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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进士则三三两两的错落,游走在繁花遍地的景致里,偶尔诗性大起,便会留下许多抑扬顿挫的诗赋。
其后几个小童一阵笔走游龙,仔细详记下来,以待皇帝过后问询。
午时二刻,皇帝赐宴。
众人以文武次序落座,宫人们穿梭席间,将佳肴奉上。
皇帝嘉许勉力新科进士几句,丝竹声起,宴会开始。
众人在浅笑中攀谈着,又都点到即止。
崔硒作为今年被皇帝钦点的俊俏探花,与同科们笑吟吟的行走其中。
有识得他的,与他攀谈过后,都要朝端坐中段位置的崔铖竖起大拇哥,赞他养了个好儿子。
崔铖笑容僵硬,瞟过儿子彬彬有礼的笑容,好似被针扎一般的快速闪开。
坐上首一直眯着眼,好似睡着老翁一般的袁老大人瞧见他那般作态,忽的哼了声,捏着酒盏有滋有味的抿了一口。
皇帝近日心烦的厉害,许多想要惩治的人总是在他眼前来回的晃,很是心塞。
再瞧他这般悠哉,顿时极不顺眼。
他让人叫了他上前,问他,“袁太师,今科进士你都已看遍,觉那个可堪造就?”
袁老大人颤巍巍拱手,道:“老臣眼已花,耳朵又不济,实在辨不出啊。”
皇帝一梗,奈何这位是他实打实的老师,他就是想说什么也没法说。
袁老大人呵呵一笑道:“不过官家这一问,我倒有一个念头。”
他拱了拱手道:“官家不是一直想给六皇子找个合适的开蒙人选吗,我倒觉得有一位合适。”
皇帝挑眉。
他一早就给祯儿找了个先生,这位即便每天只在翰林院打盹,也该知道。
袁老大人呵呵笑道:“官家要是觉得不用,那就算了。”
他捋着胡子颤巍巍要走。
皇帝用鼻子吐了口气,道:“你说吧,我听着。”
袁老大人指了指崔硒。
此时,崔硒正含笑侧耳,恭听个修撰说话。
那修撰似乎是酒过了,扯着他说个不停。
但他一直保持举止有礼,形容温雅的姿态,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皇帝看了一会儿,暗自点头。
仪态风雅耐心,这些固然重要,但更主要是崔家不沾染皇子之争,在这个时候,比较稳妥。
他找了来喜,侧耳吩咐几句,算是把事情定了。
袁老大人重又回到座位,扮个半痴半呆的老翁。
几乎差不多的时候,城外北郊的一处荒僻的窄巷里,吴毅拄着拐杖,缓缓行来。
初春才至,天气还很寒凉,吴毅身体虚弱,一条腿又不敢使力,加上还要遮掩面孔,走得越发艰难。
巷子很深,门户也不少,吴毅边走便用余光盯着周围,终于有家门板轻晃,很快探出半张脸来。
那人先是警惕的看向他身后,见并没有人跟着,才朝他招手。
吴毅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不等开口,就被那人一把拖进门里。
大门立刻合拢,那人也不吭气,对吴毅的质问也不回答。
就这样径直拖着他进了次间,一掀地面上的长板,露出一条黝黑的地道。
那里一早就有人接应。
那人力气不小,拖着吴毅就扔了下去。
“这什么味啊,臭死了,”下面的人才一接住,就嫌弃的差点扔出去。
“噤声,”上面那人沉声一喝,往外望了两眼,见没有半点动静,才示意同伴赶紧往里,他也跟着下来,并把板子拉上。
随着一声轻轻的搭扣响动,地道变得一片暗黑。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抬着吴毅的头脚,沉默的往前走着。
地道里走动时有回响,吴毅掌握不了距离,便张开手,感觉着指尖划过粗粝泥土的摩擦痛感,默算两人步行幅度,又以身体摇晃次数,估量距离,如果直行,差不多该到北城中央的位置。
再走个不远,就能到繁楼。
早前繁楼的掌柜曾去过小院,吴毅还见过几面。
吴毅心里略一晃悠,便坚定了决心。
又走了差不多半刻钟,在三人差不多将要窒息之时,终于停了下来。
前面那人叩动上方,没出半个呼吸,头顶便显露一片光亮。
光明乍现,分外刺眼。
吴毅忍不住眯了眯眼,眼前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只能感觉自己被抬到上边,如同货物一样的扔在地上。
吴毅疼得一抽,伤口在剧烈的碰撞中冒出股股浓水,当然也带来了一股异味。
屋里快速响起几声远离的脚步声。
吴毅吸了口凉气,皱着眉,缓了片刻,待到视野清晰,才打量四周。
早前搬抬他过来的两人已张着手,急三火四的招呼人弄水洗澡。
吴毅看向适才听到声音的去处,那里站着陌生的老汉。
老汉背着手,眼睛斜瞟着道:“东西呢?”
