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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生死不论,这不扯淡吗,死有什么好的,干嘛要那么想不开?大哥也真是的,没事下什么战书啊,到头来还不是要靠咱们拼命?”
“我就这一条命,家里还有俩孩子要养,就不拼了。”
“……”
众人一片嘈杂的时候,彭子悄悄接近了我,让我不要听他们的,该表现一定要表现,说不定这就是我的出头之日。
自从狂豹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家也对我的态度江河日下,平时连话都不和我说一句,也就只有彭子还拿我当朋友――虽然他也别有目的,但已经足够我感动的了。
我对彭子说:“你也一样,咱俩一起表现!”
彭子开心地点头:“好的巍子,今晚我跟定你了,咱俩一起大杀四方。”
过了一会儿,狂豹下来了,问我们准备好没有,得到大家的一致肯定之后,便带着我们出了门。门外停着几辆面包车,大家分别上了车子,在重重的夜幕之中朝着郊区开去。
坐在车上,我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刀。
今天晚上,我的任务不仅是干掉狂豹,还要想办法嫁祸到八爪鱼的身上,这就把事情的难度提升了一个级别。而且在做这些事的前提下,还要避开狂豹给我下的圈套,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我自己都没什么信息,搞不明白我舅舅怎么会相信我,就凭那一个月的魔鬼训练?
他这是要把亲外甥往死路上逼啊。
车子开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最终四周的灯光渐渐黯淡下来,人烟也稀少起来,车轮下的马路也坑坑洼洼,车队已经来到了郊区范围。
狂豹所坐的车子在第一个,看他的车停到路边以后,后面的车也纷纷停了下来。约战的工厂还没有到,看距离至少还有一百多米,但狂豹让几辆车子都把火熄了,灯也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不断驶过的大车卷起一片烟尘。在轰隆隆的声音中,狂豹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咱们要先摸清楚对方的情况才行。王巍,你身手挺好,过去查看一下,完了回来跟我汇报!”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猜到恐怕这就是狂豹所玩的花样了,虽然仍不知道他要怎样借八爪鱼的手除掉我,但是肯定和这“查探消息”脱离不了关系!
既然知道这是个套,那我肯定不会去钻,正琢磨着怎么拒绝狂豹,彭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哥,我申请和巍子一起!”
我诧异地看向彭子,而彭子却频频对我使眼色,显然是要和我同进退、共风雨。
“行,那你就和王巍一起去吧。”
狂豹答应了,又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注意安全,语气十分温和。
他越这样,我越觉得情况不对,正要开口拒绝,但是彭子已经拉了我的胳膊,说巍子,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过去!
彭子的力气忒大,我根本拗不过他,三两步就被他拽出去七八米,搞得我一阵无语。感觉他就是个猪队友,愣是要拉着我往陷阱里跳,我感觉他要是在谍战剧里都活不过三集。
彭子拉着我在黑漆漆的马路上走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了那座荒废已久的工厂大院,铁铸的大门很高,且半开半合,门口全是荒草,一看就久无人烟。
看着那扇大门,我的心里全是恐惧,感觉就像一张血盆大口,随时都能把我吃掉。我知道我如果真的进去,那里面将会成为我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天也将是我的祭日。
而彭子却完全不能体会我的感受,他不仅不慌张,而且还特别开心,跟我说:“巍子,我没说错吧,豹哥就是在给你机会。查探一下对方的情况而已,这活儿多简单啊,咱们就远远地看一眼,知道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就行了,回去汇报马上就是大功一件。嘿嘿,还好我比较聪明,抢着跟你一起过来,就知道跟着你一定有好果子吃的。”
彭子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脚下一步未停地朝着工厂走去,而我却愈发觉得情况不对,同时在想,如果我是狂豹,我会怎么收拾我呢,怎么借八爪鱼的刀将我杀掉?
我想了一会儿,本能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然后发现我口袋里多了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手机。
我们在出发之前,为了不影响行动,也不暴露行踪,就已经把手机都放在店里了,那这个手机是哪来的?
我检查了一下手机,发现电话本里只存着一个名字,狂豹。
我一下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这手机,显然是他之前拍我肩膀的时候放进我口袋里的。
他会估摸着时间,预计我们差不多到工厂里后,就会立刻给我打电话。工厂里多安静啊,尖锐的铃声一起,势必会引起八爪鱼的注意,那我自然也就成了瓮中之鳖,被八爪鱼给抓到手里……
当然,仅凭这样,八爪鱼也不能断定我就是狂豹的人,所以狂豹还特别心机地在里面存上了他的号码,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至于狂豹,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八爪鱼,所以根本就没想着和人家打。
八爪鱼震怒之下,当然会拿我当出气筒,顺手把我杀了都是很有可能的事;就算不死,也至少会被打个半死。
太阴毒了,狂豹的这一招,实在是太阴毒了!
与此同时,我和彭子已经走到了工厂门口,甚至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人,甚至还有一些声音传了过来。
“妈的,狂豹怎么还没来,不会是不敢来了,吊咱们玩的吧?”
