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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有些傻的哦了声,愣神的想,许久不见,他就跟她说这个?
转过神,就见崔硒已转身,出了月洞门。
林琪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似乎在生她的气?
可是他不是不计较早前的事了吗?这又是为了什么?
崔硒一路进了屋里,命六皇子将曲礼重新抄写,而后坐在案后,暗自懊恼。
真是不争气,明明下定决心只把她当做妹妹的,怎么一见到人就还是乱了心思。
林琪呆站片刻,苦恼的噘嘴。
看来明天得拿出杀手锏才行。
而她的杀手锏不是别的,正是她蹩脚非常的厨艺。
以她有限的经验,每次她亲自下厨,他似乎都很捧场。
当晚,回到府里,林琪便去厨房。
梨儿正在熬汤,见她过来,忙道:“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随便看看,你忙你的,”林琪四下里寻摸食材,琢磨该做些什么才好。
梨儿很是局促,她擦了手,小心的站在一旁,不时拿眼瞟向紫霜求救。
紫霜好歹是跟了林琪一阵子的,只得上前道:“姑娘,你想要什么,我们来做就是。”
林琪侧目,看看她,又看看梨儿。
想着此时不是黄嬷嬷在的时候,只凭她俩那两下子,恐怕承受不住她的破坏,万一让崔硒误会水平又降低了,就不太好了。
“我也没什么想吃的,你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就是了,”她出了厨下,转回香房。
他的生辰眼见着近了,往年她都会送块香牌,这回送也就没有多稀奇了。
林琪苦恼的绕着碾香的止儿转了两圈,最终定下雕版。
当她把雕版拓印在香牌上,止儿疑惑的问她,“姑娘,这个是不是刻错了?”
“没错,”林琪道:“放去阴凉处阴干。”
“可是这人头戴方巾,乃是一位书生,挑灯夜看的应该是书册才对,怎会是玉牌呢?”
止儿很坚持。
自认自己还是有几分见地的,这么明显的错误,她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琪脸颊腾的一红,羞恼的轻斥:“让你放就赶紧去,别问东问西的。”
止儿答应一声,乖乖照做,可心底却还是不服气的。
第二天,林琪来到道观,云阳子正在开炉炼丹,林琪没事便四处转悠,听着六皇子的郎朗读书声,她不由走了过去。
透过半开的槅扇,她看到崔硒一手执书,一手背在身后,十分严肃的样子。
林琪翘了嘴角,悄声走到窗边,搁了巴掌大的小攒盒,猫了腰,往回走。
崔硒却在那一瞬忽的抬眼望来,直到她消失在月洞门后,才收了视线。
待到下课,崔硒走过去拿了攒盒。
六角的添漆攒盒只有成人手掌大小,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倒也十分精致。
崔硒挑眉,这是为早前的拖延赔罪,还是为伤了他的心赔礼?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难道还被这些东西打动?
只是他并不知,他的嘴角已然挂着温柔的笑。
六皇子收拾笔墨,正要出去,看到他这般,不由停步。
“留在这儿是打算再抄两张大字?”
崔硒察觉,淡淡的道。
六皇子呵呵一笑。
姐姐才刚回来,他还要去找她完,才不写什么大字。
他提着笔墨篮子,赶忙溜了。
崔硒翻看了会攒盒,打开,里面是几颗腌渍正好的罗汉果干。
他捻起一颗,才一搁在嘴里,便感觉阵阵凉意,其中还泛着淡淡甘甜,显然是加了不少的崖蜜。
崔硒微微一笑,慢慢的将果干抿下,重又捻起一颗,放在嘴里。
待到中午,林琪特地去跟几个师兄弟一块凑热闹,崔硒正好也在,她抬了眼悄悄去往,却见他坐得不动如山,眼睛瞟也不瞟她一眼。
林琪皱了下眉,低头看看指尖,咬牙下了决心。
第二天,将近正午,她再度溜到窗下,听着崔硒清润的朗读声,她弯了嘴角,小心翼翼的托了攒盒搁上。
崔硒一边诵念着文章,一边皱着眉头瞧着窗台颤颤要掉的攒盒。
待到林琪蹑手蹑脚的走开,他便过去拿了过来。
六皇子偷偷望了眼,悄悄咧了嘴笑,又在崔硒转身之时,急忙垂下头,佯作不知。
待到中午,崔硒照例的板着脸,端坐如钟。
林琪顿时有些气馁,但想想已做了一半的荷包,她咬咬牙,忍了。
待到第三天,窗台上除了攒盒还有个葫芦荷包。
崔硒拎着绣功精致的荷包,表情怪异。
他可是记得止儿说过,琪姐儿从不碰绣活,莫非这是她找人代劳的?
