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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脊梁一凉,暗骂自己得意忘形,今天厉王吃错了药脾气好了,她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啊,如果厉王真的回过味儿来给她一掌,就是不死,也要疼半天。
想到这,顾千雪赶忙变换了语调,“不过王爷周身紫气环绕,又有龙光护体,应该没事的。”
厉王微微挑眉,将书放下,坐了起来,“识相。”
顾千雪暗暗嗤了下——狗咬吕洞宾。
一切落入厉王眼底,虽不知其想什么,但多少也能猜出一二,“本王改变主意了,到这里来睡。”说着,一指身侧。
顾千雪连忙拒绝,“多谢王爷的厚爱了,但……我不习惯与人同床,而且我睡相极为难看,如果在梦里给你两巴掌,那多不好?”
厉王唇角的笑意加深,“听你这么说,本王更想试试了。”
“……”试试?她也只敢说说,哪敢真打?“我说……天都这么晚了,咱们就好好睡,别开玩笑了好吗?”
厉王一双修长的手臂缓缓交迭,“本王是开玩笑的人?”
……不是。
顾千雪的面色变了变,“真的要……一起睡?”越发毛骨悚然。
厉王挑眉。
顾千雪狠狠咽了口水,最后心一横,踢掉鞋子便爬上床。
好在,这床硕大。
厉王府的夜晚十分安静,尤其是无风的冬季,既没虫鸟鸣叫、又无风吹树叶响,静得落针可闻,静得整个房间都满是砰砰的心跳声。
厉王的床只是样式简洁毫无繁复雕刻的架子床,只不过比普通规格大了许多,或者说,这整间卧室里的装饰都略有朴素,便是顾尚书府也比这里豪华许多。
顾千雪挤在床的一侧,双手拎着被角,小心翼翼地撇向身旁的男人。后者重新躺下,依旧侧卧着借着烛火翻阅文件。
两人中间隔了半张床的距离,但如此远的距离依旧遮盖不了暧昧的味道。
顾千雪紧张得呼吸紊乱起来,越是想表现的平静毫不在意,越是静不下心来了,但身旁那人呼吸却依旧绵长,是不是还发出翻阅纸张的清脆声。
这种各忙各的的情景,竟如同结婚十几年的老夫妻一般。
当想到“老夫妻”这三个字,顾千雪连忙将被子蒙在头上,差点将自己尴尬死,她怎么能和宫凌沨那个疯子是老夫妻呢?女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虽然只记得当初挨打,却不记得到底有多疼了。
被子是新的,经由下人浆洗,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干爽味儿,藏在被子里的顾千雪就这么尴尬着睡了去。
当混乱的呼吸逐渐平静,厉王看完信笺最后一个字后,将信放下,转过身看见躺在自己身侧的娇小女子,一贯冰冷淡漠的眸子竟出现一丝恍惚,随后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柔光。
他犹豫片刻,而后伸手将蒙在顾千雪头上的被子轻轻拽了下来,小心掖住,而后回到自己位置上,修长手指隔空一弹,却见灯罩轻微一震,而后灯罩内的蜡烛便熄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黑暗之中,某人却未入睡,枕着自己的胳膊,双眸盯着身侧的方向,其视线末端,少女睡得香甜。他看得津津有味,却不知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是否真的能欣赏到佳人倩影,与其说佳人在眼前,还不如说佳人在心头。
四更,正是人一夜中睡眠正香的时候。
别说风吹草动,便是屋外狂风大作,香甜沉睡中的人也是一无所知的。
随着一如同叶落屋顶的声音,本应酣睡的厉王瞬间睁开眼,眸中满是冰冷和警惕。
屋顶有人,且极为小心,使用精湛的轻功落于屋顶后却未立刻行动,待确定无一人发现后,这才开始行动。
紧接着,便是瓦片轻动的声音。
厉王眼中闪过不耐烦,悄声坐起,而后将手臂挡在身侧女子身上。
但那瓦片还没被掀几个,就听另一股势力跃上屋顶,紧接着便是打斗声。
声音惊动了沉睡中的顾千雪,她伸手揉了揉眼,“什么声音?”因为还未睡醒,略有嘶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性感。
黑暗中,厉王眸色一暗,“猫捉老鼠。”
“猫和老鼠?你骗谁呢,谁家老鼠能跑到屋顶?”说话期间,顾千雪便准备爬起来。即便是睡得迷迷糊糊,她也知道打起来了。刺杀厉王的杀手数不胜数,但她却以为随着厉王恶名越来越盛,逐渐便没人敢刺杀他了,却不知,原来刺杀依旧在进行。
“很……频繁吗?”不知为何,头顶便有一群人打斗,顾千雪却丝毫不怕,只有满满的担心。
厉王垂下眼,勾起唇,“还好。”黑夜将他的欣喜掩饰住,不为人知。
顾千雪慢慢坐起身,抬头看向床顶,似乎透过那承尘和天花板,能看到双方打斗的场面一般。“随时有被行刺的危险,会不会心神不安?”
厉王也坐起身,两人便靠在雕花床围上,“不会,偶尔觉得麻烦。”
虽然厉王说不会不安,但顾千雪是不信的。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那些刺客可比贼可怕许多,“你那么神通广大,一定有方法制止这些杀手吧?”
厉王听见顾千雪的夸奖,稍一愣神,而后笑容加深,就连那语调,也有了温暖,“本王可不可以如此理解,你在关心本王?”
