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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玉任由他摆弄着不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点头,“准备好了”
琉玉跟着琉云笙出门,今儿难得的竟然看到楚州万人空巷,街头街尾都是人,而且都朝一个方向涌去,琉玉随便拦下一人,有礼貌地问:“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被琉玉拦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和气道:“你是外地来的吧?”
琉玉点头。
“那难怪你不知道,咱们这儿前些日子生了桩怪事儿”那位大哥简单将近日发生的事跟琉玉说完才叹口气道:“现下好不容易找到凶手了,原来都是三娘赌坊的老板娘在装神弄鬼,听说她是西凉混进来的奸细,幸亏咱们知州大人公断,马上要在菜市口处决贼人,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说完,那人快步涌入人群。
琉玉退回琉云笙身边,人潮拥挤中琉玉拽着琉云笙的胳膊跟着人群走,一边走一边还大声嚷嚷:“少爷,锦玉带你去看热闹”
琉玉拉着琉云笙在人群中东钻西钻,借着身形小开路两人成功挤到了人群最前方,眼前的场景一目了然,岳三娘手上被捆了绳索,还被人按着跪在邢台上,此时的她全然没了风情万种的妖娆媚态,她披着头散着发衣衫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她一双眼尾上挑的媚眼中盛满不屑,是对当官的滥杀无辜不屑,也是对周围无知谩骂的百姓的不屑。
“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位岳三娘便是这一个月以来在咱们楚州兴风作浪的西凉细作,本官已经掌握了她犯案的罪证,为了消除百姓们的恐惧,本官今日特地通知大家来此,就是想告诉大家那些所谓的诅咒不过是这个女人的手段,她是想引起咱们南阳的内乱西凉好趁机起兵来犯,所以大家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
钱知州站在高高的监斩台上俯视周遭百姓,一张沟壑遍布的老脸上尽是对岳三娘的深恶痛绝,唯有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盛满歹毒的狠辣。
他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成功引起了民愤,百姓们都对着岳三娘一通迎头痛骂,有甚者直接拿起手上来不及放下的鸡蛋蔬菜之类的东西扔到岳三娘身上。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是想害死大家啊!”
“亏我们这么相信你,之前还以为是钱大人冤枉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西凉的细作,咱们南阳不欢迎你们这些凉奴”
“杀了她,杀了这个凉奴”
“杀了这个害人精,害死我家大宝,你不得好死”
“还我儿命来,你这个妖妇,不要脸的凉奴”
不论是精壮男子亦或是老弱妇孺都满脸恶心地看着岳三娘,嘴里一口一个凉奴骂的甚是难听。
“为什么他们称西凉人凉奴”琉玉看着眼前一张张愤世嫉俗的嘴脸以及满身狼狈的岳三娘,眼里闪过不忍,但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她不会贸然动手。
听到琉玉的话,琉云笙附在她耳边道:“因为西凉人野蛮,以前住在南阳与西凉边境的百姓经常遭到他们的欺凌,后来朝廷派兵前去连抢了西凉两座城池还将那些恶霸统统抓起来捆成粽子扔到了西凉皇都扶风,虽然西凉的人不敢再前来南阳冒犯,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令南阳百姓深恶痛绝,于是就唤他们凉奴,是要他们永世臣服南阳的意思”
琉玉有些唏嘘,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段,但是
她眯着眼看向琉云笙,道:“这不会是你的杰作吧?”还把人捆成粽子扔去扶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儿跟琉云笙脱不了关系。
果然,他得意地哼了哼,学着庭歌吊儿郎当的语调道:“正是不才在下所为”
琉玉恶寒地离他远些,真是跟庭歌学坏了。
察觉到琉玉的动作,琉云笙轻咳一声收起原本一定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痞笑,一本正经地看向邢台。
此时,高高站在监斩台的钱知州缓缓拿起了行刑令,高声道:“待本官杀了这个凉奴,必派人将她的头颅送去西凉,叫那些凉奴知道我们南阳不是他们能惹的”
“好,好”
“钱大人说的没错,咱南阳不是那些凉奴能待的地方”
“杀了她”
“杀了她”
百姓们手上的蔬菜鸡蛋还不断地打在岳三娘身上,他们听到钱知州的话纷纷举起双手高声附和。
钱知州看着这人群沸腾的场面,得意地举起了行刑令,用力往下扔去。
“斩”
行刑官得令,立刻喝了一口酒喷在锋利森寒的刀身上,四下飞溅的酒水加唾沫星子仿佛天下气的绵绵细雪,透着刺骨的冰寒。
“杀了她”
“让凉奴滚出南阳”
“杀,杀”
百姓无知的叫嚣声还在不断地响在整个菜市口,一直低垂着眉目的岳三娘却在此时抬起了头,一双媚眼望向高高站在监斩台上的钱知州,她轻轻笑了,笑得冰凉刺骨。
钱知州被这笑容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岳三娘再度埋下头,仿佛等待处决一般安静。
而行刑官刚刚举起的大刀突然被人‘噌’的一声击落在地,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健步如飞地朝邢台奔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百姓们瞬间陷入慌乱之中,他们四处躲避挤踩,菜市口顿时一片混乱。
“有人劫法场,快,拦下”钱知州倒是相当镇定地站在监斩台上,朗声下令。
立时菜市口的围墙之上攀上一个又一个官兵,他们搭弓拉箭,目光如刀般盯着邢台,仿佛随时等地命令将岳三娘和劫囚之人射成蜂窝。
人群混乱中,琉云笙一把揽过琉玉的腰躲到没人注意的墙柱子后面,阻绝了因为混乱可能被撞伤的可能。
琉玉扒拉着柱子看着那些劫囚之人,问琉云笙:“那些是你的人?”
