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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听雪院主屋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谁说姨娘就不是奴才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千雪。
只见,顾千雪穿着淡青色衣裙,乌黑的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上,垂在腰际,面容与唇瓣苍白,很是憔悴。
与憔悴的外观不同,她的双眼却是冰冷犀利,迸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戾气。
柳姨娘见到顾千雪时,下意识后退半步,但随即却又叫到,“放肆,妾身嫁了老爷,大小姐也得唤我一声姨娘不是?”
在气势逼人的顾千雪面前,柳姨娘一肚子脏话却骂不出来,声音微微颤抖。但想到即将失宠,便咬牙撑着继续寻公道。
顾千雪淡淡扫了她一眼,而后看向不远处,只见顾千柔带着一帮丫鬟婆子,扶着裴姨娘走来。
不知为何,顾千雪突然有种预感,柳姨娘并不会随意滋事,以柳姨娘那般没脑子的性格,应该不会耍什么手段。
想到这,顾千雪苍白的唇角微勾,一丝冷笑,“姨娘就不是奴才?这也难怪,你们这些穷户家娶不起姨娘,自以为姨娘是那正经夫人。你且问问裴姨娘,这姨娘,到底是不是奴才。”
090,一杆没脑子的枪(五更)
裴姨娘是来看热闹的,却没想到,还没站稳脚跟便来了个难堪。
她强撑着笑容,心中恨不得把顾千雪活活咬死,“大小姐说笑了,姨娘是老爷的枕边人,怎么能是奴才?难道老爷还能睡奴才不成?”
裴姨娘是强忍着羞耻说的这些话,只恨当年自己幼稚,以为顾尚书正室是个傻子,她的母家势力强硬,总有一天会抬了平妻,却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十三年。
顾千雪面无表情,连那冷笑都收了,居高临下,睥睨地扫了一眼裴姨娘和柳姨娘,“原以为裴姨娘出身官宦,应知晓妻与妾的区别,闹了半天,也是不懂啊。”随后,淡淡地笑了,却如同夜中昙花,美艳又致命,“难怪,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白瞎了这么好的出身,最后当了个姨娘。”
裴姨娘的俏脸一会白一会红,双手在袖下狠狠捏着拳,“大小姐年纪还小,有些事根本不懂,当爱上一个人,哪还在乎什么身份,只要能伴随在他身边,就足以了。”
顾千雪眉头微挑,浓浓的傲慢显而易见,“呵,假如将来我生个嫡亲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如公主一般将其养大,她若是为了什么狗屁爱情去当人的小老婆,我便是将她活活掐死,也不让她出门给我丢人现眼。”
顾千柔怒了,“顾千雪,你把嘴放干净点,我娘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轮到你这么说她?”
顾千雪淡淡看了一眼,“小娘教的就是小娘教的,不懂规矩。”
“你说什么?”顾千柔气得大叫。
一丝晨风吹过,东方隐见太阳,天快亮了,金橘色的阳光描绘了大地。
顾千雪的发丝随轻风吹过,配之其淡漠出尘的容颜,竟如仙子一般,不染凡尘。
“既然你们找上门来,那本小姐便给你们讲讲,妻与妾的区别,”顾千雪唇角勾起冷笑,眼帘半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为妻,娶什么样的妻,男人说话可不算,是以,你们便是不服我娘,但我娘依旧为妻。
而妾,则是男人可以做主,家族不会干预,换句话说,妾便是男人的玩物,只要男人高兴了就拿来玩玩。
平日里,只听谁家杖毙了妾,却没哪家敢杖毙妻。说了这么多,你们总该懂了吧?
妾只是男人的玩物,高兴了便玩一玩,不高兴了扔一边,若看着厌烦,随意寻个名头就赶出府去,更有甚者,卖了妾,若碰见个心狠的,打死也是正常。如此看来,妾与奴才,又有什么区别?”
众人哑口无言。
顾千雪抬起眼,淡淡看了一眼顾千柔,“顾千柔,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呵。你需感谢的,并非有个好姨娘,而是有个单纯善良的好嫡母、有个不愿与你计较的好嫡姐。你以为你姨娘能为你做什么?待你出嫁,你真以为你姨娘能说得上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没有姨娘什么事。说了这么多,聪明如你,也应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吧?”
顾千雪不害顾千柔,并非因顾千雪如圣母一般善良,也并未如白莲花一般圣洁,而是她根本没时间。
不过,即便是有时间,她的兴趣也不在和一帮女人们明争暗斗上,与其浪费那时间许多,还不如多做实验。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不想算计别人,却总有人挑战她的善良和耐心。
既然如此,那今日,她便好好与这些女人讲上一讲。
“你……顾千雪,你别太猖狂!”顾千柔大骂,却被黑着脸的裴姨娘拦住,用眼神示意。
原来,顾尚书和顾老太太郑氏,带着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顾千雪深深看了柳姨娘一眼,好一杆没脑子的枪啊!
没错,柳姨娘被人当了枪使!
为什么柳姨娘大清早来闹?因为白日里顾千雪不在府里,想找她,只要清早来堵。
那为什么不晚上来闹?因为晚间顾尚书和郑氏休息,恐惹了两人休息,起了反作用。
那为什么选择了今日,因今日是顾尚书沐休日,有整整一天的时间折腾。
顾尚书急匆匆赶到,“发生了什么事?大清早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柳姨娘一反刚刚那市井泼妇相,顿时眼泪戚戚,楚楚可怜,“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说着,跪在顾尚书脚下,抱着顾尚书的腿便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裴姨娘袖子下面的手才微微松开,那掌心被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
顾千柔咬着牙,脸上有了得意的笑。
顾尚书双眉紧皱,“起来说话,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柳姨娘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含珠带泪道,“老爷,最近妾身多有不适,白日里头晕目眩,夜晚噩梦连连,而妾身从来康健,不解为何会如此,便找了高人查看。那高人说,有人为妾身下了咒!不仅仅妾身被下了咒,连老爷也被下了!”
