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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夫人点头表示知道了。
戴氏心里暗笑,早前她头痛是因为才刚定下的儿媳妇突然成了县主,今天为得又是哪遭?
林琪乖顺的服侍着崔老夫人,时不时的还捏上两下,以缓解重复敲击之后,肌肉的紧张。
戴氏将话题带到她所负责的田庄和别院上了。
今天风调雨顺,大抵是个丰年,戴氏的意思是今年的租子是否重新恢复到六成。
崔老夫人捏着腕上的玳瑁珠串,道:“去年收成不好,佃户家里余粮不济,只能混个肚饱。今年念经好,就收五成吧,让他们也能过个好年景,若明年还是不错,再涨些倒是可以。”
戴氏笑着道是,下首是四太太刘氏忙附和,连连说老夫人宽仁,这些佃农有福气,听说有好些都立了长生牌位,日夜祈祷老夫人福寿康宁呢。
崔老夫人摇头,道:“那些佃农好些都是世代在咱们家做活的,灾荒之年,主家减免些租子本就应该,哪里还用这些。”
她跟戴氏道:“你得空与他们说,我这老婆子活得硬朗,那牌位还是算了吧。”
戴氏笑道:“阿娘,这话我早就说了,可是我说了,也是无用,你就瞧着他们诚心实意,就由得他们吧。”
众人也都跟着说老夫人仁厚,佃农们这是感恩云云。
☆、第六百三十四章 天有恙
屋里霎时间分外热闹,适才寇氏那一点事情,似乎被遗忘过去。
门口帘子微动,大丫鬟谷芽来报,宫里来了内侍,要宣三奶奶和三爷入宫。
老夫人忙按住林琪的手,道:“既如此,就快去吧。”
林琪蜷首行礼,仪态万方的退去外面。
止儿上前低声道:“姑娘,传话的是顺子。”
林琪侧头,眼神微冷。
“是贵妃召我?”
止儿摇头,低声道:“是领了官家的口谕。”
林琪嘴唇微抿,道:“回去再说。”
她略提裙摆,以禁步不响,裙摆不翻的秦光霞的最快速度回到院子。
崔硒已经换上笔挺的官袍,见她进来,便让雪姣把大衣裳给她换上,并隔着屏风道:“官家既然让顺子来,想必是与娘娘在一处,这样也好,等朝见过后,咱们就可直接出宫,也免得分开两处的等着。”
林琪被雪姣和止儿困在厚重的礼服了,僵直的顶着华冠出来,道:“可万一是贵妃领了官家口谕呢。”
崔硒过去拉她过来,感觉到她指尖冰冷,便宽慰道:“不会,”他拢了林琪因为换衣而散碎下来的头发,拉她坐到椅子上,拿下她鬓边的珠花,道:“那日之事,官家心里有数,官家对大皇子寄予厚望,不会允许他有半点不妥。”
林琪透过铜镜,看垂目立在她身后,耐心为她通发的崔硒。
“所以官家才会封我为县主?”
崔硒道:“不全是,还有你在岳苑之举,早该有个说法,只是因为那事牵扯太大,而今只是落实而已。”
林琪点头。
早前她就觉得这县主之名来的蹊跷,现在总算找到原因了。
收拾妥当,夫妻二人来到前面的花厅。
顺子搁了茶杯,快步迎来,还没走到跟前,便已朗声道喜。
林琪和顺子也算老相识了,便笑吟吟的见礼寒暄。
顺子已有些时候没见到林琪,再见只觉她出落得更加明艳大方,尤其一身县主瞿衣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明眸似星,就是莲妃当年也不曾这般夺目。
三人乘着车轿来到宫墙外。
林琪一下车就看出是皇城西南边的角门,从这里只穿过两道门卡岗哨,三道巡逻禁卫,便能到达皇帝停留最多的福宁宫。
顺子带着两人从这里一路来到福宁宫前。
他躬身拱手道:“两位请稍后,我这就去回禀。”
“劳烦了,”崔硒回礼。
林琪也跟着屈膝一礼。
顺子一路小跑着上去,片刻来喜便迎了出来。
一番客套之后,来喜引两人往上而行,崔硒看似不经意的迈步,实则离来喜极近。
来喜极快的睃了眼周围,低声道:“新晋上来的孙小君似乎与娘娘来往密切,近日频频为其进言,官家似乎对娘娘……”
他没有继续,但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崔硒眉目微凛。
他感激的朝来喜笑了笑,又落后半步。
两人一来一去只在须臾,除了林琪,旁人根本不知。
来到正殿里,皇帝正在书案旁挥毫泼墨,贵妃立在一旁,磨墨添香。
崔硒和林琪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叩头见礼。
皇帝笑着摆手,道:“快起来,崔侍讲,你来看看我这幅画做得如何?”
