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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听出黄嬷嬷话里有笑意,不禁睁开眼。
黄嬷嬷道:“那臭小子说,沈大人说没啥可教的了,让他跟着薛大人学。谁知薛大人竟然高升,他一直纠结要不要跟去。现在好了,有了这差事,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去了,还说让你别担心,他一准办好。”
林琪见黄嬷嬷欢喜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也不用他办什么,只要把消息送回来就行,余下的有旁人去做。”
黄嬷嬷连连点头。
林琪又道:“正琨哥有没有说薛大人何时启程?”
黄嬷嬷道:“说是月末,这眼瞅着就要到了。”
林琪道:“那嬷嬷这些天就不要过来了,专心在家里陪正琨哥。”
“这可不行,”黄嬷嬷本是笑弯了眼睛,听得林琪这话,又板起脸拒绝。
“才一入秋,正是补身子的关键时候。你这段时间总是食欲不好,那药膳可是一顿也不能断的。”
林琪摇摇头,她不就是吃得少些,怎么就得需要调理了。
那会儿在侯府里,她连挑都没得挑,真是有什么就吃什么,还不是也好好的。
黄嬷嬷说着,想起早上炖下的药膳,这会儿差不多好了,又急忙忙的赶去小厨房,林琪也只有由着她。
丹霞走过来给林琪泡了被甜橘水润喉,雪姣从外面一溜烟进来,兴奋的眼睛都冒绿光。
“姑娘,今天落桐院可热闹了,苏氏摔了好些东西,还把芽儿给打了。”
“怎么回事?”
林琪现在对姓苏的就没一点好感,听她倒霉了,心情总会好点。
雪姣嘿嘿一笑,道:“前阵子她不是换了大掌柜吗?听说那个大掌柜是个糊涂蛋,把之前邹掌柜留下来的好东西全都当破烂卖了,苏氏也不知怎么知道了,气得不成,找人又找不到,便放言说要报官,定要把人打杀了呢。”
“怎么会这样?”林琪眨巴下眼,不敢相信苏氏竟然这么蠢,事关她身家性命,她竟然交给个不知根底的人手里。
“嗯,”雪姣点头,“那人之前跟赵德发关系好,听说两家还过了草贴呢,苏氏大概是因为这,也就没让那人签契书。”
她呵呵的笑道:“这回儿苏氏可惨了。”
林琪轻轻吸了口气,而后长长吐出。
惨吗?
林琪微哂。
如果不知道崔硒发现的事,她或许也会这么认为。
但是现在她的想法变了。
苏氏的女儿夫君都在跟前,头上有一片安稳的屋檐为她遮头,身后有苏家给她撑腰,就是老了,也有庶子奉养,死了还要孝子贤孙给她摔碗打幡。
这样的生活怎么算惨?
对比那位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忠心耿耿了一辈子的老管家,苏氏的日子真是好得太多太多了。
而此时,被林琪觉得日子不错的苏氏,正扭曲着脸坐在遍地的碎瓷中间。
柳儿踮着脚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
苏氏猛地抬头,恨恨的瞪着她道:“刚才你为何拦着我?”
柳儿看她一眼,觉得她问得都是蠢话。
“不然呢,人都跑了,便是把赵德发杀了又能如何?如今这院子里,除了他之外你还能指使动谁,咱们可是有大事要办的,外院没人怎么行?”
柳儿说话时,眼梢微挑,带出她心里的不屑和轻视。
苏氏气得眼前一黑,她瞪起眼睛,想要怒骂人,眼前却又闪过那日柳儿轻描淡写的弄死个人,然后朝自己咧嘴笑的样子。
她心一哆嗦,才鼓起来的气又泄了下去,只能恨恨将唯一剩下的茶壶拎起,往地上一掼。
柳儿正在喝茶,余光瞄见她的动作,立刻轻巧的跃上圆凳,淡定的等着迸射的碎瓷都落在地上,平稳了,才小心的避开水渍,跳了下来。
脚尖才一落地,她就灵巧的连跳几步,来到榻边坐下,顺便还扯了迎枕,垫在腰后。
苏氏眼瞧着她一系列动作,气恨却又害怕。
她是摔惯了东西的,从拿东西,到掼在地上,那动作有多麻利,速度有多快她是知道的,更别说刚才她还带着几分刻意,故意往柳儿那边偏了几分,可就这样也还是被轻松躲了过去,这人身上的功夫到底又多高,她不知道等到真的控制不住这人之时,她这些日子冥思苦想的那一招,能否见效。
苏氏心突突的跳,借着往旁边一歪的动作斜了一眼。
柳儿还捧着那杯茶慢悠悠的喝着,茶盏里的水还有八分满。
苏氏心顿时一凉,才刚萌生出来的一点反抗之心也淡了。
柳儿一点点啜着茶,等到喝干,她放下茶杯,一撩帘子,走了。
珠帘轻轻摇晃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好似大猪小猪落玉盘一样。
从前苏氏是最喜欢听这声响,可是现在听来,却像被人连续的再扇巴掌,一下一下,有一下,她的脸顿时火烧火燎的热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卖铺子
柳儿从廊下经过,与钱嬷嬷碰了个对脸,柳儿淡淡的点了个头,转去耳房。
钱嬷嬷等到耳房传来轻轻的扣门声,才收了脸上的笑。
同时她心里也是纳闷,今早这事可是不小,太太发得火别提多大,芽儿才一进去,就被茶碗打了个血窟窿,这位倒是好,在里面呆了一上午,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这是给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钱嬷嬷心里泛着嘀咕,表情淡然的走到上房门口,静静听了片刻,才轻扣了下门板,低声叫了句‘太太。’
屋里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钱嬷嬷做了一瞬的心理建设,推开门扉。
门‘吱呀’着开了,带着散落在门槛附近的碎瓷往墙边划去。
钱嬷嬷的目光从一地碎瓷逐渐落到耷拉着肩膀,满脸抑郁的苏氏身上。
“太太,你没事吧。”
钱嬷嬷小心的踢开碎瓷,慢慢走到跟前。
苏氏缓缓抬起眼睛,看到钱嬷嬷关切的目光,她心里一酸,却只能忍着。
钱嬷嬷一边踢开碎片,一边把她扶去里间,然后拧了帕子给她抹脸。
“太太,你且放宽了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老夫人也是一时气怒,过几天也就好的,姑娘那边都好着呢。”
钱嬷嬷边给苏氏擦手,边挑能宽她心的话说。
苏氏垂着眉眼,低声道:“薇姐儿怎么样了?”
