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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破暗夜的宁静,在漆黑的午夜里显得十分刺耳和突兀。
宋彦昭的声音戛然而止,皱着眉头望向了门外。
前院,伍车夫匆匆跑了过来,“三爷,外面敲门的是官府的人。”
宋彦昭脸色微微一变,和穆瑾对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官府的人竟然深更半夜前来敲门?
外面的敲门声却是更加激烈了,还伴随着激烈的叫嚷声,“开门,开门,官府例行搜查,快开门,再不开门就砸了。”
宋彦昭看了身后放置冬青的房间,穆瑾拧了下眉头,转身走了进去,片刻,屋子里灯火了大半,只留两盏烛火,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
宋彦昭这才迈步走向了前院。
大门一开,外面烛火通明,如同白昼。
一队官兵举着明晃晃的火把站在门前,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留着一把乱糟糟的胡须,身穿银色铠甲,见门一开,便叫嚷道:“接到百姓举报,今夜有盗贼出没,强抢东西,我等奉命追查盗贼,见盗贼入了这附近的院落,所以前来搜查。”
宋彦昭眯了眯眼,迈步站在了门前。
黑脸汉子态度虽然嚣张,却没有直接冲进去,显然对他们的身份有一丝顾忌,知道他们不是平常的百姓之辈。
“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宋彦昭微微拱手,面容客套。
黑脸汉子见迈出来的是位剑眉朗目的少年,眼神闪了闪,粗着嗓子答道:“我乃施南府西南军副指挥使曾勇。”
宋彦昭笑了笑,“原来是曾大人,久违。”
他说了句久违,却并不介绍他自己是谁,黑脸汉子曾勇眼神再次一闪,却也没问,只瓮声瓮气的道:“我们要搜查盗贼,还望你们配合。”
“盗贼啊,”宋彦昭意味深长的抿了下嘴唇,“我们早就入睡了,一切安静入常,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大人是不是弄错了,盗贼怎么会来我们这样的小院?”
曾勇沉了脸色,“有人看到盗贼进了这条巷子,这条巷子里的院子都得搜查,快让开,否则就以窝藏盗贼罪论处。”
宋彦昭却冷眼看着他,低低的冷笑一声,“笑话,我倒不知这施南府竟然有半夜搜查盗贼,遇到有疑问者就以窝藏罪论处的?大周朝的律例什么时候改成这样了?看来等回到益州路我要请彭将军去问问尹知衡大人了。”
尹知衡是驻西南禁卫军统领,宣威将军彭仲春则是尹知衡手下的禁卫军指挥使。
这两个人也是益州有名的将领,曾勇自然知道,他的眼神一缩,语气收敛了两分,“不知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宋彦昭勾了勾嘴角,“在下彭将军帐下宋亮。”
曾勇拱手为礼,“既然大家同在军中,想必也知道军中规矩,我等驻守施南,便以施南的治安为首要责任,还请宋大人不要为难在下。”
宋彦昭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淡淡,火把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映的他一双眸子深沉如深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让人无法小觑。
这个少年不简单,曾勇暗自感慨!他正琢磨着该如何闯进去搜寻一番,少年却已经一侧身子,让开了地方。
“我自然不敢让曾大人为难,既然大人要搜,进去搜便是,但先说明一点,后院有女眷在,还请大人带来的兄弟不要造次,后院由大人和两名亲兵搜捕如何?”
曾勇一愣,诧异宋彦昭竟然痛快的让开了地方。
他迟疑片刻,环视了一下小院,不过是个两进的院落,地方小,房间少,能藏人的地方不多,后院估计更小,他亲自带两个人搜足够了。
“好吧,就依宋大人的意思。”
宋彦昭陪着他进了院子。
曾勇手一挥,他带来的人一溜涌进了小院,将小院照的灯火通明,各个角落里够看得清清楚楚。
宋彦昭和曾勇则从小小的穿堂往后院走去。
“不知曾大人火急火燎半夜都要追捕的盗贼是何模样?有几人?又偷盗了什么值钱的物件,苦主是谁?”宋彦昭一边走,一边询问。
曾勇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宋彦昭。
宋彦昭神色淡淡,坦然的看着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难道他们真的怀疑错了?曾勇心里暗暗打鼓。
“怎么大人不方便告知吗?”宋彦昭笑了笑,“如不方便就当我没问吧,本来还想着看能否帮大人一二呢。”
曾勇迟疑了下,缓缓开口,“倒也不是不方便,盗贼是两个年轻的男女,一男一女,因为蒙着面,倒没看清楚他们的长相,他们潜入了黄家祖宅,偷盗了几件贵重的东西。”
“原来是黄家啊,”宋彦昭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怪不得大人这样上心,不惜夤夜前来了。”
曾勇黑脸一红,神色有些不自在,好在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后院,曾勇抬头看去,不觉呆住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险避搜查
暗夜无星,微风徐来,满院子浓郁的海棠花香,沁人心脾。
曾勇鼻翼一动,眼神便落在墙角里的两株海棠树上,瓮声道:“这海棠花香倒是浓郁。”
宋彦昭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暗夜里,两株一人多高的海棠花随风摇曳,树影婆娑,靠近海棠树的一间房屋透漏出昏黄的灯光。
房门大开,门内一白衣少女端坐在几前,一手拿着书,一手翻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
握着书的手白皙柔嫩,让曾勇这个常年带兵的粗人竟莫名想起素手纤纤四个字来。
曾勇不由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那间房屋,同时,挥手让自己带进来的两个亲兵去搜其他房间。
其实小院真的很小,他三两步的距离,已经走到了房门前。
越靠近房门,海棠花香越发浓郁。
坐在书安前的少女眉眼如画,肤色莹白如玉,桌案旁边还有两个侍女,一坐一站。
坐着的青衣婢女正在研墨,似乎因为夜深了,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站着的红衣少女翻了个白眼,拿手点着青衣婢女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青衣婢女抬眼看了她一眼,复又继续半眯着眼打瞌睡去了,头一点一点的,似乎要栽到桌案上的砚台里去了,看得人忍俊不禁。
廊下走来一中年妇人,相貌秀丽,看到门口站着的宋彦昭和曾勇,低呼一声,“三爷,深更半夜的,您怎么进后院了,还带了陌生人进来?”
