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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妪哆哆嗦嗦上前扶脉; 良久; 道:“这这这。。。。。。”
“快说!”旁边一婆子喝道。
孟妪吓得一个趔趄,脸色煞白,“民女无能; 只只只只能求助狐大仙,狐大仙法力高强,她她她。。。。。。或许有法子。”
太皇太后再次扶额,重重叹了口气; “先将妖妇关押在密室。”
窦琪急道:“太皇太后,不能放过她,她就是个狐狸精。。。。。。”
太皇太后阖上眼皮,摆摆手,示意押下去。
沈觅再次被关进了密室,没过多久,窦琪领着两个婆子进来。
来者不善,沈觅暗暗将迷药捏在手里。
果然,窦琪走上前,对着沈觅微微一笑,昏暗的灯光下犹如吐着芯子的毒蛇。
“瞧瞧这张小嘴,真是能言善辩,太皇太后留你为我治病,也罢,容你多活几天,可是啊,呵呵呵,不能容你多话了。”
沈觅慢慢往门口移动身子,“你要做什么?毒哑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治的生不如死?”
窦琪呵呵一笑,“我怕?哈哈哈哈,我怕?你若治不好我自然是死路一条,你的命捏在我的手心里,我怕?笑话!”
简直是个疯婆子!
见沈觅不说话,窦琪掩嘴一笑,“毒哑你?那多麻烦。”伸手招来后面的婆子,“你不是狐大仙吗?我看看你能不能再长出条舌头来,给我割了她的舌头!”
两个婆子狞笑着上前,可还未触到眼前的人便被一股子白烟熏倒在地。
沈觅憋着气使劲往前跑,脚下踩过软绵绵的东西也顾不上看是什么,能拖一刻便多一分生机,昏暗中忽然猛地撞进一个怀抱,气息熟悉又冷冽,还未顾得上抬头便被紧紧拥住,一个低沉的男音带着笑意调侃道:“迷药这回使的好!”
沈觅松了口气,是窦宪,想挣开却被他拥的紧紧的。
见沈觅惊惶未定,窦宪心里一阵抽搐,抬手为她理了理脸颊上的长发,道:“莫慌。”
看着眼前的人,沈觅心中难免失落,“是你。”
窦宪讥笑:“你以为是谁!宫里的日子可好过?”
沈觅摇头。
“胆子可真大,我满城寻你,你却不声不响的进了宫,我还当你多大的能耐,如今不也是被猫追的老鼠一般?”
呵!若没窦家,自己怎么会变老鼠?
“你是猫,你们窦家一窝猫。”
窦窦呵呵一笑,两指抬起她的下巴,“瞧瞧把自个儿弄成什么样子,狼狈如此,跟着我就那么不好?”
沈觅摇头。
“你是女子,有锦衣玉食,可安乐度日,还要怎样?”
沈觅不语。
“为了他?”
窦宪嗤笑,“可如今在你面前的是我。”
太皇太后挑的正是今天这个日子,沈觅心里当然明白,薛泽伴驾随行,哪有□□乏术来救自己。
见沈觅依然不语,窦宪心中又是一阵抽搐,想把面前这人给捏碎了却又不忍心。
哪里是捏她,明明捏的是自己的心!
更心碎的是那日城门之战,薛泽明明可以趁机杀了自己,可他竟然放自己一马,当时窦宪不明白,如今总算是明白了那句“为了阿觅”。
太皇太后的长乐宫不是谁都能进的,更不是随便能闯的,没杀自己便是为了今日此情此景,薛泽步步为营,走一看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做了他棋盘上的子儿!
也罢,救出阿觅亦是自己所愿!
窦宪将眼前又爱又恨的小女人拥进怀里,轻声道:“若是只有嫁给我才能活着出去,你可愿意?”
沈觅闭上眼睛,轻启朱唇,“如果说愿意,你信?”
良久,窦宪叹道:“就知道你会这样,那迷药能管到几时?”
