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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贤讶然:“怎么说?”
“当初我说为了件大事绑架你,就是为了收买金武星的人啊……没有这件事,你我可能就在课堂上见过那么几面,直到如今也不过是个点头之交吧。”
徐贤怔了怔,失笑道:“那一天也是我的生日……如今金武星出事,而你我又在这天相见,好像画完了一个圆?”
唐谨言也怔了一下,想了想,点头道:“所以我经常会觉得,命运这东西很有趣。”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郊外。一片郁郁的稻田出现在眼前,稻穗随风而摆,空气中传来清新的香气。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怀念。
“真的是这里啊……”徐贤当先找到了当初的草丛,很舒适地躺了下去,枕着手臂看月亮。
唐谨言陪着躺在身边,两人安静地听着蟋蟀的叫声,刚才还觉得浑身都是劲儿的徐贤这会儿却觉得慵懒无比,连动都懒得动一下了。
月亮里,好像有一只玉兔正在捣药。徐贤睁大眼睛看了一阵,忽然悠悠道:“OPPA……”
“嗯?”
“你……当初很想要了我吧?可你不敢。”
“呃……”
徐贤微微侧身,靠在他肩上,一手伸了下去。口中喃喃道:“今天在这里……补上吧。这才算是画满了这个圆。”
唐谨言道:“这可不算圆。”
徐贤不解地看着他:“那……OPPA说要怎样?我、我都可以的。”
唐谨言笑了起来,翻身覆在她身上,低头亲吻:“小贤以后要给我生个萌萌哒的小胖丁,那才是画满了这个圆。”
徐贤媚眼如丝,低声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呀。”
稻穗被风吹得压到一边,像被子一样盖住了底下的男女,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悠悠传扬,月亮里玉兔的动作好像都停了下来,遮住了耳朵。
第六百六十三章 舍君其谁
以前徐贤还会想,“等你们分手”类似的概念,今天这是徐贤第一次正式表态不再去想名分的事情。当一个女人可以在完全不考虑名分的前提下愿意为你生孩子的时候,那就是把一生福祸都挂在了你身上。唐谨言明白这个道理,徐贤也明白这个道理,两人都没有具体去说,只是一夜抵死缠绵。
第二天少女时代还有一场演唱会,可惜的是唐谨言终究不可能再呆在这里。韩国还有太多事情,不是说说“不要紧”就真的能甩手不管的。次日一早,唐谨言辞别徐贤,再度回归首尔。
徐贤没有挽留,甚至没有去送。在酒店休息的时候,依然是挂着轻松开怀的笑容。
林允儿和权侑莉携手进了她的房间,都是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了她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决定啦?”
“嗯。”徐贤随意道:“注定了。”
一个问的是决定,一个答的是注定,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出奇的好像却又十分合拍。林允儿点点头,叹了口气,低声自语:“也许……”
徐贤问道:“欧尼,你还卡着他一个愿望,是打算干什么来着?”
林允儿笑了笑:“保密。”
徐贤也不问,出神地想了一阵,悠悠道:“我现在倒是很期待,他曾经说过的,在东海买个岛,岛上种满了桃花……”
“我也很期待。”权侑莉道:“只要他别天天就知道舞剑吹箫就好……”
“哈……”三人瞬间笑成了一团。
※※※
回到首尔的唐谨言第一件事是接到了来自李检察长的电话。
“这时候了还出国……”
“唔,一点小事。有新情况?”
“有。”李检察长淡淡道:“金武星要见你。”
唐谨言皱起了眉头。稻穗清香,月下吟哦,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个次元的场景,睁开眼睛面对的又是政治风云,风波诡谲。人的心神也随之从极度放松的温柔里绷得紧紧,几乎一时无法适应。
“那就见见吧。”唐谨言吁了口气:“金武星也算个英雄。”
这是唐谨言第二次进入首尔地方检察厅,第一次是来探望李在贤的。那次李在贤在里面西装革履,头发抹得油光发亮,好像度假一样,而这次见到的金武星也差不多,一身整齐的衬衫,双眼依然炯炯有神。那种衰败的狼狈仿佛从来不会出现在这些人身上,一如进入情报院的唐谨言。
在检察长大人的安排之下,两人是密室交流,桌上有茶。至于所谓的密室有没有监控,那并不重要。
“终于是被你弄残了。”金武星端着茶杯轻抿,神态看上去还挺自如的:“两年前我就总是做梦会有这样的一天,可见我从来就没看错人。”
唐谨言淡淡道:“两年前,还是要感谢金部长提携的。”
金武星叹了口气:“也是你自己争气。那时候总归要找个新村派的人来接手仁川事宜,观察的结果,你的能力明显高出别人一截,不用你用谁?其实吧,看着你一步一步走上来,我有时候还挺欣慰的,觉得当初真是有眼力,居然一把就发掘了一个草莽英雄。”
唐谨言不语。
“说起来当时我也矛盾,找能力强的吧,很容易失去掌控,甚至像现在这样被反扑。找能力弱的吧,那摊子事怎么能找个弱鸡?那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金武星笑道:“我还是相信了自己的掌控力,认为你唐九掀不起多大浪花。事实证明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
唐谨言淡淡道:“金部长今天想见我,莫非是叙旧?”
金武星点点头:“就是叙旧。你自己也说,当初要感谢我的提携。即使不说仁川那事,济州岛的事总是我提携了你。后来和总统的合作,我也对你多有提点,对不对?”
“是。”唐谨言爽快承认道:“金部长想用这份旧情,换取什么?”
