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机老李忐忑不安的走到了身后站着两个高壮的黑衣保镖,美到出尘脱俗的少女面前,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说道:“苏小姐,我可以走了吗?”
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出租车司机,老李觉得这个苏小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神秘,尤其是极具一种一言决人生死的压迫感,他不知道这种压迫感从何而来,但绝对不是身后的保镖,和她不苟言笑的态度,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视众生如蝼蚁的俯瞰。
苏虞兮穿着白色的蕾丝长袖连衣裙,一只金色的向日葵发簪扎在略微盘起的头发后面,她没有看老李一眼,只是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知道吗?象棋里头我觉得最‘奥秘’的游戏规则,就是‘卒’。卒子一过河,就没有回头的路。人生中一个决定牵动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因此偶然从来不是偶然,一条路势必走向下一条路,回不了头。”
“谢谢你今天教懂了我这个道理,棋子的命运不仅仅只掌握在棋手的手里。而人生中所有的决定,其实都是过了河的‘卒’。”
老李听着这冰冷的有些莫名其妙又很哲理高深的语句,在大雨过后的清新空气里,瑟瑟发抖。
苏虞兮接着说道:“做人要心存敬畏之心,也许你觉得帝王的皇冠、教皇的权杖、头顶的深邃星空和内心的道德都不能使你畏惧,也要对命运之神怀揣敬意。
为什么大家喜欢做好事?因为做好事不会结出恶的果实,而做坏事便需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还要时时刻刻警惕恶果降临。”
这时苏虞兮才将如黑洞一般的眼神落在老李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从明天开始,每天做一件好事,每周去教堂做一次礼拜或者去寺庙敬一敬神,你才能善始善终……记住我的话,现在,你可以走了。”
见多识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李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敬畏,他朝苏虞兮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了句:“谢谢大师……观音菩萨点化!”
许沁柠看着这个中年男子被苏虞兮唬的一愣一愣的,连观音菩萨都喊出来了,忍不住发笑,抬眼见苏虞兮冰冷孤高如广袤又幽暗的巨大庙宇里高耸的石浮屠一般,觉得老李说的竟然一点都没有错,也收敛了笑容,望着一步三回头拜了又拜的出租车司机说道:“晓羽在博悦?那间房?要我上去找他吗?”
苏虞兮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心间如万道雷电穿过,疼痛难忍,她维持住镇定摇头道:“已经迟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补救!”
许沁柠有些惊讶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哥和裴砚晨在一起。”
“她不是去德国了吗?”
苏虞兮冷冷的道:“想必是得知我爸过世了,回来刷存在感的!”
许沁柠有些焦急地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看着你哥被那个耍剑的夺走。”虽然她也希望自己是程晓羽的第一个女人,但是对这件事情她并没有那么在乎,至于程晓羽有几个女人,她也没有那么介意,出生在豪门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男人在外面三妻四妾,有几个私生子很正常,但是她不能容许别人抢走程晓羽的正妻之位。
因此许沁柠虽然有些焦急,但也还没有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了,并且她相信苏虞兮总有办法。
“我们先回去,明天她就会付出代价的。”苏虞兮闭上眼睛,深深的吐了口气,不敢想象程晓羽背着她跟别人上床的场景。
许沁柠虽然很想去房间里闹的程晓羽必须得回家,但她一向对苏虞兮唯命是从,只能无奈的“哦”了一声就上了车。
苏虞兮也紧跟着许沁柠上了劳斯莱斯,马上就给刘永清打了电话:“刘叔,你现在就派几个人守在博悦,务必把我哥和裴砚晨两个人盯紧了。明早他们出门就给我打电话,这个事情不能出一点差错。”
“小姐,你放心,这点小事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还有查一下裴砚晨什么时候的飞机回德国。”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查。”
“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好的。”
收到刘永清肯定的答复,苏虞兮挂了电话,沉默不语,对于她而言,这世上,没有真实世界这回事,只有谎言,迫使你设法穿越。
有些事,她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她只能一个人过。
有些路,她只能点着星光一个人走。
第792章 不是缘分就是劫(六)
程晓羽脱离了处级干部的行列之后,因为灵魂和身体的疲乏加上酒精的作用,沉沉的睡了一会,只是半夜醒来,经不住身边裴砚晨完美胴体的诱惑,又是几度云雨,这些不必细表。
年轻人的灵魂总贪图那身体互相纠缠所带来的温暖,又一次精疲力竭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窗外夜色微澜,天空如寂静又辽阔的海洋。
夜深人静,博悦顶楼风声萧萧,裴砚晨枕着程晓羽并不厚实的胸膛,听着那急促的心跳变得平稳有力,不由心生贪恋,贪恋他眼神里的静谧,贪恋头顶轻长的呼吸,贪恋身上熟悉的草木香,贪恋让她安心的臂弯。
她想就这样依偎着他睡去,一夜,一年,一生,都如今夜这般安心无扰。
程晓羽此时的脑子已经不在混沌,身体满足过后,灵魂巨大的空虚侵袭过来,失去苏虞兮之后所感受到的寂寞、苍凉、痛苦,其实在一直都存在。而他此刻他只是借助情爱的刺激,暂时掩盖了他的失去的疼痛。他通过另一个人来逃避寂寞,利用这个人掩盖寂寞。
其实他的问题不在于这段关系,而是他自己的懦弱,因为他虽然喜欢苏虞兮,但他从心里,却从来没有违抗世俗的勇气。
他想索取,却害怕失去,守在原地,又满心空虚。
可是逃避又是很危险的,因为它就像某种药,把真正的问题隐藏起来。
对他而言,此时此刻仿佛找到了一剂有效的镇痛药,那就是裴砚晨。
当然他也不是对裴砚晨心中没有爱,但远远不如裴砚晨爱他来的多,所以他不断从裴砚晨身上寻找爱来填补自己的伤口,让那千疮百孔的心能被缝缝补补的将就能用。
程晓羽清楚自己所有的感受,但是他这一次不打算继续回避或者等在原地了。
程晓羽搂着裴砚晨,左手抚在她如凝脂一样的玉背上,软弹的山峰挤压在他身上变了形状,程晓羽轻轻地问道:“学姐,你还回德国么?”
