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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咱们当初跳级了,这折腾的再厉害也和咱们无关,反正到了六月,咱们可都毕业了。”
顾建国说这话也不觉得亏心,他可比阿米大了两岁,这会儿阿米都能毕业了,他也不过是同级,居然还说什么得亏跳级了?他跳级了吗?好吧,他跳了,就小学的时候跳了一级,还是最后一段时间,生怕让妹妹超过去,脸上不好看才死皮赖脸跟上的,好歹比寻常人家孩子早了些。
“怎么无关,有关着呢,这毕业了不要等着分配啊?我原本还想着考一考,看看自己有没有当大学生的命,这下可好,啥都不用想了,有本事也没得去,还是赶紧的找工作才是正经。”
阿灿的脸色很臭,他家他爷爷,他奶奶,他爹,他娘,每一个都是大学生,就他自己来说,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不是大学生的可能,也从没有想过不读大学该怎么办!真是没想到啊,上头居然会来这么个政策,这比往日他所担心的,因为成分,因为他爹,他爷爷,被拒之门外还让人绝望,大学都没了,不招人了,那以后这求学还有地方吗?那他从小为了上大学而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嘴上说找工作啥的,可真说起来他是动都不想动,好像整个人都变得懒散了,失去了动力了。他这样的状态,别人也不是瞎子,即使不懂他那种绝望,对于没发展继续读书,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也能感同身受。
“怎么就不让读大学了呢?都不去上学,那以后这科学技术啥的都不要人研究了?这上头咋想的?”
秀芝虽然早早就不读书了,可到底和这些小伙伴们住的近,常常一起做活,打猎,自然也算是没被拉下,再加上还时常拿了他们的课本自学,即使不是正紧学校里学出来的,学的也不够严谨,却也比村子里其他已经放弃学业的人好了很多,不至于和小伙伴们渐渐的没话说,失去共同语言。看看,这不是,说的都在点子上,可见她这会儿有多为小伙伴们可惜。
说上头八卦,这事儿平时还真是没胆子干,可这会儿自己切身利益受到了严重侵害,伤心了的孩子们难得嘴巴毒了起来,
“我觉着,该不是那大学里老师都下放了,没人教了吧?”
“不会那不靠谱吧。”
“怎么不会,你们也不想想,这读书能读的当大学老师的都是什么人?不是早年大地主大官僚家的孩子,就是外头留学回来的,这样的人不正是那些个啥革/命小将们死盯着的那些所谓成分不好的?他们一个个只顾着死盯着斗,全然不想着都斗没了,谁给上课当老师!脑子都有问题”
“都是些没有大局观的,能想到啥?斗的没了医生看病,斗的没了老师教孩子,斗的没有了科学家,工程师,这国家会成啥样?建国后辛辛苦苦努力了那么久才折腾起来的那点工业基础,那点赶上世界其他强国的希望,就快全被他们毁了!难道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生病了?难道他们的孩子都不用上学了?难道说靠着斗,靠着演讲,靠着强词夺理,是非不分就能世界第一了?下面跟着的是没脑子的,上面瞎闹腾的是全然不管不顾只要权利的,都忘了老祖宗的话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迟早都会后悔,都会遭报应。”
显然这样的吐槽很能让人发泄,阿灿说着说着,那话头就有些不对了,顾建国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的说道:
“这话外头可别说出去啊!这几年起起伏伏的,不太平着呢。知道你不痛快,可到底咱们没权没势的,即使知道这问题多多,也没别的法子不是。好歹想着你爷奶,想想你娘,别给他们添乱了。”
“可不是,好在我这儿地方偏,也没啥人会偷听,不然岂不是自己找麻烦?别忘了,你爷爷是为啥倒霉的。”
阿米说的更是直接,一下子点在了七寸上,让阿灿瞬间没声了,只是垂着脑袋不言不语,那模样看着就让人心里难受。阿米有心想告诉他,目前这样和前世知道的比起来,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了,最起码目前那些所谓的学习,所谓的开会,所谓的斗争,基本上都保持一定的克制,大多都采取较为斯文的对持,不像是某些资料里记录的那样,动不动来个武斗,动不动来个大□□□□,这样的形势中,人命得到了最基本的保全,就是打砸抢也不多见,从这个角度来看,无论是社会精英,还是历史遗产,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留,为未来的重新起复保留了底蕴。
面对这样的局势阿米是满意的,是感激的,虽然她有点糊涂,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好像和以前的那些记录什么的差好些?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的蝴蝶,让这一场人祸变得可控起来,也不明白这里头自己到底关联了几分。不过她更明白,只要一切朝着还算是可以接受的方向转变,那么或许这所谓的动乱其实能持续的时间会更短。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阿灿这会儿的沮丧,失落,绝望就会一扫而空。
“阿灿,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们是聪明人,你应该相信,那些能成为国家领导的人都不会简单,既然这样,那么你还担心什么?政治的博弈再诡异,终究也是会有时限的。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忍着吧,也许明天就能冬去春来呢!”
听着阿米的话,屋子里的人忍不住抬头望屋外看去,是啊,冬去春来,外头已经是三月天了,那满山的绿已经预言了未来不是吗?
