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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过了十几天,沐晚仍然没有突破的迹象。清沅真人面上不显,仍然按部就班的一天三次亲自替沐晚检查丹田状况,心里却开始着急:一方面,丹田里的灵气越来越多,另一方面,炼气期的丹田是如此的娇弱,长此以往,绝非好事!
无奈之下,她撤去了沐晚小院里的聚灵大阵,同时,命沐晚放松心情,每天运气走大周天的数目减半,静等契机的到来。
不想,契机迟迟未到,任务院的任务令却到了——今年恰好是宗门广收门徒之年。这是十年一次的大盛事。任务院,再加上外门任务处的那点人手,用来打汤都嫌少了。是以,任务院按惯例在内门各峰各山抽丁。而观云岭这次很光荣的被抽中了。
任务院行事越来越人性化。郝云天闭生死关的事早就报备上去了。于是,任务院将沐晚派往外门新徒处,为期六天。在此之前,她要于三天后,携带身份玉牌与任务令,去新徒处报到,进行一天的岗前培训。
任务令是直接发给观云岭岭主清沅真人的。此时正好是沐晚一天当中第一次检查丹田的时间。是以,沐晚也在练功室里。
看完后,清沅真人心里简直好比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小晚现在这种情形,本尊恨不得能把她牢牢的拴在裤腰带上呢!出什么鬼任务!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起身对自家小徒弟说道,“小晚,为师去一趟任务院,你现在的情形不适合出这趟任务。”
沐晚看着她手头的金色任务令,劝道:“师尊,我以前听大师兄说过,金色的任务令是宗门里最高级别的任务令,一旦发出,不容推却。”
清沅真人当然比她更清楚金色任务令的厉害。此令有如祖师爷亲令,据她所知,太一宗貌似还没有人抵制过金色任务令。这也是她大为恼火的原因。直觉告诉她,这一趟任务不简单。怕吓着自家小徒弟,她没有点破,而是哼哼:“规矩都是人订的。”不管怎么样,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沐晚却说道:“师尊,这么些天了,我一直没有突破的迹象。去外门转一圈,也许能寻得契机呢。再说,任务令上说得很明白,考虑到我的修为,派的任务很简单。金色任务令非同小可,师尊,就让我去一趟吧。我会加倍小心的,稍微感觉不对,立刻就回来。”
清沅真人却想到了另一层:如果真是某些人暗中算计的话,是祸躲不过!本尊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跑去任务院,弄不好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
也罢,本尊先冷静下来,好好谋划谋划。
于是,她重新坐回蒲团,对沐晚说道:“你先退下,此事,为师要仔细考虑一番,才能定夺。”
“是。”
待沐晚离开后,清沅真人沉思片刻,右手一晃,手里多了一枝寸长的绿色玉哨。她吹响了玉哨。
三息不到,一个蒙面黑衣人“嗖”的单腿跪于她的跟前:“少主!”
“查这道金色任务令是怎么一回事!”清沅真人将手里的令牌“啪”的扔到地上。
“是。”话音未落,黑衣人隔空捡起令牌,又“嗖”的一下不见了。
逍遥峰,玉凰岭。
流云真人端着白玉茶碗,一边用茶盖轻轻拨弄碗中的茶沫,一边问道:“金色任务令发出去了吗?”
胡管事谄媚的笑道:“回禀真人,今儿一大早,小的亲手发出去了。”
流云真人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哼道:“这回你亲自去盯着,势必要把那小子给本尊活捉回来。若是发了这么大的本钱,却连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都奈何不了,你也不必再回来禀我,直接去跟胡家的列祖列宗们解释。”
“是。”
第144章 心魔劫
沐晚以为师尊同意了,出了洞府,她走到郝云天的小院门口,和往常一样撩起袍角,盘腿坐下:“大师兄,今天任务院发了金色任务令过来。三天后,我就要去外门新徒处参加岗前培训。大师兄,你快些结丹,好能破关出来陪师尊。不然,我出去了,就只有师尊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大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提起外门,两个眼皮子就乱跳。在我们那儿,老人们都说,左眼跳是福,右眼跳是祸。可这两只眼皮子一齐跳,到底是个什么说法呢?”
嘿嘿笑了笑,她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大师兄,明天我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加油,努力,早点结丹哦。”
哪知,下了台阶,走了还不到十步,身后突然寒风凛冽,剑意逼人!
沐晚连忙转身回望。只见原本秋高气爽,瓦蓝瓦蓝的小院上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片黑漆漆的乌云,象锅盖一样,将整个小院严严实实的罩住。
小院周边立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大师兄!沐晚心中一窒,几乎是本能一样,催动“逍遥八步”向弟子院外面飞掠,同时,惊呼出口:“师尊,快来!”
话音未落,清沅真人提着剑,已自洞府中冲了出来。她伸手隔空一抓。
沐晚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再定睛一看,自个儿已经站在师尊身后。
“师尊,大师兄怎么样了?”脚下还未立稳。她着急的问道。
张师叔跟她详细说过阳师叔结丹的情形,可没有什么乌云盖顶一说啊。
清沅真人回过头来,脸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过的凝重:“小晚,云天正在度心魔劫。为师要为他布剑阵,护法,顾不上你。你回洞府练功室暂避一下。心魔无孔不入,你要切记。抱元守一。气沉丹田,千万不要走神,以防心魔入侵。”
此心魔劫来势汹汹。表明郝云天早已心魔深种。而她身为师尊,却毫不知情,简直是失职之至。
然而眼下不是自责之时,她是师尊。必须尽全力护大弟子周全。可小弟子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她真真的分身无术。两权相害取其轻。眼下,只有将小弟子安置到练功室里。那里有阵法守护。应该可暂时护住小弟子。
“是,小晚遵命。”沐晚没有迟疑,看了一眼布满寒霜,俨然进入三九寒冬的小院。说道,“我能照顾好自己,师尊只管放心。”一咬牙。她催动“逍遥八步”,拉出一串残影。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洞府。
可恨!她修为有限,帮不到师尊和大师兄,所以,只能护好自己,不给他们添乱。
清沅真人甚是欣慰:这才是剑修该有的果敢与坚决!
