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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下腰,温和的道:“要不你先跟姨姨回去,姨姨那里有好吃的甜糕,是今早刚做的哦?”
韩守奕顿时想起前些天收到的那盒好吃得停不下来的甜糕,再没任何犹豫的点头。
顾氏笑了笑,伸了手牵住他。
韩远之刚好走到跟前,见状微微顿了下脚。
韩守奕像是有所察觉,立刻站到顾氏身边,小小的身子依偎着顾氏的裙边,两个乌黑的眼睛警惕的盯着他。
韩远之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下,这小子记性还挺好,不就是吃了他几块点心,竟然记到现在。
顾氏朝韩远之屈膝一礼,神情疏淡的征询,可否让韩守奕去自己那边玩耍。
韩远之略微低头,看她半垂的眉眼。
明烈的阳光照在她墨羽般的睫毛上,一抹清浅的暗影打在眼睑之下,衬得她脸蛋欺霜赛雪,一点朱唇随着她微抿的动作而越发的嫣红。
韩远之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喉结,而后极快的移开视线,转而落在那只牵着韩守奕的莹白素手上。
就是这双手做出那样美味的糕点吗?
韩远之咽了口唾沫。
顾氏没有得到答复,抬眸看向韩远之,乌黑澄澈的眼睛里有着询问。
韩远之感觉极为敏锐,在顾氏抬眼的瞬间,他极快的调整好表情,严肃的点头同意,又客气了一番,才一本正经的告诫韩守奕要听话,莫要顽皮。
韩守奕抿着小嘴,连连点头,目光一直盯着韩远之不放。
小道士引着众人前往不远的客院,韩守奕一直盯着韩远之,直到他站在隔壁的院子门口时,才转回头,露出一丝窃窃而又得意的笑。
顾氏带着韩守奕来到屋里,卷翠将带来的东西打开,把清晨时准备的素糕和攒盒拿出来,又去旁边的小茶房烧水泡茶。
顾氏笑吟吟的朝韩守奕招手,“过来这边坐。”
韩守奕听话的坐到她跟前,规矩的把手放在膝上。
顾氏见他这样,又想起小时候的林珵也是这样,眼睛瞬时湿润。
韩守奕抬头,好奇的看她。
卷翠端着托盘进来,顾氏赶忙擦了擦眼睛,勉强露出笑容,招呼他吃东西,又倒了清甜的荔枝蜜水,免得他吃急了噎到。
太阳逐渐升到正中,林琪辞别意犹未尽,恨不能拉上她彻夜长谈的云阳子,回到客院。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顾氏轻快的笑声,林琪略一挑眉,嘴角微翘。
卷翠笑吟吟的出来,见到林琪,她笑着上前行礼。
林琪便问:“阿娘在跟谁说话?”
卷翠笑道:“是韩少爷给太太表演扎马呢。”
林琪闻言也笑了,“他现在就开始练武了?”
心里却在想,韩守奕才刚五岁,骨头还没长硬,这时候练武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卷翠笑着摇头,“听吴嬷嬷说,这两天才刚开始学,这不就跟太太演示上了。”
林琪笑着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韩守奕早听见林琪的声音,正按捺不住的冲出来,正好撞到刚要进门的林琪怀里。
林琪被他冲得往后一个趔趄,韩守奕在抱住林琪的瞬间,也发觉不对,赶忙刹住脚,但因为冲力太大,还是随着林琪往后倒。
雪姣惊叫一声,只来得及拽住林琪的衣袖。
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后,雪姣呆滞的看着手里的月白布片,回头看好容易才站稳的林琪,呵呵干笑两声。
韩守奕扭头看看随风微微拂动的布片,又看胳膊上露出的一截雪白皓腕,白净的小脸一红,抿起了小嘴。
林琪摸摸他垂下去的脑袋,柔声道:“没事,姐姐去换身衣裳,你先去找姨姨好不好?”