崔硒扶了艰难起身的林琪,绕去另一边到近前,细细看了遍,不由赞叹。
“此画笔法飘逸,走势流畅,尤其这山高水长一笔,深得自在天地间之精髓。”
皇帝顿时心怀大畅。
崔硒所说正是他最为得意之处。
他搁了笔,盖了私人小章,吩咐来喜着人表上。
贵妃让人取来温帕子,温柔的将皇帝指尖的墨迹擦净。
皇帝温和的看了眼贵妃,才与林琪道:“如今你也是皇家人,一家人不必拘礼。”
他示意林琪落座,又道:“这宫里就这么几个人,冷情的很。有空就多来宫里坐坐,陪我和你伯娘说说话。”
林琪看看皇帝,又看看贵妃,心里疑惑。
而今皇后还在位上,这伯娘之称落在贵妃头上,似乎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
莫非皇帝是打算废后?
林琪深深的惊悚了,不敢再往下想。
贵妃笑弯着眼,似乎很受用,实则心里明了这是皇帝对她的敲打。
她嘴里苦得厉害。
自己的儿子,便是错了,她做阿娘的也得担着。
从宫里出来,林琪就一直忍着,等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把心里的疑问说出。
崔硒沉吟片刻,道:“皇后如今只躲在坤宁宫里,万事不管,除了没交出凤印,其实也与被废无异。而今朝堂大皇子已得尽朝臣拥护,大抵是遭了皇帝猜忌,才对贵妃和大皇子的敲打。当然,也是对你的保护。”
林琪眨了眨眼,奇怪的道:“保护我?他为什么保护我?”
崔硒摇头,他也只是一种感觉,早前他以为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倾慕,但后来又觉得不像,皇帝对她没有男人对心爱之人的占有欲。
而此时被两人谈论的皇帝正神情莫辨的看着案上的信函。
来喜小心翼翼的端了茶盏过来。
皇帝接了,却没喝,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半晌,他将信函捻成长条,让来喜拿来灯盏,就火燃了。
火光照亮他面容,以及眉宇间的一点暗沉。
翌日,皇帝下朝之时,身形微动,似乎身体有恙。
来喜大惊,急忙扶人回去,并请了太医令入内诊治。
没到天黑,皇帝偶感微恙的消息便传遍了各高官府邸。
一时间暗潮迭起,各家心思如何暂且不知,但大皇子的府邸明显热闹起来。
每日里从早到晚人流不息,且大多是官员,夜晚时偶尔还有丝竹之声传扬出来。
贵妃处在深宫,消息闭塞,等知道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
贵妃急得不行,忙让顺子把他叫来。
大皇子来得不慢,只是脸颊泛红,身带酒气。
给贵妃见了礼,便一屁股坐在了圆肚芙蓉凳上。
贵妃心疼儿子,忙让烟翠去煮醒酒汤。
烟霞急忙奉上温热的帕子,眉目含俏的请大皇子净面。
大皇子拿起来抹了一把,便随手扔了回去。
“阿娘,你这么急叫儿子来,可是有事?”
☆、第六百三十五章 地生波
“你说何事?”
