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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你有没有听新闻报告?”
她以低不可闻的语声道:“我不敢!”
我非常明白她的心情,因为假若新闻里说我是个杀人犯,又或劫匪,她怎能面对那事实。
我笑道:“不用怕,你会听到警方扫毒组人员破获了大毒窟,同时擒获大批毒枭的好消息。”
她颤了颤,轻声道:“你……你是漏网的毒枭吗?”
我装作微怒道:“你竟会那么想,我不但不是毒枭,还是使毒枭落网的人,肩上那一枪,就是毒枭头子送给我的答谢礼物。”
莎若雅抬起头来,眼中射出惊喜的神色,道:“对不起!我早知你不是那种人,但那偷来的车……”
我道:“我最怕和警察打交道,因为警察里有毒枭的线人,若让他们知道是我提供毒枭的资料,我便非常危险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偷车逃离现场。”
莎若雅担心地道:“这是很危险的职业呀!”
我安慰道:“放心吧!我只是业余的警方线人,真正的职业是旅游各地的小说作家。”
莎若雅兴奋起来,叫道:“我一定要拜读你的大作!”接着说:“你真幸运,子弹由背肌射入,再由前肩穿出来,我给你消了毒,伤势并不严重,问题只是你曾大量失血,看来你要乖乖地在这里休息一段日子。”
我惊异地道:“我倒在行得很。”
莎若雅挺起脊背,故作自负地道:“当然,我曾读过一年医学院。”
我接着道:“不过后来却弃医从乐,是的,我一定要听你弹琴。”
莎若雅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这里没有琴,应付学校的开支已非常吃力,或者待你痊愈后,到音乐院来听我弹琴吧,下星期便是我的毕业演奏会,我要你坐第一排。”
我微笑道:“不恼怒我了?”
莎若雅纤巧的鼻子皱了起来,故作恼怒地道:“恨你,恨你,恨你是魔鬼,竟然那样待人家,人家又没有开罪你。”
我抓起她柔软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她呆了一呆,深深望我一眼,然后垂下眼光,连耳根也羞红了。
灵琴你是否在一旁看头,通过我,你是否感到眼前清纯得像一朵白莲的女孩的可爱可喜和可亲?为了青思,你破例和我联手杀死了凶手,你会后悔吗?
琴音低鸣,奏着优美而不知名的调子,若微风拂拭着荒原上的柔草。
莎若雅道:“你在想什么?”
我心内一片温柔,道:“你消瘦了。”
莎若雅垂头道:“是魔鬼弄成我这样子的。”
这句话表面像是怪责我,但却满蕴情意。
我或者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同一时间拥有两段爱情,拥有两个全世界。一个以死亡结束,另一个却因死亡而开展。在我以为一无所有时,全新的天地却在等待我闯进去。
灵琴,我衷心对你感激,你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将莎若雅纤弱修长的身体以未受伤的手搂入怀里,在她耳边道:“让魔鬼拥抱你。”
莎若雅一阵颤抖,两手穿过我赤裸的腰,紧搂着我,灼热从她的手心流入我的体内,青思死后的空虚忽地被填得满满的。
她离开我的怀抱,轻盈地走到房角,将唯一发出光亮的台灯关掉。
房间被黑暗吞噬。
好一会窗外的微弱月色开始逐分地透进来。
莎若雅站在窗前,显现出美丽的体形,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音乐感的美态。
她两手交叉拿住过头冷衫的下缘,拉起从头上脱了出来。
我看到她乳房美丽的轮廓。
接着她脱下了牛他裤,转过身来,脸向着我。
女体优美的线条在窗外进来的月光衬托下,表露无遗。
世界停止了转动。
她缓步移到床前,钻入了我的被里,一团火热钻入了我的怀里。
她在我耳边道:“今晚你活动的范围只准在腰以上,一切等你痊愈后才可以。明白吗?魔鬼大爷。”
我感动地道:“小宝贝,为何对我那样好?”
莎若雅在我抚摸她纤腰以上所有区域的魔手下呻吟着道:“不要忘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故作嗔怒地道:“如果你只为了报恩,我……”
她用小嘴封着了我的说话,热烈的吻在进行着,生命的浓烈达到所能攀登的最高峰。
她喘着气道:“你是能将所有良家妇女勾引的魔鬼。有些男人也生得很好看,但接触多一次半次后,便会使人索然无味,而你却是个最浪漫、最无情也是最悲伤的浪子,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想到私奔和远走海角天涯的浪漫。”
我默然不语。
是的,由母亲死去那天开始,我便变成了浪子,在生命的旅途上流离浪荡。
直到最近,遇上灵琴、青思和现在拥在怀里近乎全裸的莎若雅。
有一天,我和莎若雅也会死去,生命究竟算是什么?是否只是要在忘记死亡下等待死亡?是否只是另一场梦?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在发梦。
翌日我醒来时,莎若雅不知去向,空余一怀的幽香。
爬起床来,体力恢复了大半,肩伤处的痛楚大为减弱,远胜常人的体质使我飞快地康复,我心神转到灵琴处,它整夜默不作声,不知又在转什么念头?
“叮咚!”
灵琴以美妙的琴音回答着我。
我心中微笑道:“老朋友!你好吗?”
“叮叮咚咚!”
然后沉寂下去。
我扭开了收音机,在对着窗子的安乐椅坐了下来,不用想明天要做什么的感觉是如此地令人闲适轻松。
外面的天气甚佳,阳光下绿色的植物闪闪发亮。
到了灵琴的故乡,我也要拣个幽静的地方陪着灵琴安渡余生。
收音机响起新闻报导:“继警方破获了有史以来最大宗的藏毒案后,昨晚在附近的码头旁再发现一具男尸,有明显的伤痕,据警方的公关主任说:死者极可能是名列国际十大被缉捕恐怖分子的其中一人,但仍有待证实,与该案有关被捕的二十人里,至今晨六时二十分,已有三人伤重死亡,其他全被还押,不准保释。”
我关掉收音机,舒了一口气。
青思,你也应该安息了。人说时间可治疗一切,但我却知道你的死亡对我造成的创伤,是永远不会痊愈的。
“锵锵锵!”
