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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崔硒道:“祯哥儿和慧明去接应官家了,我得先去那边看看。”
林琪一呆,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急了。
“祯哥儿才多大,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去,那些贼人那么厉害,万一要是,”她抿了嘴,只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瞪了眼,便往南山跑去。
崔硒本要拦下,但发怒的林琪,他也不敢捋其锋芒,只得紧紧跟着。
两人来到南山,此时这里已不复早前的和乐,云骑全副武装将整个山坳重重包围,宫人们瑟缩的窝成一团,不敢出半点声音。
而在高位,皇帝神态温和的安抚贵胄重臣的女眷,浑然无视一旁的皇后。
贵妃关切的频频看向皇帝,却又因着不明情况而不好轻举妄动。
韩远之表情冷肃的率兵巡查,看到林琪和崔硒,他忙过来,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琪喘了口气,小声道:“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胡闹,”韩远之怒斥。
林琪混似没听见,“官家怎么样?”
“官家天命所归,得皇天庇佑,怎会有事?”
韩远之打着官腔。
林琪撇嘴,“那我师父呢?”
“也没事。”
林琪很不满,这人还真是有一说一。
崔硒忙低声提点:“她是来找祯哥儿的,他人呢?”
韩远之往里一侧,道:“在里面。”
林琪急忙道:“他没事吧?“
“没事,”韩远之道:“他这次立了功,官家要犒赏他,这会儿还在御前。”
“没受伤?”
林琪再次确认。
韩远之摇头。
“那就好,”林琪松了口气,道:“我阿娘还好吗?”
“挺好,就是惦记你,”提起顾氏,韩远之的眼神顿时柔和许多。
“我挺好,”林琪咧了下嘴,交代榆木疙瘩,道:“今天的事你知道就行,别跟她说,免得她又担心。”
“知道了,”韩远之点头,见林琪转身要走,忙示意崔硒,“还有些流匪没清,你送她回去。”
崔硒点头,等林琪走了几步,他道:“龙卫的副指挥使可抓到了?”
“他自戕了,”韩远之浓眉拧起,“他倒是硬气,不过却要连累妻小承受官家的怒气。”
崔硒笑了下,道:“他这才是聪明,官家素来仁厚,他人都死了,又能把那一家子妇孺如何?至多流放而已。若他还活着,不论哪一方,都能让他全家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是现在却难为了咱们,没有确凿认证,如何给三皇子定罪?”
韩远之有些暴躁。
“这事急不来,”崔硒道:“你先派人清几遍岳苑,抓到人就慢慢的审,能问出关联的最好,问不出揪出些跟他关系密切的也行,先扫了一批再说。”
他看韩远之还皱着眉,微微一笑,道:“这事定不定罪无关紧要,最后的关键还是看官家,他怎么想才最重要。”
韩远之略微沉吟,虽想明白关节,但心里还是郁闷,瞄见林琪扭头来看,便示意他赶紧过去。
等崔硒和林琪走远,他望了眼山坳里,郁闷叹气。
这三皇子真真是个鼠辈,就连夺大位的机会,竟也躲在后面,不敢冒头。
而此时,被韩远之暗骂的三皇子正坐在岳苑二十里外的小庄子里。
知道计划失败,他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问回话之人,“可把后续扫尾了?”
那人道了声是,道:“我家大人请你放心,龙卫里所有知道内情的都已不会开口,那些厢兵也都处置干净。”
三皇子松了口气,缓缓坐定之后,道:“这事之后,你家大人兴许会受到牵连。但你告诉他,这事我心里有数,只要我能平安过去,过些日子,定想法子让他起复。”
那人拱手,无声退下。
随着锦帘落下,三皇子面上一冷,他侧头道:“人不能留了,得尽快清理了。”
“那刘大人呢?”侧边的小门后,有个女声低低的问。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
“可万一呢?”
三皇子抿了抿嘴,有些痛心的叹了口气,“你看着办吧。”
门后女子低应一声,一阵窸窣声音后,传来门扉打开的声音。
三皇子失落万分又略有庆幸的微闭着眼。
此次行动,他筹谋良久,而今失败,他的势力必定大损,好在这次的事,他都没有沾手,所有事情都是从刘简这里开始的,他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反复思量,确定没有疏漏,三皇子定了定神,盖上兜帽,从后面悄悄离开。
第五百六十五章 重洗牌
时近入夜,云阳子和六皇子、慧清慧明疲惫的进门。
林琪急忙跑去迎,左右看了两遍,见只有慧明慧清受了点轻伤,才算放心。
折腾许久,大家都累了,各自洗漱,回去安歇。
待到第二天一早,旨意便下来,六皇子封为庆国公,食邑一万石,云阳子加封超一品,赐先皇手书大洞真经一部,慧清慧明直接升了一个品级。
也就是说,两人从打杂的升为可以举行科仪的引班,香客们见了,也是要尊称一句真人的了。
崔硒升为集英殿修撰,兼殿前侍讲,正五品官衔
来喜宣读完旨意,慧明知情识趣的塞了荷包。
来喜抬手按住,笑对云阳子道:“经过昨日,咱们还客气什么?”
“正是这个理,”云阳子呵呵笑着朝慧明摆手。
送走来喜,云阳子瞄了眼还茫然无知,兀自替别人开心的林琪一眼,拽了转身要走的崔硒道:“这事有点不对。”
“你也看出来了。”
“昨天救驾之时,琪姐儿没什么不妥吧?”崔硒脸色很是难看。
“都把官家衣裳扒了,你说妥不妥!”
