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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面色逐渐沉了,双目阴鸷地盯着即将完工的神殿,“楚炎国以国立教、以教辅国,朝廷与国教之间既对立又依赖,而小小教派谁有这般手笔,便是我们南樾的国教佛教,最多也是偶尔施粥布恩,没有那实力源源不断送钱财。而依岚教……呵,怕就是楚炎国教的化身吧,与其说来布教,还不如说是楚炎国入侵南樾国的先行军。”
说着,皇上伸手指着路上行走的高鼻大眼的楚炎国人,“看,国门已经开放。”
兵痞们隐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爷子会不会太过悲观了?也许楚炎国并不想入侵只是……单纯的做好事。”
“哈哈哈哈哈!”皇上大笑,那笑声震撼,猛地戛然而止,“好事?我们南樾国自己都要向本国人收取入城费,你指望外国人跑来做好事?怎么,天下人就你们几个聪明,其他人都傻得四处散财?国与国的关系看似复杂,实际与那户与户有什么区别?自家财富终究是自家的,便是偶尔善心,也是礼尚往来,利益而已。”
一时间,兵痞们被驳得哑口无言。
顾千雪几乎要为皇上鼓掌。
是啊,简单的几句话将看似复杂的情况分析得一针见血。
依岚教、冥教就是楚炎国的先行军,是恶意的入侵。
皇上能成为皇上,自有其实力,可惜,封建皇权制社会的皇帝权力太大而责任又太小,于是皇帝便自大到暴露人性共同的缺点。
陆危楼也是深深看向皇上,因没带面具而带着人皮面具,他的眼神被顾千雪捕捉。
皇上将银票扔了过去,一群兵痞千恩万谢,当着顾千雪等人的面就开始争抢起来。
“别急,老夫还有一个问题。”皇上的眼中闪过精明。
“老爷子您问。”一群人答。
“依岚教是何时入城的,是在太子到来前还是后?”皇上的声音微冷,隐着怒气。
可惜,满脑子都是银子的兵痞未发现,“当然是太子之后了,从前关东城被赵家军守着,铜墙铁壁一般,别说依岚教了,就是个外国人入城都被盘问半天,入城后也有人暗中盯梢,何况布教?”
皇上了然,站了起来,面色越发不好。
一众兵痞见这有钱的糟老头不问问题,有些失望,毕竟再问上一些搞不好还能弄些钱来。
在兵痞们的欢送中,一众人向青藤宅而去。
皇上一路无言,不知在思忖什么,也没用人绑,顾千雪知晓皇上已不会跑了。
皇上在关东城可谓十分危险,太子已是卖国,若太子知晓皇上在城内更了解内情,便是父子,太子怕是也要痛下杀手。
皇上自然也想到了一切,因为如果皇上自己处在太子的位置,也会如此。
此时此刻,便是顾千雪让皇上走,皇上也不会走了。
青藤宅,依旧平静。
偌大的宅子虽简陋,却干净,在这乱世之中好似一处港湾一般。
顾千雪敲门,很快,门开了,是初烟。
“郡主,您终于回来了!”初烟担心不已。
顾千雪点头,先进了大门,而后闪身到一旁,“宅子简陋,委屈皇上了。”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留守在宅子里的姚振等人冲了出来,看见皇上时,瞠目结舌。
千雪郡主她……真的将南樾国皇帝绑来了!
如今,谁说天下第一奇人是他们主子,他们自己都不信,天下第一奇人、第一猛女,明明是千雪郡主才是!
皇上见到几人瞠目结舌,挥了下手,“出门在外不用讲什么虚礼,不用跪了。”
“……”众人。
顾千雪冷汗低落,因为整个宅子除了她之外,就没个南樾国人。
这些人,要么是苏凌霄的人,要么是陆危楼的人,都是无国籍人士,自然不会为某一国家的皇帝跪拜,当然,她没说出来,只当成善意的隐瞒罢了。
而且,如果追究出来,她也不是南樾国人,她来到南樾国刚刚一年有余,她是中国人。
这皇上,自认高高在上,实际上却被一群外国人像看猴儿似得瞧着,真是……可怜。
后几更要晚一些
814,到底要做什么?(二更)
正厅虽简陋,却还算宽敞,皇上自己坐在上位,顾千雪在皇上下手边找了个位置。
本以为陆危楼会坐在她对面的椅上,却发现这厮挨着她就坐了下来,千雪大跌眼镜。
“喂,陆危楼,您……这样会毁人设的。”她压低了声音无奈道。
“人射?”陆危楼自是听不懂。
顾千雪没解释,换句话说,她说这句话也单纯为了吐槽,没指望着他听懂或者良心发现。
皇上面色深沉,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千雪道,“这样,皇上、陆楼主你们先歇息,我和初烟准备午膳,我们用完午膳便去赵家军的兵营。”说着,起身。
皇上不解,“千雪丫头,你准备午膳?丫鬟呢?”
顾千雪失笑,“回皇上,关东城太过危险便没带丫鬟,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武功。”实际上,是她自己偷跑出来,如何待丫鬟?
“那也不能让你下厨,去酒楼买就好了。”皇上道。
初烟终于忍不住,冷冷道,“如今关东城物价被依岚教之人哄抬,还有人阻断关东城和其他几座城池的货物往来,孤立无援。米面已经几十两银子一斤,蔬菜上百两,肉类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这样的情况,有哪家酒楼还开得下去?便是真的营业,谁能花费几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吃一次饭?”