韩守奕怯怯的点点头,嘴巴开开合合,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喉咙好似被掐住了,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眼看着他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林琪拉了下残破的缺口,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才去旁边的厢房。
韩守奕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盯着厢房门,执拗的不肯动弹。
林琪换好衣裳出来,见他还站在那儿,便笑着过去拉他。
韩守奕垂下头看她袖口,鸭蛋青色的衣袖低低垂下,盖住了她的手指。
韩守奕忽然伸手,拉开她的衣袖,只见雪白的一截上一道鲜红的印痕触目惊心,韩守奕的眼眶顿时红了。
林琪赶忙抽手,将袖口掩好,才柔声道:“姐姐真的没事,这印子明天就会消了,你乖,别哭好不好?”
韩守奕瘪了嘴,泪珠在眼圈转了两转。
林琪抽出丝帕给他擦干,道:“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怎么能说哭就哭!”
韩守奕抽抽鼻子,用力的憋了会儿气,但是眼泪已经出来了,怎么也没办法憋回去,他只好抬起袖子用力的抹了下眼睛,然后眨了下眼,感觉里面没眼泪了就立刻挺起小胸脯,示意自己没哭,就是男子汉。
林琪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低声道:“好,我知道了,奕哥儿是男子汉。”
韩守奕用力点头,小心的避过林琪的伤处,转而牵着她另一只手,进了屋。
第一百五十六章 暗打探
小道士送来了素斋,林琪等人吃过之后,便重新回到船上,这次韩守奕被韩远之无视一切反抗的拎回大船。
顾氏蹙着细眉,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韩守奕,直到上了船,心里还不舒服。
卷翠看出顾氏的心思,提议把还剩下的一些的甜糕给他送去,顾氏这才舒展眉头,又让她跟韩守奕带话,过两天再做些松软的给他送过来。
林琪坐在一边听顾氏这样吩咐,有些诧异。
要知道,顾氏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尤其是她之前生病,对别的事情根本不在意,这还是第一次她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别人。
卷翠腿脚不慢,很快把东西送了过去,回来后才刚坐定,两船就顺着水流而下,没过两个时辰,便停在了顾府的阜头。
下了船,林琪朝站在船头的韩远之父子挥手道别,然后扶着顾氏进了角门。
婆子给两人请了安,就一溜烟的跑去福寿堂回话。
原来早在清晨顾老夫人给祖先祭拜完后,才听说通判府的大船跟着一块去了道观。
虽说知道不可能,可顾老夫人心里还是生出一个念头,这念头扰得她坐也坐不稳,吃也吃不下,就这么一直惦记着。
曹嬷嬷知道顾氏如今就是顾老夫人的一个心病,便从未时起就派了人过来问了,一连好几趟也没等到人后,就再三交代等人回来,一定赶紧回话。
林琪瞧着婆子的身影,暗忖外婆是不是听说了之前水匪的事情,为免老人担心,她跟顾氏商量先去福寿堂请安。
顾氏正好也有这个意思,便点头同意下来。
母女两相携穿过悠长的夹道,转了小花园,刚走到一半,顾氏瞧见不远的玉簪花开得正盛,便停下来摘几枝,想给母亲房里添上一缕香气。
林琪有心给母亲凑趣,便指着前边道:“阿娘,那边开得更好,不如再在那边摘两枝。”
顾氏笑呵呵的过去,摘了些,感觉够插一瓶,才罢了手。
众人随即簇拥着她们去了前边的福寿堂。
微风轻轻浮动,带着玉簪的清香将整片花园侵染的甜蜜美好。
半丈外的一处树丛中传来几声簌簌声响,尤嬷嬷狼狈的从里面露出半个脑袋。
她阴冷的盯着前面那群轻松和乐的人群,又想起深陷狱中,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儿子,她狠狠的错了下牙,随即粗鲁的拨开树丛,顺着花园的小路极快的消失了。
福寿堂里,顾老夫人关切的盯着两人看了一圈,眼瞧着连汗毛也没少一根,才放下心来。
林琪瞧着她这番情态,更是奇怪。
外婆表情柔和,眉宇舒展,身体微微后倾,一看就是放松舒适的状态,心情极好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为何急着叫她和阿娘过来?