妇人说话的声音微慌,还夹带着一丝隐隐的愤怒,尖锐的眼光瞪着突然闯入的陌生男人。
曾勇突然就觉得自己成了半夜扰人清静的不束之客。
妇人说话的声音让屋内的人都听到了。
原本坐着的少女抬头望了过来。
曾勇只觉得少女的眼眸如一汪清澈的泉水,在暗夜里闪着粼粼的波光,清澈透亮,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转向宋彦昭。
少女眉眼一弯,站起身来迎了出来,“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哥哥?宋彦昭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给了穆瑾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因为少女的走动,红衣婢女也忙跟过来见礼,转身之际,狠狠的掐了仍在打瞌睡的青衣婢女一下。
青衣婢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要站起来,却因为惊慌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砚台。
砚台里研好的墨全都洒在她的身上,青色的衫裙顿时漆黑一片,砚台从她的身上滚落,又落在了她的脚上。
青衣婢女惨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又带翻了椅子,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少女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不忍直视,又觉得自己的婢女如此笨手笨脚,神情有些尴尬,“映娘,红芍,去把冬青扶起来去休息吧。”
红衣婢女应了一声,和中年妇人一起进屋将摔在地上的青衣婢女扶了起来。
少女这才转过身来,福了福身子,“婢女无状,见笑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听的人特别舒服。
宋彦昭介绍道:“这位是驻守施南的曾大人,说是附近有盗贼出没,所以带人来搜寻一下,别害怕。”
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飞快的抬眸看了曾勇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似乎在惊讶为何半夜来搜寻盗贼,又不是杀人越货的凶手。
曾勇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映娘和红芍却已经扶着冬青走了出来,从曾勇旁边经过的时候,他的鼻翼动了动,冬青身上浓浓的松香墨味夹杂着浓郁的海棠花香飘过,他的眉头皱了皱,看了眼冬青。
见她脸色略显苍白,被二人搀扶着,脚步一瘸一拐,每走一步就低低的嘶叫一声,显然刚才被砸到了脚。
“让你总是打瞌睡,这会长教训了吧。”红芍一边扶着她,嘴上没好气的教训了一句。
冬青龇牙咧嘴的回道:“好了,别教训了,我得脚都快疼死了,估计得青一片,你来给我揉揉。”
三人说着便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那间房方才亲兵已经搜寻过,没有任何发现。
见房屋内亮起了灯光,片刻传来婢女低低的惨叫声,“哎吆,疼,你轻点啊。”
曾勇便收回了目光,看向穆瑾,“不知可否进娘子房内一看?”
宋彦昭脸色一沉,“曾大人,女儿家的房间岂是外人能随便进去的?若是没有盗贼,大人该当如何?”
曾勇却拱了拱手,一脸正气,“曾某职责所在,不畏男女之防,若是没有盗贼的踪影,曾某再向娘子与大人道歉。”
穆瑾微微一笑,劝慰宋彦昭:“哥哥,没事,我的房间内摆设简单,曾大人一目了然,没有地方可藏东西,更何况是藏人。”
说罢,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宋彦昭黑沉着一张脸跟了进去,曾勇紧随其后。
房间内果然如少女所说的陈设简单,一床一榻,一桌一案,几把椅子,一目了然。
房间内散发着刚刚被婢女打翻的松香墨味,曾勇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却忽然鼻翼一动,眼神定定的看向穆瑾,“我怎么闻着这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啊?有人受伤了吗?”
他的鼻子向来灵敏,刚才一瞬间就在那浓浓的墨香味中,竟然夹杂着一丝隐隐的血腥味,味道很淡,很淡,等他再仔细去嗅,却又只能嗅到墨香味和海棠花香。
穆瑾微微一笑,赞叹道:“大人的鼻翼真是灵敏。”
说着轻轻捋起衣袖,露出一截如雪的皓腕来。
宋彦昭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你做什么?”
穆瑾笑了笑,“今晚闲着无事,便想着裁制两件夏衣,谁知道手脚笨拙,不小心剪刀倒伤了手臂。”
说着袖子已经掀倒了臂弯处,露出一截缠绕的白布,白布上隐隐透出殷红的血迹来。
宋彦昭黑着脸上前将她掀上去的袖子扯下来,冷冷的看向曾勇,“曾大人查也查过了,现在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曾勇神情有些尴尬,拱拱手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夜风清凉,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的眼底不由露出一抹疑惑。
黄七爷的人告诉他说看到那两个刺客进了这条巷子,而这条巷子里最可疑的就是这所院子。
可他的人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