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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翠见状,脸上笑容又盛了些。
想着林琪早前深处闺阁,又是才进京不久,对京里与宫里的许多忌讳和规矩并不了解,便提点几句。
林琪是个知道好歹的,心里记下这份情。
烟翠也在闲谈几句之后回了芳菲阁。
傍晚,林琪与几位师兄挥别,回了韩府。
下了车,正要进门,正与两个低语浅谈着的风雅书生走了个对面。
看到正在徐徐而来那人,林琪如同被谁迎头打了一个闷棍一般。
来人走到林琪两步开外,方站住,道:“一别年余,琪妹妹可还安好?”
林琪极快的收拢心绪,扯了下嘴角,淡淡的道:“多谢程公子关心,日子还算过得顺心。”
如果没遇见他的话。
程豫章感觉到林琪的冷淡,嘴边的笑意微僵,又极快的扯开,转头与正好奇看来的书生道:“早年我在家乡,多得林伯父照应,这才有了而今的我。”
那书生一听姓氏,笑嘻嘻的转眸看林琪。
这就是得了官家青眼,入了归云观的林娘子啊。
想起早前外婆拉着阿娘的哭诉,他一扯嘴角,“原来你便是程兄将要定下来的媳妇?”
第四百五十六章 冷怒斥
“这位公子,不知你父兄师长可有教导过你,无论何时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林琪大怒,程豫章这混蛋勾搭表姐不算,还敢四处败坏她名声,她用力攥着拳头,压着怒气,冷声问了句,见那书生噎住话头,便扭了头,凶光大盛的盯着程豫章。
“自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我与你有亲,敢问你家请了何人为媒,又何时与我家换了草贴?”
“你若能拿出凭依,我便不说什么,若拿不出,今天你等就别想出这个门。”
林琪这话掷地有声,身旁止儿双眉冷对,杀气腾腾的立在垂花门边,大有一言不和就开打的架势。
跟在后面的瑞盏想要开口,但被林琪隐带杀气的眼神一扫,便慢了半拍。
结果就听耳畔传来如夏日微风轻拂水面一般的低浅声线。
“琪妹妹,刘兄不过是句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程豫章哪里有什么凭依,心知这事要是闹大了,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便拿出他柔情万方的模样,以温柔抚慰。
“玩笑?”林琪斜睨着冷哼,半点不解风情。
“闺阁家的女儿名节何等重要,你张嘴污蔑与我,还说是玩笑?”
“是,是,这事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失口,在此时说起这事,还请妹妹原谅则个。”
程豫章连连作揖的赔礼。
林琪心里好似火烧。
什么不该此时,难道过些时候就成了?
做他的春秋大梦。
林琪紧了紧手里的暖炉,真恨不能直接砸在他脑门顶上。
“敢问程公子,若有人无故取了你性命,后又说不该,你可愿原谅?”
程豫章动作一顿。
命都没了,还原谅个鬼呀。
林琪嗤道:“我亦然。”
“不过是调笑了句,怎么就成要你命了,你这娘皮,果然难缠,”眼见同窗这样低声下气,林琪还不依不饶,本就骄横的刘三郎终于爆发了。
林琪斜他一眼,道:“原来名节与刘公子而言是可以随便拿来说嘴的,也不知国子监的教习先生们可否认同?”
听了他的姓氏,林琪便知道他是谁,立刻卡住他七寸。
刘三郎语塞。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但他偏还真就不敢去挑衅,若是林琪真豁出去,传出这话,如今春闱将近,谁知道考官是哪个学究,万一撞上枪口,他的前程怕就完了。
瑞盏小小扯了下他衣摆,示意他莫要硬犟,这位能直达天听,可是不好惹的。
刘三郎深吸好几口气,劝自己识时务才能为俊杰,忍气拱手作揖,并低声赔罪。
“是我不该信口胡言,但有不对,烦请娘子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莫要计较。”
林琪冷冷盯了他片刻,直盯得他额角冒汗,才扫了眼瑞盏,轻哼一声,带着丹霞和止儿走了。
刘三郎直到听不到林琪的脚步,才直起身,往她行去的方向冷冷看去。
程豫章心里暗恼刘三郎口无遮拦,那些酒桌上的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又何必闹到眼前。
但他想着而今还要暂时借助在他府里,这人还不能得罪,只得做出懊恼状。
“林伯父他老人家过身得急,想来并未与琪妹妹提及此事,奈何我是一早就认了真的,”他深吸口气,好似极为伤感的道:“罢罢罢,我如今这般光景,如何再提前事,还是等日后有了前程再说吧。”
瑞盏听他到了这会儿还能说出一套词,便抬眼睨他,重又低下头。
刘三郎侧目,脑子里想得是阿娘临走时的交代。
此人乃是阿爹上峰请托的,这事不论如何,他都丢了脸,若再闹掰,岂不是更亏。
“说起来也是我莽撞了,好在都不是外人,倒也不打紧,”刘三郎强笑着说道。
程豫章笑着客套,互相让着出了二门。
瑞盏立在二门外片刻,待到两人走远,才回荣禧堂回禀。
而此时,一路气闷的林琪脚下飞快的进了听涛阁。
回了屋子,她丢开手炉,抓起大迎枕就是一阵捶打,直到筋疲力尽才瘫软的倒在榻上。
雪姣一脸迷糊看向丹霞,无声问她怎么回事。
丹霞微微摇头,示意她上前劝着,而后转去楼上去问芸心,程豫章的事。
芸心心里也正不高兴呢,就照实的把程豫章随着四姑奶奶的儿子过府拜望,还过来给奶奶请安的事讲了。
又道,“奶奶很欢喜,直说他有出息,小小年纪便要下场,若得中,日后前程定是好的。”
丹霞道:“还有呢,奶奶没说别的?”
