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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理都不想理他。
少年上前一步,揪住那人袖子,不依不饶的道:“你今天要不与我分说清楚,就别想离开。”
那人不耐烦跟他纠缠,直接一扯,将少年的手扯下,又反手一扳,再一推,就把他推得老远。
少年踉跄着往前几步,怀里抱着的书散落一地。
少年盯着沾满尘土的书册片刻,脸红的能滴血。
接着,他愤怒攥紧拳头,扭过单薄身体,就朝那人冲去。
那人满不在乎的撩起袖子,挥着拳头,朝少年脑袋打去。
周围人见两人真要打起来,忙拉着两边,不停的劝。
突起的嘈杂引来林琪的注意,她撩开后面的车帘,往那边望。
少年本来正气急败坏的挣扎,忽然看到突然显露出来的芙蓉面,他呆了呆,用力挥舞的手臂也跟着停了下来。
车帘一起便很快落下。
丹霞不赞同的将帘子扣紧,道:“才刚有点热乎气,这一下全都放光了。”
林琪朝她嘻嘻笑。
丹霞半点也不为所动:“晚上我会告诉嬷嬷多熬些葱茶,等姑娘发了汗才能睡。”
林琪立刻讪讪收了笑。
差不多时辰,争吵了一上午的税粮案,在两位仆射和两位参知政事的调解下,算是暂时的告一段落。
倒卖税粮被抓住证据的焦大和吕英辉即刻下了天牢,身为上官的严计相,没有尽到职责,被暂停官职。
刘简经历了一上午唇枪舌战,又吃了顿清汤寡水的养生饭后,随着众人出大内时,他就开始不太舒服。
长随急忙过来,扶着他上车,正准备回府就听他命令:“去渺阁。”
长随是一直跟着刘简的,听说去渺阁,便知道是有事情,忙一抽鞭子,赶着车往城外奔。
车轴旋转的飞快,平日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长随只花了两刻钟多一点的工夫,就把车赶到。
下了车,长随见刘简脸色发白,忙扶着他,道:“大人,你不要紧吧?”
刘简微微摇了摇头,有些费力的道:“扶我进去。”
今天朝堂发生一连串变故,他要尽快跟三皇子商议出对策。
长随扶他进了渺阁的厅堂,看到有人出来招呼,才担忧的退了下去。
支应渺阁的妈妈过来,才要说话,看到刘简摇摇欲坠,似乎即将晕倒的样子,一怔。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刘简微微摆了下手,虚弱的道:“没事,去给殿下传信,我在这里等他。”
妈妈见他这样的还赶过来,就知道是有要事,忙让人去三皇子府传信,又叫知道内情的行首瑟儿过来,一块将他扶去里边。
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之后,悬在厚厚锦帘之上的珠串一阵急响。
三皇子大跨步走了进来。
“殿下,”刘简气虚的喘了两下,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大人莫要多礼,”三皇子忙过来,虚虚的按了下他的胳膊,还体贴的扶着她坐稳。
刘简这会儿真的是浑身无力,也就没有客气的坐下。
三皇子在他对面落座后,道:“我听说今日朝堂,有人参严计相和吕英辉,这是怎么回事?”
“是邢御史和张御史这两个愣头,”刘简软软的道。
“焦大做事不干净,留下了证据,被顺着摸到吕英辉,严青是被牵连的。”
他喘了口气,道:“严青被剥衣除冠之前,偷偷给臣带了话,想请殿下帮着保下子嗣。”
三皇子盯着脸白如纸,似乎下一刻就要晕厥的刘简。
今天,朝堂发生如此大的动荡,他手下强将一下子少了两个,尤其这两人还是帮他揽钱的钱袋子。
若刘简当真一心为他,不是该心急如焚的跟他商议对策吗?
结果他心急火燎的过来,听到的竟然是让他去带个孩子。
三皇子心里腾腾冒火,但他素来表现的温文尔雅,便是心里气怒,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抿着嘴,道:“这事我应了。”
说完,他又觉得憋得不行,霍然起身,才要走,理智不停的提醒着他,如今的他真是再损失不起了,刘简虽然是在礼部,可他知交不少,万不可将他推离。
三皇子脚步微微一顿。
刘简朝他虚拱了下手,感慨又带着些感动,“殿下仁义,严青已跟我保证,定不将殿下牵扯其中。”
三皇子转头朝刘简略一点头,心里略微好过了点,便道:“大人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就医为好。”
刘简点头道谢。
三皇子轻扯嘴角,撩帘出门。
走到渺阁的另一个隔间,三皇子道:“去给娇娇带个话,让她找人混进严府,把严青要保的人带出来。”
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丫鬟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三皇子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尚未完全化尽的白雪,轻轻吐了口气。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入伯府
街市里,一支车队招摇的晃进了芝麻小巷,经过两个府宅,才缓缓停下。
贺嬷嬷从后面太平车上下来,急忙跑到前面道:“太太,这巷子窄仄,咱们的车队实在太长,堵在这边,旁人不便通行。不如转去那边的门口,与人方便,与已也方便。”
林琪这会儿已经把车帘彻底撩开,几步外是座高大的大门,其上悬着金漆描绘的匾额,上面清楚的写着诚意伯府四个大字。
林琪歪了头往前看,见贺嬷嬷指手画脚,似乎是让车夫往另一边偏僻的拐角去,她顿时冷下了脸。
“让止儿去叫门。”
丹霞撩开帘子,吩咐紧跟身后那车上的止儿。
止儿腾的跳下了车子,三两步就跳过宽宽的石阶,蹦到大门口。
她抓起足有她拇指粗细的铜环,用力的拍击。
清脆清亮的声音几乎顷刻间响遍了大半条巷道。
“快住手,”贺嬷嬷脸色一变,忙要去阻拦。
止儿扭过头朝她古怪一笑,扯开嗓门就喊:“来人,快开门。韩三奶奶回来了。”
贺嬷嬷眼前顿时一黑,几乎是用了她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门口,抬手就捂住止儿的嘴巴。
止儿也不反抗,反正她那声夹杂着内劲,她敢保证,这一整条巷子,只要长了耳朵的,就都能听到。
果然,没出两个呼吸,斜对面的角门和更远些的门里就有人探头出来。
止儿挣扎着要往那边走,唬得贺嬷嬷只能放手。
厚实高大的门里很快也传来动静,门房拉开了门,见是贺嬷嬷,忙赔上笑脸。
止儿上前行了一礼,脆生生的道:“劳烦你进去通禀一声,三奶奶到了。”
门房倒是知道这事,他睃了眼僵着脸的贺嬷嬷,又瞧了长得几乎都要望不到边的车队一眼。
心里暗自咂舌。
乖乖,三爷这是娶了个金娃娃回来吧。
门房在心里快速的斟酌了下,四太太自然是得罪不起的,但这位油水丰厚的,他也同样不愿开罪。
他歉疚的看了眼贺嬷嬷,又跟止儿笑着应是,扭了头他就大声的吩咐,让人去里面通传,又道:“三奶奶这箱笼有些多,可要我去帮着叫些人来?”
