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据说是凡界史上最厉害的一位国师。
不但能推算凡世王朝百年国运,亦能窥探万象天机。
而且他对符咒的造诣也很高。
常常能创出独门咒法。
就连巫族最厉害的占卜师也无法卜算到的事情,他只需要在占星台上坐一夜,便能通晓全局。
可惜这样的一个天才,最终却没能算到他自己的命运。
说起来也是很讽刺了。
叶柠不自觉有些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这位公主似乎知道些内情,“你的意思是,国师的死是有人预谋的?”
仅仅只是为了抓一个人便能建造一座宫殿,除了皇帝,她还想不到别人。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公主走进了她的视线,在窗下的镜台前坐了下来,她活动范围的极限似乎只能到那扇窗子,而她坐下来,似乎也只是为了看窗外的合欢树。
“什么话?”
叶柠手脚被缚,也没办法指望公主能帮上什么忙,她看着镜台前的女子,很难想象她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够如此光鲜亮丽。
也许皇帝对自己这个女儿也并不是像表面那样漠不关心。
起码公主有的份例她都有,也未曾有人敢克扣,她身旁还留着一个侍女服侍起居,只是过得如同一个囚犯罢了。
“知道太多东西的人,大都活不长久。”
公主说罢,坐在窗前笑了笑,然后用黛笔开始画眉。
她穿的是一件用金线绣着金孔雀的罗裙,裙摆顺着椅子拖到了地上,她此刻就坐在那里,不再去看窗外那棵树,而是认真梳妆打扮起来。
叶柠有些懂了,“你的意思,国师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公主心无旁骛的挑选着花钿,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眼也不抬的问身边的侍女,“你说他喜欢这个样式的么?”
侍女战战兢兢的点头,“公主贴什么样式的都好看。”
说罢,那侍女几不可见的朝叶柠摇摇头,示意——别再问了。
叶柠沉默了下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概是到了太子小殓的时辰,宫外哭声震天。
公主的黛笔从手中掉了下来,一下子惊站起,指尖似乎在发抖。
“阿昕,是谁……谁死了?”
侍女有些为难的开口,“回公主,奴婢也不曾出去过,又怎会知道呢?”
叶柠想了想,同她说了实话,“是太子殿下。”
公主一下子愣住了,片刻后,发了疯般将镜台前的脂粉首饰全部打翻在地,哭喊出声,“他还是这么做了!他怎么能杀自己的孩子——”
叶柠觉得她误会了,急忙纠正,“杀太子的另有其人,并不是你父亲。”
“不是他?”公主却好似不信,眼泪弄花了脸上的妆,“这天下除了帝王,谁还能杀得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叶柠皱着眉,一直以来都很是想不通,“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父亲要杀自己的儿子?”
公主喃喃,“当然是因为他的野心,做了帝王还不够,竟然还惦记上了神位……”她嘲讽般的冷冷一笑,“帝王的心如何参的透?国师大人告诉了他卜算结果,反而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你们十二神启。”
似乎又是个血雨腥风的故事,还同十二神启有些关系。
公主说,百里若郁十九岁就做了流原王朝的国师。
她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在宫里见到他,那时他正站在高高的筑台上看着天空的星辰轨迹推算帝王星落下的时间,星光下,男子的眼神沉静寡淡,心如止水,仿佛任何凡尘俗事都渗透不了他的心。
他就像一个超脱凡尘的仙人。
那时新帝刚刚继位不久,又有巫蛊祸乱帝都,所以国师每日都会来宫中祈祷国运。
公主很崇敬他,每次见他都忍不住低头,只敢喊他的尊称,“国师大人……”
国师每次都会躬身回礼,淡淡的应她,“公主殿下。”
作为皇帝唯一的女儿,而且性子并不骄纵,公主在宫中受尽了宠爱。
她常常想尽各种办法打探国师的小道消息,以及他的行踪。只要他进了宫,她必定会穿上最好看的罗裙,梳最好看的发髻偷偷去看他。
宫里的人渐渐都知道公主对国师青睐有加,也慢慢都会主动帮她留意国师的动向。
国师自然是知道的,他每次回头都能看到一个飞扬起的裙角,少女躲藏的身影鲜活艳丽的就像他屋前栽种的海棠。
后来宫中生了些变故,公主被前朝皇帝的忠心残党下了蛊。
国师来看时,公主已经闭着眼不省人事了,皇帝在旁边都没能拦住他——国师直接脱了公主的衣服。
再晚就来不及了。
“都退下去。”他用刀划开她的胳膊,咬开食指用自己的血在她身上绘满咒文,公主在昏迷中皱起眉,那蛊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最后受不了符咒的压力,顺着她胳膊的伤口爬出来了。
迎接它们的是一把火。
国师垂下眼帘,他指下的少女洁净无瑕,璀璨的就像珍珠一样。
皇帝虽然生气却也没说什么。
公主醒后只知道是国师救了自己,细节却也不甚清楚,依旧常常偷偷去看他。
后来国师在一个黄昏将她堵在了长廊一角,“公主殿下来看微臣,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公主的脸颊通红,“因为……因为……你怎么知道我是来看你的?”她抵死不认,“本公主是来这里捡风筝的。”
“风筝呢?”
