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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玉在淡月居休息了一会儿便坐不住,趁着夜色要去看望何氏和顾楠,大半年不见了,也不知道顾楠那丫头长高了些没有。
“郡主,主子交代过了,等他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就陪你去,你再休息会儿吧”楚韵拦住她不让走。
琉玉无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去哪里都要他跟着才安全?”
“这”楚韵一时无言反驳。
“你是不是小孩子了,但是你肚子里躺了一个小孩子,我自然是不放心的”琉云笙淡白的身姿出现在门口,唇边三分笑眸中七分暖。
琉玉不满地叫囔,“你这是有了儿子忘了媳妇儿!我反对!”
琉云笙挑眉纠正道,“是女儿”
“儿子!”
“女儿”
“……还想不想去看阿楠和伯母了?”
琉玉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只留下一句话“要去,但还是儿子!”
琉云笙无奈地摇头跟上。
屋子里的楚韵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发愣。
——
京都东南角一处景色宜人的别院中,一粗衣妇人正拿着一件小孩子穿的衣服在微弱的烛火下缝补,一个白嫩嫩肉滚滚的小女娃正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她问,“阿姥,阿娘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啊?”
妇人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满眼温柔地对小女娃道,“快了,你阿娘今日进京,等她空了就会来看望阿楠,阿楠可是想念你阿娘了?”
顾楠使劲儿点头,“阿楠可想念阿娘了”
“喔?阿楠可是有多么想念我要不要说与我听听?”一道嬉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顾楠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两只小脚丫就朝门口扑了过来。
“阿娘”顾楠兴奋地朝琉玉怀里扑。
可是下一秒,“阿爹你干什么呀,我要阿娘抱!”顾楠被琉云笙一只手拎着领子拎起来视线与自己齐平,顾楠不满地撅着小嘴儿两条腿不住晃荡。
琉玉将她从琉云笙手上接过,揉了两把她毛茸茸的脑袋,笑道,“你阿爹太久不见你了很是想念你,但是你方才只看见了阿娘所以阿爹生气了”
琉云笙脸色微微一僵。
何氏从听到顾楠对琉云笙的称呼起眉头就没松开过,这般叫着着实不伦不类,她问过顾楠好几次为什么会这么叫,偏生那丫头嘴紧得很,说什么庭歌叔叔说了这件事情是阿楠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是骗人的小狗。
也亏得庭歌机智在第一次听到顾楠对琉云笙的称呼时就把小姑娘给哄住了。
“阿楠刚刚只听到阿娘的声音不知道阿爹也来了,阿楠也很想念阿爹的”顾楠奶声奶气地声音直将人的心都融化。
琉云笙淡淡的表情上溢出柔和的笑意,他揉了揉顾楠的脑袋温柔道,“阿爹知道”
那抹笑不要太迷人,顾楠惊呼道,“阿爹你笑起来好好看”
琉玉也是一脸粉红泡泡地看着他,这个笑,她给满分,平日里也没见他对自己这么笑过!
事实上,琉玉完全就是不知足,十足的占有欲,别人对她百般宠百般柔她也觉得及不上对其他人的一个笑容。
琉云笙脸上微僵,他轻咳两声敛去笑意。
琉玉这才抱着顾楠走进屋坐下,她将顾楠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过何氏手上的针线,“娘,晚上光线不好你这么缝缝补补的对眼睛不好”
何氏笑道,“就是阿楠今日爬树撕坏的一个小口子,废不了多少工夫的”
“那也不能总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今日已经晚了,有什么要做的明日再做也不迟”琉玉不赞同道。
“好好,依你就是”何氏笑应着。
琉玉这才又对顾楠道,“小孩子不能熬夜,你现在去睡觉”
顾楠苦瓜脸,“阿娘,我想和你睡”
琉玉捏她鼻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跟我睡,羞不羞?”
“不羞!”顾楠义正言辞道。
琉玉失笑,“那也不行,阿娘今晚是偷偷跑出来的,待会儿还要回去,你现在去睡觉,阿娘明日来陪你睡好不好?”
顾楠歪着头勉强想了一下才点头,“那好吧,阿娘明日一定要来喔,不来是小狗”
“好”琉玉笑意满满地答应。
顾楠这才颠颠儿地爬上床,然后又伸出一个脑袋来,“阿姥阿爹阿娘好梦喔”末了她又补充一句,“打人熬夜也对身体不好你们也要早点睡”
说完她就缩回被子里不说话了。
三人默默吹了蜡烛退出房门就近找了间屋子坐下。
“娘,这些日子可有受苦?”琉玉握着何氏已经生了老皮和皱褶的手关切道。
何氏道,“没受什么苦,都挺好的,只是在兰州住惯了一下子到了京都有些不习惯”
琉玉微微感到抱歉,“娘,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何氏截断她的话茬,“你是娘的宝贝你有什么事娘自然要帮你分担,娘只是担心那什么诚安王到底是何打算,为什么他会知道阿楠的身份,还有为什么他一把我们带到京都你和世子就从北离赶回来了?”
琉玉心里微微感动,她道,“他的本事大着呢,想要查到阿楠的身份并不难”毕竟当初楚州‘诅咒’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纵使刻意隐瞒也很难一丝风气儿也不透。
“娘,你只要好号在这里,保护好自己和阿楠,其他的事情我和世子爷会处理的,不用担心”有些事情琉玉还是觉得不让何氏知道为好,她只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其他的自己都会做好。
何氏也知道琉玉不想说便没再多问,她只拉着琉玉闲扯了几句家常便让两人回去休息了
灯火尽熄的大街上只有天边点点微光印在一排排的屋檐上,淡淡的星辉洒下,铺长了整条青石板路,两道相携而行的影子倒射在路边的墙壁上,温暖和谐。
琉玉牵着琉云笙的手踢踢绊绊地走着,嘴上还喃喃不断道,“脚好酸啊!腿好痛啊!你儿子太沉了!压得我快断气儿了!”
