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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明明是于动无衷的,越是平静冷漠,越令他们感到挫败,感到屈辱,感到被挑战了尊严。
他们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大大的笑话,像跳梁小丑。
虽然他们的确是跳梁小丑,但也不愿被一个孩子耍的团团转。
很不幸,有人的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衬衣上,那里经过摔打,明晃晃的钻石项链滑落出领口。
他们想,即使得不到赎金,多少捞点钱财也可以。
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条项链多少值几个钱。
然而,就在其中一人俯身想要取走他的项链时,东野寻先一步拽下了项链,将它快速塞到了嘴里。
之后,任他们打他,扣他的嘴,踢他的肚子,东野寻硬是咬着牙,就是不肯吐出来。
他们抱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往墙上撞,像撞南瓜一样。他被撞得头疼欲裂,鲜血直流,牙关始终没松开一丝一毫。
他越是平静冷漠,绑匪们越是怒火喷薄。
226。第226章 你就像我的灵魂8
他们把他的脑袋按在蓄满水的桶里,东野寻喘不过气来,憋气憋得头部发胀,像要爆开,胸腔像压着一块重石,呼吸都被夺走了。
他意识到自己走不出了,他要死了。
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女孩。
顷刻间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他极尽窒息,想张嘴吸取氧气,却灌了两大口水,项链随着水划过喉咙,划破了食道,一路划到胃里。
剧痛袭来,他陷入昏迷前,有人破门而入。
他恍恍惚惚看到了很多人,解东洋朝着他冲过来。
后来,救护车上,他被唤醒。
全身没有不痛的地方,解东洋正紧蹙着眉结,一声一声呼唤他。
如果可以,那一刻,东野寻很想笑,只是他太疼了,实在笑不出来。
有点讽刺,有点诙谐。
解东洋不确定他是否能活下来,上救护车前还是给东野文清去了个电话,通知她直接赶去医院。
……
如果说解雪源把他推出去,只是因为自私和胆小,除了震惊和失望,也不会令他感到绝望和心痛。
真正令他感受到绝望,被蚀骨的冷意摧垮的原因,不过是解雪源是背后的主谋。
那年开春,春暖花开的四月。
他有了北上的念头,并且告诉了解雪源,“源哥,我要回去了。我必须回去。”
他皱着眉笑:“我放不下她,每天都在担心她。”
当时解雪源立马阴霾了脸,冷冷地说:“至于吗?谁离了谁还不能活?”
东野寻感到好笑,也没怎么当回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当然至于,你不会懂。”末了又补充一句,“我一定要回去的……”
解雪源冰冷的目光,凌厉的划破了四月的花香和暖阳,就那么毫无遮拦的落在了他的眼底:“随便你,爱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赌气离去。
东野寻只当他一时不舍,并没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是解雪源,不曾体会过孤单太久,好不容易有阳光照进他的生命里,巴不得紧紧抓在手心里,一辈子都不放手。
于是,他选择了一种很极端的方法,意图留住东野寻。
一念之差,差点毁了自己和东野寻的一生。
他找到隔壁职业学院的一哥们儿,大家很熟,反正有事无事经常在一起鬼混。
解雪源烦躁地请求:“东子,帮兄弟一个忙,找人把东野寻给绑了,吓唬吓唬他,关他两天。”
他主要想吓唬东野文清,让她不放心东野寻,也就不会放他一个人回去。
只是他忽略了人世险恶,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
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绝对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东子的父亲是个老赌徒,那天他和几个人商量如何搞定东野寻时,被他那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父亲偷听了个正着。
所以,当解雪源感受到冰冷的利刃架在脖子上那刻,他已经明白,事情的发展,竟然像一匹脱僵的野马一样,完全失去了他的掌控。
谷小满听着东野寻一字一句地道来,神情淡漠的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他是经过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设,才能表现得如此平静。
227。第227章 你就像我的灵魂9
她颤颤的垂下手,撑着地试着起身,身体却像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浑身僵冷,有无数声音在她脑海中激烈叫嚣着,但却发不出声音来。
“云珠!”东野寻停下来,他快速握住她僵冷的手,将她拉起来。
如果没有宛颜,他真想瞒她一辈子。
可是,他瞒不住。
哪怕他再不愿意回首,也不得不亲口告诉她。