琉云笙撑着墙柱子站在她身后从她头顶上方望过去,摇头道:“不是”
琉玉疑惑地回头看他,“不是?”
“嗯”琉云笙将她的脑袋掰回去看向外面以免她扭伤脖子,点头道:“看样子是专门来救岳三娘的人”
琉玉张了张嘴,她就猜测岳三娘不是普通人,今日见了这些无论是身手还是配合度都极其厉害默契的劫囚之人,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方琉玉两人相对安全,那方却是两相对峙僵持不下。
那些黑衣人直接围到岳三娘四周将她护在中间,其中像是领头之人上前去替她解开绳索,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大小姐”
岳三娘冷眼看着他,呵斥道:“谁让你们来的?”
“属下们奉将军之命前来带小姐回家”那黑衣人似乎不惧岳三娘的呵斥,依旧不卑不亢道。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会回去的”岳三娘冷冷地转头,不欲理会他。
“将军说了,大小姐的任务会有别的人来接替”黑衣人继续道。
闻言,岳三娘转头恼怒地瞪他,“君墨”
“属下在”君墨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连态度都是一贯的冰冷。
“我说了我不回去,我不想说第三遍,你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岳三娘一字一句道,冰冷的眸子满是威胁。
但是君墨丝毫不惧不退,“恕属下难以从命”
“你”岳三娘快要被他呕死了,她一拳打下去打在棉花上起不到半点作用。
“叙旧叙完了吗?”上头的钱知州突然冷笑着开口打断两人。
岳三娘与君墨同时看向他。
“小鱼没钓到,到是钓到一条大鱼,又来了一群凉奴,全部给本官抓起来”钱知州冷冷挥手。
很快潜藏在附近的官兵瞬间从四面涌出,他们人手一支红缨枪将岳三娘和君墨等人困在中间。
“誓死也要带大小姐出去”君墨将岳三娘护在身后,声色冷冽道。
“是”其余黑衣人尽皆亮出手中长剑冲上前与官兵们战在一处。
两方人马一厮杀就仿佛干柴遇到烈火瞬间火花四溅,血色弥漫。
百姓们被这场面吓得慌了神,纷纷往后退去想从菜市口子逃离此处,生怕那些不长眼的刀子一个不小心就割在自己身上。
谁知,钱知州突然冷喝一声,“一个都不准放走”
“是”
菜市口子突然又涌出大批官兵将大门牢牢关上将百姓们困在一处。
“钱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中有不服气的大汉朝钱知州恼道。
“哼”钱知州冷哼一声,“没什么意思,今日本官要屠了这楚州城”
哗
百姓们一片哗然,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抱怨声四起。
“钱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方才还口口声声要维护南阳的钱知州会突然变脸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一时间,小孩子的哭闹,妇女的低低啼哭,大汉们的忙咧声充斥于耳,菜市口更加混乱不堪。
“给本官全杀了”
钱知州懒得听这些人的哭闹,当即冷声道。
闻言,官兵们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红缨枪就欲杀掉这些百姓,丝毫没有犹豫。
琉玉看得有些楞然,大家都是南阳百姓竟没有丝毫迟疑地杀掉同胞么?
一旁的琉云笙倒是淡定得很,他脸上依旧一抹凉薄而清冷的笑,琉玉正想问他眼前的情况,突然一阵闷哼声响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琉玉看过去,就见那些原本围着百姓的官兵后背都插着一支羽箭,而射箭之人正是围在周围城墙上的弓箭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另钱知州有些措手不及,“你们做什么,想造反吗?”
闻言,弓箭手手中的箭纷纷指向他。
钱知州被吓得禁了声,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与君墨等人厮杀的官兵只是普通的官兵怎么能与战场浴血奋战赤练军相比,官兵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时不时还有冷箭从背后刺穿心脏,这些官兵们可算死伤惨重。
钱知州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完全受控于人,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些官兵都是他私自培养的,并非朝廷军,他原本信心满满,上有弓箭手下有八百官兵,竟然也输了。
“你们,为什么叛变?”他眼神阴毒地望向城墙上的弓箭手。
其中一名年轻的少年扬了扬手上的弓箭,嬉笑道:“谁叛变了,钱大人看清楚了,我们可还是你的人?”
闻言,钱知州果真仔细去辨别每个弓箭手的脸,虽然他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可是竟然一个熟面孔都没有,这让他有些震惊,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的人被掉了包?
“钱大人怕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清冷凉薄的声音缓缓响起,琉云笙漫步从柱子后走了出去。
见状,琉玉忙跟着他走出去跟在他身后。
钱知州以及在场除了弓箭手们之外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琉云笙和琉玉。
“你,你是?”钱知州指着琉云笙结巴着道。
“这么快钱大人就不认识我了吗?”琉云笙淡笑着缓步走到邢台上抬头与钱知州对视,“昨晚不是商量好只钓鱼么,钱大人为何要私自做主屠城呢?”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莫名地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惧意,哪怕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可是光凭一个眼神就可以震慑众人,哪怕他处于劣势却比高高在上的钱知州更加霸气猖獗令人不敢逼视。
“原来你就是昨晚的那个人?”钱知州眯起眸子看向他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仿佛他早就知道昨晚的人是假扮的一般。
琉云笙淡笑着,不置可否。
“我们大人呢?”钱知州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