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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雪内心开始交战,不知如何回答。
若说想出去吧,怕打草惊蛇。
但若说不想出去吧,有可能被怀疑。
她认为,宫凌安是在试探。
“想与不想,重要吗?”顾千雪一抹苦笑,“当一个人求而不得,时间久了,便将那追求也磨灭,认了命了罢。”
嘴上最然这么说,心中却呐喊——认个屁!永远不认!
宫凌安将顾千雪的话放在心中反复咀嚼许久,缓缓道,“是啊,就例如,本座原本的愿望很简单,求母妃平安,自己平静,但最后呢?母妃还是死了、本座却成了冥教教主……也曾经无法接受现实,但最后,也接受了。”
锡兰妃的死,激起了顾千雪心底的内疚,“是啊,如今想想,锡兰妃娘娘让我跪佛堂,也没什么嘛。当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现在却发现只是小打小闹。”
母妃的死,对宫凌安是一大打击,却不是致命的打击。
最大的打击却是宫凌安的不懈努力被击碎,想到从前的一切、失败的人生,宫凌安只觉得胸口憋闷烦躁,“出去走走。”说着,起身。
顾千雪内心说——你自己走,我还要忙。
但这种话还是在心里想想,别说出来了。
很听话地站了起来,跟在宫凌安身后,两人走出了宅子。
正在练发音的哑奴一愣,刚要跟随行伺候,却被宫凌安制止,最后只能委屈巴拉地继续练发音。
两人下了小山坡,走上了田园。
客观的说,玳林很美,说是一步一景也绝不为过。
脚下的路是玉石铺成,没错,就是玉石!
虽不算价值连城的好玉,但这么多数量的玉石却也很震撼。
玉石并未全部打磨抛光,埋在土地里的部分依旧是原石状态,只有最上面,鞋子踩踏的部分被抛光,盈盈碧绿。
看得时间久了,却好似不是踩在石头上,而是踩在碧波上,凌波微步的感觉一般。
千雪暗暗咋舌——钱真是个好东西,有钱什么都能做。
两人一路无话,宫凌安在前走,顾千雪本想拉开两人距离,却发现,只要两人距离超过两米,宫凌安就干脆停下等她,到最后,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等了。
“喜欢这里吗?”
当走到一个离宅子很远的小湖泊时,宫凌安突然问。
顾千雪闻此,环顾四周,却见鸟语花香、人间仙境,“如果不考虑其他,这个地方我很喜欢,这种世外桃源,怕是很多人都希望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吧。”
“你呢?”他又问。
顾千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也许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找一个这样的世外桃源吧。”
宫凌安从她口稳中听出了什么,“你在担心你外公?”
“嗯。”这不是废话?
宫凌安精致的面容全无表情,眼神沉静地看向南樾国的方向,“生活于世,便少不了牵挂。”
两人再次相对无言,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站在碧波一般的玉石路上,各有心事。
少顷,他再次开口,“你会离开这里吗?”
千雪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了嘲弄,“玳林的结构,我能离开吗?明知故问,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想讽刺我?”
“如果换一个人,我会讽刺,但对你不会,”宫凌安卸下教主的架子,抛开抑郁的气质,清爽的语调却好似回到无忧无虑的皇子时代,“我有种预感,你要离开,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顾千雪的心狠狠顿了一下,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你太神化我了,我只是个普通女子而已,如果我真那么神奇,就不会被你骗到这里来,也不会允许外公被人迫害了。”
心中却是后怕——宫凌安可千万别因为男人的第六感不断跑来,否则她真是死定了。
“真的不会离开?”他问。
千雪点头如捣蒜,“不会,不会。”
突然,宫凌安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禁锢,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
千雪自然是下意识挣扎。
“别动,让我抱一会。”和话语不同,他的声音带着微喘以及激动,好像刚跑完马拉松一般。
顾千雪能不动?她挣扎,“放开!请你放开!”
他不放。
顾千雪使出了杀手锏,“宫凌安,难道你忘了,我虽未正式成婚,但已有夫妻之实。”
他的怀抱稍松了一些,视线紧紧盯着她,“是厉王还是苏凌霄?”
这个……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她了,如果说是厉王吧……就说明给苏公子戴了绿帽子;如果说是苏公子吧,但她和厉王当初不清不白的,说她清白,连她自己都不信。
“都有。”
反正都不要脸了,还不如不要脸到底。
果然,本紧紧拥着她的双臂瞬间松开,其面容也有了一丝嫌恶,“顾千雪,你就没有廉耻之心吗?”
千雪不怒反笑,“笑话,男的可以三妻四妾,女的有两个男人就不知廉耻,凭什么?难道难男子是人,女子就不是?”
“男子与女子本就不同,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宫凌安声音微怒。
“呵,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别扯什么自古以来。”向后退了两步,“自古以来,人还吃人呢,难道现在也吃?社会向前发展,这种男尊女卑的陋习风俗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淘汰,我只是比别的女子早一些看开罢了。”
宫凌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真是不可理喻。”
顾千雪冷哼,“我求你理喻我了?”