第183章 工作问题
既然读书时不成了; 那么接下来自然要考虑的是工作的事儿; 要说这个时期有什么是让阿米这个后世人特别羡慕的,那就是工作分配这一点了,小学的; 初中的或许还有什么挑挑选选的招工名额限制; 可到了高中大学,这基本上就不用你自己发愁; 前头脚刚迈出校门,后脚已经进了新单位了,而且还是那种衣食住行全都管的单位,这福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若是机遇到了,分到个以后连下岗都不用愁的超级央企,呵呵,那可好,一辈子都不用操心了; 要是分到什么政府机关之类的; 那更是不用说。不管这外头怎么乱,只要你安分些不出头,最起码这分房啊; 过年过节的福利啊,甚至是将来的婚嫁; 孩子上学,都有一定的好处。
话说道这里那么问题也出来了,那就是既然这分配也有等级高低; 有不一样的远景,自然在分配前这一段时间那是相当的重要,若是有后台的,有人脉的,怎么也要动起来了,最好在学校给予分配前,直接过去要人,这样才保险。
看看天时,算算日子,这都已经是初春了,这会儿正是动起来的好时候。
“咋样?邱明咋说?”
这村子里大家伙儿能接触到的好单位其实真心不多,邮局算是最出挑的,自然会想到这里去,而秀芝正好去年嫁给了邱明,借着邱家两代邮局职工的身份便利倒是也能和上头搭上几句话,就想去问问,是不是有机会让自己往日的小伙伴能有个不错的单位。
是的,这个时候的邮局可不是后世那种意境落寞的带着暮气的模样,因为那绿色的大自行车,因为各种福利,这单位比一般的厂子不知道好多少去,甚至有人将邮局和铁路并列,当做了另类的政府机关,好吧,要是这么说其实也没错,这样的单位即使再不济,也摘不去国家的大帽子,可不就是政府机关的一员吗。既然是政府机关了,那这单位能不好?那可是国家干部!就是看个门,扫个地,那也能引来不少人眼红!
“工会里一个认识的人那里问了,说是今年他们确实有招人的计划,只是一共才招三个,还是最辛苦的邮递员,哦,还不是正式编制,是临时工,专门跑那些林场什么的地方,这可不是啥好工作。说来也是,咱们这个县实在是小了些,人手上自然也不会多,若不是今年那林场,牧场的人手好像有点不足,不再自己过来取信什么的,也不至于多添置临时工的岗位。倒是市里,听说这一次要招五个,其中两个还是办公室的,什么统计员?好像是这个。可惜,咱们这手实在是不够长,那边寻不到啥关系。”
秀芝人不大,今年也不过是十七岁,看着还青涩的很,可实际上呢?那就是个咯嘣脆的性子,做啥事儿都利索的很,脑子也活络,她出面去打听消息,果然效果杠杠的,不说自己这边的事儿了,就是市里的消息都不放过,可见她的人脉和交际能力,绝对和那些八卦嫂子们很说的来。
当然她这也能说是历练出来的本事了,从小和阿米一起,不时的打猎卖东西什么的,人接触的多,走动的地方也不少,自然整个人都比寻常山里姑娘机灵,等着阿米他们走出了山村,去了城里读书,虽然她最终被落下了,可到底也因为伙伴们的缘故,常去城里走动,和这些这个时代的娇子们一起行动,时间长了,受到影响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人的见识,学识,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人的胆气,一个人的脊背,自信的秀芝怎么可能不出色,怎么可能不厉害。
也因为这样,如今才有大家伙看来很不错的亲事,嫁给了自傲小学教书的邱明。你说啥?邱明家不好?那是你不会从这个时代的角度来看问题。你看啊,那一家子可是有三个吃公家饭的,小学,邮局,还有香皂厂,还都是正式编制,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家子工资妥妥的就已经有了最低保证,隔上几年还有长工资的机会,这三个一个月的一百来块是绝对有的,一年就是一千多,这一笔钱在山村里看来,就是巨款!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那种。
至于剩下的老小,如今也初中毕业,读上了高一。等着这娃子出来,就凭着这文化,最差那也一定能进个厂子,这样一来,这一家子又该是什么样的场面?这样的人家能不好?别说是别人了,就是秀芝爹,秀芝爷爷,在外头说起这门亲来都满脸堆笑,对着说亲的秀华婶,哦,就是村长爷爷家的寡媳,曲新生他娘,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带着和村长家关系也越发的亲近起来。
“除了邮局,咱们这县城确实没啥特别好的,那些厂子多半都是小厂,本身人手就已经够多了,其他的还能寻哪儿去?”
“供销社和百货商店咱们是不用想的,那地方本事,人脉,少一样都进不去,如今邮局也不成了,那阿米,咱们要不去学校?就在咱们县初中你看成不?虽说如今这没什么上课的事儿,可到底编制在那儿摆着,说不得那天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呢?那样的话,这当个中学老师也是不错的。”
顾建国这话没错,若是后面的那个乱劲不在往上窜,这曲学校确实是很理想的工作,不说别的,单单是寒暑假就足够吸引人了,旱涝保收,再加上后世的补课外快,只要没出啥岔子,未来妥妥就是中等阶级的一员。只是现在?外头阴阳头什么的,确实是不多了,和她所知道的历史上的那些情况来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这动乱被抑制了,有希望恢复正常,可心底里到底有些不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日,也不过最终给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咱们去寻洪教授,听听他怎么说,阿灿,你爷爷在家吧?对了,还没说,你这里怎么说?可安排好了?咱们还是吃亏了,要是想曲新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