止儿笑弯了眼,又施了礼道:“劳烦你了。”
说话间,一抬手就是一个荷包。
门房一接过,就觉得胳膊往下一坠。
门房一挑眉。
好家伙。
还是个出手敞亮大方的金娃娃。
得了好处,门房招呼得自然殷勤。
他一迭声的招呼留在里面的人,赶紧开了边上的角门,又笑着道:“三奶奶的车驾从这边过去,走不远就是二门了。”
止儿道了声谢,转身回了林琪的车边,随着骡车一块进了二门。
潘府内宅的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刘月娇听了小丫鬟的传话,沉吟片刻。
她叫来大丫鬟欢儿,命她去车行传讯,立刻备好车马,再准备些人手。
又让另一大丫鬟悦儿去专给鱼肉之物的生鲜店,让掌柜的派人去严家,借着送吃食的机会把人夹带出来。
两丫鬟脚步匆匆的从角门溜了出去。
没过多久,欢儿气喘吁吁的回来,“姑娘,钱掌柜说,店里的伙计都派出去了,傍晚时才能回来。”
刘月娇正在对着一片模糊的铜镜描绘眉眼,说不好待会儿还要与三皇子会面,闻言,她只侧了下目:“那么多人,都出去了?”
欢儿点头,道:“听说是韩三奶奶回府,箱笼太多,便雇了咱们车行,钱掌柜有心招揽以后的活计,便把人都派过去了。”
“三奶奶,可是诚意伯府韩家的?”
刘月娇一下丢开炭笔,霍然起身,描画精致的眉眼有些扭曲。
看到欢儿点头,她皱起眉头,白皙如果肉的手指用力的捏着。
“钱掌柜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大的事也不派人说一声!”
欢儿偷眼看她,心说不过是个雇佣人力,赚几十贯钱的小活,哪里还用通报。
刘月娇踱了两下步子,冷声道:“你让钱掌柜赶紧派人去韩家,让咱们的人多留心,看看车上的物件里,有没有无光自亮的东西。”
欢儿嗫嗫应声,急忙往外奔。
心里却在嘀咕,谁家的箱笼不是绑得严实的,要说能看,也就是搬到库房时,大约能捎上一眼,可那都是过了二门的,车行里的汉子怎么能进?
欢儿觉得自家姑娘自打前年夏天落水之后,性子就越来越怪,明明应该知道的常识,竟然也不知道了。
不过欢儿一贯心宽,这念头只在脑子里晃了下就消失了。
完全不知道刘月娇才一吩咐完,就开始后悔。
因为她也想起来内院的规矩了,但她还是有着点期盼,万一有人眼尖,发现什么不同呢。
欢儿颠颠的传完话,顺手买根牙糖,便没心没肺的回府了。
钱掌柜皱巴着一张脸,想了好久,才叫来个汉子,朝他附耳说了两句。
汉子拱了拱手,迈开步子,很快消失在人潮之中。
诚意伯府的内宅,顾氏带着林琪和韩守奕随着贺嬷嬷一同前往荣禧堂。
才刚走到半路,迎面就看到个身穿靛青色西番莲对襟夹棉褙子,头戴鎏金嵌珠绢花的丫鬟过来。
那丫鬟看到顾氏,忙快步迎过来,笑吟吟的行礼请安。
“三奶奶安好,我是二夫人跟前的宝笙,二夫人得着奶奶进府的信儿,着我来迎。”
顾氏笑着朝她点了下头。
宝笙又朝站在后面的林琪和韩守奕见礼,转头跟顾氏说起这府里哪一处景有什么由来。
林琪略一挑眉,宝笙不搭理她,其实她并不意外。
大约,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就是个拖油瓶的。
可不搭理奕哥儿是怎么回事?
奕哥儿年纪再小,也是她的主子。
林琪心里有些疑惑,便一直冷眼瞧着宝笙。
宝笙是个能言善道的人,走了一路,萧条枯败的景色被她形容得好似很不得了。
林琪冷冷一笑,不论那石头,那花树多么难得,那也是石头是树,又不能变成宝石和银钱。
又转了一道游廊,隔着个小花园,就能看到荣禧堂的屋顶。
宝笙将人带到荣禧堂门口,得了赏钱,便笑呵呵的走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暗交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