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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帮着找到罗娘子,程家赏一百两银子呢。”
“真的吗?那咱们也快去找找看吧,说不定能发笔财呢。”
众人奔走相告,立刻便有更多的人加入寻找罗娘子的行列。
“真是满城尽道罗娘子!”味名楼的二楼,从敞开的窗户内,看到街上的人三五成群的凑在告示前,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窃谈,宋彦昭丢下手中的酒盏,随意的往后一靠,挑眉看着对面苦着脸坐着的一群少年。
少年们年龄和他相仿,神情却有些颓废。
“该谁了啊?别停下,爷还不没尽兴呢。”宋彦昭抚摸着下巴,漆黑如墨的眼中闪过一道玩味,“赵六郎,是不是轮到你了?”
对面一个身形微胖的少年站起来,期期艾艾的道:“三爷,是,是该我了,您看,咱们也喝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该散了呀?”
“散了?”宋彦昭挑了挑眉毛,身子前倾,半倚着桌子看着赵六郎,“你说散了?”
赵六郎顿时觉得一股压力袭来,他下意识的干咳了两声,干笑道:“您看,我们这,这实在是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怕,怕是要倒下了。”
宋彦昭嗤笑一声,不以为然,“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们尽管放开了喝,都说了今儿这顿我请,别给爷省钱。”
我们真没想给你省钱,众人一脸的菜色,实在是喝不下了。
“何况,你们也没有什么喘病啊,或者咳病啊什么的,喝多了也不怕引起旧疾,是吧?怕什么呀,只管放开了喝就是了。”宋彦昭笑眯眯的挨个打量了众人一遍,说出的话却让他们脸色更苦。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一众少年们面如土色,显然听明白了宋彦昭话中的意思。
这是为那日灌赵元睿酒来秋后算账来了。
众人心里暗暗后悔,原本他们也没有想灌赵元睿酒的意思,不过是他生辰,大家又都年龄相仿,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凑到一块自然要比拼一番酒量。
不知道是谁率先取笑赵元睿,说他长这么大了,连滴酒都没沾过,算不得男人。
赵元睿自然气的面红脖子粗的。
众人便跟着起哄,让赵元睿喝点酒,谁知道越喝越多,后来没刹住。
当日领头起哄的事谁呢?或许是感觉到自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少年们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是了,正是赵六郎,赵元睿族里的堂弟。
少年们怒目瞪向仍然站着的赵六郎。
感觉到无数的眼刀飞向自己,赵六郎忍不住瑟缩了下,心里估计肠子都悔烂了。
看什么呀?当日你们不也跟着起哄了么?他忍不住委屈的示意众人。
那也是你领头的,少年们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示意赵六郎求情。
他们一早被宋彦昭叫了来,只说今日高兴,要请他们吃饭,和他们行酒令,偏偏行酒令每次都是宋三郎赢,现在他们菜没吃上一口,酒却已经灌了一肚子。
再喝下去,估计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说宋三郎怎么会那么好心,请他们吃饭,原来是为了给赵元睿找回场子。
少年们这一刻心里都恨不得自己能像赵元睿一样有个喘病什么的,那样,是不是就不用喝酒了,他们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喝酒了。
宋彦昭眯着眼看着他们打眼仗,开口道:“行了,别在爷面前来这一套,今儿个这一套酒令必须行完,一个都不能落下。”
天哪,让他们去死了吧,少年们死的心都有了,他们真的喝不下去了。
赵六郎一咬牙,祈求的看向宋彦昭,“三爷,要不咱们几个也说说罗娘子的事情给您听?”
“哦,说罗娘子的事情给爷听做什么?爷想知道不会去问元睿吗?”宋彦昭不屑的道。
“当日罗娘子救治五哥的时候,他昏迷着呢,还是我们在旁边看的清楚,我们再想想其他的细节,说不定可以帮您找到罗娘子呢。”赵六郎笑的那叫一个恳切。
“爷找她做什么?”宋彦昭随手夹了口菜吃,显然对赵六郎的提议不太敢兴趣,心心念念找她的可是六皇子,又不是他。
赵六郎急了,“您看啊,程相公家在找她,我听说我伯父家里也在找,说是她开的方子,张老太医施针和艾灸总感觉哪里不对,要是能找到罗娘子,五哥的病不是能早日好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唔,”宋彦昭点点头,将筷子丢开,“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来,说说看。”
第四十章 请陛下派人找
和城内街头巷尾间的议论纷纷一样,今日早上的崇德殿内也是一样的热闹。
区别仅仅在于谈论的侧重点不同。
身穿紫袍,手执象牙笏的御史,正在向皇帝慷慨陈词,“臣具本弹劾程林浊乱朝常,利用职务和名望,恣意行事,滋事扰民,为害风教!”
弹劾程林?高坐在龙椅上的嘉佑帝面色惊讶。
“滋事扰民?这是怎么回事?”
程林身担中书要职,平日里在政事堂忙的不可开交,就算是上朝,也有很多事需要他参议。
嘉佑帝对他的这位宰相还是很满意的,程林为人端方正直,持身最是中正,怎么会有滋事扰民这样的把柄落在御史手上。
嘉佑帝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御史有闻风俱奏的权力,平日里一般听到风就是雨的。
何况程林夫人病重,自昨日就告假在家中照料夫人,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滋事扰民?
紫袍御史回禀道:“昨日程家的家丁满城张贴告示,说要寻找一位神医娘子来为程夫人治病,凡是提供神医娘子线索的都有重赏。”
神医娘子?