“没捡着,被风吹走了……”
她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国师眯眼,转身离去,“是微臣自作多情了。”
“国师大人。”她在他身后小声喊住他,“如果我说,我是来看你的,你会生气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国师回头看她,表情淡漠又疏离。
公主嗫嚅道:“被人偷偷跟踪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会。”国师看着她,“如果是公主殿下跟踪的话,微臣不会生气。”
“为什么?”公主有些不明所以,“因为我比你阶品高,所以你敢怒不敢言?”
“不。”国师忽然笑了,眉眼浅浅弯起,如同三月里的春风,“因为殿下会成为我的妻子。”
公主愣住了,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起来,然而,说出这句话的国师却抬脚离开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后来,国师在殿上当着百官的面求娶固伦和惠公主。
皇帝大怒,联想到他之前救人的举动,不由觉得他此前的做法是故意为之的。
帝王向来便容不得别人算计,何况如今内忧外患,他唯一的女儿自然只能和外邦联姻来巩固皇权,怎么可能会随心嫁给一个什么利益都不能带给王朝的国师呢?
但终究还是千百年都难遇的天才,皇帝还是给国师留了面子的,“公主的婚事暂不着急,现在王朝根基未稳,等晚些时候我再为公主好好择婿吧。”
一句话,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不情愿。
国师自然也看出来了。
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深夜更文吧,中午在办公室老是有人窥屏,战战兢兢,感觉都要折寿了……嘤嘤嘤。。哪天如果作者君既没更新也没请假,那绝对是熬夜熬成仙家了,记得帮我打个120(手动狗头)→_→
☆、神位之下
公主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内心甜蜜又不安。
她那时只是个天真的小女孩; 只知道自己仰慕的男子向自己的父亲提了亲; 哪里晓得什么国家大事,不安也不过是因为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罢了。
但皇帝却下令不许公主再偷偷去见国师了。
公主于是能隐约猜出皇帝的一些用意来; 毕竟怎么说她也是流原王朝唯一的公主; 注定是不能自己选择幸福的。若是家国需要,她便得随时做好远嫁外邦的准备。
但她又是不甘心的——毕竟成为公主并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 如果可以;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可以获得爱情的平民女孩儿。
渐渐的,皇帝便似乎忘记了国师这一桩事。
直到灵界的帝王海有了异动,国师应皇帝之命再次入宫卜测吉凶。
百里若郁那晚在高高的占星台上观测了一夜; 也不知看到了些什么; 面色变得越来越沉郁严肃,天还未亮便去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当时睡眼朦胧的坐在高位上问他,“可是大凶之兆?”
“陛下。”国师抬头,却是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很少有臣子敢在皇帝面前这样抬头直视他,“微臣有一言,不知陛下愿不愿听。”
皇帝皱眉; “爱卿但说无妨。”
“帝王海上今夜诞生了双星,明暗交汇; 如影相生。”国师抬起头,似乎隔着一层楼顶,也能望见夜里的星空一般,“与此同时; 处于凡世位置的十二星黯淡了,不过这消失的星芒,却照亮了太阴。”
皇帝听不明白,“说些我听得懂的。”
国师沉默良久,才道:“陛下可知善见城有五位主神,分别对应七杀,贪狼,紫薇,太阴,天机五星吗?”
皇帝眯了下眼,“自然知道,十二神启的力量便来自善见城的太阴星神。”
国师接着道:“自从远古昼夜之战以后,这五颗主星便全部黯淡了,只留一颗紫微星勉强还有些微的光亮,如今,太阴星很快便要被点亮了。”
皇帝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什么意思?”
“陛下怎么还不明白?”国师直言不讳的透漏天机,“十二神启将要陨落,神力将要回归善见城,有位神明要回归神位了。”
听到自己有可能会陨落,皇帝的脸色终于变了,“这些和帝王海的异动有关系?”
国师淡淡道:“有关系,因为帝王海今晚诞生的那个孩子,就是促成这一切发生的源头。”
皇帝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照你的意思,十二神启所有人都会死,就因为要成就一个神?”
国师垂眸,“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死。”他道:“太阴主神就在十二神启之中。”
皇帝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有办法卜算出具体是谁吗?”
“这个星位并不是固定的。”国师摇头,“十二神启每陨落一个,剩下的人力量便会增强,等到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便会继承所有的神力成为太阴。紫微星那时就会落地,接引剩下的这一位回善见城。”
皇帝不说话了,他只从国师的话中听出了一个意思。
要么登上神位,要么让自己的尸骨做别人登上神位的垫脚石。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提起那个诞生于帝王海的孩子。
国师本是出于好心,他本意是要提醒皇帝应该小心那个孩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高位上的陛下心里想的却是铲除其他神启,攀附神位。
呵,说什么千百年的同盟之情,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算个什么?十二神启从古至今因为凡胎之身承了这神明之力,每一代都英年早逝,虽然如今因为和血脉强的女子通婚,后代渐渐可以活的久一些,却也没见几个能活到五十岁的。
人都向往不死。
尤其是帝王,得了这人间至高无上的权位和富贵,又怎么可能舍得早早抛下?
皇帝的心思百转千回,他明白这个消息不能被其他神启得知,否则便会失了先手,还会导致十二神启之间惨烈的互相残杀。
所以他没有放国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