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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君安拍马追了上来,“有急事,初烟姑娘你稍等。”却未多做停留,直冲上前面厉王的马车。
车队指挥官一声令下,疾驰的车队逐渐放缓了速度,随后便停了下。
“小姐,您是不是很冷?奴婢看您在发抖。”初烟关切地问道。
“不是。”千雪的声音有气无力。
名剑山庄的使者前来,在君安的指引下来到顾千雪的车厢旁边,“请问,是赵姑娘吗?”
初烟立刻推开车厢门,“正是我家小姐,请问您是?”
那人对初烟态度更为恭敬,“是这样,赵姑娘要找的人,找到了。”
初烟一惊。
顾千雪愣愣看着车窗的方向,到底没说出什么。
初烟先是大喜,但随后又如同想到什么,心情沉重。
一盏茶的时间后,车队继续前行,一切好似如常,然而却已不同。
如果说之前车队是欢愉的,那么如今却是沉重的,虽然没人知晓这沉重来自哪里,但那沉重的氛围却一直缭绕车队,令人无法呼吸。
顾千雪依旧坐在车厢中,只不过手上有一封信。
初烟坐在一旁,双眉紧皱,若有所思。
两人好久没说一句话。
少顷,顾千雪长吸一口气,将信封打开,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字“鞍临崖”。
“鞍临崖!?”千雪喃喃自语,“好熟悉的名字。”
初烟吃了一惊,“鞍临崖就在京城远郊!”
千雪这才想起,“难怪那么耳熟,难道苏公子哪儿都没去,一直在京城?”心中难免想起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便往往是最安全的,暗暗自责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京城?
初烟看出顾千雪的心思,道,“小姐别自责了,姚振等人早就将京城翻找许多次,但主子的能力您也知道,岂是我们想找就能找到的?”
顾千雪苦笑了下,叹了口气,再次陷入矛盾挣扎中。
少顷,窗外又响起君安的声音,“赵姑娘,初烟姑娘,刚刚王爷有令说,请你们放宽心,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
顾千雪睁开眼,却有种漂浮大海找到了浮木一般。
初烟道,“知道了。”
君安离开复命,初烟道,“小姐再休息一下吧,刚刚您也没睡好。”
千雪点了点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重新躺下,这个时候需要做的便是再睡一会,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说。
入夜。
车队安营扎寨。
离名剑山庄远了,厉王就不用回避和顾千雪的关系,篝火旁的,四人坐下。
厉王将纸看后,放回了信封,“我们不回京,直接去鞍临崖。”
顾千雪看向厉王,眼神闪了闪。
厉王未眼神回应她,却对君安道,“传下令去,让众人抓紧时间休息,三个时辰后继续启程。”
君安一惊,“三个时辰?王爷,但三个时辰天还未亮!”
“未亮也启程。”厉王声音沉重。
顾千雪听出呃端倪,“宫凌沨,你的意思是……苏公子情况不好?”
厉王深深看了顾千雪一眼,如果说顾千雪的面色难看,厉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以凌霄的实力,别说在京城远郊,便是在京城之内,只要他不想露头,没人能找到。为何当初本王的人、血月楼的人以及你的人没找到,名剑山庄的人却能找到?并非名剑山庄实力有多强,却怕是因为苏掌柜。”
“苏掌柜?”千雪吃惊。
初烟道,“抱歉,奴婢斗胆插嘴一次,自从奴婢跟了郡主,主子的一切便由苏掌柜来照料。”
厉王继续道,“凌霄这个人看着随和,实际上他决定的事根本无法撼动,如今透露消息只能说明,凌霄的情况越发不好,情况已糟到无法掌控日常。”
昏迷!
两个字猛然出现在顾千雪的脑海中。
“千雪,到我那里休息吧。”厉王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千雪心狠狠一落,虽然毫无根据,但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好。”
随后,君安将厉王的命令发布下去,下面的人也无奈,只能抓紧时间休息,顾千雪则是跟着厉王回了千金车。
月光透过车窗,照亮车厢,车外有阵阵风吹的声音。
厉王坐在车厢门口,愣愣的看着窗外,顾千雪则是躺在车厢底部,两人生生一夜未言语。
接下来车队便进入了赶路模式,行进速度之快,将赶路时间整整缩短一半。
车队一路向京城而去,却在未到京城时兵分两路,同行官员带着大部分人马入京,向皇上复命。
而厉王则是留了十几人,向鞍临崖而去。
1033,临崖居(十五更)
鞍临崖在鞍临山之上,地势险要。
先不说进入山区时需要度水以及蜿蜒的山路,只说要登上那悬崖便不是正常人能登顶的。
最后厉王的车队都停在了河边,只有顾千雪等四人乘舟度水,用轻功登山,其艰辛自不多表。
却见,在群山峻岭、浮云缥缈之间,一个错落有致的院子便依山而建,正好建在悬崖上。
院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墙不高,门不宽,在门上挂着一个三尺长的小牌匾,上面写着“临崖居”。
字体虽不算狂妄霸气,但别有一种稳重以及逍遥,铁画银钩,游云惊龙。
是苏凌霄的字。
站在牌匾下的顾千雪看着这三个字时,猛然想起了无名居。
无名居的牌匾也是苏凌霄亲手题字,刚穿越来南樾国孤苦无仃,危机四伏,皓岚书院和无名居如同她避风港湾,就如同一个家。
固然,苏凌霄在她这里也得到了许多未来接触的现代小知识,然而与顾千雪所得到的相比,苏凌霄的付出却更大。
而最无价的,是苏凌霄的一颗心。
一颗不计回报只无私付出的心。
四人没敲门,但侍卫和暗卫却已发现,打开门,很快有一熟人从内而出,是苏掌柜。
苏掌柜一身浅色麻衣,短短数月,头发却白了不少,“小人见过厉王、王妃。”
初烟着急道,“苏掌柜,主子呢?”
