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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念头在解决了赵阳的事情以后便渐渐的有些淡了,宋彦昭虽然看得出来有些郁郁寡欢,却也没有再说出其他不妥的言行,这让嘉佑帝多少放心了些。
所以此刻听到大臣们站出来举荐宋彦昭,嘉佑帝神色自然有些惊讶。
眼神在推荐宋彦昭的几个大臣身上转了转,嘉佑帝心里便有了数,他看了一眼在殿前站着的太子,神色复杂!
“陛下,臣觉得宋大人年轻有为,担任慎刑司指挥使没多久便破了张家灭门血案,可见其聪明坚韧,胆大心细,足可以担任整顿军务之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大臣站出来支持宋彦昭。
嘉佑帝的面色有些不悦。
宋彦昭这时站了出来,“陛下,臣虽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请派臣来做此事吧。”
殿内的气氛顿时一静。
整顿军务这件事虽然做好了会得圣心,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也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谁都知道嘉佑帝真正想要的是削减军队,以减少国库巨额的军资支付,所谓的整顿军务不过是挂上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这件事犹如外面长满了荆棘的糖果一般,许多人都看到了里面包裹的糖果的甜美,却又畏惧于外面满布的荆棘。
所以虽然很多臣子心动,却没有足够的勇气站出来说一声自己愿意承担此事。
但宋彦昭站了出来,这就足以让所有人惊讶,包括太子和一力推荐他的大臣们。
宋彦昭是明惠公主的独子,又向来得嘉佑帝的宠爱,句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在金陵城安稳富贵的活一辈子。
可最近大半年来,那个一向行事肆意,霸道嚣张的宋三郎却变了,出乎众人意料的担任了慎刑司指挥使。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因为嘉佑帝的爱护,担个差事做做样子罢了的时候,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获了刑部和前任慎刑司指挥使两年都没有破获的张家灭门血案。
这足以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现在他又主动站出来说愿意挑起整顿军务的担子,让重臣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宋三郎是仗着年轻胆大,无知无畏,还是成竹在胸,不惧风险。
太子的眼神在宋彦昭身上转了转,嘴角微不可见的牵了牵。
宋彦昭肯出京也好,在金陵城内总会让他觉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彦昭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若让他来担当此事,有些不妥。”嘉佑帝想了想,否定了几个大臣的意见,也算是给了宋彦昭回答。
宋彦昭听了面露失望,却也没有再表露争取之意,让嘉佑帝眉头舒展了些。
说心里话,他并不愿意宋彦昭去承担那样危险的差事,长女明惠就宋彦昭一个独子,若是有什么不测,岂不是毁了长女!
嘉佑帝否决了宋彦昭,让众臣推举其他的人选,大臣们面面相觑,片刻才有人站出来,推举了两三个人选,那些人不是职位太低,就是家族背景太过复杂,和军中武将牵扯太深。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合适的人选。
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静,有种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静。
嘉佑帝抿了抿嘴唇,问起了程林的意见,“程爱卿,说说你的看法?”
嘉佑帝现在批准的整顿军务的方案就是程林修改后提出来的,所以问程林的意思,自然是最妥当的,何况程林身在中书,整顿军务这样的大事本身就应该参与其中的。
程林想了想,出列答道:“刚才几位大臣言之有理,陛下不妨考虑一二,不过,整顿军务毕竟是大事,年轻的官员大多职位不高,只怕难以服众,宋大人固然职位符合,但他当差时日浅,只怕难以驾驭年资更久的武将,皇上不妨派一位年龄大些,经验丰富的老臣配合宋大人行事会更妥当些。”
嘉佑帝听了若有所思。
若是别人说这番话,他可以不予理会,但程林说的,嘉佑帝不得不仔细思考。
程林行事向来谨慎端正,不参杂任何的私利,嘉佑帝对程林可谓是十分信任。
他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程林说的不无道理,可若是真的开口让宋彦昭去,他又有些犹豫了。
“这件事让朕再考虑考虑,择日再议!”
散了朝,一直到出了宫门,众臣都散开了去,宋彦昭才叫住了程林。
“今日多谢程相公替我说话,彦昭铭记在心。”宋彦昭向程林躬身行礼。
程林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宋彦昭一眼,神情淡淡,“宋衙内无需如此,我今日开口说这番话只是因为我确实如此认为,也相信衙内确实能做好这件事,并没有帮你的意思,也没有帮任何人的意思。”
程林的话直白而不加任何掩饰,他虽然同样好奇宋彦昭为何会愿意离开金陵的繁华热闹,愿意去各地边塞整顿军务,但他说这番话却并不是因为昨日宋彦昭对他的请托,而是因为他真的觉得宋彦昭合适。
宋彦昭身上,有一股霸道倔强的冲劲,有谁也不怕的狠劲,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合适来做这件事。
程林觉得自己纯粹是为了国事出发,所以并不愿意接受宋彦昭的道谢。
宋彦昭听了微微一笑,“那也要多谢大人信任我。”
程林哼了一声,又看了宋彦昭一眼,负手走了。
宋彦昭在原地站了会,负手抬头,有细细的雨丝打在了脸上,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个时辰,那丫头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他说不去送她,她心里可有难过和失落?
