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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有匪君如是,有余廿、风轻觉。
一轮新月朔,似浓还似莫。
手捻一庭风色,且行住、千杯酌。”
悠悠悦耳的声音萦绕耳际,若黄鹂鸣翠绿树扶风,一众人沉醉在那美丽真切的一字一句中,久久难以回神。
琉玉已经起身坐回了席位上,宫人撤离台中桌席,整个凤凰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似要穿破皇宫高高的围墙传到千里之外去。
琉玉虽不动古诗词,但通过其间字句她还是能知道这是一首极棒极美的诗词。
她透过层层阶梯看向最顶层端坐的金红华服女子,弯弯的柳叶眉,秀气的鹅蛋脸,美目弯弯红唇轻勾,三千青丝绸缎般搭在肩上,公主桂冠流苏傾泻,真真一个妙人儿!
美人含笑,琉玉却在夜汐儿的眉眼间看出了南琉王妃的影子,那个温柔的女子,琉玉偏头看向琉云笙,他也正看着自己。
似看出琉玉的疑惑,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凤目微微上挑,薄唇轻轻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就这么印在他那张俊朗如谪仙般的脸上。
琉玉回以一笑,却听那边四处响起对夜汐儿的赞扬之声。
“栖凰公主真乃北离朝万里挑一的才女啊,如此诗词意境之美,情谊之深,公主和陛下兄妹情深真真让人羡慕”
“栖凰公主不仅貌若天仙,而且才识过人,我等佩服!”
“栖凰公主才识过人,实不是我等才疏学浅之辈能比拟的!”
“栖凰公主……”
“公主……”
“……”
好一阵夸赞之后,夜汐儿才笑着应道,“不过是为皇兄的寿辰添些喜气罢了,倒叫诸位使者大人见笑了!”
底下又是一阵谦让恭维之声。
“这诗词比试北离陛下是不是应该有个裁断了?”沐长勉不耐烦道。
众北离朝臣看向他,眼神颇有些不善,敢这么对他们陛下说话,不过是个小小的东晋九王也敢在我们陛下面前甩脸子!
当然,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毕竟在北离他们是主,沐长勉是客,不能让人以为他北离以主欺客不是,那反倒打了他北离的脸面。
夜负雪掩唇轻咳一声,脸上的笑意不变,却轻轻松松将难题丢给了诸位北离朝臣,“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对他们陛下不动声色出的难题一时间无计可施,他们该怎么说,那可都是各国举足轻重之人,若是落了谁的面子可就说不过去了,他们陛下可真会给他们出难题!
“这,辽国姜大人词中一句‘今日重把酒,遥祝万年松’描写今日此情此景入木三分,妙极妙极!”
“翻领词中一句‘日也东升业渐盛,更斓,恰似浪潮永澎湃!’好一个恰似浪潮永澎湃,好,甚好!”
“……”
大臣们一人一句各执一词,你说此人的诗极好,他便说彼人的词妙哉,你一言我一语夸赞一个人的同时也不贬低另一个人,好一番折中的说辞,果不愧是朝中的老狐狸。
“各位大人这么评价有何意思,就这么随随便便将所有人的作品夸赞一遍然后逐一掠过,敢问这样的说辞有何可比性,按你们的说法便是所有人的作品大同小异分不出胜负,若是这般这场比试又有何意义?”沐长勉冷哼一声嘲讽道。
一种大臣的脸色齐齐变了变,奈何他说的又是事实,他们的确实在说着推脱之词。
“九王爷此言不无道理,既然提出的是比试,这比试自然要挑出个最优和最差,北离陛下认为如何?”琉玉接过话茬道。
夜负雪压了压眉心,“郡主此言有理,既然是比试自然要分出胜负,但是这胜负如何分,又以何为标准才不失公允?”