云阳子一咧嘴,一个念头忽然浮上心头。
“不会吧,”他声音有些发虚。
琪姐儿这会儿虽然还小了点,但再过两年也就大了,再说这宫里哪年没有才入韶华的女子进去。
崔硒斜他一眼,脸阴得能挤出水来。
“不会?昨天参与救驾的,无一例外都得了封赏,独有她例外。”
云阳子眨巴下眼,很是同情。
崔硒对她什么样,他都看在眼里,这回怕是要竹篮打水了。
崔硒吐了口气,迈开大步,从庭院中的甬道快速离开。
云阳子望着他背影,沉沉叹了口气。
进了大殿,又看到林琪傻乐的拉着六皇子,看慧明慧清两人比量赏赐道袍。
云阳子心情又沉重几分。
就这么个缺心少肺的黄毛丫头要是真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怎么活呀!
他摇着头,唉声叹气的去了后殿,临进去前下了禁令,不许道观里的一干人等出去外面闲晃。
林琪眨巴下眼,歪头问六皇子,“他怎么了?”
六皇子摇着脑袋,递上跟着封号一同送来的金子。
“干什么呀,”林琪拿起来颠颠,笑眯眯的。
“孝敬姐姐,”六皇子弯着眼睛,可爱极了。
因着与韩守奕相熟,他已经打听出来,姐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真乖,”林琪摸他脑袋,真把金子塞到袖袋里,道:“等回去了,姐姐让人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姐姐真好,”六皇子两肘支着膝盖,乖巧的依偎着她。
林琪呵呵傻乐,还不知道此时的岳苑已被禁军里外三层的驻扎,也不知京里已有许多高官贵胄死的死,囚的囚。
待到她随圣驾回京,又回了韩府,才知道除了早前她疑心的那几家之外,还有好些官员也都落马,名目各有不同,但细究全都是早前与三皇子交往不错的。
其中伍家也受到牵连,爵位被削,皇帝连基本的面子情也没留,直接贬为庶民,即日就要迁出祖辈世代居住的宅邸。
而与之有着姻亲的韩家倒是没受什么太大牵连,林琪不知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照面就觉出伍氏消瘦许多,本就突出的颧骨更加突出,手背也浮出青筋,乍一看有些凶狠。
顾氏早在林琪回来的两天前才知道岳苑发生的事情,韩远之怕她担心,谎称林琪留在道观,直到他驻扎进岳苑,才知道发生事情。
可就这样,她还是担心不已,知道看到人,她扯住上下左右的看,见没有大碍,才万分庆幸。
要不是林琪拦着,她都要吃斋三月,来感谢道君保佑。
朝堂的震荡还在继续,两位仆射和几位参政一扫早前的拖沓,御史们也都乖觉的闭了嘴。
道道任免政令如流水般颁布,云骑两位指挥吴景平和韩远之救驾有功,两人均官至二品。
吴景平调任京西南路安抚使,兼任通判。
韩远之升任云骑正指挥使,兼签书枢密院事,为辅国大将军。
接到圣旨,韩家全都沸腾了。
如今韩远之可以说是有兵也有权,虽然还受枢密院辖制,但云骑经过这一遭已经凌驾在虎卫之上,韩远之身为指挥使,以后必定更受官家依仗。
老太君喜不自胜,特地开了祠堂,昭告先祖,后继子孙有出息了。
反倒是韩远之神情淡淡。
五月仪式,刘韩氏早早带着刘三郎来韩家过恶日。
林琪从道观回来,就跟打算出门的刘三郎碰了个正脸。
林琪厌恶一切跟程豫章有关的,看到他便微微皱眉,略一施礼,就要走。
“林娘子,许久不见啊,”刘三郎住了脚,似笑非笑的打招呼。
“是啊,”林琪笑了笑,脚下不停。
“哎,别急着走啊,”柳三郎伸臂拦住。
林琪反应快,及时收住脚,才没撞到他胳膊。
“你要干什么?”因有人护着顾氏,重又回到林琪跟前的止儿上前半步,一把甩开他手,不善的盯着他。
刘三郎被甩得往后连退两步。
他惊讶的看着止儿,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这个跟在林琪跟前的小丫头还是个深藏不漏的。
他揉着酸痛的手腕,不敢再轻举妄动:“我家那个贱婢是不是你弄来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琪心里一跳,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
“别装蒜了,我已经查出来了。”
“刘三郎,这天还没黑呢,你就有酒了?”林琪嗤笑一声,甩袖走了。
刘三郎盯着林琪背影,用力磨牙,“这事咱们没完。”
回到听涛阁,林琪便让止儿赶紧去繁楼,让李甲多加小心,最近最好别跟刘家那边联系。
止儿急忙从边门溜出去,林琪让人请了黄嬷嬷过来,商量丹霞的婚事。
依着林琪的意思,是选个等公主出嫁之后日期。
黄嬷嬷自然愿意,王正琨那边都是些毛头孩子,有丹霞照应也能过得舒服些。
林琪又请了江嬷嬷,既然丹霞要从伯府出门子,需要置办的东西和一些规矩也就必不可少。
第五百六十六章 各盘算
傍晚,伯夫人设宴,派人来听涛阁请人。
顾氏不好推脱,便带着林琪过去。
宴会摆在荣禧堂边上的花厅,顾氏母女过来时,其他几房女眷一早就来了。
“三嫂来了,”刘韩氏见到顾氏,顿时挤出一脸的笑。
顾氏很不习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