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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我住在戚军的隔壁,他和其他几个人开会到很晚。
半夜十点,他把我叫到他的房间。
他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箱子,交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问他。
“钱!”
“啊?这么多钱?”
“对。”
“要我做什么?”
“把钱看好。”
我点了点头,于是,每天就守着这些钱度日。
此后三天,戚军每天除了滑雪就是打保龄球,毫无动向。
第四天,他又突然叫我上车,之后,我们又换乘了三台车,进入了另一个城市。
我们在那个城市里呆了不到三天,又转移进了山区。
在山区呆了三天,又转移了。
在一天夜里,我们又回到了黑雾村,那只装满钱的大箱子依然在我手里。
在村委会,我看到了横肉男,他出狱了,他抱住我的肩膀,说:“兄弟,照顾大哥,你辛苦了。”
这天夜里,我又被矮子送到了原来的马师家。
远远的,我就看到马师家的灯是亮着的,等我走到房子门口时,却发现灯是灭的。
我推开门,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问他:“刚才,我明明看到这里是亮灯的。”
“这里除了你以外,不住任何人,怎么会有亮灯的呢?”
夜里,很早就睡觉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身边有动静。
我睁开眼睛,发现黑暗中一个人正站在我的床前。
我刚要大叫喊,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她是个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你个挨千刀的,连我都不认识了?”
啊?
我大惊失色——马师?
六 深夜来访的人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个女人还用手捂着我的嘴。
这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站在我的身边,把手搭在我的额头上。
男人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臭小子,连我你都不认识了?”
晕,是田小乐。
我坐了起来,小声说:“田小乐,你吓死我了,我想死你了。”
我再定睛看眼前这个女人,原来是顾美。
“顾美,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火车上吗?”
“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你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啊?你是谁啊?你和我什么关系啊?”顾美火药味十足地说。
“你还是关心我的,如果你不关心我,你怎么会跟我到这里呢?”
“别自作多情了,我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顾美望向窗外,发现没有什么情况,然后,又坐了下来。
“别和他瞎扯谈了,告诉你吧!顾美现在是缉毒支队的警察,她这次来是配合你行动。”田小乐小声说。
“她是列车员,怎么会是警察?”
“去年我参加了公务员考试,有幸成为一名警察,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受任务,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我们支队一个中队都来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你们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爬窗而入了。我发现这个村子很诡异,晚上有人站岗!而且,我们来之前,这个屋子里曾有人呆过。”田小乐说。
“有人站岗,有人在这个屋里?我回来的时候,也看到房间的灯亮着。”
“是的,我们来时,他就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们正在说着话,突然,我看到门对面的路上有灯光,一辆汽车停到了门口。
田小乐和顾美马上躲进屋里。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跑过来,就是一顿砸门。
我打开门,发现是横肉男,他气喘吁吁,“大哥,让我们快走!”
“好的。”我穿上衣服,就和他出门,上了汽车,戚哥已经坐在车里。
横肉男把装钱的箱子又塞给了我,车子疾驰而去,上了高速公路。
在车上,戚军接了几个电话,他很恭敬地点头答应。
接完电话,他满头大汗,好像是被电话那边的人训斥了一番一样。
车里没有任何人说话,非常安静。
戚军转过头来,对我说:“在天,跟着我,后悔吗?”
“跟着大哥,哪有后悔的?”
“那就好!”戚军掏出一根烟,大口地吸了起来,“我们会在下一个路口下车,车会拉着你一直往前走,你带着厢子,到停车地点去等我们就可以了。”
“好的。”
车又开了两个小时,进入一座城市,戚军和横肉男下车了。
之后,司机开着车,继续拉着我往前,前面越走越黑,灯光越来越暗……我的头脑中反复出现电视剧电影中那些毒品交易情节,心忐忑不安起来。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过司机的正脸,此时此刻,我坐在副驾驶后面,望着司机的侧面,突然,我发现他是那么的眼熟,我再一看,怎么会是他?
司机是老王,那个精神病打更老头,那个道貌岸然的村主任,那个勾结毒贩的恶霸……他安静地开着车,一言不发。
天渐渐的亮了,车子是一直往东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们到达一个县城,车停下了。
老王先下的车,他站在车外静静地吸烟,公路上一辆辆大卡车呼啸而过,那疾驰而过的风似乎可以催枯拉朽,毁灭一切。
七 挖枪
远方传来一阵唢呐的声音,像扭秧歌。
在一个寂静的早晨,听到这种声音,略显突兀和怪异。
老王抽了一会儿烟,然后,又上了车,我也上了车。
他又把车向北开去,之后,又向西。
虽然我是个路痴,但是,具体的方向感还是有的。他在画一个大圈,也就是说,他在调虎离山,戚军的意图是想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这天下午两点,我们和戚军在省城北部的一个小镇上相遇,那里南部是大江,北部是大山,地理位置十分优势。
戚军脸色依然阴沉,他问横肉男:“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
“那我们就依照花豹的计划办吧!”戚军从身上掏出手机。
“花豹是谁啊?”我问。
“花豹就是花豹,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戚军说。
我们在小城停留了两个小时,戚军接了一个电话,我们又马上上车,向北面的山区行进。
我依然牢牢抱着那个貌似有巨款的皮箱,不知下步路在何方。
车子正在公路上行驶着,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一个收费站,两辆警车停在那里。
我们的车停下了,警车上下来一个警察,走过来,给戚军敬了个礼:“例行检查,请打开车的后背箱。”
我们打开后背箱,什么都没有。
这时,警察注意到了我手里死死抱着的那个箱子,警察说:“把箱子打开!”
