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凌沨想伸手去安慰她,但肩胛骨受伤、肩胛骨上的肌肉被斩断,一双手臂除了痛觉使不出半丝力气。
想着,宫凌沨缓缓闭上眼,叹了口气。
顾千雪道,“你叹气是不是因为我很没用?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哭,哭是懦夫才做的事,但我偏偏……忍不住想哭。”说着,只觉得喉头又鼓了一下,紧接着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宫凌沨失笑,“笨……我怎么会嘲笑你?你做的很好,非常……好,你竟然能杀了老虎……”
顾千雪咬牙切齿,“我不仅能杀老虎,我还能杀人!从现在开始,所有要伤害你的人,我都杀!不仅要杀,还要千刀万剐、还要挫骨扬灰。”
宫凌沨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顾千雪眼神闪烁,“是不是笑我很幼稚?”
宫凌沨叹气道,“自然不是,我笑,是因为你刚刚说话的口吻让我想到了从前。”
“从前?”
“没认识你之前。”
顾千雪眼神闪了闪,“那时的你,是怎样的?”
宫凌沨眯了眼,看向小棚子顶端,视线悠远,“当时……我还是厉王,母妃昏迷不醒,我早早便被踢出皇宫,每次看见母妃我心如刀割,我小心不表露出来,但我却很恨,那种恨意深入骨髓,虽然我自己都不知在恨什么。”说着,咳了起来。
顾千雪连忙道,“你刚刚苏醒,先别说了,再休息一下好吗?”
“不,我想说,”宫凌沨道,“我想喝些水。”
“好,你等等。”顾千雪立刻熟练地用布子包了一些雪。
因为持续取雪加之篝火,两人身旁的雪已经没了,顾千雪走了大概五米远才采到雪。
依旧是用篝火热化,才捧来。
当那雪水入他的口中,他下意识皱眉时,她才意识到雪水的冰凉,十分自责,“对不起,我之前……竟没注意到……”
他淡笑着打断,“别自责,你做得很好了,我很喜欢。”
1194,就让血月楼这么消亡吧
宫凌沨静静躺在虎皮上,目光悠远地盯着棚顶,“这小棚搭建得极为巧妙。”赞扬道。
顾千雪躺在枯草上,枕着自己手臂,笑道,“从前在一个节目上看的,却没想到用上了。”
两人再次沉默。
过了好一会,顾千雪去添火堆,而后又回了来,“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听你的。”宫凌沨道。
顾千雪失笑,“听我的?我能有什么好的主意?如果听我的,那我们就这样在山上当野人吧。”
“好。”
“……”
顾千雪吃了一惊,惊讶地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宫凌沨依旧静静看着棚顶,“我的伤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勤加练功早晚会康复,这伤不算重,当年更重的伤我也撑过来了。如果我们回南樾只怕麻烦众多,太子野心越来越盛,父皇希望我与他正式抗衡。我对皇位本就没什么兴趣,何谈抗衡?从前为父皇做那么多见不得光之事,早已回报了他的生育之恩,我问心无愧,没必要再回去当他的刽子手和工具。”
顾千雪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却最终未说出来。
“我不是逃避,我不怕太子,但若要回南樾与太子抗衡便少不得要拉拢臣子,虽然有你在,赵元帅支持自不用说,但应家……父皇定不会让我放弃应家的势力,然而我不想接受除你以外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有名无实也不行。”说着,深深叹了口气,“回了南樾国,我们便有许多迫不得已之事,每次想起便心烦意乱,如今转念一想,便是在山上当野人也好。”
顾千雪也随着叹了口气,“我倒没什么后顾之忧,母亲有父亲照顾,外公外婆如今应也是重聚,但你呢?秦妃娘娘怎么办?”
提到母妃,宫凌沨面色沉了一下,而后缓缓闭上眼,“我也不知。”
顾千雪苦笑,她能舍弃赵氏等人,到底还是因没灵魂深处的血缘关系,情意归情意,与血浓于水不同。但宫凌沨却不行。
就在顾千雪决定离开,让宫凌沨好生休息时,他却又道,“她在宫中,我放心。从前的我为了他们活着,今后的我只想为自己活。”
顾千雪吃惊地看着他。
宫凌沨垂下眼,看向她,轻笑道,“怎么,不愿与我在一起?”
顾千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他幽黑的眸子里满是痴迷,“你怎么认出我的?”
认出,自然是认出“陆危楼”就是他。
顾千雪笑道,“当初你怎么认出在这躯体里的不是我,我便如何认出你,”声音顿了一下,面露愧疚,“说真的,我实在后知后觉,当初怎么就完全没想到是你呢?如果我早早知道陆危楼就是你,如果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真的不会……”
“过去的事便过去好吗?”他轻声打断道,“这世间之事,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没有那么多‘如果’,发生了就发生了,让它过去就是了。”
顾千雪眼神闪了闪,“你真的……选择不回去了?”这正是她心底的愿望,虽然她未说出来。
“真的。”他声音坚定。
强烈的惊喜从心底涌了上来,“谢谢你。”她鼻尖一酸,纵使知道他身上有伤,依旧忍不住轻轻伏在他胸前。
他轻笑,“傻瓜,这有什么谢的?实际上我应对你说‘对不起’才是,如果当初不是我……”
“你不是刚刚说,过去的事便过去吗?你自己又为何提从前之事?”这一次,换成了顾千雪打断。
宫凌沨一愣,随后笑道,“是啊,不提了,以后我们都不提了,就在山上快快乐乐的当野人罢。”
叶琉璃的双手撑着下巴,趴在地上,“老虎皮是不是很舒服?回头我们多打一些老虎和狼,剥皮做衣服、做被子,好吗?”