六皇子念完了文章,转头道:“三舅舅,我念完了。”
崔硒沉沉嗯了声,道:“今天就到这儿。”
六皇子答应一声,起身收拾笔墨。
崔硒侧过头看他逐渐拔高的个子,想起早上才刚收到的消息,道:“过两天大皇子就要回来了,若知道你时常侍奉御前,必定会有所计较,你忍让些,莫要与他冲突。”
六皇子拿着砚台的手一顿,低低嗯了声,提着篮子走了。
望着他耷拉着脑袋的背影,崔硒轻叹一声,不是不知道他的不甘,但他们志不在此,没必要跟大皇子争一时之气。
崔硒看了眼手里的荷包,摘了腰上的水天一色玉珏,正要挂上,想了想又叠好,放在袖袋里。
林琪折返回去,便坐在饭堂等着。
崔硒一进门,她就往他腰间瞄,结果自然大失所望。
第五百九十三章 入僵局
林琪鼓着脸,辛苦几天的成果被人弃如敝履,手指上的几个针眼顿时更痛了。
她站起身,斜瞪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慧通慧达正好提着食盒进来,见她出去,便道:“师妹,要吃饭了,你要去哪儿。”
“我不饿,”林琪大声回了句,迈开步子就往净室冲。
止儿跟了两步,想了想,又挪蹭到崔硒跟前,道:“主子,那荷包是姑娘辛苦两天两夜才完成的,你就算不喜欢,好歹也给个面子,戴一戴呀。”
崔硒抬眼,对上止儿略带谴责的目光,抿紧了嘴。
止儿摇摇头走了。
慧通慧达偷偷张望过来,虽然不知道再说什么,但也能猜想得到,定是他惹了师妹。
崔硒盯着两人诡异目光,淡定从容,只是觉得这饭有些索然无味。
回到净室,他倒在榻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没有睡意。
他索性起身,从袖袋里拿出荷包来看。
不论针脚和剪裁,还是料子质地,都是极好的,但就因为太好,他才会误以为是旁人代劳。
崔硒心里一动,重又套上外衫,挂上荷包,端正理好,才走到林琪的净室门口。
轻扣几下,内里一片安静。
崔硒皱了皱眉,又敲几下,力气明显大了些许。
然而,里面依旧没有声响。
崔硒有些奇怪,忍不住拉开门板。
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有些奇怪,就听旁边有人解惑道:“姐姐跟师父请假,回家了。”
崔硒斜了眼六皇子,淡声道:“你又知道,还不快去小憩。”
六皇子哦了声,缩回脑袋,眼睛不经意的往他腰间一瞟。
崔硒轻咳一声,佯作无事的回了屋子。
第二天,崔硒一到时辰便往窗外瞟,奈何他眼睛都要看斜了,攒盒也还没出现。
待到他下课时,林琪已一早跟云阳子告假,早早就溜了,根本就不和崔硒再打照面。
一连几天之后,崔硒不由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
琪姐儿年纪还小,尚未开窍,几番过来示好,也是亲近他的缘故。
而且她大病才愈,心情还不稳定,他不应拿捏置气,惹她生气。
六皇子背着小手背完了书,见崔硒神思不属,便喊他一声。
崔硒回过神,严肃的问他,“什么事?”
六皇子便道:“我读完了。”
崔硒嗯了声,道:“把下一篇抄两遍,明天给我。”
六皇子嗯了声,收拾笔墨。
崔硒忽道:“昨天大皇子没为难你吧?”
六皇子垂下眼,低应一声。
崔硒招手,让他到跟前,道:“欺负你了?”
六皇子摇头,“来喜一直离我不远,他不敢。”
崔硒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别跟他一样,咱们以后还有更好的日子呢,犯不着跟他计较。”
六皇子点头,往前挪了挪,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大哥可能在打姐姐的主意。”
崔硒一惊,忙道:“你听谁说的?”
六皇子小声道:“阿爹说大哥砍了辽国小将的人头,立了功,要赏他。大哥不要,想让阿爹赐给他的侧妃,还说为了修身养性,想要个懂事的,最好擅长调香。”
“可这也不能证明他是在打琪姐儿主意?”
六皇子道:“肯定是,”他道:“不然他不会一见到我就脸色那么难看,好像恨不得吃了我似的。”
崔硒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六皇子又道:“我还悄悄跟着他出去,听他嘀咕说晦气,怎么人又不在。”
崔硒缓缓对上六皇子的视线。
许久,他拍拍六皇子的肩膀,道:“没事的,我会处理的。”
六皇子转了下眼珠,乖巧的提了篮子走了。
崔硒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
如果要琪姐儿入皇子府那等地方,还不如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至少他会待她好,即便她只是把自己当做兄长。
只是此时他还缺一个能从皇子手里抢人的名分和凭依。
崔硒半垂着头,沿着屋子的边角缓缓踱步,直到太阳西落,才面色凝重的回去。
翌日,林琪照例的躲去香房。
只是没多久,慧明便叫她去正殿后面的净室。
林琪有些诧异,从打过年那会儿开始,随侍御前的就已经换成了六皇子,这会儿叫她作甚。
她疾步走到净室边,得体的给门口的来喜见礼,又悄悄塞了个荷包过去,压低了嗓子道:“来喜大人,不知官家叫我所为何事?”
来喜笑吟吟的道:“娘子快进去吧,是好事呢。”
林琪眨眨眼,心说她最大的好事就是三皇子嗝屁。
可惜官家念着父子情份和史官的那支笔,不肯下死手。
林琪推开门,走了进去。
皇帝和云阳子正对坐着说话,见她过来,便和善的招了招手。
林琪忙过去行了个标准的稽首。
皇帝仔细的端量着她。
许久没见,模样倒是没变,就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豁达和自在,看来一场大病之后,她倒是体悟极多。
皇帝拿了个蒲团,随手搁在旁边。
林琪忙恭谨的拿起,放在下首位,跪坐其上。
皇帝等她坐定,才温声道:“听说你大病了一场,而今可还好?”
林琪起身行礼,道:“谢官家关心,如今已经好了许多,只要平时注意些,就没有大碍了。”
皇帝摆手,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林琪便从善如流的坐下。
皇帝那双被岁月和阅历浑浊了的双眼便对上她那双澄澈却又安静的眼眸。
这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