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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我。。。。。。”肖晶猛地抬起头来,张大了嘴巴望着我,我看到她的样子差点没吓死,她的眼睛,鼻孔,嘴巴里都在滴着血,而从她大张的嘴巴里,许多条暗绿色的水蛭正潮水般的涌出。。。。。。
“我为你而来,是你唤醒了我!”一个充满了阴暗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而那个声音的源头竟然是——肖晶的肚子。
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血腥的气味,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死亡的气味,此时我已经后退到了墙角,上午的阳光从窗户里射了进来,照射在肖晶灰白的衣服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你要干什么!不许碰我的朋友,有什么尽管冲我来。。。。。。”我大声朝着肖晶喊道,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像个疯子,虽然现在他们这么看我。
“我为你而来。。。。。。”那个声音依旧重复着这句话,然而就在这时,肖晶发出了一声惨叫,她的肚子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里面伸出了一双血淋淋的手。。。。。。
“我为你而来,叶紫!”那个声音从肖晶已经划开的肚子里继续传了出来,紧接着出来的是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我尖叫着跑进了厨房,拿着一把水果刀冲了出来,我必须要救肖晶,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不许再缠我的朋友,有什么。。。。。。”我举着刀冲了进去,然而屋内空空如也,甚至连一滴血也没留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懵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是岳聪,一定是岳聪下班了,我想也没想的就跑到了门口,将门打开,甚至连手上的水果刀也忘了放下。。。。。。
门开了,岳聪的手里提着一只乌骨鸡,满脸笑意,然而当他看见我的时候,那种笑脸匆匆的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的表情。。。。。。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手,你的手上怎么握着刀,刀上还有血!”岳聪一把抓住了我握着水果刀的手,那只乌骨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究竟刚才做什么了?”岳聪吃惊的看着我,这时我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身上的那件浅蓝色的睡衣竟然已经沾上了大块大块的血污。
“肖晶呢?肖晶在哪里?出什么事情了?”岳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往屋里看了几眼。
“肖晶,肖晶她被血书生。。。。。。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愣在原地自言自语起来,刚才的一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来回晃动着。
岳聪来不及管我,径直跑进了屋里,等他再回到我的眼前的时候,脸上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霜。
“肖晶死了,是你用刀杀了她!”他语气沉重的说道。
“不,不是我,是血书生。。。。。。”岳聪不容分说的拉我走进了卫生间,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暗红,肖晶刺身*的躺在浴缸里,她的肚子被划开了一个大洞,内脏在水里漂浮着。。。。。。
“是血书生,不是我!不是我!”我转头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上还握着那把沾满了鲜血的水果刀,于是惊恐的扔到了地上,接着人便像一团软泥一样,倒在了岳聪的怀里。
第二百二十八章 血书生 (四)…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现在马上要离开了,这里是在网吧,我呆太久会被查出来了,我想现在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了,包括我的丈夫。。。。。。”
信写到这儿便匆匆的结束了,我不禁为叶紫的命运担起心来。。。。。。
按掉显示器的同时,我一头扎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捂着自己的腹部,生怕血书生会从我的肚子里面猛地爬出来,而在这个时候,一种大胆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不安的躁动起来。
我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穿上了拖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卫生间。
立春早已经过去了,但寒冷的夜色还是像一把利剑刺破窗户射了进来,这使我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屋里比外面更冷。。。。。。
“啪!”的一声过后,幽灵般的灯光飘渺的笼罩下来,显得周遭的一切是那么的虚幻,我望着镜子里那个略显得陌生的自己,竟然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滴答!”从水龙头里滴出的一滴水珠将我从忙无目的思绪当中抽离了出来,宽大明亮的镜子的另一边是否就是幽灵的世界?
“血书生!”我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望着镜子叫了一声。
周围很静,在大多的恐怖片里,这是死亡来临的前奏,叫完了这一声,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我局促不安的胸口,那里起伏的厉害。。。。。。
“血书生!”我着了魔一样的叫出了第二声,这一次的声音比上次的轻了许多,因为我越来越感觉到了内心的那层不安。。。。。。
“滴答!”龙头里接连不断的滴出了水珠,这些极其微小的声音更加深了我的恐惧,“血书生,血书生!”我闭起眼睛连续的喊出了第三声和第四声,该喊第五声了。。。。。。
我无力的张了张口,镜中的自己面如死灰,就像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血。。。书。。。”当最后一个“生”字即将滑出我的嘴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恰到好处的将我打断了,我顿了顿,若干部关于电话的恐怖电影一部又一部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人越是在恐惧的时候,就越是会胡思乱想。。。。。。
周杰伦的《青花瓷》已经唱到了第二遍,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从口袋里掏出了还在作响的手机。
“喂!”我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恐惧造成。
电话的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这时发觉自己疏忽了一点,自己竟然连来电显示也没看。
就当我要将手机从耳朵边取下来的时候,那头却说话了,是马丽娜的声音。
“古骏飞,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她责怪般的说。
“哦,睡。。。睡不着!”我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内心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你怎么了,听你说话怪怪的!”马丽娜疑问道。
“没。。。没什么啊!”
