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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惨淡笑了笑,如果真是一时之气,又怎会把自己交给陈氏处置。
顾清薇急得不行,想要拉开窗户,可槅扇已经被钉死,顾清菲就跑去拉门板,上面紧锁的大大铜锁‘咣当当’发出震耳的声响。
“你这婆子,还不赶快把门打开,”顾清薇瞪着眼睛怒斥。
钱婆子本来瞧着她这样,还想劝两句,见她对自己这么不客气,顿时冷下来,“三娘子见谅,小人也是受命而行,三娘子的要求请恕小人不能遵从。”
钱婆子语气轻漫,态度明显不够恭谨。
顾清薇气得胸脯起伏,扬手就要抽她。
钱婆子眯眼,也不躲闪
岚风赶忙拦下,又陪着笑脸道:“姑娘是个直脾气,嬷嬷经的事多,不要跟她一样。”
钱婆子表情极淡,“三娘子是贵人,不管给了什么都是赏,我一个婆子,便是受了巴掌也得多谢,哪敢跟她计较。”
顾清薇因为苏氏的话,心里又急又怒又怕,刚才那般也只是一时冲动,只是瞧见一个婆子也敢给自己没脸,自认高贵无匹的顾清薇受不住了。
“既是如此,那便受着吧,”她扬起手,照着钱婆子的脸扇了过去。
岚风知道轻重,哪里能让钱婆子受这一下,赶忙上前半步,顾清薇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脖子旁。
“岚风,你……”顾清薇又吃惊又生气。
岚风微蹙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她朝钱婆子笑了笑,塞了个荷包,道:“多谢嬷嬷通融,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钱婆子袖手道:“三娘子的东西,小的可不敢收,这里不允旁人出入,三娘子请回吧。”
岚风脸色有些不好看,脖颈和脸颊边缘逐渐反上几缕红道,这让她脸色十分难看。
顾清薇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
钱婆子脸色铁青,却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岚风心里叹气,姑娘也太任性了些,此一时彼一时,老爷如今不在府里,太太又是这样情况,大夫人那边明显就是撕破脸的意思,就是为了太太私底下好过些,也该给人家几分脸面才是。
顾清薇看了眼苏氏,眼里泪花闪闪,嘴唇煽动几下,心里的许多话在肺腑来回翻转,却无法说出。
苏氏摆摆手,嘴巴无声的开合,让她去找冯大。
顾清薇点点头,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的回了小跨院。
事情发生后,周夫人反应很迅速,处理的也很及时,在知道无法控制事态时,将焦点转移,把事件当事人模糊化,让人不知道具体是谁,顾清薇当时是跟小娘子们呆在一起,只知道出了事,可具体是什么,雅园的丫鬟婆子也不会巴巴来脏她们的耳朵。
顾清薇坐在桌前,提起笔,却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大舅解释,顾家为什么要让嫁来多年的媳妇和离,她只能把知道的含糊写出,希望大舅赶过来帮忙,不要让阿娘离开这个家。
岚风立在旁边,伺候她笔墨。
顾清薇写完,便道:“快把这个拿给冯大,让他用最快的速度送走。”
岚风小心的把墨汁吹干,刚往信封里放,就听顾清薇焦躁的呵斥,“你是聋了吗?我让你送走,你还在那儿磨蹭什么?”
岚风应声,赶忙把信收好,迟疑的张了张嘴。
顾清薇瞪着眼睛,几乎气得头发都要竖起。
“怎么?阿娘落难了,你也瞧不上我了?”
岚风默了默,低声道:“小人不敢。”
顾清薇道:“那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岚风垂下头,退出了屋子。
站在门外,她看着轻轻落下的帘子,闭了闭眼,转身去耳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小小的荷包。
一路疾行,她来到下人居住的群房,此时正是午休时候,冯大的媳妇玉兰在屋檐下做绣活,看到岚风,她赶忙起身迎来。
岚风上前两步道:“玉兰姐,冯大叔在吗?”
玉兰回头看了眼屋里,道:“在呢,我给你叫去。”
岚风点头,看着玉兰佝偻着腰身,快步进屋的样子,心里别提多么复杂。
十年前的玉兰在顾家的后院里也是个拔尖的人物,那时岚风才刚入府,还只是个跑腿干杂活的粗使丫头,玉兰是苏氏跟前的大丫头,不管是模样、气质,还是为人处世,只要跟她接触过的,没有一个不夸的。
岚风偶尔有幸去内院传话,曾见过她跟个小丫头说话,那样的和颜悦色,就连小丫头做错了事,她也只是温柔的纠正,不曾有半点喝骂,这让被管事非打即骂的岚风好生羡慕,就盼着什么时候能在她手底下做事。
岚风把这当做奋斗目标,每天兢兢业业,努力完成差事,终于她被挑进了内院,给管事跑腿,就在她憧憬可以进落桐院时,才知道玉兰早已披上嫁衣,嫁给了冯大。
一晃这么多年,如今的玉兰已头发半白,曾经的如花容颜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和困苦磨砺的痕迹,全然没有当年的一点风采。
第一百零四章 起邪心
岚风低低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太太为什么要把漂亮温柔的玉兰给了那样一个不成器的东西,难道就因为这人是尤嬷嬷的儿子吗?