钱嬷嬷摇头,道:“门口有两个婆子看着,我说不上话,只能远远瞧两眼,看动作像是在抄书。”
苏氏眼前一红,心疼到不行。
薇姐儿八成是从昨晚就开始抄了,直到现在。
她忍不住骂道:“老夫人真是老糊涂了。明明是那姓罗的没有家教,话里话外的总要捎带上我,薇姐儿气不过才教训一下,又没怎么她,怎么就非得关起来,还要抄那劳什子女戒了?那东西有什么可抄的?本朝以孝治国,官家更是以身做则,薇姐儿虽然是个娘子,可也孝心一片,真要说起来,是那罗八无礼,该让她来这里赔罪才是道理。”
钱嬷嬷淡定的听她理直气壮的说歪理。
这番言论从昨天晚上回来,苏氏就来回的念叨,说完了这个,接下来该是府里的小娘子了。
果然接下来苏氏又道:“那个顾五,平常说得那叫一个好听,什么一府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真到真章,她溜得比谁都快。这还不算,还非要扯着六娘,末了只丢了薇姐儿一个人在那儿顶着,出了事倒撇得一干二净。”
苏氏越说越气,便也扯道别人,“还有那个陈氏,假惺惺的说什么一块责罚,她倒是罚呀?怎么姜氏一说,她就不罚了?”
“要我看,就是老夫人偏心,都一样是孙女,怎么就偏瞧着我的薇姐儿不顺眼。”
苏氏把能牵扯上的都念叨一遍,林琪和顾清菱一早就离开花会,她想扯也扯不上,但她才不管这些,她心气不顺,旁人也不能痛快了。
“更气人的是那个破落户,连吃谁家饭,向着谁家的道理都不知道,活该她家死绝。”
苏氏想起自己屡屡算计林琪,最后总是莫名其妙的牵扯上自己,不由有些发狠,骂起来也格外的毒。
钱嬷嬷给她敲腿的手好似不经意的一顿,又继续敲了起来。
“对了,那个下贱胚子呢?”
苏氏眯着眼问。
钱嬷嬷道:“一大清早她在姑娘廊下站着,适才要了个书案,说要陪着一块抄书。”
“算她识相,”苏氏哼了声,被钱嬷嬷敲得舒服,又往后倚了倚,道:“她倒会挑地方,去把书案挪到院子里,那地方大。”
钱嬷嬷垂下眼,低声道:“秋日的太阳也毒得很,四娘子毕竟定了人家,若是晒出毛病,只怕老夫人那里……”
苏氏骂归骂,但也不敢太过分,之前因为顾清菱的亲事,惹怒老夫人的事她还没忘。
她哼了声,转而道:“你去帮我放出风声,那些个铺子我想出手。”
钱嬷嬷一惊,忙道:“使不得呀,太太,那些铺面都是在好地角,若是卖了再想买回来,可就难了。”
苏氏横她一眼,心里恼火到极点,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
可是她手边没有得力的人手,又没有余钱,何况她现在也信不过那些人,只能卖了。
“让你做,你就去做,哪那么多废话?”
苏氏劈头盖脸的甩出这么一句。
钱嬷嬷话音一顿,也不敢再说,忙道了声是。
苏氏见她听话,不像尤婆子总是絮叨着不行,那个不可以的,心气又顺了些,难得带着提点意思道:“以后只听我吩咐办差,知道了嘛。”
钱嬷嬷诺诺退了出去。
屋里变得静了下来,苏氏扯了下略微发潮的领子,用力往后一倒。
即便嘴上不想承认,但她心里已是十分后悔。
那时邹大就建议她把铺子换成田地,她不听,一脑门心思的要把铺面留给薇姐儿做嫁妆的,现在好了,那些个好东西被人卖了个干净,还说什么是要给伙计们开月例。
那些个下贱东西便是晚领几天月钱,又能怎么样,反正都是卖身的奴才。
苏氏气怒的哼了声,脑子里忽然冒出邹大苦口婆心劝着她的情景,她不由兴起邹大找回来的念头。
当下她拢了下松开的衣襟,扬声叫人。
候在门边的丫鬟雀儿急忙忙进来,瞧见她阴郁的表情,不由有些战兢兢。
苏氏皱着眉头盯着她,觉得她这样十分小家子气,便冷声道:“怎么是你,芽儿呢?”
雀儿感觉到她的不悦,更是害怕,“芽儿姐姐身子不好,在屋里歇着呢。”
苏氏很不满,觉得芽儿不中用,每次一到要用她的时候,就不争气。
“去把柳儿叫来。”
雀儿点头,急忙忙奔了出去。
几息之后,柳儿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
“你找我?”
柳儿瞟了眼苏氏,很是顺脚的挑了顺眼的凳子坐下,并展臂拿过放在高几上的攒盒,打开挑蜜饯。
苏氏瞧着她,本打算要说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芝兰院那边,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第二百七十四章 定亲事
柳儿正捻着个杏脯吃,闻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