她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想到,看到她为自己难过,心脏竟然那么疼,出乎意料之外的疼。
过去那么久了,他也依然无法做到淡漠以待,不过是故作伪装坚强,只是看到她为自己难过的眼神,就犹如一把剪刀,瞬间撕碎他拼命伪装的自欺欺人。
“云珠,相信我,都过去了。”他哑声安抚。
但心却坠入了深渊。
似是过了良久,谷小满缓缓回过神来,红红的眼圈对上他,艰涩出声,声音哑的不行:“寻哥哥,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啊……”
想起之前,一次又一次逼问他的过去。
他回避,她心生不满,满腹怨怼。
那时,她可曾想过,有些伤害,哪怕只是回忆一遍,对他来说就是痛心蚀骨的煎熬,难以忍受的折磨。
雨雾茫茫,人影茫茫,世界茫茫。
谷小满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正在慢慢扭曲变形,显露出最丑陋的本质。
世界陷入黑暗。
在她昏倒前一刻,东野寻及时抱住了她。
谷小满从昏睡中醒来时,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感觉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似乎换了一个房间,大床房。
这房间,暖色系的装饰,分明入眼所及都是温暖,她却好像被冰雪覆盖,如坠冰窖。
只感到浑身冷的打颤,眼前一片虚幻,身体酸疼,哪里都难受。
她看了眼窗外,已经天黑了。
雨还在下,像是要下到天荒地老。
很快,东野寻推门走进来。
他手里端着饭菜,和几盒药。
“云珠,你醒了?”他加快了脚步,来到床边。
“嗯,”谷小满眯了眯眼,没有一丝力气。
她觉得喉咙很痛,不想开口讲话,更不想动一下。
东野寻抬手覆上她的额,皱紧了眉头,“你在发烧,我喂你吃药。”
他说着,把退烧贴撕开,贴在了她的额上。
谷小满顿觉舒服了些,很神奇,闻着退烧贴淡淡的药香味,感受着那抹清凉,她竟然不再难过。
抬眸,无意中对上东野寻的视线,一双漆黑的眼睛,沉静深邃,当他凝望谷小满时,她仿佛觉得那眼神能够触及到她的心底。
痛觉便顺着这样的目光一点点抽离。
东野寻数好药片,扶起她,“来,吃药。”
谷小满乖乖张开嘴,把药片尽数吞下。
从某些方面来讲,她并不是个娇气的女孩。从小就不怕打针吃药,因为怕也没人管,久而久之习惯了,对疼痛相对有些迟钝。
她刚吃完药,重新躺下,门再次被打开。
谷立夏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床前,才停驻脚步,无声地凝望着她。
他的脸上,带着特有的阴沉和失望,这冷冰冰的气势让谷小满察觉到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阴戾和愤怒。
228。第228章 你就像我的灵魂10
谷小满抿紧唇,头疼的厉害,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静静地看着谷立夏,她很累,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她想起解雪源说过的话,“……小寻摔下山的当晚谷立夏去过欧阳家……他肯定见过小寻,或者和欧阳瑾合伙做了什么?”
“哥哥……”冲口而出的两个字,却伴随着喉间哽咽,悲恸入骨。
谷立夏表情冷冷地看着她,缄默不言。
谷小满破碎了嗓音:“……你有做过丢良心的事吗?”
谷立夏双眼骤然猩红,一双失去焦距的瞳仁就那么沉沉地盯着她,事实上他早已看不清楚眼前人的五官。
许久之后,他近乎呓语地吐出一个字,“有。”
“什么事?”一向嗓音清脆,吐字清楚的她,却也只能从喉间发出三个模糊的音节,话语成了最艰涩的表达方式。
谷立夏转头看了眼东野寻,又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有些不耐道:“不管是什么,关于过去,已经发生。”
发生的事改变不了,也无法做到忽视漠然。
谷小满听得蹙眉,盯着自己的哥哥,目光宛如凝固的冰:“哥哥还能不能把良心找回来?”
“良心这东西不是丢失的项链,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回来。”谷立夏说着,手从裤袋里拿出来,白皙修长的指尖上,勾着冷润通透的玉兔,周身的钻石,闪着细碎的光泽。
谷小满骤然呆滞,眼圈渐渐泛红,“谢谢哥哥。”
谷立夏不语,面容被水晶灯镀上了一层银光,但眸底已然冰冻三尺。
他动了动嘴唇,说:“良心丢了也不见得是坏事,想要做回好人多累,注定要承受更多的痛苦。看解雪源就知道了。”
东野寻的眸光微不可见的闪了闪,心里仿佛住进了一只邪恶的怪兽,无情的吞噬着他血肉。
他感觉心底越来越空,越来越冷……
是啊,良心值几个钱?
做坏人来的更轻松自在些吧,至少不用顾及那么多。
“项链从哪里找到的?”谷小满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谷立夏神情一滞,低声说:“在树上。”
她的目光扫过谷立夏的脖子,那里隐隐有刮伤的痕迹,老槐树布满荆棘,上面都是刺,想来他亲自爬树了。
他的身上应该不止一处刮伤。
谷立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不可能一点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