“就是,这大冷天的,冻得爷爷们浑身直哆嗦,一会儿多在他身上砍几刀才行。”
“大哥,今天晚上就要报仇了,有什么想说的没有?”一个声音高高响起。
“我有很多的话,等杀了他再说。”这个声音格外阴冷,而且四周立刻安静下来,显然就是八爪鱼了。我透过半开的门往里张望,看到一个人大马金刀地站在人群中央,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威武之气,果然是和狂豹势均力敌的角色。
彭子兴奋地往里张望着,嘴巴还微微动着,显然在数里面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手里的这个手机响起,里面的人百分百能听到声音,到时候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我立刻毫不犹豫地把手机调成静音。
几乎同一时间,手机屏幕也亮了起来,显示正是狂豹来电。我只要再慢几秒钟,这个手机的声音立刻就会传到里面,而我和彭子恐怕也已经被抓起来了。
就几秒,几秒啊!
我的后背浸出冷汗,感到一阵强烈的后怕。而彭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头悄声对我说道:“巍子,数清楚了,有四十多人,咱们回去汇报豹哥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豹哥估计已经走了。
“什么意思?”彭子一头雾水。
我说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两人一起往回返,来到之前停车的地方,这里果然已经空无一物,车、人都不见了。
“怎,怎么回事……”彭子一脸惊悚,身子也开始发抖。
我回头看他,说你还不明白吗,豹哥想让咱们俩死。
彭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为,为什么?”
我蹲在地上,将手放在彭子肩膀,说彭子,别问为什么,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这样,你先回去在家待两天,不要出门,不要和任何人联系,等我再去找你。
“好!”被吓坏的彭子立刻站起,一头钻进了路边的野地里面。
撇开了累赘彭子,现在的我已经避开了狂豹所设置的圈套,那么下一步就该干掉他了,接着把他的尸体往那大院里一扔,人人都会认为就是八爪鱼干的。
现在,要先找到狂豹再说。
这荒郊野岭的,想搭个车回去都不容易,又不能像彭子一样钻到野地里去,那得猴年马月才能找到狂豹?我又来到工厂大院门口,八爪鱼的人还在里面等着,甚至还生了堆火,似乎不等到狂豹就不罢休。
而在门口,则停着他们不少的车,有面包车、小轿车还有越野车。我挑了一辆距离他们远点的小轿车,从身上摸出一根铁丝抠起了锁眼。这一招,当然是我舅舅教我的,不过因为训练时间太短,技能还很生疏,所以费了半天的劲儿,大汗也出了一头,才终于开了车门。
进去之后,又拆开方向盘下面的零件,倒弄了半天,才把火打着了。我舅舅要是看到我这么笨,估计又要骂我废物了,其实我已经很不容易,平时也没少琢磨这些东西。
开车的技能,我舅舅当然也教过我,我轻轻点着油门,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然后驶离了工厂,朝着城内开去。相对于开锁和打火,我的车技还算可以,这也是我舅舅之前重点训练我的项目之一。
他说我哪怕打架实力差点,但是开车一定要会,而且开得必须要好,这可是逃命的技能,所以我平时也会多练这个。不用多久,我就开着车子进了城,并且来到了深情酒吧门口。我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在马路对面,坐在车里冷冷地盯着站在门口打电话的狂豹。
我知道他一定会在这的――他总要先把一帮兄弟送回来。
坐在车里,有玻璃挡着,狂豹当然看不到我。
看得出来,狂豹现在很开心,打电话的时候兴高采烈,眉眼之间也充满了喜色,虽然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能隐约看出一些词语,比如“肯定死了”“不死也残”之类的话。
我知道,他是在给宋光头打电话。
想想就在不久之前,就在同样的酒吧门口,坤少来找我的时候,狂豹还帮我出气。那个时候我俩的感情多好啊,我叫他豹哥,他叫我巍子,亲切地很。可惜,我们俩的感情始终建立在宋光头的基础上,宋光头就是风向标,他往哪吹,狂豹就往哪刮。
既然狂豹不念旧情,想要把我搞死,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过了一会儿,狂豹打完了电话,转身走向一辆吉普车,开着车子往路南驶去。我知道,他要去打麻将了,这也是他每天晚上的习惯之一,我不动声色地开车跟了上去。
狂豹的车不算太快,我也不紧不慢地跟着。最终,狂豹的车停在某个胡同口,他经常打麻将的地方就在那胡同里,别看地方破,还挺偏僻,但据说一般人还去不了。
狂豹把车停好,下来就准备往巷子里走。
我看了下左右,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显然是个下手的好机会。我看着狂豹的背影,一咬牙,加速油门冲了过去……
巨大的引擎声轰鸣而起,疾速滚动的车轮朝着狂豹无情碾压过去。狂豹震惊地回过头来,正好和挡风玻璃里面的我四目相对,我能看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接着便是巨大的慌乱和恐惧……
他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边惶恐地往后退,一边冲我慌张地摆着手,嘴里喊着不要、不要。
这一瞬间,本来意志极其坚定,铁了心一定要杀掉狂豹的我,突然就有点下不去手了,或许是因为害怕,毕竟杀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或许是因为心软,毕竟狂豹曾经帮过我好几次……
总之,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脚尖忍不住点了一下刹车。
但因为惯性,车子还是撞了上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