苏掌柜苦笑,“还在睡。”
苏凌霄虽偶尔午睡,但如今已是傍晚,他从未傍晚入睡,只能说明其……昏迷。
顾千雪意识到这个,不容多想,人已经冲了进去,一把抓住身旁的侍卫,“带我去见苏公子,快!”
那侍卫知晓顾千雪的身份,也没耽搁,直接领着顾千雪去了苏凌霄的房间。
厉王见顾千雪着急的模样,心底不舒服,但想到那人是苏凌霄,却只叹了口气,多少怨气和怒气顷刻皆无。
推开门,一股浓浓药味扑面而来。
房间还算宽敞,房内没有其他摆设,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
床上平躺之人面色青紫,双目紧闭,满脸死气,若不是因为其胸口有一丝丝起伏,却这如同死人一般。
桌旁坐着三名老者,正低声讨论着病情和药方,见有人冲了进来,略带责备地看去,因心疾的苏凌霄需要静养,也正是因为静养等种种原因,才跑到这山顶上,如今有人贸然冲进来,若惊扰了病人,该当何罪。
但三名大夫中,有一人认识顾千雪,连忙起身轻声道,“原来是千雪郡主。”
其他两人多少听过这女子身份,也知道苏凌霄钟情于这名女子,但若他们疑惑,若没记错,千雪郡主已成为厉王妃,不好好的在王府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顾千雪二话没说,对这三人深深施了一礼,“多谢各位老先生的照料,谢谢你们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除了一些客套话,竟不知如何回复。
这个时间,苏掌柜和厉王等人已进了来。
初烟也忍不住冲了进来。
苏凌霄从前便瘦,但如今的瘦更可怕,几乎已不成人形一般,不仅瘦得脱相,更面目青紫,嘴唇也是紫色。
饶是冷清的初烟,也咬着唇,红了眼圈。
顾千雪缓缓走进房间,站在床前,从前的一幕幕涌现脑海,苏凌霄未她出谋划策,两人一齐研讨数学问题,以及他弹琴她跳舞。
如何舞,她已忘得一干二净,但苏凌霄手下美妙的曲子,却依旧历历在目,新鲜流淌于耳畔。
同样难受的,还是厉王。
厉王和苏凌霄有将近十年的交情,说苏凌霄对顾千雪的恩情如何,却完全抵不过其对厉王的帮助。
可以说,正是因为遇见了苏凌霄,所以年幼的厉王才能绝处逢生。
做梦都没想到,生死之交的两人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他看上的女人无人敢肖想,但如果对方是苏凌霄的话,他愿意退一步,但就在抉择时,先退出的竟然是苏凌霄。
他再次想起了顾千雪说过的话——老天爷是个光棍,见不得人幸福。
苏掌柜冷眼瞧着迷茫的顾千雪,又看了看沉重的厉王,眸底闪过精明锋芒,其上前,恭敬道,“厉王殿下,可否进一步说话。”
厉王知晓苏掌柜是苏凌霄的心腹,便点了下头,随其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苏掌柜并非马上与厉王说话,领着厉王和随从君安出了房屋绕过了一个小走廊,去往后院的一个屋子。
厉王也未多问,只跟其前往。
屋子虽不大,但却造型精美,门窗紧闭,暗红色的窗棂以及雪白的窗棱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君安立刻防备起来,四处张望。
厉王依旧静静站在门口,只等苏掌柜的反应。
苏掌柜对君安的防备置若罔闻,掏出钥匙,打开锁,而后打开门,“厉王殿下,请进。”
君安却二话不说自己先冲了进去,只怕里面有埋伏。
当见到房内一切时,君安震惊了。
只见,房内的一切都与顾千雪有关。
对着门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有山有水,在一个波光淋漓的湖泊旁边,有着一个硕大平台,平台上有两位大学士官员打扮的男子,台下则是一张张各色表情的书生面孔。
众人或欢呼或好奇,每一张脸一副容貌一个表情,整幅画栩栩如生竟如新鲜发生一般。
这幅画不是别的,正是碧粼湖斗艺图,也是顾千雪一举成名的名作。
无人知的是,顾千雪的郡主名号也正是因为这个斗艺大会、这幅惊世名画而得到,当时皇上也在观景台旁观,见丘安然那般嚣张,便索性将顾千雪也封为了郡主。
在碧粼湖斗艺图一旁,是一名肖像画,画的是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雪衣,芝兰玉树,神情专注、正在弹琴。画中男子正是苏凌霄,只不过不是此时的苏凌霄,而是健康时的,当厉王见到画作时,心底酸楚难忍,因为他想起了几年前的时光。当时苏凌霄还健康,两人谈天说地、谋划畅想未来,却没想到……
1034,我想见你(十六更)
房内还陈列着许多摆设,多为日用品,都是顾千雪曾用过的东西。
而在房间最里端则是立着一尊蜡像,蜡像是女子,栩栩如生,不是别人,正是顾千雪,而蜡像身上穿着的,也正是顾千雪在皇上五十寿诞上穿着的舞衣。
房内安静,却又好似充斥着音乐,冥冥之间,好似有白衣男子弹琴,妙龄女子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