而后,初烟向顾千雪解释,“郡主还记得几日前,我们用三百两银子买了一顿午膳的酒楼吗?”声音温和了许多。
千雪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记得,估计那家酒楼也倒闭了吧?”
初烟眸色闪过杀气,“若是单纯的倒闭就好了,是大火!一夜的时间,整座酒楼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顾千雪顿了一下,心底猛然升起滔天怒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查过了吗?”
一旁的姚振道,“回郡主,查过了,是依岚教的人。”
皇上虽未问任何问题,但从这对话,也能听出中间发生了什么。
对依岚教、对楚炎国咬牙切齿,突然升腾一种强烈欲望——他要亲征踏平楚炎国!
顾千雪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怒气,挤出一抹笑容,“陆楼主,帮我陪陪皇上,我去去就来。”
“好。”到这帷帽的陆危楼点了下头,薄纱之下,坚硬的唇线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顾千雪和初烟离开,姚振不想留下,也趁机溜了。
正厅只留下皇上和陆危楼,还有一旁如鬼魅般矗立的血月楼杀手。
陆危楼端了茶,放在帷帽的薄纱下,慢悠悠的品着,很是惬意。
一旁的绝殇心中依旧愤恨不已——顾千雪那女人真是过分,得寸进尺!竟然开口闭口使唤主上,还让堂堂主上陪狗屁皇帝,陪这个昏君。
但愤怒又如何?他不知,他的主上正是因为顾千雪的使唤,心情愉悦。
皇上垂头不语,面色铁青,双目怒瞪。
他将近两个月收到的所有关于关东城的报告在脑海中过了一次,又结合关东城的惨状。
思绪逐渐回到几个月前,他越发觉得,赵远征是被冤枉的。
如果时间重回,他一定……哎……可惜,时间却不能重回了,赵远征也疯了。
也许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将这个案子交给太子,他怎么能因忌惮沨儿的势力而试图用太子来拿捏沨儿?错了,他错了!沨儿跟了他这么久,从没对权势有过欲望,他应该相信沨儿才是。
当愧疚出现,就如同即将受损的堤坝,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最后全线崩溃。
皇上叹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了带着黑色帷帽的陆危楼。
陆危楼的视线从未放在皇上身上,但皇上却不寒而栗,只要陆危楼在的地方,便有种阴曹地府的感觉,而陆危楼就是那冷面判官,他若让谁死,那人必活不过半日。
皇上怕死,自然是怕陆危楼的。
如果此时要人来保护他,皇上义不容辞选择他的大皇子厉王。
“沨儿,是朕……对不住你……朕不该怀疑你……”
也许是心理压力过大,皇上竟不小心喃喃出语。
众人未见,黑色帷帽下,陆危楼的唇隐隐发出了一种嗤笑的口型。
……
因为青藤宅里“吃皇粮”的人太多了,所以粮食丝毫不缺。
一个时辰后,顾千雪和初烟便准备了许多饭菜。
虽是家常菜,但在关东城,却算是美味佳肴了。
连续两天啃干饼,皇上便是吃这家常菜,也觉得是人间美味。
午膳用完,盘子被初烟端了下去,顾千雪则是为皇上找了一套土色的袍子和同色系的帷帽。
“皇上,一会我们在城内,以防隔墙有耳,我们便换一称呼如何?”顾千雪道。
皇上犹豫,“千雪丫头,你觉得赵家军兵营此行,非去不可吗?你说的,朕都是信的。”
顾千雪知道皇上自觉危险,不敢出门,“若听千雪的,皇上还是亲眼去看看。难道皇上又忘了我说的话了吗?您听的太多了,现在需要看。”
皇上不愿,却也无奈,“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顾千雪将衣服拿来,“好,那出了门,大家便称呼皇上为黄老爷,这是衣服和帽子,麻烦您换上,我们一刻钟后出发。”
看起来像座上宾,实际上是阶下囚的皇上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拿了衣服,破天荒的在没有下人伺候的情况下,自己换了衣服。
……
一行人出了青藤宅,坐上马车向城南而去。
“在我刚来关东城时,太子和赵家军还势均力敌,两方势力的分界线在大狱、也就是青藤宅的位置,但如今,几乎整个城都是太子的了。”
因为路上到处走着打鸡血一般的信徒,马车走得很慢,顾千雪就在车内慢慢的讲解。
皇上一直在沉思,只点了下头,并未说话。
“如今赵家军的人数只有从前的四成不到,官府分发粮食,但赵家军却没有,兵士可选之路只有两种,要么信依岚教,成为叛国贼,用忠诚和尊严换取粮食。要么,在太子和张溍武将军的允许下,脱离兵籍,离开关东城。”
皇上终于大惊失色,“脱离兵籍!?这群混蛋到底要做什么!?”
815,为何会这样?(一更)
古代和现代在兵籍制度上有相同处,例如异地服兵役。
关东城中的赵家军虽有一部分是后期吸收在城附近吸收而来的少年郎,另有一大部分是跟随赵元帅南征北战,在当地吸收的兵源,更有一些慕名而来。
物价在抬,军饷没变,兵士们买不起米面,而赵家军储备的军粮只够短期食用,张溍武向周围城池驻地求救,对方要么不予回应,要么委婉拒绝,欲在城外农庄收购粮食蔬菜,农庄的菜价却也早已抬了上去。
除了允许兵士离开,张溍武也没有办法,也不能看着兵士活活饿死。
饿死不可能,最多是造反。
张溍武不敢,他哪有这么大的魄力?
张溍武天天催着薛旭峰将情况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