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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停灵,一晃即过。
皇帝将入皇陵,七十二个孔武有力的禁军抬着棺椁,六皇子手捧灵牌,面带哀色的走在吹拉弹唱的仪仗之后,其后面容戚戚的百官紧随,最后是哀哀痛哭的都城百姓。
长长的队伍从城里一直延伸到皇陵。
安放好皇帝棺椁,六皇子立于高台之上,望着发自内心悲痛着的百姓,心里生出一抹感触。
此生他若也能阿爹一般如此深受民众爱戴,便足矣。
云阳子一早在这里设了道场,待六皇子和百官们就位,便带着四个徒弟开始。
潘大老爷趁旁人没留意,悄悄给崔硒递了个眼色,示意已经发现敌踪。
道场热闹肃穆,随着几声悠长的罄鸣,道场结束。
六皇子遥望皇帝陵寝半晌,方才登上驾撵。
此时他尚未登位,所做的还是皇子所用规制。
十六个容貌清俊,肌肉虬结的禁军抬着驾撵往城中而去。
百官们也找到自家车驾,缓缓跟随。
秋日的正午,暖意融融。
朝臣们走了一路,歇下来才觉得疲乏得很,车驾的摇晃好似轻柔的摇床,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大家都迷糊着快要睡着之时,周围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喝。
骡马受到惊吓,嘶鸣着胡乱逃窜,便是车夫频频呼喝也无济于事。
坐在车里的朝臣们被颠得东倒西歪,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
有胆子大的,死巴着窗子,往外看。
官道两旁一早埋伏了人,黑压压扑来,少说也有千余人。
朝官们脸吓得登时变色,要知道他们此行,随行的禁军也就这么多而已。
卫大老爷护在六皇子的驾撵旁,远瞧着立在埋伏之人中间那人,他皱起眉头,道:“这些人来者不善,臣请命,带人清剿。”
身后,潘大老爷打马而来,听到尾音忙道:“卫大人,你的要务是保护殿下,这些小毛贼就交给我吧。”
他说完就朝后面一声招呼,便有一半禁军冲了出去。
卫大老爷扫了眼,找到好些眼熟的,心里有了数,便没有阻拦。
与此同时,队伍的前后,忽然窜出许多着着轻甲的禁军。
这些人身法轻盈,驯马技术娴熟,最主要的是力气够大,可以轻松的迫使车子停下。
车厢里,差点被甩出车厢的朝臣们惊魂未定的钻了出来。
经历了惊马之后,他们都不敢在车里坐着了。
官道旁,潘大老爷带着禁军们步步将来袭之人逼退,即便受伤流血,也不后退一步。
朝臣们见状,都心安下来,有此等悍兵猛将,大胤无忧矣。
约莫半刻钟左右,交战的人群里出现大面积溃逃。
潘大老爷呵呵一笑,咬牙道:“想逃。”
他手一摆,喝道:“儿郎们,给我追,让这些兔崽子瞧瞧你们的能耐。”
禁军们高合一声,持着枪刀往前追赶。
崔硒不知从哪儿冒出,只见他脚尖一点,人就如振翅的飞鸟,迅疾的飞入溃逃之人当中。
因着高高的杂草,众人只觉他与对手短兵相接,接着他便转身飞奔而归。
待来到百官近前,他用力一掼,将被他拎着脖领,拖拽而来的人扔在地上。
那人闷叫一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从地上起身。
众人瞧见他的面容,俱都十分吃惊,其中有人没能压住惊讶,低低叫了声大皇子。
此时周围十分的静,那人声音虽低,却还是被许多人听到。
潘大老爷带着禁军们押解百余人归返,看到大皇子,他咧了嘴骂道:“你这背祖无德之辈,一次谋逆不够,还要再来,今天可是陛下入陵的日子,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养育之情吗?”
