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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官兵瞥了一眼,“不够。”那声音阴阳怪气。
老头一愣,“怎……怎么能不够?从前都是一枚铜板。”
官兵怪笑了下,“你都说那是从前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现在需要三枚,没钱就滚!”
皇上一愣,想也没想就抬声道,“岂有此理!难道关东城是你的,你有什么权利收钱?”
官兵懒洋洋地吼了过去,“老子奉上面的命令收钱,糟老头别没事找事,别说抓你蹲大狱。”
像这样“不懂行情”的人,官兵隔几天就能碰见几个,但今天不懂行情,早晚有一天懂。
皇上一下子就火了,“你说谁是糟老头?岂有此理!”
皇上认为自己还年轻。
官兵也懒得理那之前那老头,夺下一枚铜钱就对着老头后背狠狠踢了一脚,“滚进去吧。”紧接着,就大摇大摆地来到皇上面前。
此时此刻,皇上同一众血月楼杀手是站在地上的,只有顾千雪和陆危楼还坐在马上居高临下。
当然,千雪想下马,某人却不同意,趁着机会不动声色地吃豆腐。
官兵来到皇上面前,“嘿,你不是糟老头谁是?你自己看看身边的人,就属你最老,你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
官兵的话引起一旁人的哄笑,有守城官兵也有排队的百姓。
皇上对年龄极为敏感,甚至比那些后宫娘娘更渴望青春,“闭嘴!放肆!拖……”刚喊出一个字,却又想到,自己此时不再是手握大权的皇帝,而是阶下囚。
“拖什么?呵,这口气还真像拖出去斩了,你以为你是皇上?”官兵的话,再次引起周围人的大笑。
皇上阴沉着脸,“背后编排皇上,就不怕诛九族?”
官兵冷笑,“诛九族老子当然怕,问题是皇上也不知道,我就是骂皇上是王八蛋又怎样?咱们的皇上又老又聋,听不到的。”
一群人笑的时候,有几个谨慎地狠狠咳了几下,让那口无遮拦的官兵收敛了些。
官兵接到信号,也不再肆无忌惮地嘲讽,毕竟周围人多口杂,“别废话,其他人是三个铜板进程,你是三十两银子,没钱就滚蛋,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皇上火了,深吸一口气将愤怒咽了回去,“三十两银子不多,你且先回答朕……回答我,关东城收进城收费,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吗?”
“嘿,你还真多话,”官兵见皇上穿着虽然普通,但器宇不凡,想来是也是有钱人,便耐心回答了下,“自然不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不然那赵家军不早就富得流油,也不至于现在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入城收费是咱们皇上的意思。”
812,陆楼主脸皮厚(三更)
“皇上!?”皇上吃惊,“皇上无论发布任何圣旨或者口谕,在宫内都有史官记录、在宫外城墙都有公告,我怎么没听说皇上允许入城收费?”
“你这老头废话真多,虽然没圣旨,但入城收费是太子殿下要求的,太子殿下自然就代表了皇上。”官兵一边说着,一边向行宫方向作揖,以示尊敬。
皇上猛然想起顾千雪说的话——不要再听别人说的话,要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这些话不好听,但却好像是……事实。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而是有人将此时此地发生的一切说给他听,他怕是不信的。
皇上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转身对马上的顾千雪说,“千雪丫头,借老夫一百两银子如何,待回去,老夫百倍奉还。”
未用“朕”的自称,但也不用“我”。
顾千雪趁陆危楼不注意,一个挣扎跳下了马,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银票,“给。”递了过去。
近几日屡屡得寸进尺的陆危楼挑了下眉,见美人挣脱跳下马,他自己骑马上也没了意思,长腿一跨,也下了马,站在顾千雪的身后。
两人离得很近,他能闻到她发丝上的馨香。
顾千雪回过头,怒视地瞪了一眼。
陆危楼带着面具,不为所动,换句话说便是,二皮脸比城墙还厚,顾千雪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两个人永远保持着一种暧昧的距离。
皇上将一百两银子递给官兵。
那官兵吃了一惊,态度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哎呦呦,老爷子,刚刚对不住……大水冲了龙王庙,小的给老爷子赔礼了,老爷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小辈吧。”一下子,身姿矮了许多。
就在那官兵要伸手拿钱的时候,皇上却收了下,将那银票有夺了回来。
“且慢,你好好回答老夫问题,回答好了,别说这一百两,赏银要多少有多少。”
身后还有长长的队伍,一些人等不急了,频频探头,“喂,前面的,快点走,我们还要进城呢。”
有官兵吼了一句,“急什么急,赶着投胎?”