丫头,我不去送你,是因为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所以,无需相送!
等着我,穆瑾!
就在朝中为整顿军务不休的时候,一辆造型独特的马车悄悄的从金陵城的南城门驶出,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金陵。
第二百七十六章 离京
细雨纷纷,柔和的雨丝打在车窗上,在刚装上的崭新的玻璃上汇成一条条细流,流了下来,玻璃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这个透明度还是不够啊,穆瑾望着玻璃默默的想。
冬青却不停的扒开车窗往外看去,有两次甚至还跑到了车夫坐的前面,让车夫停下来,她跳出去看了看。
仍然没有看到希望的人出现,冬青带着一股微凉的风跳进了车内,脱了靴子坐在了车内铺着的软垫上,神情闷闷的。
“娘子,你没有告诉宋三爷咱们今日要离开金陵吗?”冬青抬起头,见她家娘子只顾着盯着玻璃发呆,忍不住嘟起了小嘴。
穆瑾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片刻才慢吞吞的回答:“说了啊。”
“那宋三爷今日怎么也不来送送咱们?”冬青惊讶的看着穆瑾,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说出这句话后,冬青看到她家娘子一向笑盈盈或者平静如水的脸上出现了第三种神色。
迷惘!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娘子身上看到过这种神色了。
小的时候,罗老太爷问起娘子医术的时候,娘子偶尔会露出这种神色。
还有上次在汤山的溶洞里,娘子露出过这种表情。
现在她问起宋三爷为什么不来送她们,娘子却露出了这种神情。
冬青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问错话了。
穆瑾却已经收起了刚才的迷惘之色,笑了笑,“他和我说过了,今日不来送我们了。”
冬青有些诧异,动了动嘴唇,想了想刚才穆瑾的神情,到底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们此次离开金陵,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之前宋三爷对她家娘子那么好,那么重视,怎么现在娘子要走了,他却连送都不来送一下,实在是有点太狠心了。
穆瑾重新将眼神落在玻璃上的细雨,眉头却轻轻的蹙了下。
是啊,她也想知道宋彦昭为什么不来送她呢?
穆瑾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落,她好像很希望宋彦昭来送自己。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穆瑾从来没有过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算了,反正都要离开金陵了,送不送都没有意义了!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再见了,宋彦昭!
穆瑾轻轻的抚摸了有些模糊的玻璃窗,无声的叹息。
马车平稳的在细雨中穿行,车夫是梁王府送的,姓伍,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据说是赶车的好手。
虽然刚开始有点不适应这辆造型奇怪的马车,但凭借着多年的驾车经验,伍车夫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新型的马车,而且发现了它的优点。
马车的前方虽然被玻璃挡住了,刚坐进去时感觉视线受到了阻碍,但坐进去后却发现里面宽敞明亮,玻璃被打的很薄,可以阻挡风霜雨雪,却不会隔绝视线。
伍车夫顿时对自己的这个新工具十分满意。
马车走了没多远,伍车夫就发现了不对劲。
后面好像有个人一直跟着马车,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伍车夫犹豫了下,将右手边的玻璃推开,将头伸出窗外。
这回他看的清楚,后面有个大约十来岁的孩子,小跑着的跟在马车后面,看到他看过来,立刻停下了脚步。
伍车夫皱了下眉头,拉开了马车的前隔,探头进去,“娘子,后面好像有个人在追着咱们的马车跑。”
对于自己的这位新主子,伍车夫虽然早就知道了她的大名,但面对这么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他的语气还是会不自觉的放柔和了些,生怕自己吓到穆瑾。
穆瑾早已经收起了先前的神思,正翻着一卷医书看,冬青正无所事事的趴在小几上昏昏欲睡。
听到伍车夫的话,冬青一下跳了起来,精神抖擞,“娘子,等着,我出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跟踪我们。”
说罢,拉开车窗,噌一下窜了出去。
留下伍车夫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是车夫,不是应该他去看看的吗?
他向穆瑾禀报的意思就是想请示一下,准备停车去问问怎么回事?
怎么穆娘子的丫鬟行动力这么强啊?
看了看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仍在安静翻书的穆瑾,伍车夫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默默的又坐了回去。
好吧,他还是在将车靠在路边停一下等着吧。
………………
早朝刚散去没多久,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梁王世子赶着一辆无比宽敞,却又造型奇特的马车进了宫。
嘉佑帝看到他,眉头一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皇叔怎么样了?”
梁王世子眉开眼笑,“穆娘子真不愧为小医仙,十日的针灸,父王原本没有知觉的左半边身子已经恢复了知觉,现在正在做复健,穆娘子说大概一个多月左右,便能试着下床走路了。”
嘉佑帝听了既高兴又觉得心惊。
梁王能身体恢复,他自然高兴,他心惊的是穆瑾的医术竟然已经到了如此高明的地步。
嘉佑帝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心惊,他再没派其他太医前去梁王府,说明他的潜意识已经相信穆瑾可以医治梁王。
自己不也是对那个小娘子有些隐隐的忌惮,所以才让她离开金陵的吗?
梁王世子见嘉佑帝神色复杂,嘴唇嗫嚅,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臣弟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