大皇子垂着眼,嗤讽的笑了笑。
卫大老爷一手持鞭,轻敲爱马背脊。
马蹄嗒嗒,有条不紊的往前兴趣。
扶着六皇子驾撵的众人立刻明了,都跟着往前行去。
百官互相对视一番,都沉默的上车驾。
翌日,大朝会。
天子继位的好日子。
朝官们身着朝服,肃穆而立。
六皇子祯身披华服,立于大庆殿之上。
一早被清洗过数遍的宽敞官道上,一人飞骑而来。
其人还在马上,声音已远远传开,“边地大捷,边地大捷,夏姓逆贼被枭首,韩大人请旨班师归来,以为皇帝贺。”
朝堂静了一瞬,百官俱拱手,齐刷刷的道贺。
祯浅露一点笑,缓慢而又威严的坐在雕龙鎏金的宽阔座椅里。
☆、番外之祯哥儿
新帝继位两年,边关安宁和顺,辅臣兢兢业业,整个王朝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是官府邸报发往各路府衙所说的官话。
真实的情形是,文德殿的桌案上条陈成堆,该批阅的人却被困在几步之遥的寝殿中。
来喜端着散发奶香的核桃酪进来,看到还不到自己腰的小豆丁正抱着皇帝的大腿不肯放手。
皇帝软语商量他:“哥哥让人给你做最喜欢的核桃酪。福哥儿乖,哥哥就出去一下下,马上就回来。”
小豆丁纠结的皱着小眉头,半晌摇头。
为表自己坚定决心,他收紧小胳膊,用力的抱着自己手肘,而后仰着头,可怜巴巴的嘟着小嘴,含糊不清的喊“哥哥。”
福哥儿越长越肖母,粉嘟嘟的唇瓣饱满分明,略微翘起眼尾的眼睛水意氤氲,再配上软糯无比的白嫩包子脸,真是让人又爱又怜。
皇帝捏了捏他嫩滑的小脸,无奈的招来来喜,道:“把书案摆过来。”
来喜见怪不怪的搁了托盘,命人搬来以竹子打成的书案。
这书案一边高,一边矮,是呈阶梯模样的。
皇帝坐在高的那边,摊开条陈,逐条批阅。
小豆丁坐着特制的椅子,在矮的那边,吃着香滑甜嫩的核桃酪。
待到他一小碗下肚,皇帝已差不多将搬来的条陈批阅完毕。
他十分自然的侧过身,抓下垫在福哥儿下巴下面的巾帕,揩掉福哥儿嘴角的一点残渣。
福哥儿打了个小呵欠,朝他张开手,软软的吐了个“抱。”
皇帝顺着他的意思,抱他起来,又掂了掂分量,道:“你再这么吃完就睡,可就真成小肥羊了。”
“羊羊,”福哥儿咯咯笑着含糊重复。
皇帝扬眉一笑,道:“是,你是小肥羊,哥哥要把你煮熟了吃肉。”
福哥儿一把抱住他脖子,奶声奶气的道:“不吃,福哥儿乖乖。”
淡淡的奶香充斥鼻息,皇帝啼笑皆非的看着睁眼说瞎话的胖娃。
这又不是刚才放赖,不许他做事的时候了。
来喜跟过来回道:“官家,信使送来长公主的信。”
皇帝亲了下福哥儿,把他搁在宽阔的龙榻上,道:“你阿娘来信了。”
他接过信,拆开。
来喜忙帮着脱鞋脱袜,伺候福哥儿躺下。
皇帝趁着这会儿空档把信大略看了遍,没等细看,就听福哥儿声嘶力竭的叫哥哥。
皇帝只好把信收入袖中,在他发出惨嚎之前赶到跟前。
福哥儿紧抓着他手指,示意已经脱了的外衫和鞋袜等,再次强调,“福哥儿乖乖。”
皇帝点头,道:“乖,哥哥不吃福哥儿。”
福哥儿放心了,抱着他手指,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
时光转瞬,一晃又是两年,崔硒和林琪乐不思蜀。
小豆丁福哥儿在皇帝哥哥的精心饲养下,已经长得快到腰了。
皇帝即将及冠,两位辅臣为皇帝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礼部甚至将各世家、贵胄以及有名望书香之家的娘子装订成花名册,太后在其中为皇帝挑选出几位名门淑女。
大婚筹备将近一年时间,才正是举行。
成婚第二天,掰弯祖庙,两人来寿康宫给太后见礼。
因为大婚,福哥儿不能跟着皇帝,此时再见便露出委屈之色。
皇帝笑吟吟的招手,没等说话,福哥儿便颠颠的过去。
皇帝摸了摸他脑袋,问:“昨天有没有胡闹?”
