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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他成了捕捉自己儿子的诱饵。他感到一种恨是对自己的恨!他这一生没有给儿子更多的赐与,而老了,却成了好大的累赘。一种责任感在他的心里升起,他觉得他应该有所选择了。
有人悄悄推开门,朝里面看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知道那是什么人。黑暗中,他慢慢用力挣扎着撑起身来。
他努力伸长手,将输液瓶取下来,然后用举起来用力向床沿砸去!
玻璃瓶碎了,他颤巍巍地抓起一块尖利的破片,向手腕狠命一划……
第十二章 蛇蝎:女人招
凌晨六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沉睡的兰英被惊醒,迷迷糊糊拉开床头灯,她抓起电话。声音很陌生,对方自我们介绍说是疗养院院长高阳。
“雷立昌割腕自杀了!”
她大吃一惊,高阳要亲属赶快去。搁下电话,她又有些怀疑,真的还是假的?想了想,立即用新的号码给雷学文拨了个电话。
“他们会不会又来那一套?”
“不,这一次是真的!”雷学文只穿着内裤站在房中,他确相信高阳的电话是真的,“第一,警方不会同一故事讲两遍。第二,我了解我的父亲,他一生都为没有给我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感到自责,他早就有自杀的心了,能等到今天,是期望看见我的成功这种愿望在支撑着他……他现在这么做,是要让我丢丢心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他不想能成为我的拖累,也不想成为抓自己儿子的诱饵……他是为了我为了我……”
话未说完,雷学文就大声痛哭起来,泪流满面。
房门上,谈君他们都看着他。
手机里传来兰英的声音:“学文学文!我知道你们父子情深,但你千万千万不要到疗养院去!”
雷学文一抹泪水,大叫一声:“不,我就是宁愿被警察抓,也一定要去见他,这是我们父子最后一面!”
兰英明白拦不住他的,只能叮嘱他千万要小心。
雷立昌的自杀也使警方获得一个机会,沈迎庆进行亲自布置。他问郫县方面已经安排好没有,邵建川点头说都安排好了。雷学文和兰英熟悉的警察就没有出面。只要他一出现就跑不掉,但估计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沈迎庆却不这么认为。他明白雷学文是一个难对付的犯罪高手,他的聪明就是给你玩阴的;自己在明,他在暗。他的主动性更强一些。他指令邵建川要全程跟踪,就是他父亲下葬了以后,也要派人守在那里。要是他去给雷立昌烧纸,也是宝贵的机会。
距疗养院不远处,一辆夏利车驶来停在路边的一个茶楼的楼下,化了妆的雷学文焦急的等待着。谈君已经在半个小时前尾随兰英进了疗养院。
几分钟后,谈君从里边走出,来到车边告诉雷学文,他看见兰英进去了。雷学文问警察多不多,谈君点点头。
“哥,我看你就放弃吧。只要心中记住他老人家……”
雷学文一摆手:“你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
谈君不安地说:“周围可都是警察!”
雷学文眼里迸火:“闭嘴!”
谈君沉默了。
“对不起,谈君,你不了解我和父亲的那种感情。”雷学文低声说,随后他望着远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两年前我到新疆慕士山去登山,住在一个图瓦人的村子里。晚上冷,我就与房东老头一起烤火,老人就我他讲了这个故事。说不久前的一个早晨,有一对狐狸不知怎么闯进了村子,人们发现后将它们包围起来,逼进了一个烧石灰的窑。它们惊恐万分,想逃却逃不出去。村子上的人知道,狐狸皮很值钱,于是拿起木棒和砍柴刀绳子什么的冲进去,想把它们逮住。慌乱中,一只公狐狸被打翻在地,人们将其打死,而另一只母狐狸却趁乱逃走了。村子里的人把狐狸皮剥了下来,准备以后卖掉。但是,谁也没想到,黄昏的时候,那只母狐狸悄悄回到村子,来到晒着公狐狸皮的木架边,它把木架撞倒,趁着架子倒下的那一瞬间,伏在那张皮子下边,让皮子落在了自己身上,准备驮着皮子溜走。可不料人们已经发现,赶来捉它,它只好抖落皮子逃走了。人们都以为它不会再来了,可是晚上,它又来了,就在它要接近那张皮子的时候,又被发现了,男女老少将它围得严严实实,它知道逃不掉了,于是,它向着那挂有皮的木柱冲去,一头撞在木头上。它被撞得头破血流,倒在了那张皮子底下。”
谈君听着,内心滚动着一股股热浪,完全理解了一个儿子愿意如此舍身的情之源。
“要不我陪你进去,我给你当掩护,最多我被他们抓起来,你看一眼就跑!”
雷学文拍拍他的肩:“谈君,我这一辈子有你这样的兄弟,我足已!谢谢你的这份心,可我不能连累我的兄弟……哎,你看。”
谈君向前看去,大街上,有许多在这里疗养的病人在散步和买东西,一个神情有些痴傻的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病号服,还瘸着腿,头上打着绷带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是一个模样更颓丧的老头,嘴角歪斜,一只手放胸前哆嗦着。
雷学文心时一下有了主意,要谈君想法带中年人走开。谈君看了看明白他的心机,他是想冒充这个痴呆的中年人。但他还是担心警察会认出他来。雷学文说没问题,曹卫平教过他化装术。又嘱咐,如果他一个小时没有电话就是出事情了。要谈君就赶紧撤。说国外帐户和密码都放在沙发后面的沙丁鱼罐头里。到那个时候,他要依靠晓康。晓康是靠得住的,又懂外语和电脑。谈君还想说什么,可一看雷学文的表情,他就知道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他想起那次在四姑娘山的情景,当他被雷学文从雪堆里刨出来,他已经严重缺氧,雷学文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走了不到三十米,他实在无力了,他要雷学文别管自己。
雷学文大骂:“你给老子闭嘴!我要现在不管你,刚才就不会花九牛二虎之吃把你刨出来了!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的!”