琉云笙嘴角猛抽两下,他停下脚步侧身面对着琉玉,然后就在琉玉期待的目光下蹲下身子,却是将头贴近琉玉的肚子吟吟道,“乖女儿,你娘嫌你太沉了,以后少吃一些,免得你爹每次背着你娘走的时候都快被她压断气儿了!”
琉玉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咬牙切齿道,“琉云笙,你说什么!你说谁沉呢!”
后者站起身,眸中带笑捏捏她的琼鼻,“说咱女儿沉呢!没说你”
“哼”琉玉傲娇地扭过头去,“不走了!走不动了!”
琉云笙轻笑出声,“那我抱你?”
琉玉不满地哼哼,“你背我!”
琉云笙不同意,“会压坏我们的女儿的”
琉玉还是傲娇地哼哼,“明明就是儿子!”说完她伸手抱住流云的脖子命令道,“抱我回去”
琉云笙笑着轻吻她额头,然后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两道身影重叠,如两株孤崖上相依相携的花草,哪怕面临的是绝境也能毫无畏惧地迎上。
琉云笙抱着琉玉走在安静的青石路上,内心是活了二十二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宁,他只盘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长到,他们青丝成了白发。
――
“陛下有旨,宣诚安王,南琉王,南琉王妃,南琉世子,玉华郡主入宫觐见――”
一道尖锐洪亮的嗓音拉开了新一日黎明的帷幕。
几乎是这一道旨意刚下,全城的百姓都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琉玉和淳于靳安的婚事上。
于是某些无聊的人偷偷下起了赌注。
有人说,“陛下此次定是要定下玉华郡主和诚安王殿下的婚期,下月初三乃是良辰吉日最益婚嫁,我赌下月初三”
还有人说,“一个月的时间哪里足够婚前准备,三个月后的十五才是上上之选”
还有人说,“也不一定是定婚期的,也许只是为了郡主被东晋太子劫走的事呢!”
立刻有人反驳道,“那件事昨日世子便进宫了,陛下也赏赐了许多东西,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定是为了婚事”
众人点头,“……”
百姓们众说纷纭,该开赌的也赌上了,而该进宫的人也都进宫了,究竟是为了何事进了宫自见分晓。
“臣(儿臣)参见陛下(父皇)”
“臣妇(臣女)参见陛下”
“免礼”
南阳皇淡淡抬手。
众人谢礼起身,琉玉的目光偷偷打量着高位上的帝王,半年的时间这位手段狠辣的帝王似乎老了许多,白发覆了两鬓,皱纹布满脸颊,模样也不似之前那般有精神气,看来这半年的时间帝王也是操碎了心。
“郡主一路奔波,昨日可有好好休息?”永远都是同样的开场白,都是假意的关怀。
琉玉机械地应着,“谢陛下关怀,臣女昨日休息得甚好”
“那就好”
南阳皇轻轻嗓子道出了今日的目的,“今日找诸位进宫乃是为了安儿和郡主的婚期一事,不知王爷和王妃有何看法?”
南琉王道,“但凭陛下做主”
琉玉眉心几不可见地蹙起。
南阳皇道,“朕已经命人看过日子,下月初三和三个月后也就是五月十五都是不错的良辰吉日,朕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婚期只能在这两个之中选,不容许拒绝。
“陛下”琉玉笙突然出声,语气淡薄却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失礼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件事臣还没有告诉玉儿,她尚不知晓赐婚一事,此时商量婚期只怕过早”
“喔?”南阳皇看向琉玉正对上她疑惑的视线,然后听她极为配合道,“什么赐婚?我和诚安王殿下何时要成婚了?”
淳于靳安立在一旁看着琉玉演绎的似真的一般的神情,心里有些郁闷,她竟还不知道么?
但转念一想,当初在北离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其实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已有婚约所以才说那番不会以身相许的话的?!
若是,那她现在知道了,又会怎么取舍呢?
“这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楚韵将圣旨带到了北离吗?郡主怎么会不知道?”南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怒意。
琉云笙道,“此事是云笙的过失,北离陛下养了一直利猫,云笙拿到圣旨的时候恰巧北离陛下来了云笙便去与他说话,岂料那只猫是个顽劣的,竟趁云笙不注意将圣旨打翻掉到了火炉里,然后就,烧毁了,然后云笙觉得圣旨没了跟玉儿说了似乎也不太好毕竟手上没有证据。”
“烧毁了?”南阳皇的声调变了几变,脸色微微难看。
“是,此事是云笙的错”琉云笙弯腰拱手,就差跪下去磕头了,也是足够放低了态度。
淳于靳安气得咬牙,“北离陛下何时养了猫了?怎么我在北离的时候没听见过?”
琉云笙一脸确有其事的表情,“殿下有所不知,当日我们才刚入宫中,当时殿下进屋休息了,后来那猫烧了圣旨北离陛下罚他禁闭,所以殿下没见过也是应该的”
“我……”
“此外,北离陛下对此事甚是抱歉便亲手写下一封赔罪信交给云笙,托云笙转交给陛下,还望陛下不要与一只猫计较”琉云笙没给淳于靳安发问的机会,径自拿出一封信交给候在一旁的正衡公公。
琉玉眼角上下直跳,世子爷也是拼了,竟然把自己比作猫,还是夜负雪养的利猫。
不过她倒是更好奇他是什么时候找夜负雪写的信,又是什么时候与他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