宫凌沨顺着她的思路,很认真的思索,“如何缝制?下山买针线?”
“不不,可以用兽骨打磨成骨针,”而后想了想,“不对,用野鸡的骨骼打磨更好,禽类的骨骼比兽类更锋利。”
宫凌沨失笑,“都听你的,回头等我的伤好了,一天给你杀一只老虎。”
顾千雪无奈,“你想把这山上的老虎都灭绝了?”
宫凌沨想了想,“要不然我们驯几只狼来做看门犬吧。”
顾千雪只觉得他越扯越远了,“不用狼做看门犬,可以把房子建在树上。”
“建树上?好方法。”他的口气好像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
“我们得找一些容器吧,否则以后天天吃肉,对肠胃不好,”顾千雪很认真的策划,“难道一定要下山弄些日常用品?”
“不用,我们可以自己烧制,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做。”
“诶?你竟然会烧制瓷器?”
宫凌沨勾唇,双眸淡淡暖暖,看着她,“已十几年没烧过了,那还是我儿时跟着宫中的太监学的,那太监说他家族做陶瓷生意,我们便从御花园挖红土,跑到御膳房的炉灶里烧,虽然不若贡品陶瓷那般美观耐用,但到底也是个容器。”
顾千雪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问。
“想起了我儿时看的一部书《鲁宾逊漂流记》。”
“很怪的名字,讲的什么?”
“讲的是一个人在海上遭遇风浪,随后到了一个荒岛,在荒岛上生存。”
宫凌沨挑眉,“倒和我们现在有几分相似。”
“水怎么解决?”宫凌沨问。
“现在有雪,待春秋和夏季,距离这里步行一个时辰有条瀑布,那里应该有水……呃……或者说,山上搞不好有泉水,我们可以找找。”当提到那瀑布时,顾千雪却突然想到山对岸人的对话,“有件事……你听了……也许会不高兴。”
“何事?”
顾千雪深吸一口气,最终道,“绝殇他们……都死了。”
一时间,气氛凝滞。
宫凌沨本温暖的眸子,再次蒙上一层霜。
他定定地看向棚顶,好半晌未说话。
压抑的气氛让顾千雪难受,就在她想着离开让他静一静时,却听他说,“这样也好,就让血月楼这么消亡吧。”
1195,我们什么时候同房?
顾千雪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宫凌沨依旧目光悠远,“血月楼本就是一个不应存在的组织,陆危楼本就是一个魔头,纵使他是我师父。当初他收我为徒是认为我与他相同,不分善恶、不辨黑白、酷爱杀戮。他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我却因为一个女人恢复成常人。既然我已成常人,为何还要持续血月楼的杀戮?血月楼这个组织,存在一日便需血祭,如果不想更多人殒命于血月楼人之手,最好的方法便是令血月楼消亡。”
顾千雪听后,也不免唏嘘。
然而如果让她来选,也希望血月楼消失。
与其说怕世上多无数冤魂,还不如说,她永远不希望他成为陆危楼、带上那面具,她希望她是一个正常的人、有血有肉、明辨是非、善恶分明。
“好。”她答。
“我们再来说说虎肉吧。”他即使岔开了话题,再不提血月楼。
棚外,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一些碎雪,而血月楼却好似随着一段阴暗的回忆,随风而逝。
……
一晃,三个月过去。
顾千雪和宫凌沨还真就过起了野人生活。
两人未建房子,只在树上搭建临时的房屋,杀了几只虎和几只熊,被顾千雪缝制成了睡袋,两人并未定居,而是像开荒探险似的到一处荒地,而后搭建临时房屋,放置生活用品和睡袋开始生活。
两人的生活也是极为简单,白天打猎吃野味,找地方取水洗澡而后便开始练武切磋,到了晚上,则是躺在虎皮睡袋里,在简单树屋看星星,虽然因为树枝遮挡的原因,看星星不是很尽兴。
待一个地方住腻了没了新鲜感,两人便开始搬家。
搬家的方法也很简单,把锅碗瓢盆往睡袋里一塞,扛着就走。
两人每个人一把锋利的匕首,顾千雪用小的,宫凌沨用大的,这匕首平时里很少用,伐树劈木时,两个人就戴上兔皮的手套,空手伐木来锻炼臂力。
经过三个月的锻炼,顾千雪竟一反之前的纤细,有了一种健美。
是夜。
山下已是春季,但因为两人地处北方加之在山上,却依旧寒冷。
即便如此,也比严冬时暖和多了。
一颗参天古树上,距离地面两米高的地方,搭了个木台子。没有螺丝,全靠木板之间相互拼接。
拼接的方法也是两个人研究发明的。
两天白天切磋了一天,晚上找冰凉泉水洗了冷水澡,便坐在简易台子,靠在树干上发呆起来。
宫凌沨道,“你武功进步飞速。”
顾千雪道,“我进步速度一般,是你因为之前身体损伤太严重,武功退得太多。”
宫凌沨又道,“我们来说一个十分严肃的话题吧。”虽然没看向她,好像观赏天上被树枝遮挡的明月,语调认真。
顾千雪微微皱眉,“你说。”
“我们什么时候同房?”
“……”
“怎么,你打算一辈子不同房?”
顾千雪面颊闪过一丝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