门帘晃动,冯大衣襟半开的从屋里走出,瞧见岚风,他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岚风跟前。
“是岚风啊”,他咧着嘴,上下打量了遍,眼睛从她细成一束的腰肢,转到她高高的胸脯上。暗道没想到一阵子没见,这个小丫头倒是水灵不少。
岚风往后退了半步,忍着直冲上来的恶心把信递了过去。
“这是姑娘写给舅老爷的信,你赶快派人送去。”
冯大没有接信,他眯着眼瞧着岚风,嘴角斜斜的咧着,眼睛里闪着邪邪的光,“小事一件,只是我要帮了你,你准备怎么谢我。”
岚风冷冷的道:“这封信关系到太太的生死,若是耽搁了,别说你,就是你们全家都跟着完蛋,到底去不去送,你自己掂量着办。”
冯大根本不信岚风这话,苏氏是什么人,那是国子监祭酒的掌上明珠,这些年顾家一直供着她,不就是为了顾家子弟出仕吗?敢对苏氏不敬?顾家又不是傻了,敢自掘坟墓。
岚风把信一抖,道:“我看你是睡昏了头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这府里都要翻了天了,你还在这儿做春秋大梦。”
冯大见她说得煞有其事,不像是哄自己,顿时惊疑起来。
岚风却不想再看他那张脸,把荷包加上信一块塞到他手里,道:“东西我送到了,耽搁了事,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她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冯大呆了一瞬,赶忙把信揣好,把半汲着的鞋子蹬上,急吼吼的奔出门。
几乎差不多的时候,裘嬷嬷从角门进了内院,陈氏正交代张嬷嬷事情。
张嬷嬷是个识趣的,见裘嬷嬷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是有事,赶忙退了出去。
陈氏等张嬷嬷出去,便道:“周夫人怎么说?”
裘嬷嬷递给她一封信,道:“周府已经把贼人擒获,只是那人身负功名,周夫人很难办,想问咱们的意思。”
陈氏摊开信纸,将信细细看上一遍,不由露出一股怪异的神情。
裘嬷嬷问道:“怎么了?”
陈氏呵呵笑了两声,“嬷嬷,你猜被擒拿住的贼人说了什么?”
裘嬷嬷见她笑得奇怪,便道:“说什么?”
陈氏道:“那人说他是庐州的同进士徐二老爷,是苏家老太爷的门生。”
“什么,”裘嬷嬷梗了下,“怎么会这样?”
陈氏道:“这回你该信了我的话了吧?”
裘嬷嬷点头,又啧了声,“姑太太虽然性子不好,可也是当面锣对面鼓的说道,从没真的对二太太怎样,二太太怎么能这么心狠,竟然这么害姑太太。”
陈氏摇头,“慧娘就是心思太纯,什么话都藏不住,不像苏氏,看着冲动跋扈,没有心眼,其实心比谁都毒。”
她提笔给周夫人写了回信,这回她不再坚持要把人拿来处置,只是请求周夫人查清此人是否真如他所说,是拜入苏家的同进士。
裘嬷嬷折了信,出了门。
陈氏看了眼天色,叫了沉香过来,问尤嬷嬷怎么样,可有说什么。
沉香道:“那婆子进了柴房便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给饭就吃,还问把门的要了被褥,像是准备常住的样子。”
陈氏微微一笑,“她倒是沉得住气。”
沉香道:“夫人,老夫人把她交给咱们不就是想让咱们处置,你为何对她这般优待?”
陈氏道:“菲姐儿的事老夫人是知道的,现在苏氏惹出事端,老夫人是知道菲姐儿的事定是不成了,把这人交给我,无非想让我出口气,安抚我而已,”她道:“我岂是那般小气的?先把她移去僻静的厢房,让婆子好生伺候着,别让她渴了饿了,也别让她瘦了。”
沉香领命出门。
陈氏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揉着肩膀,躺倒竹榻上。
顾府侧面的角门外,柳嬷嬷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瞧着紧闭的门扉。
太阳从最高逐渐滑到地平线下,天空罩上暗蓝色的幕布,柳嬷嬷几番咬牙,还是走到的门边,迟疑的轻敲几下。
门里一个婆子闷闷的道:“谁呀?”
柳嬷嬷低声道:“是我。”
门吱呀一声被来开,婆子挑着风灯看了两眼,惊讶的道:“是柳嬷嬷呀,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是?”
婆子的脸隐在风灯之后,她看不清来人是谁。
婆子道:“我是雪晴的阿娘啊,”她歪着头,露出跟雪晴有几分相似的脸孔。
柳嬷嬷心里暗自叫苦,怎么碰上了她。
“原来是你啊,”她勉强笑了下,“我帮姑太太办差,耽搁了时辰,才赶回来。”
“这样啊,”婆子把门拉开,把她让进去,“柳嬷嬷,我家雪晴几天没回来了,是不是姑太太这几天有事差遣着,顾不过来呀?”
柳嬷嬷心虚的厉害,不敢搭话,只含糊的点了下头,不等婆子再问,就急匆匆的走了。
婆子嘴唇动了动,本想要问雪晴的事情,见状也只能作罢。
柳嬷嬷一路躲闪着回到芝兰院旁,踟蹰片刻,她扭头去了西边的落桐院。
此时的落桐院只有上房和旁边的耳房有着几许亮光,柳嬷嬷窥视许久,见院里连个走动的粗使丫鬟都没有,顿时心凉了半截。
她想起在竹林里看到的情景,心一阵一阵的哆嗦,没有哪户人家能容下一个名声被毁了的主母,二太太在顾家的日子只怕是到头了。
二太太之前答应给的三百贯钱和卖身契的事也要泡汤了。
柳嬷嬷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落桐院,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到了这时,她哄骗姑太太去竹林的事肯定已经揭破,林琪可不是个善茬,知道她想要坑害姑太太,还不知得怎么对付她。
她不敢回芝兰院,又没地方可去,偌大的府里,她甚至连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
她茫然的看着夜色,不知不觉来到的早年当差的花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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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气昏厥
如今已是初夏,盛开的盆花都被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