嘉佑帝“哦”了一声,问道:“这神医娘子又是何方人物?程林为何要找她为夫人治病?”
紫袍御史神情一滞,显然没料到皇上关注的竟然是神医娘子,他明明强调的重点是程林滋事扰民,好不好?
一同站在殿中参与议事的三司使赵大人站了出来,“回禀陛下,神医娘子姓罗,是位民间大夫,一日偶遇突发喘病的犬子,妙生施针,治好了犬子的顽疾,所以臣便推荐了这位大夫给程大人,只是这位娘子行踪不定,这才有了程家贴告示寻人的事情。”
赵大人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清楚。
“一个小娘子医术竟然真的这样绝妙?太医治不好的顽疾她却手到擒来?”嘉佑帝惊讶的问道。
赵家的小儿子从小就有喘病,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为表示恩宠,他也曾赐太医给赵五郎诊过病,就如同他让方院判去给程夫人诊病一样。
在众臣子之前早已站的不耐烦的六皇子周烨,见终于说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顿时跟喝了鸡血一样,上前一步
揖首道:“是啊,父皇,那罗娘子医治赵五郎时,儿臣正好也在场,那罗娘子医术确实精妙。”
周烨说着来了精神,他平日里最不耐烦上朝,像今日这种谈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更是少之又少。
他兴致勃勃的开始描述那日发生的详细事情,“那日儿臣从酒楼出来,赵家五郎不小心撞上了…………”
旁边的太子见六皇子一副撸起袖子滔滔不绝开讲的架势,不由脸色沉了下来。
让这小子讲完,估计朝会就该散了。
太子向紫袍御史使了个眼色。
六皇子正说的口若悬河,正讲到罗娘子给赵元睿扎针的一幕,“罗娘子下针极快………”
“陛下,臣等以为这种民间轶事还是不宜放在朝堂上来讲。”紫袍御史高声打断了六皇子。
这怎么能算民间轶事呢?六皇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紫袍御史。
紫袍御史视而不见,向嘉佑帝揖首继续道:“且不说那罗娘子医术是否真的精湛,即便是她能医好程夫人,程家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的寻人。”
“陛下,现在金陵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罗娘子,甚至有很多人正经事也不干了,就满街晃悠的去找人,程家此举明显是扰乱百姓生活,妨碍城内治安,请陛下治程林的罪。”
嘉佑帝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为难。
嘉佑帝自登基后,程林一直尽心辅佐,朝堂大小事,嘉佑帝也习惯了询问他的意见,而程林此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做事公允,从不多言无关之事,也从来不做擅专之权,嘉佑帝对他很是信任。
说程林是嘉佑帝的左右手,也不为过。
程家此次的做法确实有些欠妥当,但嘉佑帝并不想在此刻降罪于程林,以免寒了他的心。
可若不治罪,只怕御史会不依不饶,所以嘉佑帝一时有些难以定论,便将问题丢了出去,“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朝堂议事有时遇到难以决策之事,皇帝也会询问众位大臣的意见,所以众臣并不意外,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程夫人病重,程家此举虽说欠妥,却也是人之常情,可以谅解。”
“程大人位列中书,是朝中大臣之楷模,一言一举都影响着朝中重臣的行为,若以后谁家有亲人病重,就敲锣打鼓的寻神医,那金陵城的治安该如何保证?”
“臣认为礼法不外乎人情,不可罚。”
“臣觉得当罚,以正风纪。”
“不应罚。”
“应罚。”
。。。。。。。。
众大臣议论纷纷,结论不外乎两种,罚与不罚。
嘉佑帝注意到大殿中却始终有三个人并未参与讨论。
一个是太子周熠,嘉佑帝不意外,他是未来的储君,自然不可轻易的发言参与这种事情的讨论。
另外一个是六皇子周烨,要不是嘉佑帝命令,他这个儿子估计都不会出现在朝会中,嘉佑帝心里清楚,他只对风花雪月上心,他要是发言,嘉佑帝自己都会觉得惊悚。
还有一个人至始至终都安静的站在殿中,并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穆爱卿为何不发一言?”嘉佑帝点名道。
被点到名字的正是枢密院枢密使穆庆丰,听到皇帝点名,他站出列来,躬身答道:“臣对此事无看法。”
无看法?嘉佑帝有些错愕,“怎么会无看法?说说看。”
“臣领的是枢密院枢密使,掌军事调派之职,官员品行与风纪不在臣的管辖之列,此当归属吏部之职,因此臣无看法。”穆庆丰道,
一句话说的刚才殿中说得慷慨激昂的各位大臣都面红耳赤。
穆庆丰的意思是他们越权了呗?
就连太子周熠眉头都皱了起来,显然不明白穆庆丰此话何意。
明明之前他的人发现穆庆丰暗地里在安排人弹劾程林,他也派人暗示过穆庆丰,此事由他安排挑头来做。
怎么现在穆庆丰反而不帮忙了呢?
“不过,陛下非要让臣说的话,臣倒觉得讨论的重点不应该放在程大人是否有罪上?”穆庆丰接着说。
“那应该放在哪儿?”嘉佑帝终于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嘴角上扬,颇感兴趣的问道。
穆庆丰高声答道:“臣请陛下派人寻找罗娘子为程夫人治病。”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第四十一章 以退为进
虽是九月初,天气也才转凉没有几日,程夫人的房间内却已经点上了火盆,热的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程林身着单衣,安静的坐在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