“两个时辰。”
“我来想办法,你先在这里,别轻举妄动,”说罢将她抵在墙上,犹豫道:“若是。。。。。。我也只娶你一个,你——可愿意答应?”
不待她回答,窦宪邪邪一笑:“罢了,由不得你说行不行,这回可不能白帮你,你得先给我点什么。”
沈觅一愣,警惕的看着他,“我还有药方子。”
“不够。”
“那你还要什么?”
窦宪哈哈一笑,重重吻上她的额头,“先收个利息。”
说罢大步而去。
沈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木门,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袖擦擦额头,贴在木门上听着那边的动静,木门虽然厚实,可多多少少也能听见一些。
“断断不可,那妖妇怎可入我窦家门,伯陵,你太让我失望,为了儿女私情将我窦家置于何地!”
“太皇太后息怒,且听伯陵说一说原委,若是伯陵有私心,太皇太后要打要骂也不迟。”
“。。。。。。说罢,我看你能说出个花儿来!”
“伯陵身边女人无数,那沈氏貌不出众行为粗鄙,尚且不如伯陵春园里的哪个女人,可为何伯陵曾经与她签下卖身契?为何在大殿上与泾阳公主府那小子争抢?为何要娶她做个平妻?太皇太后您想想,伯陵可是被女人拴住腿的人?”
一番话说的太皇太后似是动了心思,话中愤怒稍减。
“那,你且说说看。”
“您想啊,那薛泽能在幕后为皇上筹谋多年,给咱们家惹了多少麻烦,定然也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以前缠绵病榻也就罢了,如今一朝翻了身,连带着泾阳公主府也炙手可热,多少高门贵女求而不得,可他为何偏偏当众求娶沈氏?”
“这,为何?”
“您再想想,沈氏小小年纪哪来一身妙手医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还不是她一身妖术所为!”
“您要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这妖术哪来的?”
太皇太后被绕的不耐烦,“你速速说来。”
“伯陵听闻,这沈氏受过仙人指点,仙人走时曾留下一本奇书,里面各种治病制药之术乃世间奇宝,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效,殿上薛泽曾言,沈氏给的方子帮了大忙,治疗毒虫蛇咬病疫毒瘴无所不能,由此可见,传言不虚啊。”
“长生不老?此话当真?”
“伯陵对您怎敢说假话,您看椒房殿那洗脚婢病重,太医无措,可沈氏竟然轻轻巧巧的药到病除,您还不信么?”
太皇太后迟疑道:“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既然薛泽已经有了方子,为何还要求娶沈氏?”
“这——伯陵猜想,许是沈氏狡猾,没有全都吐露出来,薛泽那小子想要的更多,因而求娶沈氏,只要沈氏到了手,那不等于奇书仙方到了手?”
太皇太后道:“那严刑拷打,逼她说出奇书下落,何必麻烦。”
“伯陵试过逼她就范,奈何沈氏狡猾,咬定了奇书已毁,所有的方子皆在脑中,这不好办啊,您想,就算严刑拷问沈氏,这药方差一两一钱也是不行的,一旦她有意使坏,故意把方子说错,这不是坏了咱们的大事么?若是有了仙方,咱们窦家势力更胜从前啊。”
“这。。。。。。”太后犹豫。
“伯陵一心为窦家着想,若是太皇太后觉得伯陵所思所想对窦家不忠,对您不孝,那伯陵甘愿受罚,沈氏之事伯陵再不多说一句,这就亲自送沈氏上路。”
良久,太皇太后语气缓和下来,“阿离中毒,你可有去看过?”