贵妃瞪眼道:“你阿爹身子不舒服,你不说赶来服侍左右,还与旁人吃酒,你这是为人子应该做的吗?”
“我怎么了,”大皇子不以为然,“太医令不是说小恙吗?再说我在自己府里喝,又没出去,旁人如何能知道。”
“你知道什么,”贵妃道:“那些太医最是贪生怕死,便是明知不好,也会遮掩几分。你阿爹素来勤勉,若当真小恙,怎会停朝?”
“那就是说阿爹实际的情形已经不好了?”
那他岂不是就要登位了?
大皇子先是一慌,很快便是狂喜。
贵妃垂眸沉吟,抬眼见儿子喜形于色,立时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快给我收了。”
大皇子不以为意的撇嘴,但见贵妃眉头越发皱紧,便只得敛了些许。
烟翠端着醒酒汤进来,贵妃催促大皇子喝了,又让烟霞再打了水,让大皇子好生洗漱一番,才道:“你阿爹病的这些时候,你连面都没露。今天既然入宫,便过去看看,好生服侍一遭,也免得你阿爹心寒。”
大皇子答应了声,便去往福宁宫。
此时的福宁宫里一片安静,内侍们全都束手躬立在殿外,看到大皇子过来,站得最外边的内侍急忙迎来,脸上笑得很是灿烂。
大皇子很随意的点了下头,问:“阿爹病情如何?”
内侍往殿门口扫了眼,小声回道:“听太医令说是偶感风寒,只是每日里频频进药,却不见好。”
大皇子转眸看他,内侍急忙垂头,表示恭谨。
大皇子玩味的笑了笑,道:“进去通传吧。”
内侍行了一礼,往后退了三步,才急忙往殿里行去。
大皇子却因为他这一举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看来阿爹这病当真是不轻了,这内侍都急忙来抱他大腿了。
内侍进去没多久,来喜便跟了出来。
大皇子快步上前,一脸忧虑,“阿爹可好些了?”
来喜眉头微蹙,隐带忧色的叹了口气。
大皇子心头一跳,忙绷紧面皮,做出沉痛状。
来喜引大皇子入西边的内殿。
大约因为生病的缘故,殿里的光线十分昏暗,皇帝歪靠在堆叠起来的大迎枕里闭目养神,不时还轻咳几声。
大皇子跪地请安,皇帝摆手,声音略哑的道:“起来吧。”
大皇子往前凑了些许,一脸关切的道:“阿爹,这药也喝了几天,怎么还不起效,要不我去外面延请些其他郎中,一道问诊?”
皇帝抬起略有些浑浊的眼,看一脸关切的儿子,微微摇头。
“不过是上了年纪,老天爷来催了,不必闹得兴师动众。”
大皇子见皇帝才说两句话,就连连气喘,倒是真动了些感情。
他眼圈微红,扶着皇帝颤颤的手,道:“不会的,阿爹受命于天,乃是上天的宠儿,小小风寒而已,再服几贴药,也就好了。”
皇帝眉头微动,欣慰一笑。
来喜端了药汤过来,道:“官家,该服药了。”
皇帝身体微动,大皇子忙帮他起身,又接了药,喂皇帝服下,而后又与来喜一道,扶着皇帝躺下安歇。
药劲来得极快,皇帝很快便呼吸平稳的睡去。
大皇子担忧的嘱托来喜几句,才往大殿外去。
来喜理好外面的帷幔,来到床边,却见不知何时,皇帝已睁开眼,正目光冷厉望着大皇子走出的方向。
“官家,”来喜微惊,小声唤了声。
皇帝转着眼睛,看他一眼,重又闭上。
又两日便是端午,林琪是新嫁娘,不论是躲恶月还是回门,此时都该归家。
但林琪不愿崔硒一人独过生辰,便将回门的日子拖后几天,又张罗院子里的丫鬟帮清芽包粽子。
待到端午那日,林琪就让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