深吸一口气,她收回目光,祭出穿云梭,飞身跃上去,稳稳的立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对乌云笼罩的小院大喝道:“游龙,摆阵!”
“刷——”,游龙剑,出鞘!
“铮——”,战意冲天。清亮的剑鸣声当即震住小院里的阴风阵阵。
“嗷——”,一道金色的剑光划破天空,化成一条五爪金龙,张牙舞爪的从天而降,一个猛子,向小院扎了下来。
而小院上方的乌云象是能感应到危险袭来一样,急速向外扩散。
“沙沙沙……”乌云所到之处,凄风冷雨,愁煞个人!
一名在附近打扫的剑奴躲闪不及,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她尖叫一声,将然用衣袖遮了头,一头撞向青砖院墙。
“啪!”溅血身亡。
她是被雨水中的一丝心魔之气入侵,一时间,心底的负面情绪放大到极致,心神失守,“被”自杀死!
须叟,一缕白色的元气自她的尸体里飘出。
“滋溜!”乌云将之吸了进去。立马,它看上去比刚才略微凝实一些。
显然,乌云就是郝云天心底的心魔在外面的投影。眼下,此心魔尚未成气候,只能用这样的形式吸取活人的元气,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凝实成实质。
清沅真人看得分明,哪能让它得逞!
“圈!”
她左手捏成剑诀,右手挥动手听游龙剑。
“嗷!”金龙张开血盆大口,“啪”的龙尾一摆,比闪电还要快,首尾相连,团成一圈,将硕大的乌云牢牢圈住,一丝云气儿也不曾漏过。
“紧!”
半空之中,清沅真人剑指一点,金龙骤然内缩。
那块乌云竟然象人一样,发出“啊啊”的嘶吼之声,拼死挣扎。
奈何金龙箍得跟只铁桶一样。它四下乱窜,却始终动弹不得。
乌云是郝云天的心魔投影。只要郝云天斩杀掉心魔,乌云必然消失殆尽。在这一场比斗里,清沅真人身为师尊,也完全是个外人,能做的也有限得很,仅能替他护法,拦住乌云,不让后者肆意扩散而已。
因此,将乌云团团围住后,清沅真人降下穿云梭,在郝云天的小院前席地而坐,盘起双腿,将颤动不已,剑气凛然的游龙剑平摆在两个膝头之上。
她双手在胸前翻飞如花,打出一系列的手印,最后长啸一声,双臂一振,喝道:“护山阵,启!”
铮!又是一声剑鸣,恰似炸雷滚过。
一把金色的巨剑自观云岭山脚拔地而起,直指云霄。
四周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清沅真人吐出一口浊气,双指在胸前各掐了一道剑指,合上双眼,艳丽的脸上古井无波。
而沐晚在练功室里,情形很是不好。
耳边总是响起一些尖利刻薄的声音:“沐婉儿天生克母克弟,她的生母跟未出世的弟弟,就是被她生生克死的!”
“父亲才懒得理睬你个药罐子呢。”
“沐婉儿。你克死了自个儿的生母还不够吗?就别来祸害我的母亲了!”
“丧母长女,有什么好得意的!”
……
很快,这些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细碎的念叨声:“你怎么还不去死!你为什么不死!去死!去死!死——”
魔音象蚊蝇一样在她的两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
柳眉紧拧,沐晚不得不大声的念诵道:“抱元守一!气沉丹田!抱元守一!气沉丹田……”
然而,效果不佳。魔音象催眠曲一般。她只觉得两个眼皮越来越沉,睡意渐浓。
不行。不能睡!她使劲的一摇头。咬破舌尖,强打起精神兀自坚持。
刺痛伴着腥甜在唇齿之间泛开,她的额头上不住的往外冒豆大的汗滴。眉头也越锁越紧,身形开始微微打晃。但是,她仍然倔强的挺直腰杆,大声念诵:“抱元守一!气沉丹田……”
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
突然间。她听到一声清亮的剑鸣。此声宛若天簌,立时。魔音消失,耳边终于清静下来。
沐晚吐出一口浊气,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继续念诵:“抱元守一……”
不知不觉之中。她的声音嘶哑了。
郝云天的识海里。
两个一模一样的郝云天执剑相对。两人穿着一样的太一宗内门弟子服,手里拿的剑也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双目赤红。另一个则眼里黑漆漆的,幽深如无底之渊。
两人都气喘如牛。汗流浃背,形容甚是狼狈,显然是已经恶斗过一场。
后者双手执剑,软声劝道:“郝云天,从了本尊,本尊出去之后,定将宁儿送来与你做伴……”
他的话音未落,双目赤红的那一个愤怒的咆哮道:“闭嘴!去死!”说着,他挥起手中的巨剑,不管不顾的向对面之人斩去。
对方脸色大变,黑漆漆的眼里竟然现出绝望之情,大呼:“郝云天,本尊就是你,你也是本尊!你不能杀死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