“沈氏之事乃是窦家之事,伯陵一心牵挂窦家,怕仙方奇书受损,这不,得了信便急急赶过来,此事一毕,伯陵便去看望阿离。”
“也好,我窦家儿郎不可为女人之事缠身,沈氏之事,老身且信你,但你要答应老身,日后对阿离好些,不可亏待了她,至于沈氏。。。。。。你拿到了仙方,断断不可留她在人世,那就是个祸害。”
“太皇太后放心,那等粗鄙之人,伯陵不愿多看一眼,只待仙方到手,助我窦家再进一步。”
“嗯,也罢。。。。。。咦?阿琪进去看病,怎的还不出来?这孩子真是骄纵惯了,女人若是不能孕育子嗣,哼!哪个愿娶!妾生的孩子终究登不了大雅之堂。”
“太皇太后说的是,伯陵定会转告父亲母亲,对阿琪多加管教,刚才伯陵进去时,沈氏正在给阿琪诊脉,许是此症不好治,耽搁的久了,伯陵这便去催催。”
“罢了,女子的事,你去不方便,还是让婆子去看看,你。。。。。。”
话未说完,只听殿门“吱嘎”一声响,一婆子语带急促,“禀报太皇太后,刘离翁主不好了,她,她,她。。。。。。”
太皇太后拔高了嗓门,急道:“快说,阿离怎么了?”
“太医说。。。。。。说。。。。。。刘离翁主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窦窦:我会表演节目
作者君:啥节目?
窦窦:我嘴里能吐出个花儿
作者君:你给我吐几个收藏行不
窦窦:。。。。。。
作者君:那吐几个新文的收藏也行
窦窦:你爱去哪去哪,我不和你玩了
☆、沈觅托人给太后传玉环
刘离不行了?
沈觅一惊; 早上遇见孙太医时还怕是陷阱,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一个失去梁王庇护的翁主,谁会下毒毒害她?
紧接着传来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似是铜盏,众人惊呼:“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窦宪的声音也夹杂在里面; 声音难掩焦急。
“走; 走; 老身要去看看阿离那孩子。。。。。。”
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固执和苍凉,众人不敢多劝,乱糟糟的脚步声之后是诡异的宁静。
沈觅慢慢滑坐在地上; 后背衣襟已经汗透,此刻方才觉得有些凉意; 心道窦宪这厮真够能扯的; 什么仙方; 什么奇书; 什么仙人传艺,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等下去?
想必太后已经得到了消息,为了一个区区女医和太皇太后作对不值得吧; 沈觅闭上眼睛,如果知道如今在太皇太后宫里的是她的女儿呢?
会再一次放弃么。。。。。。
“吱嘎”一声,沈觅猛地睁开双眼看向木门,迷药已经没有; 若是来人不怀好意,那该如何?
沈觅默默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攥于手中。
是一婆子的身影,向门外仔细张望了几眼方才进来密室,待轻轻合上木门,一眼便看见了地上坐着的人,不免有些意外。
“沈太医?”压低的声音中透着惊讶。
来人话中少了敌意,沈觅谨慎抬头,“是我。”
婆子伸长脖子往里探了探,小声道:“就沈太医自己在此么,怎的不见其他人?”
知道问的是窦琪和婆子,沈觅试探道:“来此何事?”
婆子蹲下身,执起沈觅的手腕,压低声音一脸急促:“姑娘快跟我走,太皇太后去探望翁主了,此时殿中人少,绝佳的机会,说不定姑娘能混出去。”
混出去?
沈觅狐疑的看着她,不曾动身,不是不想出去,只是婆子进来的太突然。
见沈觅怀疑,婆子更是着急,“泾阳公主曾有恩于我一家,太皇太后对姑娘不怀好意,薛将军担心姑娘有个万一,要我暗中注意太皇太后的动向,可这长乐宫处处都是窦家的眼睛,太皇太后对姑娘下手太突然,我事先也并不知晓,如今姑娘落难,我就是豁出去自个儿的性命也得把姑娘带出去,姑娘现下可信老妪?快起来随我走。”
这话并无破绽,婆子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假,沈觅信了五分。
“妪打算如何带我出去?长乐宫不是别处,戒备森严,你我可能连正殿都出不去。”
且不说侍卫,光虎背熊腰的婆子就不知凡几,想出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