“在我这儿,”吴毅微微一笑,将手脚摊开,整个人平躺着。
初春时节,冰冷的地面有些刺骨。
但吴毅却觉得一阵舒坦。
“放在那儿就行,”老汉指了他身旁,抬袖掩住鼻子。
吴毅闭上眼,动也不动。
老汉很不高兴,想要过去踢一脚,又不想弄脏鞋子,便扬声道:“来人。”
外面很快有人跑了进来。
老汉指了吴毅道:“给我搜。”
吴毅微笑,很合作的张开手。
来人看了眼老汉,准备上手。
老汉见他有恃无恐,沉了脸阻了。
“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吴毅道:“你瞧瞧我这样子,估计也就这两天了。我想看看到底是谁要了我的命,这要求不过分吧。”
“这不可能,”老汉断然拒绝。
吴毅哼了声,闭眼装死。
老汉斜了眼手下。
那人上手,避过让人作呕的头脸,将他浑身翻查个遍,末了摇了摇头。
老汉阴沉沉的瞪了吴毅一眼,扭身出门。
脚步声越来越远,吴毅微微一笑,找个了舒服的姿势,静等。
第五百四十八章 真来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老汉引着秋色对花双纹锦长袍,头戴四方巾的长者行来。
老者步态悠然,神情俾睨,来到屋子门边,只驻足一停,老汉便殷勤的招呼人搬桌拿凳。
吴毅微抬眼帘,瞧着老者装模做样的作态,讥讽一扯嘴角。
这是欺负他没见过场面啊。
他好歹也是跟着少爷十年有余的,林家管事前前后后少说也见了二三十个,他们人前人后是个什么样子,他门清。
这种瞧着像个人物的,充其量也就是个手握实权的管事,或许连个大管事都算不上。
吴毅合上眼睛,继续养神。
老者捋着胡子,拿着乔。
看到吴毅半晌也没有动静,他沉声道:“我来了,东西呢?”
吴毅嗤笑一声,不做搭理。
老者看看候立一旁的老汉,眉头打结。
“你要见的人如今不在都城,我是她跟前大管事,若你有所求,与我说也一样。”
老者见唬不住,便如此说。
“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如何能一样,”吴毅懒洋洋的道:“我拿命换来这个要求,你们这么敷衍我,可不太好。”
“不过无所谓,左右我已打好招呼,只要亥时一过,我还没给信号,我交代的人就把东西毁了,这样大家都清净。”
老者惊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旁边的老汉立刻喝道:“来人,给我好好收拾他一顿。”
门外一直候着的几人吆喝着冲进来就是一顿暴揍。
吴毅抱着脑袋,蜷缩着身体,任由拳打脚踢。
先是吭也不吭,后来竟还嗤嗤的笑了。
老者皱着眉头,,不得不摆手。
待那几人退开一些,老者道:“如何,这还是轻的,你若聪明就尽快交出东西,也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吴毅瞄了眼略微掀开一点的木板,轻扯嘴角,“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就我这鬼样子,死了正好遂我心意。”
老者听出他的死志,不禁有些惊怒。
他示意那些人离开,放柔了语气道:“你这又是何必,你这次立了大功,主子定不会亏待你。你这伤有我们出手,并不是难事,养一养,再调理一下也就好了,起码性命能保。”
他道:“你也是经历过些事情的,该知道我这话不虚。”
吴毅哼了声,动也不动,对老者的花言巧语半点也不动心。
老者表情阴沉不定,半晌他道:“这样,你且先等我一阵,我去阜头候着,主子一到城里,我便请她过来,如何?”
吴毅没有说话。
老者朝老汉示意了下,两人双双离开。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吴毅略微抬头,瞄向木板翘起的缝隙。
一双幽冷暗深的眼睛正静静的看着他。
吴毅微微一笑,几近耳语的道:“待会儿正主来了,你想法跟住了,我,你就不必管了。”
眼睛略微一转,略微一矮,重又归于底下。
门外一个汉子探头探脑的看了一圈,便靠着门框坐下。
院子里,老者冷着脸吩咐老汉,“派几个人把他刚才走过的路仔细找一遍。”
老汉领了院里大半的人快速走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老汉一脸失望折返。
老者轻叹一声,示意老汉进去看着人,他出了院子,转去两条巷子外的一条热闹街市。
徐步走在攒动的人流中,老者十分警惕,确定没有人跟着,才缓步走到停靠在某个点心铺子门前的车旁。
“主子,那人一定要见到你才肯把东西交出来。”
“那就见,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车厢里安静片刻才传出女子柔软婉转的声调。
老者快速报了地址,略微退后几步。
车夫一声响鞭示意,待人群略散,便赶着车子前行。
街市人群繁多,车子走得不快。
老者一手背后,好似游览街边小摊物什的漫步在后,实则探察周围动静。
车子很快停在了小院门口,老者先进去清场。
待到把那些市井粗莽全都赶走,他才拱手请车里人下来。
屋门口,老汉偷瞄着被老者恭敬陪伴着的,裙裾层叠,里外皆绣着精美图案,头覆轻薄面纱的曼妙女子进门。
他一早就知道这次找他办事的是个大人物,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位人物竟然还是个尤物。
不看面孔,只看这身段就比什么百花楼,翠粉阁里的小娘强上百倍。
也不知这模样长得如何。
老汉用力咽口唾沫,视线不可自控的黏在那摇摆的腰肢和曼妙的曲线之上。
女子似乎察觉到他的无礼,略微侧头。
老者皱眉朝他摆手。
老汉回过神,急忙垂下脑袋,再不敢多看一眼。
一缕香风袭来,老汉迷醉的吸了口气。
老者警告的瞪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些,扶着女子进屋。
老汉等到两人走过,又偷眼瞄女子背影,眼馋的吧嗒下嘴,才低下脑袋。
老者为女子搬来把椅子,又去将槅扇推开。
女子轻掩鼻翼,微侧过身体。
吴毅艰难的翻了个身,瞄着老者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