芸心顿了下,道:“奶奶还提了句早前老爷的那个意思。”
丹霞脸色顿时一变,忙把二门口的冲突详详细细的说了,又道:“你也帮劝着些,那程公子不是个好人,奶奶怕不是被他花言巧语哄了。”
芸心也是脸带怒色,“早在那时的菊花会上,我就觉得这人不好,如今看来便是品性都是坏的。天地良心,奶奶虽然对他和善,可也从没许过他什么。”
“那就好,”丹霞这才放心。
芸心道:“这事我定会帮着劝着,可不能让奶奶一时糊涂,误了姑娘。”
丹霞又点头。
芸心想了想又道:“姑娘如今也大了,又每日在外行走,你们几个以后都打起精神,若是出了差错,当心江嬷嬷剥了你们的皮。”
丹霞抬眼,见芸心面色不对,忙调笑道:“怎么了,莫非你也吃了排头?”
芸心点头,道:“这江嬷嬷果然厉害,今早春儿犯懒,杏儿不服气,也跟着犯浑,院里的落叶就没拾掇干净,屋里的桌几也有薄灰。嬷嬷二话不说先打了十戒尺,而后问明因由,直接把八个人叫到院子里,问有谁愿意跟春儿搭伙,结果没一个肯的,以后春儿便要自己一人做活了。”
“这法子不错,”丹霞又问,“那你又怎么回事?”
芸心嗔她一眼道:“嬷嬷说我性子太软,镇不住下面,要把微澜提上来,与我一道。”
也就是要做大丫鬟了。
丹霞呵呵的笑,“你心里不舒服了?”
“净胡说,”芸心瞪她,“都是帮主子办事,微澜要是真得力,我只会高兴。”
第四百五十七章 春闱来
另一厢,林琪仰望着头顶,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她撑起身子起来,喊了丹霞。
话音才一出口,便听到自己略微沙哑的声线。
林琪抿了抿嘴。
即便她努力忽视,到底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姑娘,有事?”
一旁守着的雪姣忙搁了活计,过来。
“让丹霞去找下正琨哥,让他去查查柳三郎和程豫章在哪里落脚,可是过些天要入春闱。”
雪姣看了眼天色,怕耽搁了,忙出去找人。
林琪定定的望着头顶四四方方的横梁,乌沉沉的眼睛好似深不见底的寒潭,幽静森冷。
翌日,林琪从归云观回来,没等进们就看到王正琨那个小院的一个小子。
止儿悄无声息的下去,走过去与他擦肩而过。
待到她上来,便把纸条递了过来。
林琪展开,看了两眼,嘴角微一冷笑。
她侧目跟止儿道:“你能进忠勇伯府?”
止儿迟疑了下,道:“若准备妥当,应该没有问题。”
林琪道:“那就去一趟,帮我好好折腾折腾那两个,想办法让他们入不得考场,便是去了也坚持不到整场。”
她伸手,把纸条递给止儿,“这是他们两个住的地方,斟酌着办,别露了行迹,若是不行就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姑娘放心,我有分寸,”止儿笑了笑,细细看了一遍,便点了车壁上的油灯,将纸条烧了,而后也没跟着入府,直接消失在铺满晚霞的巷道里。
“姑娘,这不太好吧,”丹霞侧目,见林琪脸上显出狠色,不由迟疑。
虽然她也讨厌程豫章,但这么毁人前程,还是有些过了。
林琪浅笑:“怎么不好?”
她道:“觉得他寒窗苦读,结果被我轻易毁了,可惜?”
“那如果他中了进士,还是荣耀的一甲,没准还是榜眼探花什么的。打马游街之后,备了厚礼,托了才刚拜入门下的老师过府,再提我阿爹当年的承诺,说要求娶与我,你说我嫁还是不嫁?遐叔和阿娘是应还是不应?”
丹霞不说话了。
林琪笑道:“所以为了大家都轻松,他还是别中了吧。”
丹霞幽幽一叹。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车子随着孟大郎一声低喝,缓缓停住。
丹霞撩了帘子,扶林琪回听涛阁。
才一进门就听到次间传来轻柔的低笑。
林琪耳朵一动,听出来人,便走过去见礼。
平氏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满屋子人都是笑模样。
顾氏见女儿脸色不好,忙让她去歇着。
林琪浅笑着点头,与平氏道:“算时间四娘的香丸差不多得了,哪天有空让她过来玩吧。”
平氏笑着道:“不急,你才一去观里,环境、人员哪一样都是要适应的,哪能让她再来添乱。还是等过些日子,你得闲了再说。”
闻听此言,林琪心里一动,笑着道了声好,便回楼上小睡一会儿。
天色逐渐转暗,平氏识趣告辞。
没多久,韩守奕便跑了进来。
母子三人吃了晚饭,坐下喝消食茶时,顾氏道:“你大舅母来信了,四娘的亲事改在下月底,我让嬷嬷准备些东西送过去,你要不要再添?”
“自然要的,”林琪让丹霞取了套嵌红宝的手镯过来,递给顾氏。
而后问:“大舅母没说四表姐出门子要准备多少抬?”
顾氏把镯子给芸心,示意加进送去的箱子里,又听她说得十分自然,半点也没有娇羞,不由薄嗔,“你这孩子,哪有人像你这么明晃晃问这个呀?”
“怎么不能问,”林琪道:“二舅母已经过身,三表姐早逝,苏家的血脉绝了。二舅早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