802,第六感(二更)
一方面,顾千雪想将他惹怒,否则他吃了甜头不算跑来玳林,不知何时就要将她阴谋撞破。
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敢把他惹得太过火,如果再给她喂上些什么毒药,最后遭殃的还是她。
就这样,和谐的气氛被打破,两人一拍两散。
夜晚。
也不知是因为公务繁忙还是因为白日里顾千雪将宫凌安惹怒,他的晚膳竟没在玳林用。
顾千雪的心越发忐忑不安,哑奴睡后,她便开始火急火燎地检查装备。
“舍得离开?”
突然,从角落暗影处,传来一道嘶哑却带着些许磁性的男子声音,虽嘶哑却不桑老,带着一种沧桑。
他的口吻带着满满的讥讽。
顾千雪猜到白日里发生的一切都落入陆危楼的眼中,虽然不知道他藏在哪,但她有种感觉,他就在她身边。
正在对“防护服”做最后检测工作的顾千雪愣了下,而后回过头看向角落里的黑色身影,“你不会在吃醋吧?”语调阴阳怪气。
陆危楼周身一震,“不是。”这一次的语调再没讥讽,“你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顾千雪失笑,“我哪有什么魅力,琴棋书画一个不会,烂桃花却有两三朵,看着蛮风光,实际上冷暖自知罢了。”先固定一端,紧接着在防护服里充气,就是用这股气检查防护服的严密性。
“你不喜欢?”陆危楼又问。
“桃花这种东西,不在多贵在精,弱水三千你能喝得下?一瓢足够。”防护服的严密性好像还不错。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呵,好大的口气。”陆危楼的语言虽嘲笑,但口吻中却再没有了讥讽。
顾千雪只耸了耸肩,再也没说话,因为开始检查起解药。
房间内静悄悄的,今日有月,月色明亮。
当将所有检查完后,顾千雪突然扭头道,“今天行吗?”
陆危楼一愣。
顾千雪又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走。”
“……”陆危楼,“为何突然这般着急?”
千雪眸色幽黑,“今天,冥教教主说他有一种预感,我要离开。而今天我也有一种预感,他要将我转移走,如果真的那样,却不知何时你还能找到我了。”
“……”陆危楼沉默。
顾千雪见陆危楼为难,也发觉自己过分,毕竟陆危楼身上毒性还未全解,再跑这么一趟,弄不好便是要送命。
“这样吧,”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的三天之约,也就是两日之后,如果我没被转移走,计划照常进行,但如果我不行被转移,你就拿着这些解药离开。至于以后,你若找到我,就麻烦你继续营救我,但如果没找到我,就……算了吧,也许这就是命运。”
“我们现在就走。”他突然道。
顾千雪是想走的,“只怕,太过为难你。”
陆危楼道,“刚刚我最大的顾忌,还是怕你……”声音沉了下来,“我不想你受伤。”
顾千雪也愣了下,心中泛起了一种嘀咕——这丫不会也是我的烂桃花吧。不过转念一想,她也确实脸皮太厚了,怎么可能普天之下都桃花。
“说我不会受伤,别说你,怕是连我自己也不信,”顾千雪道,“但却不能因为怕受伤而不行动吧?今天会受伤,两日之后依旧会,长痛不如短痛。”
陆危楼被其说服,“好,我们这就出发。”
顾千雪思忖了下,掏出了小竹筒,“你等我。”
说着,起身出了房间,向哑奴的房间而去。
她去做什么?自然是去下迷药。
按照宫凌安的习惯,明日午时他才会来玳林,在这之前都是他们逃命的时间,就怕哑奴醒来后发现,为了延长宝贵的逃亡时间,必须要将哑奴迷倒。
一缕青烟带着奇异的香气,飘入哑奴的房间。
伴随着哑奴的酣眠,房间内香气越来越浓,哑奴酣睡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沉重。
顾千雪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必须要对你表达感谢,雅雅,这么长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因为有你,这段时间虽是被掳但很幸福,却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聚。如果有缘再聚,我会带你走遍山南海北,吃最美味的食物,我发誓。”
心中却真有不舍,不是因为宫凌安,而是因为这个傻乎乎的哑奴,“再见了。”
心头紧得发疼,一回头,险些尖叫起来。
因为带着面具的陆危楼正拎着东西站在她身后。
千雪捂着自己的心口,“陆楼主,人吓人吓死人,再说您还带着一个面具。”更吓人。
陆危楼看了她一眼,“如果我不戴面具,你会更害怕。”
“……”千雪不解,“为什么,难道您脸上有伤?可以给我看看,虽然不可能完全将伤疤复原,但能多少能缓解一些。”
“别浪费时间,走吧。”陆危楼转身向门口走。
顾千雪也不敢再延误,小跑了出去。
出了宅子,下了山坡,当脚踩到玉石小路时,顾千雪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陆危楼问。
“没什么,没什么。”千雪赶忙道。
“那边。”陆危楼向西南方向而去。
顾千雪踩到,陆危楼定不是冒然冲进来,搞不好是将周围地形都勘察了一遍,越发安心了下来。
而她刚刚为何叹气,只是想到二皇子宫凌安罢了。
他也是个可怜人。
但这个节骨眼,她却不能可怜二皇子,因为妇人之心后,搞不好被怜悯的就是她顾千雪了。
……
一路西南,走到了玳林的边缘。
这里有一堵墙,墙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