顾尚书大吃一惊,“什么?”他也被下了?
柳姨娘狠狠点头,“这咒毒得很,下在同性身上,能慢慢害了那人的性命;下在异性人身上,便能勾了那人的魂儿。”
顾尚书一头雾水,“你别绕圈子,直说,是谁下了咒,又对谁下的咒。”
柳姨娘继续装柔弱状,“老爷,妾身……不敢说。”
“不敢说,你倒是敢闹?”顾千雪笑了,而后道,“别装模作样了,大家时间都很紧,你快为父亲说了,真相大白后,也赶紧散了啊。”
说完,顾千雪对一旁的玉莲道,“找人去屋里把太师椅搬出来,祖母年纪大了,站不得。”
“是。”几名丫鬟福身,转身准备走。
众人这才惊觉,老太太正拄着拐杖,站在一旁。
“不行!”柳姨娘突然尖叫了起来。
众人不解,柳姨娘竟还反对老夫人坐下?
顾尚书则是略有不快地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自知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解释,“老爷,老太太,妾身失言,妾身的意思是,不能放大小姐的下人回屋子,否则就抓不到证据了。”
郑氏在后院待了一辈子,结合刚刚柳姨娘说的,大概也猜出了什么。面上冷笑一下,如果她猜得没错,一会派人去翻,搞不好就在哪个角落找到什么下咒人偶,可笑。
若柳姨娘真用这种腌臜的手段,惹得家宅不宁,就别怪她为儿子清理门户。
091,鬼上身?(六更)
柳姨娘再次噗通跪倒,“老夫人明鉴,妾身虽出身不高,但却敢发毒誓从没害过谁,否则天打雷劈!用那腌臜手段的不是妾身,是大小姐!”说着,一指顾千雪。
顾千雪淡淡笑着,静静站在听雪院大门口,而其他人,则都站在听雪院门外。
此时此景,竟有种两方对峙的感觉。
郑氏举起拐杖,对着柳姨娘便狠狠地扫去,“放肆,没规矩的东西,大小姐也是你这姨娘能指的?”
别说柳姨娘,便是裴姨娘也觉得面颊火辣辣的。
顾千柔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眼中蓄满了憎恨的泪。
柳姨娘硬生生抗住了这一下,不以为惧,“老夫人,妾身说的都是实情!妾身最近身子越来越不好,高人说是被下了咒,而我们府内盛传大小姐夜夜都在一个房间里不知弄什么,只知道下人们搬去了不少粮食、馒头,还养了许多兔子。还有下人亲眼看见,大小姐将那馒头上的青苔刮下做成了什么毒药,更是将兔子的血放干,这些不是下咒,又是什么?”
别说郑氏,便是顾尚书也是吓了一跳。
天亮了,后院里其他姨娘们起床后,听下人们说听雪院闹了起来,便赶紧洗漱收拾妥当,带人跑来看热闹。
赵氏听说柳姨娘带人去找自己女儿的麻烦,气的大喊大叫,叫上丫鬟婆子,拿着棍子跑了来。
郑氏眼神复杂,“柳氏,你说的都是真的?”
柳姨娘道,“自然都是真的,老夫人请您想想,先不说妾身的身子如何,只说厉王殿下那是何等尊贵的人,怎么就看上了顾……大小姐?当然,妾身并非说大小姐不好,而是老夫人,您不觉得时间太快了些吗?”
郑氏狠狠敲了下拐杖,“闭嘴,那是谣言!”
柳姨娘冷笑,“那大小姐的诡异行径又如何说明?据说昨日又放了许多兔子的血,尸体定然还在房间里!”
众姨娘们都吓坏了,官家小姐,哪接触过什么死尸、什么放血?
柳姨娘再次下了一剂狠药,“老爷,您身体康健,后院姨娘众多,为何一直无子?难道您就不怀疑吗?”
一下子,戳到了顾尚书的痛处。
柳姨娘咬牙切齿地盯着顾千雪的方向,“那是因为,大小姐对您下了咒,您自然生不出儿子!”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柳姨娘被这耳光扇得头晕眼花,嘴角流血,而扇其耳光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尚书。
顾千雪抱着双臂,悠闲的看着好戏。
所以说,女人要多读书。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讲。即便属实,但也不能桶人痛处不是?
裴姨娘见时机成熟,便状似惊讶道,“虽然柳姨娘的话让人莫名其妙,但妾身也有一事不解,不说大小姐自从落水后性情大变,只说这突然懂了医术,为何从前从未表露?”
顾千柔心底暗笑——顾千雪,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周姨娘平日里巴结裴姨娘,见裴姨娘这么说,便立刻搭话,“是啊,虽然事儿是好事儿,但却总觉得诡异。”
裴姨娘道,“从前,妾身听老人提起过,这水中可是有水鬼的,人若掉下有水鬼的水里,要么当了替死鬼,要么便水鬼上身!”
“啊!”一声尖叫,已有了胆小的姨娘叫出来。
古人最惧鬼神,众人看向顾千雪时的眼神,明显带了恐惧。
此时此刻,顾千雪披肩散发,面色苍白,确实有些可怕。好在,此时天已大亮,让顾千雪略有阴森的脸上,有了人气。
郑氏沉思,衡量利弊,但也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顾尚书眉头紧锁,双眼狠狠盯着顾千雪,并未说话。
顾千雪却忍不住笑着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