我们在场的几个人都紧张起来,戚军有点不知所措,我更是。
田小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算惊蛇,我心中惊呼。
警察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戚军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交出箱子。
警察打开箱子,里面只有几本书……
我们依然上车赶路,车上,无人说话。
过了好久,戚军说:“在天,我没有告诉你真相是有原因的。”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晚上,我们到达林区,在林管局的招待所住下。
半夜12点,横肉男来叫我,然后,我和戚军、横肉男一起出去了。
戚军走在前,他手里提了一把斧头。
我们一直向森林深处走去,月光如水,大山清冷而寂莫,横肉男也提了一把铁镐,我也带了一把,扛在肩头,沉得要命。
走在最后,穿行在松树、白桦树、杨树之间,天气有点变暖,雪也开始逐渐融化了。
我想,这又是要干嘛去啊?
我们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已经走进了森林深处的山谷中,那里有木制的观景台阶及凉亭,只不过部分已被雪和薄冰所覆盖。
戚军在一处凉亭边坐下,喘着粗气,他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在天,你说这山白天美,还是晚上美。”
“当然是白天了。”
“你说错了,是晚上,因为,晚上,大山才会展示出她真实的一面。”戚军说完踩灭烟头,迈上木头台阶,嘴里念叨着什么,手指指指点点,整个一个阴阳先生。
终于,他在一棵松树下站住了,“挖吧!”
我和横肉男一起开挖,真是玩人要把人玩死,这天寒地冻的,根本就挖不动土。
戚军发话了,我们还要挖啊!
挖了一个小时,终于挖出了一个密封的盒子。
我高兴极了,想必这一定是毒品。
结果,挖出来后,我们却发现,那是三把六四式手枪及100发子弹。
戚军小心翼翼地把枪放进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然后,吹起了口哨,乐悠悠地走下山去。
我和横肉男已经累得满身大汗,我腿都软了,结果,还要硬撑着,扛起铁镐,跟随戚军下山,横肉男跟在我屁股后面,他像猪一样呼呼喘着粗气,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坐在了地上,我刚要去扶他,他却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吐完以后,他仍然坚强地站了起来,我们两个相互搀扶着下山;那歪歪斜斜的姿势;活像《西游记》里的两个巡山的小妖。
回到住处,我累得躺床便睡,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七点,横肉正坐在床边擦枪。
吃完早饭,我、戚军、老王、横肉男,我们四个人上了那辆丰田4700。
八 不要拿枪对着我的头
依然是老王驾车,车上了高速,就是一路向南,过了省城,仍然没有停下。
戚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很高兴,边听广播边用手指在腿上敲着节奏,嘴里还哼着歌儿。
横肉男坐在我右边,困得睡着了,一颗酱块子脑袋随着车的行驶,而不断地碰撞着玻璃,发现一阵阵令我愉悦的响声。
我手里仍然抱着那个箱子,此时,里面不是书了,而是枪和子弹。
汽车过了北京、进入山东,我们在德州吃了扒鸡;之后,继续向南。
一路上,我整天提心吊胆,怕遇到检查的,再查出枪支,那我可就惨了。
而戚军则不以为然。
第十天,我们到达了中缅边境的一座冰都市。
在那里,城市充满了异国风情,建筑类似泰国,到处是佛像、雕塑、香蕉树和椰子树,随处可见色彩缤纷、味道鲜美的水果,路上游走着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孩,我们穿着短袖T恤走在街道上,形色可疑的男人们从我们身边穿过,在这里,毒品似乎梦中的云朵一样,触手可及,又似乎无影无踪。
我们在一家酒店住下,划分房间时,老王和我一个房间,戚军和横肉男一个房间,进了房间,我躺床就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个温柔的女生,问是否需要按摩。我没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老王不在房间,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正准备继续睡觉,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一看,又是田小乐,还是那条“办证”信息,难道他跟到这里来了?我想不大可能。
我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老王正坐在我的床边,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我说:“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不睡觉?”
“小伙,你装得可真像,别以为我忘记你了?”
“你说什么,莫名其妙。”
“你是警察,我说过多少遍了,那个家伙就是不听,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做大买卖,还要身边带个警察。”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不要总用手枪指着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个老糊涂,认人都认不清,还能干什么?”我怒气冲冲。
“这个你能认得清吧?”老王右手握着一把64,枪口对着我的脑门。
事后我都为自己的表现感觉奇怪,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害怕。
反而,我顺手抽了老王两个耳光,我边抽他边说:“老东西,别总用枪对着你爷爷的头!”
他被我打得呆住了,整个人都僵直着,我夺下枪,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然后,我又抓起他的衣服,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鸡进鸡笼一样,把他拎到了戚军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