林琪转眸看向曹嬷嬷。
曹嬷嬷微微摇了摇头。
林琪这才放了些心,有曹嬷嬷挡驾,想来外婆还不知道苏氏勾结水匪一事。
顾老夫人现在身体实在不算康健,林琪怕她知道苏氏这般穷凶极恶,又会被气着。
顾老夫人等两人喝了茶,喘了口气,才问起道场的情况,听说一切顺利,便好似无意的问今天通判府谁跟着去了。
顾氏倒没想太多,把今天行程说了一遍,又说起乖巧听话的韩守奕,话里话外都带出一丝亲近。
顾老夫人笑眯眯的听着女儿说话,好一会儿才把两人打发回去。
林琪跟着顾氏出门时,扭头看表情有些怪异的顾老夫人,总觉得她今天有些怪异。
…………
阴暗的耳房里,尤嬷嬷几番犹豫才拿起了笔,沾满了墨汁的笔尖在纸上游曳好久。
墨汁在尖细的笔尖慢慢汇集成一滴,就在将要落下的瞬间,尤嬷嬷好似下定了决心,笔端在纸上重重一划,随后笔走如游龙,很快将信一气呵成。
放下笔,她细细读了一遍,微微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尤嬷嬷侧耳听了片刻,认出这是孙嬷嬷走路发出的特有嚓嚓声,她急忙将信纸折好,用蜡油封上,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的提上京都苏府的地址。
接着她走到门边,听了一会儿,觉得门外没有声音了,才拿起墨迹干涸的信封,放在怀里最贴身的那一层。
院子里,雄蝉发出刺耳的鸣叫,扰得人心烦气躁。
尤嬷嬷走出门,下意识的扭头,习惯性的顺着敞开的窗缝往里望了一眼。
此时坐在临窗凉榻上的苏氏正扭头,脸微扬的跟立在跟前的孙嬷嬷说着什么。
孙嬷嬷笑呵呵的回应,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苏氏愉快的轻笑一声,眉眼舒展到了极致,显得极为舒心。
尤嬷嬷好似被烫到一般,极快的扭回头,她垂眼看脚边的裙摆,半晌她呵的笑了声,再没有任何迟疑的朝院门迈开步子。
福寿堂里,顾老夫人一反往常的作息习惯,硬挺着没去小憩。
卷翠忐忑的瞧着深沉得瞧不出一点端倪的顾老夫人,暗忖着是不是老夫人知道水匪遇袭的事,想要追问事情经过?那她到底要不要说?
姑娘担心老夫人的身体,一直瞒着,如果她说了,万一老夫人有个什么,那她岂不是犯了大错?
卷翠抿了下嘴,打定主意,如果老夫人问起这事,那她就一口咬定还在审,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曹嬷嬷冷眼瞧着她神情不断变幻,有些无语,担心她说漏了嘴,把不该说的说出来,只好开口道:“通判大人今天可是跟你们一起去的?”
卷翠抬眼,迷惑的看曹嬷嬷。
太太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通判大人就是跟着一块去的呀。
曹嬷嬷见她这么愚钝,忍不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下眼,就怕她莽撞的说出冯大和水匪的事,惹得老夫人犯病。
卷翠眨巴下眼,老实的低下头。
顾老夫人早就瞧见两个人的眉眼官司,便嗔了曹嬷嬷一眼,道:“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觉得通判大人怎么样?”
卷翠嘴巴微张,一副惊讶的说不出话的表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过生辰
顾老夫人忽然想起这位虽说是顾氏的丫头,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