“杀人的事到此为止,我可以自认作风问题,辞去职务。”
不得不说金武星非常了解唐谨言,怪不得能布置出那种杀局,连唐谨言自己事先都无法预料自己的行动,可金武星就认定他必定会为了郑恩地犯险。正如此刻的交流,政客们的交换很少这样直白了当甚至带着明显的求饶意味,可金武星就能面不改色地说得仿佛在作报告一样。此外,他知道找唐谨言有用。即使双方有仇在前,可唐谨言确确实实得过他的提携,这种“人情”在别人身上也许半点意义都没有,说不定还会踩你更深,可在唐谨言身上就有用,绝对有用。
唐谨言沉默下去,他之前倒是没想过金武星居然是来求饶的……金武星真的求饶起来,他确实必须认当初的提携之情。混黑的心再黑,可也不是狼心狗肺,何况现在的唐谨言真的说不清楚自己到底还剩多少心黑。
“金部长……”沉吟良久,唐谨言叹了口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道理你比我懂。如果仅仅是辞去职务,金部长将来大有机会东山再起……”
话音未落,金武星摆摆手,打断道:“如今的韩国,你唐谨言不说一手遮天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有心关注着,我又凭什么东山再起?只不过看你愿不愿意多费这么点心力来关注我的动向罢了。”
唐谨言失笑道:“金部长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金武星淡淡道:“那你认为韩国还有谁能阻止你的脚步?”
唐谨言随口道:“总统大人在上,我凭什么一手遮天?”
金武星淡淡道:“朴槿惠现在外强中干,风雨飘摇,对付在野党都力不从心,哪里来的力气对付你。再说了,党内都不知道多少人压着对崔顺实的不满,这颗定时炸弹早晚要炸,我不认为她能压制你多久。”
唐谨言怔了怔,倒是没想到金武星会对朴槿惠这么看不起。他没去辩,换了个角度道:“李康焕和我南北对峙,可不落下风呢。”
金武星嗤之以鼻:“要是以前我或许也这么想,可自从知道这次你勾搭上了金乙京,我就知道李康焕早晚也是冢中枯骨,时日无多。”
唐谨言又道:“三星李家在上,谁能自夸一手遮天?”
“李健熙垂垂老朽,现在还在医院里,能活几年都不知道。李在镕嘛……”金武星微微一笑:“本来可以做你的对手,可惜现在的李家对付你无异于先内战一场,我不认为李在镕有这个能力和魄力。”
唐谨言不得不佩服这些老对手对自己的研究程度,又道:“安哲秀一统两党,风头无两。”
金武星呵呵笑道:“安哲秀煽动的都是年轻愤青,根基不牢。我看你早就开始勾搭文在寅了吧,安哲秀的好日子未必有多久了。”
“那文在寅呢?”
“文在寅现在为什么要阻止你?你怎么不说郑梦准呢……其他的还不如这几位,就别拿出来说了。”
唐谨言终于笑了起来:“可惜这是检察厅的密室里,如果身处梅园,煮一壶酒,这场面即视感就更有趣了……”
金武星也笑:“确实很像。”
唐谨言笑道:“听金部长这意思,真像在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不。”金武星收起笑容,淡淡道:“我只是在说,天下英雄,舍君其谁。”
第六百六十四章 海运之战重启
唐谨言最终还是放过了金武星,认可了他提出的方案,不继续深挖杀人事件,只以作风问题主动辞职。
倒不是被一番煮酒论英雄捧得不知南北,而是确实无法对昔日提携视而不见。归根结底他和老八没什么感情,真正有血仇的不是他,而是金哲修。
金哲修身为堂堂广域调查队队长,今后要各种玩弄金武星还是很简单的,怼金武星的事交给他就可以了。接到唐谨言的意见询问,金哲修反倒很高兴:“早就觉得这样弄他蹲几年不够过瘾,就这么着吧,以后我来搞。”
唐谨言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算是放了金武星一马呢,还是让他掉进更坑的深渊。总之金武星自己的诉求,他已经不打折地完成,今后的事已经与他无关了。
回头想想,自己从当年被金武星高高在上考察着的人物,摇身一变成为决定他命运的角色,也不禁有点喟叹感。而伴随着执政党党首竞选都由自己一手影响结局,本该板上钉钉做党首的人被掀翻下马,同时也就意味着这片国度他影响不了的事已经真的再也没有多少了。
金武星的舍君其谁,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当然吹捧稍过了一些,至少所谓的“压不了多久”“时日无多”之类的话,那都还没有发生。一步行差踏错,依然有可能造成与预期相反的走向。
打胜仗并不算难,灭国之战很难。无论是宿敌七星帮,还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韩进海运,都属于灭国之战。而有趣的是,两者的根基都在釜山。
是的,韩进海运的总部就是釜山,并且它的船基本都在釜山港口装卸出航。如果韩进海运垮了,釜山也要塌掉半边天。原本商战的事,和这种地域之争没多大关系,唐谨言和七星帮的恩怨也不会有人往韩进身上联系,唐谨言要得到韩进的层面也和七星帮没多大关系。只有涉黑的人们心知肚明,上层没什么联系,可下层有。韩进海运的无数底层员工、码头工人等等,不知道会有多少七星帮的人。
两场战役盘根错节,相互之间既没有太大关联,却也扯不断关联,不能把两者各自作为一场独立战役看待。上一次借着“岁月号”事件,韩进海运动荡的时候,如果能借机强势插足掌控,说不定现在对付七星帮可以省大半的力气,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