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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儿,是安文昭亲妹妹的小名。安恬这个名字,秦流素也一直都记得。安恬自小便患疾病去世了。
后来的自己,安秦流素,取而代之成了安文昭的第二个妹妹。
而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她的父亲安文勋。
安文勋年轻时的样子可真好看。也只有在梦里,秦流素才有机会见到了父亲的模样。
所以那个小女孩,也就不可能是以前的自己了。
安恬是患疾病而去世的,而她安秦流素只是一个失忆的流浪儿。所以她梦见的,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人。
而恬儿口中的那个哥哥,应该就是安文昭小的时候吧。怪不得他会对自己的亲妹妹那样念念不忘呢。
原来安文昭从小就很疼他的妹妹。速速此生能遇到安文昭这样的哥哥,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同样再一次出现在秦流素眼前的,又是那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那一片血海,一堆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
一个不知名的小男孩。
还有两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他们会是谁,秦流素更想知道了。尤其是在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梦境里一切的时候。
她现在更相信,所有的梦,都不可能没有来源。
只是,她再怎样清醒,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她不能主宰的。
秦流素想知道,梦境里的那个小男孩,会是安文昭吗。那个满是尸体的血海到底是哪里。
还有哪两个小女孩,一个是安恬,还有一个会是谁,会是秦流素自己吗。
难道他们自小就有交集吗。
虚无的梦境到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现实了。真实的故事也越来越精彩了。真相到底是怎样的,秦流素也越来越好奇了。
梦境又一次转换了。
琼花树下是另一个小女孩,另一个年轻的男子在陪这小女孩看着盛春的琼花。
随着拂过的微风,一片片琼花的花瓣缓缓落下。
小女孩捡起一片地上的一片雪白的花瓣。又摘下了树上那一片青白色的花瓣。
“爹,为什么琼花的花瓣变白了之后就要落到地上。”
“因为它长大了,想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
“那它可不可以永远不长大,可不可以永远都像在树上时一样,不用飞到泥土里面去。”
小女孩用她那稚嫩的声音,问着她的父亲这样一个简单而又深奥的问题。
年轻的男子笑着回了小女孩儿道:“当然可以的。”
“是吗,爹?”小女孩一听,一下子就开心了:“那我系那个和树上的这串琼花一样,永远都不用飞进泥土里面去。”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女儿啊,爹爹也希望你可以永远都像这枝头的琼花一样灿烂着。但是如果有一天你飞离了枝头,一定要选一方最好的净土啊。”
年轻男子的话有着深深的意味。小女孩儿或是听懂了,也或是没明白。
但是她却弯下身来,将地上的那些琼花瓣全都捧进了树下的土里。
“爹爹,琼花熟下的这一块土地,就很干净。”
这个小女孩又会是谁,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秦流素吗。秦流素不知道。
除此之外,她更想知道,那小女孩的愿望实现了没有。是成了枝头上永恒的一捧琼花,还是像她爹爹说的那样,找到了属于她的那一方净土。
秦流素没有看到答案。
“你想要多少净土,我就给你多少净土。”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又在耳边响起。
小女孩儿不见了,年轻男子也不见了。
那可美丽的琼花数也不见了。只剩下这熟悉的声音。
“你是谁?谁在说话?”秦流素找寻了一圈,都未找到这声音的来源。
“你到底是谁?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心里那个人。”
“这声音很熟悉,你是谁?”这声音很熟悉,可秦流素就是无法确定是谁。这明明是独孤翼的声音。
但秦流素却觉得更像是司镜的声音。
“你是司镜,你是司镜对不对?”
“你出来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一滴湿润的水又一次滴到了秦流素的脸上,她的的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泪水。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秦流素已经从梦境回到现实了。她很清醒。
屋里的灯是亮着的。除此之外,司镜也在,他就坐在秦流素的床边。秦流素湿润的脸上全是哭过的痕迹。
她清醒地经历了梦境里的一切,却对自己哭成真模样的过程毫无知觉。
看着现在眼前的司镜,秦流素已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
这个梦太漫长,漫长到让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却又很短暂,短暂到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黢黑黢黑的。
“你做噩梦了。”司镜看着眼前的秦流素,面无波澜。
“我做的不是噩梦。”
“那你为什么哭了。”
“我……”秦流素为什么哭了,她也不知道。
除了那些让她捉摸不清的梦境。还有令她印象深刻的一句话: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安文昭。
安文昭秦流素心里永远的定格。
冬去春来,转眼安文昭已经离开她好几个月了。因为没有安文昭,她在宫里的第一个新年,也全如没有过一样。
“你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司镜又与秦流素说了道。
“谁的名字。”秦流素望着司镜:“司镜,你告诉我,我一直在喊着谁的名字。”
司镜没再讲话,只挨近了秦流素坐着,给了她一个拥抱。
正文 第575章 拒绝
“为什么。”秦流素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推开司镜了。心里不想推开,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推开。
“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选择我?”纠结到最后,她只能问这样的问题。只是这样的问题带给她的答案,却让她的心更加乱如麻。
“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你。”也或许在司镜的心里,没有为什么。
可是这还需要秦流素多说吗。
他们二人身份有别,就像当日秦流素与安文昭一样。身份之差,一个头衔,就可以将他们隔得很远很远。
她秦流素现在是云妃娘娘了,是独孤翼的妃子,是独孤翼的人。她早已没了自己选择的权利。
“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如果撇开这些身份之差,你还会这么回答我吗?”