沐长勉抢过话头骄傲地扬起了下巴,“自然是谁的词写得最美谁胜,像郡主那般既粗俗又毫无意境美感的说辞,既不像诗也不是词自然是入不得眼的!”
琉玉轻嗤一声,“九王爷倒是自信,若是词美就是好词,那么敢问,九王爷的词算是好词吗?”
“自然”沐长勉得意地鼻孔朝天。
琉玉同情地看他高高在上的骄傲脸孔,清清冷冷地问,“九王爷这般自信,琉玉倒是想问一句,在方才诸多的好词好诗中,在座的诸位有谁还记得清九王爷的词并一字不落地念出来吗?”
沐长勉一下子坐直身子看向台下,却见众人面面相觑,愣是许久没人说出一句他作的诗来。
沐长勉的脸色有些难看,琉玉却是没理会他,再开口道,“方才众多使者大人的诗词除了他们本人还有哪位大人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
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不说话,显然是不能背出来,方才使者们的诗词又长又意境深远读起来却是晦涩难懂,就算他们能记得其中一两句写得极好的词,在那么多作品中却是没有人能完完整整地记住一首完整的。
琉玉满意地笑,“那么再请问各位大人,方才琉玉的那首诗可是有谁能完整得记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激动了,方才那么多没有一首记得,他们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如今来了一首简单的,纷纷争先恐后地背着,唯恐落于人后失去挽回颜面的最后一丝机会。
“这个瓜娃不是人,九天神佛下凡尘;臣民各个都是贼,偷来蟠桃祝寿辰!”
“这个瓜娃不是人,九天神佛下凡尘……”
“这个,这个……”
“……九天神佛下凡尘,……”
“……偷来蟠桃祝寿辰”
“……”
人群沸腾着,一口一个瓜娃,一口一个神佛,说得好不欢腾。
那些使者一刹那脸色有些黑,他们那般高雅的诗他们一个个都记不住,倒是琉玉这首诗不诗词不词不伦不类有辱试听的怪字烂句他们是倒背如流。
众使臣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沐长勉,他看着琉玉脸色那淡薄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是得意是在讽刺嘲笑他,拳头不由得握紧,‘嚯’一下子站起来,怒指琉玉,“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扰乱大家的公断吗?”
琉玉淡淡瞥向他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眼眸微眯,他这个爱指人的毛病真心讨厌,“难道东晋皇宫礼仪没教过九王爷何为尊重吗?这般用手指人乃是小子所谓,还是说九王爷恼羞成怒了,因为在座竟没有一人记得九王爷的诗?!”
“你”沐长勉脸色跟吃了苍蝇般难看,“你说谁是小子?”
“谁拿手指着我谁就是小子喽!”琉玉两手一摊无所谓谓道。
沐长勉吞咽了一口苦水,怒气冲冲地收回手,坐下去,“本王的诗自然是好诗,倒是郡主这一首陈词滥调污言秽语自然是该耍些手段的,否则只怕会输得太难看”
琉玉呵呵一笑,愚蠢的古人没见识不跟他计较,“九王爷这话可就冤枉人了,我何时耍了手段,难道说九王爷看见我以重金贿赂各位大人了,还是说九王爷亲眼看见琉玉将刀剑架在了诸位大人的脖子上以作威胁了?琉玉不过随口问一句如何就耍手段了?”
“你不是耍手段是什么?虽然本王不曾看见你有言语上的威胁,但仅凭你这一番捣乱就足以造成诸位大人评判的评价有所偏差,你一首肤浅毫无意境美感可言的诗根本不需要特意去记,连本王都可以倒背如流”沐长勉恨恨道。
琉玉露出一个惊疑的表情,“喔?那九王爷不妨背一遍来听听,也好让我们大家见识见识九王爷惊人的记忆力”
沐长勉不屑地哼了哼,“这有何难?”说完,他信心十足地开口果真是一字不落地将那首诗给完整地背了出来。
“啪啪啪”琉玉轻笑着拍着巴掌,“九王爷果然好记忆”
“哼”沐长勉偏头。
琉玉无奈地在心里骂了句蠢货,“九王爷的记忆力琉玉今日是见识到了,就不知九王爷可否能背出在座除了九王爷你和琉玉以外任意一位使者大人的诗词?”