我整个人从沉思里惊醒过来。
还未来得及询问,灵琴的心灵已与我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强大的精神力量在旋转着,周围的环境变成奇异变化的色光。
与灵琴结合后的心灵,超过辽阔的空间,肉体消失,变成纯精神的存在。
这并不是第一次,但却从没有像这次的紧密和强大,灵琴你究竟要带我的精神到哪里去?
当我可以再重新见物时,我发觉自己正在一个豪华大厅的高空处,俯视着厅中近三十名大汉。
除了坐在一端的约五十来岁的老者外,其他人都肃穆地站着。
我定“睛”一看,登时心中一震,知道了灵琴带我到这里所为何事。
那坐着的老者脸相威严,身材高大,一对眼闪闪发亮,正是名震国际、能只手遮天的横渡连耶,他的独生子和最得力的助手都是死在我手上。在站着的大汉里我还认出出卖我的叛徒老积克和黑山,他们知红着眼脸色苍白,显然多日未睡。背叛隐身人的滋味当然不是好受的。
一名大汉气冲冲地步入厅内,众人的视线立时被吸引到他的身上。
横渡连耶沉声道:“山那,有没有新的发展?”
我在脑里的资料库搜索,很快便知道山那是谁,他是除纳帝外,横渡连耶另一得力下属,以智计多端称雄黑道。
山那在厅心站定,道:“我已通知了所有与我们有关系的会社,要他们提供在这附近所有城镇的可疑人物,在分析了接近一千份报告后,我打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呆了一呆,以我行事的周密,他又怎能打到任何线索?
众人都露出兴奋的神情。
山那在众人的期待下,续道:“白逊手下有三名儿郎,日前曾看中了一间小型超级市场负责收银的年轻女子,当他们晚上前去准备霸王硬上弓时,却给一名男子撞破了好事。”
我心神大震,山那也算是神通广大,竟然连这看来全无关系的事也给他跟寻出来。同时也明白灵琴为何主动将我带来这里,因为它再也容许恶行发生在纯美的莎若雅身上。
我心中杀机大盛,横渡连耶将是我下一个目标,只有那样才可一了百了。纳帝已死,横渡连耶若再被杀,他的罪恶王国将四分五裂,尤其他连独生子也被我干掉。
山那道:“那人以非常老练的手法,空手夺去他们的枪和制服了他们,但这还不是令我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那人竟放走他们,没有报警。”
横渡连耶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正是见不得光的隐身人,那超级市场在哪里?”
山那道:“离开冒险者俱乐部只有七分钟的车程。”众凶徒一阵骚动。
另一人道:“但我们曾查遍了冒险者俱乐部附近大大小小的旅馆,却完全找不到形迹可疑的人,除了冒险者俱乐部对面新搬来的作家,但事实证明了他不是隐身人。”
山那道:“白逊的儿郎翌日下午重回镇上,查遍了酒店旅馆也找不到那人,连那超市的少女也没有再在那里工作了,所以认定他只是路过,便放弃追寻下去。”
横渡连耶闷哼一声,道:“若是这么容易地找到,隐身人也可以改名了。但谁又有那么好的身手?况且时间地点这么吻合……”
山那道:“有关那人的样貌,将由专人根据白逊的儿郎所描述作出电脑绘图,可恨的是白逊的那三个儿郎都说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那人又翻起大衣衣领,戴着黑眼镜,所以不大看得清他的样貌,使得每人的描述都不一样……”
横渡连耶一拍椅子扶手,怒哼道:“蠢蛋!”
山那道:“但我已设法找寻那超市的年轻女子,她将会提供我们更完整的线索。”
我心中流过强烈的愤怒,青思已死了,没有人再可从我手里夺走莎若雅。
横渡连耶扭头望向老积克和黑山道:“两位朋友,你们和我们现在正共乘一条船,隐身人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你们有什么看法?”
黑山摇摇头,没有作声。
老积克脸上发青,嘴唇轻颤道:“二十三前开始,我便为第一代隐身人作联络人,从未起过背叛之心,若非我女儿落到你们手上,我是绝不会出卖他的,现在所有事已不再受我控制,你放了我的女儿吧!我再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
横渡连耶阴险一笑道:“你是我的朋友,怎可以临阵退缩,放了你的女儿,哪知你会否反过头来,告诉隐身人有关我们的一切呢?”
老积克咬牙道:“放了我女儿,杀了我吧!”
横渡连耶柔声道:“我怎舍得将朋友放进绞肉机里,做人肉酱喂狗?”
老积克全身颤震,好死不如恶活,何况是这种死法。
老积克,我已原谅了你。
黑山踏前一步,“连耶先生,不如就这样收手吧,隐身人的目标只是纳帝,他从不杀目标以外的人。”
横渡连耶从椅子跳了起来,以绝不相称于他年纪的敏捷,扑到黑山身前,一掌刮在他脸上。
“啪!”
黑山脸上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捧着脸不敢稍动,但眼中却闪过一瞬的暴烈怒火。
横渡连耶坐回椅内。
半晌,横渡连耶回复冷静,一字一字地道:“记着!我要你们所有人记着,谁劝我收手不对付隐身人,我便干掉他。”
众人噤若寒蝉,盛怒下的横渡连耶是没有人敢惹的。
横渡连耶忽地又笑了起来,道:“隐身人,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我都是黑道史上罕有的天才,可惜你我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