“我……”秦流素再一次被问住了。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司镜的话,都能将她问得哑口无言。在司镜的面前,秦流素说不过他。
若真是如此的话,秦流素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想要撇开这些身份之差,也太不现实了。
“司镜,我该怎样回答你,又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司镜毫不犹豫地回了秦流素道:“你的答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他深邃的瞳眸里,夹带着满满的坚定。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秦流素继续躺了回去,裹紧了被子。
司镜也站起了身来,缓缓地走了出去,为秦流素关紧了门。
凤鸾宫内,伴随着瓷杯与地板碰撞时一声清脆的巨响,喜儿禁不住掩面后退了两步。
“没用的东西,连一个秦流素都对付不了。都是干什么吃的!”
安排好的行动又失败了,王晓君的面上除了凌厉的神色,便是那愤怒到几近扭曲的表情了。
好似让她亲手出马就不会又失误似的。
喜儿一如既往地站在一边,不敢言语,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王晓君这恼怒的脾气火上浇了油,回头受罪的又是自己。
但是,到现在为止,就连沉默这样的办法,对喜儿来说也不管用了。
“娘……娘娘,要不要奴婢再……再让他们动一次手?”
喜儿一时也未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抚慰王晓君的情绪,在她看来,失败了可以再来一次,可是她这一提这一说无疑又被王晓君给驳了。
“再动手一次?你是怕动一次手还不够给惹来嫌疑吗!”行动一次都已经是冒着风险的,更何况还是败了。
再动手第二次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王晓君也不是傻子。
“这个秦流素,还真是福大命大。也不知皇上到底是派了什么人保护她,就一个侍卫,他们竟然连一个侍都解决不了,也太没用了!”
喜儿一听,禁不住思索了一番,随后又对那王晓君说了道:
“娘娘,他们来报消息的人说,都怪那侍卫来得太及时了,要不然云……”说到这里,喜儿忽地停住了嘴,谨慎地捂了一下口鼻,转而又放低了嗓音说了道:
“要不然她是不可能躲过这一回的,就差一点点了,那安排好的那两个人都快得手了,那侍卫忽然据杀了过来,所以只能说那侍卫还是把她保护得比较紧的。”
听喜儿这样说,王晓君若有所思。
“一个侍卫,如此负责,还有如此了得的本领,看来皇上还真的听钟会那秦流素的。”
“是啊,娘娘。依奴婢看来,皇上一定是派了个比较厉害的侍卫一路护送云妃娘娘的,而且肯定还特地命那侍卫形影不离地保护着她,要不然,咱们安排得那么周密,也不会轻易地失手了。”
如此解释下来,好像还挺有道理了。
王晓君的气又渐渐地消了下来,转而将心思移到了别处。
“看来本宫没有猜错,皇上,果然是对她付了真心了。只是,这真心,恐怕是付错了人了……”
“娘娘,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王晓君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
“既然皇上这样重视她,那咱们暂时就被轻举妄动了,免得行动不成,反倒对自己不利。反正,想要对付秦流素以后有的是时间。一时半会儿地,也不急着除掉她。倒是……”
“看来娘娘已经又别的办法了。”喜儿是越来越像王晓君肚子里的蛔虫了,每当见到王晓君这副神情的时候,几乎都能猜出她的意思。
王晓君笑了笑,转而又回了那喜儿道:“办法有无数种摆在那儿,关键就是,要看你怎么聪明地去用它了。”
只是王晓君千算万算,算来算去却不知自己也正在被人算着。她与喜儿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这些话也全已经被外面一个不起眼的身影给听去了。
接而便完完整整地传到了傅杏儿的耳朵里。
王晓君是个很会打探消息的人,傅杏儿想要知道许多消息,全可以不用自己再去费心思。
最好的办法,就是间接从王晓君那里听来便可。
秦流素突然就出了宫回家省亲,并且身边护送的人就只有一个侍卫。这样低调的事情,若不是听王晓君说,傅杏儿恐怕还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
正如王晓君所想的,一她秦流素现在的地位,这后宫之中嫉妒她、想要对付她的可不是一个。
傅杏儿也是其中一个。在她看来,不管有没有杨子期,该被独孤翼宠爱的,也还轮不到秦流素。
而帮助陈燕雪除去有碍于她登上皇后之位的障碍,也傅杏儿现在的任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