皇上伸手一指城门旁,“我们去那说,还是那句话,回答好了,赏银加倍。”
别说这个兵痞,又跑来两个兵痞点头哈腰,如同伺候祖宗似得,“老爷子这边请,这里有桌椅,这大热天的赶路太辛苦,老爷子喝点茶。”极其殷勤。
皇上沉着脸,便过了去,不想耽误其他人入城。
城墙角,有桌椅,是给守城官员准备的,偶尔换岗后的兵士也可以在此休息饮茶。
“老爷子,坐坐坐。”一时间,殷勤的兵痞如同店小二一般。
皇上坐了下,却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千雪丫头,你也过来。”
“是。”顾千雪快走几步,来到皇上跟前,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她这样,是为了甩开陆危楼。
却没想到,二皮脸的某人竟然将缰绳交给身后的下属,也来到顾千雪的身边,挨着顾千雪坐了下来。
兵痞好奇,“老爷子,这些是?”询问顾千雪等人的身份。
因遮盖面容的原因,顾千雪虽没带帷帽,却带了面巾,一左一右挂在耳上,遮住了口鼻,只留一双灵动的双眼在外。
美,极美。
一群兵痞有些看痴了。
他们极少见到这种大户千金,那气质,与市井姑娘略有不同。
就在皇上准备开口时,陆危楼却冷冷道,“女儿和女婿。”
顾千雪吃惊地看向陆危楼,压低了声音,“陆楼主,您这两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从前您可不是这样。”
陆危楼幽黑的眸子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同样也压低了声音,“这几天本座发现你的好了,不行?”
“……”顾千雪想反驳,但这个时候可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只瞪了他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皇上身上。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解释却是十分得当的。
皇上是迂腐死板的读书人,带着女儿和女婿,周围血月楼的杀手便是随行的家丁。
很巧妙地将所有人的身份解释了出来。
这些兵痞为了钱,真是不要节操,刚刚还趾高气昂,见了钱就又是沏茶水又是拿茶点,忙乎的不亦乐乎。
“你们别忙了,老夫只是有问题问你们。”皇上一摆手。
九五之尊可不是浪得虚名,举手投足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几个兵痞围了上来,最先为难皇上的那个就站在皇上身边,满脸殷勤地等着有奖问答。
皇上问,“老夫且问你们,入城收费这命令真的是太子下发给你们的?”
“是啊,真的是!”兵痞回答,“如果上面没交代,我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皇上的心狠狠一沉,“你们是哪里的官兵,原本就在关东城,还是从别的城调来的?”
“咱们都是从瑞阳城调来的。”旁边有人抢答。
瑞阳城离关东城不远,是个不大的城。
“难道关东城的兵力不足吗,为何用瑞阳城的兵而不是关东城的兵?”皇上问。
这个问题,几个兵痞七嘴八舌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却都无法令人信服。
一旁有个百姓忍不住插嘴,“这位老爷是从外地来的吧?咱们关东城的兵深受赵元帅的影响,怎么会做这些压榨百姓、作威作福的事?”
兵痞立刻不乐意了,“去去去,用你多事?”
百姓是不敢与官斗的,鼓起勇气说了一句话,就没勇气说第二句话,还没等兵痞驱赶,自己就跑了。
皇上若有所思,看向顾千雪。
顾千雪丝毫不回应,干脆低了头。
这个时候,她置身事外,关东城是皇上的也不是她顾千雪的,如果皇上想救,她便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也会救,如果皇上不想救,那她就不多事了。
“这些建筑,又是怎么回事?”皇上指着即将停工的大殿。
兵痞道,“哦,这些是依岚教的教堂,太子殿下恩德浩荡,在关东城物价高涨、民不聊生的情况下,允许依岚教进城解救苍生,也多亏了伟大的依岚教、伟大的神,关东城百姓得到了救赎,还拿到免费的食物衣物,这些都是太子的恩典。”
813,关东城的实情(一更)
皇上越听越糊涂,却在这时,走过一队高鼻大眼白皮肤的依岚教神官,皇上大惊失色,“楚炎国人!?”
有一个兵痞道,“没错,依岚教就是楚炎国的,但宗教无国界,神能保佑天下苍生。”
皇上几乎是坐不住了,冷笑了下,“你们好像都很崇拜依岚教的神,那你们说说,依岚教到底有什么好。”心中越来越凉,对太子也是越发的失望。
皇上不知赵元帅是否真的卖国,但太子却是真正的卖国!
兵痞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老爷子您可一定要保密,太子殿下虽然让百姓们信奉依岚教,却不允许官兵信,咱们也是偷偷的。依岚教好啊,免费帮百姓治病,还发钱财,咱们官兵虽然在朝廷能领来米面,但却没有银子,依岚教却给我们银子,这白来的,您说好不好?”
皇上冷哼,“白来的?这天下哪有白来的善心!”
兵痞立刻不乐意了,“老爷子这话说的不对,如果不是善心,依岚教为何搭工又搭料?”
皇上被气得几乎要骂了出来,“那你且回答老夫,这些钱财是从何来?”
“自然是依岚教。”答。
“依岚教的钱财从哪来?”
“……”兵痞有些难以回答,“应是教主的吧。”
“教主的钱财从哪来?”
兵痞的声音有了停顿,“应该是他本来……就有的吧。”
皇上声音中有了淡淡讥讽,“他本来就有了的?他有多少?富可敌国?你可知,便是我们南樾的国库,若只出不进,最多也只能支撑四年有余。国库亦如此,何况一个小小的教主。”
“那就是神给的!”兵痞激动的喊出来,但随即却又发现自己这回答很滑稽。
“噗。”顾千雪也不小心笑了出来。
皇上果然是皇上,即便自私又自大,但其实力还是高于普通人。
这些看似有道理的谬论,实际上很不禁推敲,对付其最好的方法便是刨根问底,慢慢就不攻自破了。
“老爷子,那你说,依岚教为何会来关东城做好事?”兵痞依旧不死心。
皇上的面色逐渐沉了,双目阴鸷地盯着即将完工的神殿,“楚炎国以国立教、以教辅国,朝廷与国教之间既对立又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