沐长勉不屑地哼唧,“其他使者大人的诗精深博大,岂是你的那几句俗语可比拟的!”
琉玉挑眉,“那意思是九王爷背不出来喽?”
沐长勉哼了哼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琉玉了然地点点头,而后看向顶层意兴澜珊的夜负雪,拱手道,“北离陛下,琉玉想请教一个问题,还望陛下能不吝赐教”
夜负雪看她英气勃发的拱手姿势,眼中的笑意不自觉真实了几分,“郡主请讲”
琉玉笑了笑,“敢问北离陛下,这诗词真的是比的词美和词中意境么?”
“郡主此话何意?”夜负雪挑眉。
“在琉玉看来,这诗不在其词本身而是他所包含的感情,也不在其意境深远,此外,若是诗词本身过于晦涩难懂,一般人根本读不懂,诗人的诗是作给大多数人品读的而非仅仅懂诗的那几个人”
“就好比琉玉,方才诸位使者大人的诗词琉玉一句也没读懂,相信在座诸位懂得也只有那么几个人,那么敢问,这诗作出来却没有人读得懂,那它本身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显摆诗人本身的文采见识,却是不考虑天底下那么多普通人吗?”
琉玉端坐在席间,一只手垂在身旁,准确来说是被琉云笙握在手里,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轻轻叩击桌面,极有节奏的配音。
周围的人都无言以对,不是被琉玉的话给说服,只是觉得,这道理掰得的有些扭曲,什么叫诗词晦涩难懂只有少部分人能懂,那是她自己读不懂吧!什么叫诗词本身不在词而在其感情,他们也在她那几句诗里读出什么特别的感情啊!
但是她说得却似乎又有那么几分道理,其他人的诗虽说词美意境妹,但他们也是咬文嚼字了好一番才有所顿悟,更别提能在短短时间内一字不落地背出来了,但是琉玉那不成型的诗做到了,他们只听了一遍就仿佛在心里过了千万遍,甚至不需要特意去理解特意去记它就自然而然地呈现在脑海中了。
“琉玉的诗虽然不能与那些名家大作相比,但胜在简单易理解,纵使卧居深闺的闺秀足不出户的妇人,甚至不曾学过诗词歌赋的商农也都知道这是一首贺寿诗,是献给一国之君的贺寿诗”
琉玉淡淡开口,眉眼弯弯目光却似飘向了远方,那一身烟青色倩影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夺了所有人的呼吸,明明她没有那些倾国倾城的佳人容貌,也没有九天仙女那般不沾淤泥的清莲出尘气质,但她就是莫名地吸引人,因为那通身灵动的一颦一笑,那自信十足的张狂霸气,似乎她说的就是真理,就是王道!
琉玉继续道,“诗上阕点出北离陛下的真龙之身,若神佛降临,下阕坐拥锦绣江山的北离陛下统御的万千臣民献上的蟠桃恭祝陛下寿辰,诗词简单直白好记,难道这些都不是一首诗词的优点吗?”
琉云笙偏头看着她的振振有词,眸中不自觉划过温柔。
淳于谷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一直以来都知道姐姐口才好,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般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境界,真真是炉火纯青啊!
淳于靳安眸中情绪几度变化,他看着琉玉的目光有些复杂,似惊叹似无奈似苦涩。
夜汐儿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眉眼中的崇敬如滔滔江水直将她湮没,果真是个奇女子,不仅武力超群才识过人,就连这口才也是一流,作为才女她自然也是知道琉玉这首诗的价值的,并没有她说的那般可取,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这首诗就莫名变得极富价值了。
“玉华郡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