“哦,对了,忘了告你正事了,下周一准备给你个采访任务,你的那些稿子交给小高就行了!”马丽娜的声音依旧那么轻快。
“哦!”
“生病了么?”马丽娜在那头追问道。
“没,没啊!”
“那就不打扰了,现在是冬春换季,注意身体!行了,你早点睡,晚安!”马丽娜挂掉了电话。
“晚安!”我合上手机的时候,看了看上面的时间,零点二十三分,这个时侯,我猛地清醒过来了——我晚上十点多就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我吃惊的转过头去,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色更加苍白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血书生 (五)…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有种感觉,我被人盯上了。。。。。。
初春时节的乍暖还寒往往让人感觉到更加寒冷,我一个人神经兮兮的走在街上,没有丝毫温暖的阳光照在我和每一个人的脸上,这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我似乎徘徊在地狱。
“鼎茂大酒店”我走到这家全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宾馆门前,忽然想到了今天的事情,我是来这儿采访一个人的。。。。。。
朝前台说明了我的意图后,一个长的还算清秀的服务员带着我走进了电梯,“当”的一声过后,我们已经上到了八楼。
“咚咚!”服务员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话语相当轻柔,“史女士,报社的记者来采访您了!”
大约三分钟后,从门里传来了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声,“请他进来吧!”
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朝我笑了笑,“古记者,你请进吧!”
我点了点头,把门推开走了进去,屋内很安静,如果刚才没有那个声音,我还以为这是一间空屋。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粉红色的大床,床褥和猩红的地毯配合的相当默契,在床的一角,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戴着一副价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透过镜片,我看到了在那弯月般的眉毛下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就是我今天的采访对象,史湘竹,留洋学者,明天将在H大举行一场个人讲座。
“请坐吧!”她对着我浅浅一笑,用手指着一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很礼貌的坐了下去,然后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开始了今天的采访。
毫无疑问,史湘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这不仅表现在她的长相和气质上,更加表现在了她的谈吐上,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我只能想起一个词来表示我的感受——如坐春风。
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采访应该告一段落了。
我轻轻地站起身来,将录音笔关掉装回了包里,然后很友好的伸出了手。
“史女士,谢谢你的配合,祝您明天的讲座圆满成功!”
史湘竹慢慢的也站了起来,她望着我伸出的手,凝视了许久,接着又坐了下去。
“古先生,如果你时间不是很急的话,请多呆一会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当然这不是今天的采访内容,听或是不听就看你自己了!”
我愣了愣,将手收了回来,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坐了下去。
“那就请您讲吧!”
史湘竹将眼镜从鼻梁上取了下来,她的眼角显出一丝疲惫的神色,她将眼镜轻轻的擦了擦又戴了回去,慢慢的讲了起来。
“这是个真事,是关于我祖母的故事,当然你要是觉得其中的情节过于荒诞的话,你也可以不信!”说完这话,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用眼睛很快的扫了我一眼。
我没有丝毫反映,对她的这个故事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期待。
“‘血书生’我想你大概没有听过吧!”她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恰似一道闪电击穿了我的思绪,我匆忙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身形似乎笼罩在了一团迷雾之中。
第二百三十章 血书生 (六) …
史湘竹明显的也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但是她还是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讲了起来。
“故事发生在民国十九年,也就是1930年,那是一个稍微有些凉的秋天,一个刚刚从大学里毕业的青年应聘来到了杜公馆,给杜老爷家的女儿杜鹃作家教。”她的开头有些平淡无奇,但是从她忽高忽低的声音里,我还是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
“那个青年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白净净的,他的个子不是很高,脸上总是浮现着春天般的笑容,就像。。。。。。”史湘竹忽然一下看着我,“就像你一样!”
我被她忽然的这一下吓得不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见到我这个样子,她的嘴边似乎露出了一丝邪恶微笑。
“古记者,你不要太紧张了,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而已!”她略微一笑,再次让我坐下。
“杜公馆的主人叫杜重山,靠倒卖军火起的家,可以说军阀混战给了他发家的机会,但也给他带来了厄运,当时的中原大战已经接近了尾声,由于张学良的支持蒋介石力挽狂澜,其余几派的军阀一败涂地,而很不幸,杜重山所支持的不是蒋介石。后果可想而知!”史湘竹说到这里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了一盒女士香烟,她很娴熟的将烟盒上面的包装拆开,抽出了一支香烟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香烟点着后,她轻轻的吸了一口,她吸烟的姿态很是优雅,让我想起了童灵。
她吐出了一口青烟,抱歉的冲我笑了笑,“没办法,我总是喜欢在思维的时候抽上一支烟。”接着将烟灰弹了弹,继续讲了起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蒋介石的一名亲信,那是一名军官,妻子死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