“福哥儿没有,福哥儿乖乖,”福哥儿鼓着腮帮,拍胸脯。
皇帝莞尔。
从打那次玩笑之后,福哥儿胡闹依旧,但这句话倒是成了他的口头禅。
太后在后面帮腔道:“福哥儿知道你昨天忙,怕你伤了胃,还特地交代人送去核桃酪呢。”
皇帝揉了下福哥儿的脑袋。
原来昨晚的酪是他让人送去的。
这么一想,只觉昨晚的香滑又在唇齿间滑动。
皇后悄悄抬眼瞧穿着红软绸衫,头扎珊瑚发结的福哥儿。
外面人常说,皇帝因为姻亲关系,又加长公主常年在外,才分外疼爱福哥儿,但依她看,太后也很喜欢他,甚至比寻常人家的长辈都要和善。
皇后随皇帝见礼,而后便规矩的坐在一旁。
皇帝说了两句话,便带着福哥儿走了。
皇后用余光瞄了一高一矮两个背影,微微抿嘴。
傍晚,宫人给文德殿送来两笼甜糕外带一蛊芝麻酪。
皇帝盯着福哥儿写完大字,准备吃茶点,看到不是清芽的手艺,便皱起眉头,道:“这谁送来的?”
来喜笑道:“是坤宁宫那边送来的,听说是娘娘亲手制的。”
皇帝舒展开眉头,轻嗯了声,问福哥儿,“可要尝尝?”
福哥儿盯着散发着浓郁芝麻香的酪,连连点头。
皇帝一挑眉头,示意来喜盛出两碗。
福哥儿朝来喜咧嘴一下,便舀了酪来喝。
一口咽下,就又是一口。
皇帝见他喝得开心,也跟着抿了口。
浓浓的芝麻混在馥郁的奶香里,只是大约过滤的手法不对,影响口感,不过滋味还是不错。
他又喝一口,转过眼,就见福哥儿探着小手,示意来喜再来一碗。
皇帝忙按住他,道:“过些时候就要用膳了,这会儿不宜贪多。”
他夹了一筷子头的甜糕,道:“吃了这个,待会儿再写一篇大字。”
对此,福哥儿没有异议。
从打他习字开始,就是这个规矩。
两人很快重又坐在了书案前。
皇帝大婚之后,就要亲政,许多事情都要提前准备起来。
皇帝埋头在堆积如山的条陈里,忘了周围一切。
待到他回神,忽的觉得身边很是安静。
他扭过头,发现福哥儿竟然不在,西边偏殿传来他欢快的笑声。
皇帝起身往那边走去。
来喜忙要过去通禀。
皇帝拦下他,悄悄过去。
正好瞧见福哥儿在与皇后对弈,两人面前的棋盘,白多黑少,黑子败局已定。
皇帝看笑得端淑的皇后,轻哼一声。
他极擅琴棋书画的皇后竟然下不过个总角小儿。
福哥儿听到声音,立刻抛下棋子,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皇帝揉着福哥儿脑袋,眼底隐带挑衅。
就算她再怎么讨好也没用,福哥儿可是他一手带大的。
番外之刘月娇
番外之刘月娇
钟鸣鼎食的世家,没有一个不是传承悠久的。
那等家族,想也知道,定是宅地无比宽广,亭台连着楼阁,一派锦绣之相。
而身为世家的子女,日子不说过得富足,起码也能吃饱饭。
这是刘月娇在穿来之前,yy书里的俊男美女时的想当然。
真的身临其境,刘月娇才知道,那都是胡扯。
什么绫罗绸缎,什么燕窝漱口,完全都不存在。
原主身为嫡女,死法竟然是饿死的。
刘月娇望着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