他不吭声了,这种斥骂让他再一次对这个汉子产生了五体投地的敬意。
是的,他的命不是自己的,是他的!
经过三个小时的跋涉,他们终于下到了营地。
现在,雷学文要去探视给了他生命的父亲,就是再大的风险,他也会去闯的。
想到这儿谈君心里发热。,他充满感情地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涩涩地说:“哥,保重!”
雷学文看着他,知道这个粗武汉子嘴里钻出这句话实在难得,他送上一个兄弟般的笑,使劲与之握了握手。
104号病房里,兰英正在整理雷立昌的一些遗物。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在旁边帮助她整理。雷立昌的遗体就躺在床上,从白色床单的边上露出了他的那只鲜血染红了的手。
过道上,一些看似闲暇的病人注视着来往的病人和医生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些便衣警察。过道尽头,出现了那个傻痴痴的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人,他瘸着腿,头上打着绷带推着轮椅亦步亦趋地走了过来。这是雷学文化妆的,他把深度近视眼睛架在鼻子下面,以便眼镜上方观察情况。他从那些便衣的身边经过,便衣们没有怎么注意他,轮椅上那个老头已经睡着了。
雷学文推着轮椅走到104门前,门是打开的,他回头观察了一下那些便衣警察,警察都在过道的两头,他把轮椅一拐走了进去。
房间里,医生和护士正在把遗体从床上抬到固定担架上。没有注意到他的进来。兰英看到了他,第一眼她没有认出来。雷学文把眼镜往下一摘。兰英被吓了一跳,她不知所措。雷学文赶紧示意她,他要看老人的脸,兰英急忙上前把尸体上的白床单揭开。
雷学文看着父亲抽搐扭曲的遗容,内心冲腾起一种猛烈的酸楚和悲哀,他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医生回过头看着兰英:“你干什么?”
兰英答道:“我要最后再看他一眼。”
雷学文走上前,伸出手想抚摸父亲的脸,就这当儿,一个便衣警察走进,他奇怪地看着雷学文和轮椅上的老人:“他们是干什么的?”
医生一怔,便对雷学文喝了起来:“袁傻儿,你把你干爹推到这儿来干嘛,走走走!快出去出去!”
医生把推着轮椅车的雷学文轰了出去。
警察问护士:“他是什么人?”
护士回答:“精神有点失常,住二号楼的104房间,姓袁,大家都喊袁傻儿。可能是把一号楼弄成二号楼了。”
警察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五分钟后,丰田车已经在公路上飞速行驶了。雷学文流着眼泪驾车疯狂地疾驶着。他突然嘶地一声把车停下,推开车门跑下车奔到路边,举着双手大叫起来!
从越野车旁嚓嚓地不断高速驶过许多车辆,那些司机们都奇怪地看着路边这个狂喊着的人,以为他是疯子。
齐晓梅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高跟鞋脱下,换上软和的拖鞋,毕建华从窗帘后面闪了出来。他告诉齐晓梅,雷学文给他来电话,要他后天就到江沅去。他问齐晓梅怎么办?齐晓梅想了想,说绝不能去。
“我不去,他会罢休吗?”
“你才不知道,这个雷学文简直是疯了!他居然到郫县他父亲住的疗养院去给他父亲安排什么高干病房。”
“他倒是有孝心啊!”
“但他这次失算了。”
“怎么了?”
“被警察识破了,他父亲自杀了!”
“好呀,让他尝尝痛苦也好。”
“他父亲一死,他的拖累就又少了一个,而他的疯狂就多了一分。”
“那你的意思是……”
“他是一切事情的源头。没有他这个上家,就仅仅是你这个有犯罪嫌疑下家,在中国目前的经济形式和法制环境情况下,再加上你父亲的影响力,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所以,必须掐掉这个源头!除掉他!现在就除掉。”
“除掉?你说得容易,我这次在北京可见识了他的手段了,再加上他身边的那几个人,还有你弟弟也是他的帮凶!除掉他,我早就想除掉他了!怎么除掉?你说,你说呀!”
“别叫了,该死!我看你已经被雷学文完全给唬住了!你不是很看不起他的那副踞高临下的做派吗?我想你低估了他的个人能力才导致你想独吞这几个亿的吧?!至于我,你觉得就应该为你们这些臭男人垫背,对不对!”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赶紧想办法呀!下午4点种他还要来电话的。”
“你说说他身边的那几个人。”
“曹卫平你是知道的。”
“这个人非常聪明,也有手段,应该是雷学文第二,只是心术不正。说。”
“你弟弟还需要说吗?”
“晓康?精通金融业务、二门外语,电脑操作。继续说。”
“还有那个李有才。”
“李有才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可以忽略不计。”
“我最最害怕的就是一个叫谈君的人。”
“谈君?他怎么让你害怕了?”
“这个人就是一个杀人机器。我这个从小靠打架长大的人,在他面前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他最擅长的就是用折叠刀,出手好快,三秒钟就可以取你的性命。”
齐晓梅轻视地看着他。
毕建华说:“我就这么一个形容。反正他下手特狠。关键还有,我看他对雷学文是彻底地驯服和忠诚。”
齐晓梅冷冷一笑:“雷学文就需要这两样!”
她坐下了,拿出香烟点上思考着。片刻,齐晓梅想起什么,问他不是有一个什么颜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