468,骑射
“当然不是!”这回答,顾千雪脱口而出不需要任何犹豫。
室内仿佛静止了一般,随着几声惨叫,屋顶打斗声也小了许多,床上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看什么看,不是就是不是。”想到自己不明不白的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她就闹心。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如果他喜欢她,就表白、就求亲;如果他贪恋她美色,就上了她;而现在呢?既不发生什么实质关系却又要时时刻刻给外人以暧昧的假象,不是耍猴又是什么?
当顾千雪发现自己的想法时,狠狠吓了一跳,她赶忙低下头,捂住自己的嘴,黑暗中一双幽黑大大眼满是惊悚——天,她这是欲求不满吗?
厉王冷哼一声,已表达微怒,而后翻身下床,“房间里很安全,你别乱走,本王去看看。”紧接着,在屏风上拽下披风,出了房门。
待厉王离开,屋顶突然发生了不小的响动,顾千雪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惊悚地看向屋顶,生怕真像从前看过的武侠片一样,打着打着从屋顶掉下一刺客,见到床上柔弱无助的女子,一把将其抓住当成人质,临走时再顺便在其脖子上抹上一刀。
虽然顾千雪不怕死,但如果是这种死法,却略有窝囊。
好在,屋顶很快平静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一袭黑衣的厉王进入,带了许多寒冷。
顾千雪依旧瑟瑟发抖地缩在床的一角,尽量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祈祷千万别被什么不长眼的刺客抓住。
当灯烛点亮,厉王见到顾千雪一脸警惕的模样,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本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顾千雪放开被子,“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厉王摘下披风,随意搭在屏风上,“那你是想重于泰山,还是想轻于鸿毛?”
顾千雪嗤了下,“什么都不想,我压根就不想死。”
厉王闻言,轻笑出来,“不想死?从前你屡次挑衅本王时,本王可丝毫看不出你怕死。”
顾千雪白了一眼,“你是不是傻?如果我不怕死,我早骂死你或想办法毒死你了。”
若换一人这般说,厉王根本不会给其见到明日朝阳的机会,但听顾千雪的话,只是笑笑,在床上躺下侧卧,面向床外,拉上被子。“那些不长眼的今夜应不会来了,睡吧。”
——就这么睡了?
顾千雪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修长的背影,少顷,又抬头看了看已毫无声音的天花板,再低头看向厉王的声音,心底竟有怜悯。
重新躺下,被子里早已冰凉,不得不将被子掖了又掖,心中思绪万千,甚至连最后怎么入睡的都不知道。
一夜过去。
当清早醒来时,房间里没有厉王,却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守在一旁,见其醒了,立刻上前,“奴婢给千雪郡主请安,郡主您醒了,奴婢终于又见到郡主了。”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前伺候顾千雪的月儿和巧儿,自从顾千雪离开了厉王府,两人一直被安置在玉笙居。
顾千雪从床上爬起来,看向窗外,天刚蒙蒙亮,“他呢?”
“回郡主,王爷早朝去了。”月儿和巧儿眼圈红红的,声音也带着重重的鼻音。
顾千雪见到两人时,噗嗤一笑,“看吧,我说我们总会见面,你们当初还生离死别。”
月儿道,“郡主英明。”
巧儿道,“郡主,奴婢好想您,您一定要时常回来。”
顾千雪叹了口气,“放心,两天就能来一次。”而后心中哀悼,如果可以选择,她一辈子都不想踏入这里半步。
月儿伸手拉扯了巧儿的衣襟,用眼神示意其别说废话,如今两人眼睁睁见到王爷和郡主同床共枕,郡主入王府成为王妃的日子还远吗?
巧儿乖巧点头,两人一个为郡主拿衣服,另一个为其叠被打扫,悉心照料自是不提。
只说,一个时辰之前,去往皇宫的一辆马车。
周围两名骑马侍卫随行保护,赶车的是君安,君安身旁坐着打着哈欠的邵公公,而马车中坐着的自然是厉王。
天还未亮,宽敞的路上只有厉王一行人。
车外的邵公公打完哈欠,眼神却复杂犹豫,他挣扎地回头看了看晃动的车帘,理智不允许他开口,但想到耿直的千雪郡主以及昨夜郡主救他之恩,最终邵公公咬牙,起身钻入马车中。
君安疑惑。
车厢中,邵公公入内便跪在地板上,不说话先磕头三个,而后道,“请王爷恕罪,但奴才认为寒院太过危险,不应该让郡主留宿,若想瞒过皇上耳目,自有其他法子。”心中早已有了准备,搞不好王爷定会责罚他。但为了郡主,他也是豁出去了。
却没想,摇晃车厢中闭目养神的厉王未第一时间回应,似乎是思忖好半晌,才慢慢道,“本王自会保护她,出去吧。”
邵公公一愣,后背一层冷汗,却是有惊无险。他再也不敢多言,若真惹怒了王爷,便是秦妃娘娘也是救不下他的。
出了马车,坐在君安身旁,却依旧闹不明白,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否可以如此理解——王爷宁可想尽办法保护郡主,或令郡主冒着被刺伤的风险,也想拥其入眠?
如今朝野内外盛传王爷玩弄郡主的谣言,但邵公公却认为,他们王爷是真的喜欢郡主。
寒院。
顾千雪梳洗完用了早膳,便在月儿和巧儿的依依不舍中出了厉王府准备入宫。
当看到王府门口停着的马车时,吃了一惊,“千金车?他没乘坐千金车?”
赶车的侍卫为顾千雪请安后,恭敬道,“回千雪郡主,王爷只命小人亲自将郡主送到宫中,其他一无所知。”
月儿和巧儿也是吃惊,因为王爷从来都是乘坐千金车的,看来王爷是真的宠爱郡主呢。两人暗自祈祷郡主早日嫁入王府,这样自己就能日日跟在郡主身旁了。
顾千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