裴砚晨听到程晓羽还是喊他“学姐”,在水晶灯的昏黄弧光下,皱了皱眉头,眸子弯了弯,在这个万籁俱静的夜晚,阳台上有雨滴声敲打地面的倥偬回响,可她已经不愿意他叫她学姐了。
裴砚晨在这场耗尽了精气神的战斗中,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将散落在肩侧后背的长发拢了一拢,露出线条圆润的粉颈,她使劲的在程晓羽的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清晰的齿印,然后说道:“不许再叫我学姐了……以后在叫我学姐,我还要咬你。”
她神色有些任性的骄傲,但字里行间却是一腔浓浓的情意。
看着裴砚晨漂亮又深邃的眼睛,程晓羽的内心还是有些动容的,尤其在这样一个时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毫无遮掩的面对面的时候欣赏她,才能读出裴砚晨藏在冷漠背后只为自己点燃的热情,万般风情只为自己绽放的娴静。
也许是因为修习剑道的原因,即使裴砚晨家境不好,但看上去却像富贵人家出身,因为她那昂然又挺拔的姿态,总有一种矜贵的气质。
作为美女如云的上戏,在苏虞兮没有进校之前,裴砚晨的颜一直是上戏当之无愧的第一,和其他排的上号的上戏美女完全不一样。
因为上戏女生大都精于打扮自己,从服饰化妆到首饰无不是精心设计过,有些美女以性感著称,有些以美女清纯著称,有些美女以百变著称,只有裴砚晨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子,清汤挂面,素颜朝天。
但她却让叫上戏众人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上戏粉黛无颜色。”
因此程晓羽动心不是没有理由的,苏虞兮的讨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从外在气质和行为举止上看,裴砚晨和苏虞兮是有些相似的,只是两人内在是完全迥异的。
程晓羽笑了下问道:“那我叫你什么合适?”
“随便!反正不许叫学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砚晨就觉得程晓羽叫她学姐,让她心里不舒服,在今天,她终于将这个在心中纠结已久的问题说了出来,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程晓羽谨小慎微地说道:“那我就叫你晨晨。”
裴砚晨点头然后有些惆怅地说道:“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德国……不,应该是今天了……”如果程晓羽叫他不要走,她就不走,再多陪他几天,只是学业她并不打算荒废,裴砚晨盘算着将机票延期,还要打电话在请两天假,然后就是星期六星期天,这样至少还可以和程晓羽呆在一起四天,只是要浪费几天打工的时间的了,她满心期待的等待程晓羽开口留她。
然而程晓羽只是沉吟了一声道:“今天下午就走么?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他心想去欧洲,去德国距离苏虞兮也许足够远了吧,只是等下白天他还要回一趟家里,拿护照和一些自己的东西,签署股份转让协议,还得跟周姨告个别。
虽然他的内心并不能对苏虞兮释怀,但他并不打算辜负让他怜惜的裴砚晨,对于苏虞兮叫他走,他也并无半分怨言,因为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没有别的选择,也许在裴砚晨这里找到归宿,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程晓羽觉得自己只能随波逐流。
裴砚晨也不知道程晓羽打算退学跟她去德国,她只等程晓羽开口挽留她,虽然两人已经如此亲密了,她还是拉不下脸来,主动说我还可以留下陪你几天。
但是程晓羽却一直没有开口说出她期盼的语句,于是她有些气恼的从程晓羽身上离开,然后坐了起来,裹上浴巾,颇为冷淡地说道:“我去洗澡。”
程晓羽笑了下道:“晨晨,想和我一起么?”
裴砚晨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屑地说道:“鬼才想和你一起呢!”
程晓羽也没有觉得异常,他觉得这样的反应才像真正的裴砚晨,刚才那只温顺的热情的像猫一样的裴砚晨好像不见了,但这也是程晓羽所期望的,他才不想两个人会相敬如宾,这样两个人之间反而会别扭,他希望裴砚晨永远是那个傲娇的学姐。
程晓羽掀开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玩笑道:“我不管,就算你是鬼,我也要和你一起。”
程晓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想让气氛更轻松的语句,却让裴砚晨觉得有些轻佻,让她心里有些难受,仿佛即将靠岸的小船又被一个浪打回了满是风雨的湖中央,但其实只要刚开始程晓羽开口挽留了她,也许她就不会如此觉得。
“程晓羽,你真是个混蛋!”裴砚晨心里骂了一句,却又舍不得责备他,她从来都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即便一直感受着人情冷淡冷漠那些年仍旧如此。
洗完澡,这一夜无眠,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却各自怀着无法述说的心事。
等天天蒙蒙亮,程晓羽就起了床,小心翼翼的开始穿衣服,裴砚晨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心想终于等来了这一刻,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情么?她心中百感交集,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