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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蕊的婚事,在当年算是轰动,不仅因为新郎是出名的俊美多才,也不仅因为其正妻是赵元帅唯一的傻女儿,更是因为裴玉蕊的出身不亚于正室赵偌澜,好好的出身,却给人当姨娘。
裴玉蕊自然不甘心当姨娘,却又觉得正室是傻子只是个摆设,她和正室没什么区别,这些,也都过去,已成云烟。
裴姨娘只怪从前年幼无知太过天真,如今流的泪也都是当年脑子里进的水,自是不提。
“起来吧,”雍容华贵的皇后,柔美温和的声音却隐带威严,不怒自威,“今日只是本宫临时起意的小宴,大家别有拘束,只当串了门子便好。”
皇后说是这么说,但可没人敢当自己在串门子。
皇后很“意外”地看见秦妃,立刻迎了过去,“竟然是秦姐姐,身子好些了吗?在王府住得可习惯?”
秦妃娘娘笑着装出了一些虚弱,“多谢皇后娘娘了,臣妾一切都好,在王府住得也习惯。”
皇后这才好似放下心来,“那就好,若有什么需要,派人入宫知会本宫一声,本宫立刻派人送去。”
从头至尾,没提要秦妃回宫,好似忘了,这后宫,才是秦妃的家。
秦妃也全然不在意,只对皇后感恩戴德的模样。
皇后又看到了永安长公主,“碧芙也来了,看来本宫这场宴席极是成功,竟邀到了连皇上都邀不到的稀客。”
永安长公主是很少交际的。
“是啊,皇嫂的宴席,碧芙怎敢不来参加?”长公主对皇后,也是极给面子。
与长公主又寒酸了几句,皇后便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放在了顾千雪身上,“一晃,本宫已多久没见到千雪,一转眼,千雪却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顾千雪低下头,笑得羞涩,“皇后娘娘过奖了。”
众人都以为皇后只是客套性的说了一句,一语带过,但却没想到,皇后牵起了顾千雪的手,“一会你且在本宫身边,本宫要仔细瞧瞧这女大十八变。”
“……”
有些贵妇笑着捧着,但心里却惊讶皇后的举动,更是暗暗猜测皇后此举隐含的意义。
因为皇后的举动,在其身后的太子终于将注意力放在顾千雪的身上,上下打量了顾千雪,却发现其与其他闺秀一般,便淡淡笑笑,而后收回了注意。
而后,皇后又沿着座位的次序慰问了一些贵妇,手上仍然牵着顾千雪。
顾千雪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不仅挖了宫家祖坟,顺手也抄了裴家的,这辈子皇后如此恨她!
难不成上辈子,她是传说中的摸金校尉?
众目睽睽,如果视线可以化作刀剑,此时她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皇后越是对她好,其他人便越是恨她,一路上,女眷们的眼神刀剑狠狠射向她,几乎可以生吞活剥一般,尤其是年轻女子。
此时顾千雪还未意识到,年轻女子之所以尤其恨她,并非仅仅因为皇后的偏爱,还有便是未婚的太子罢。
永安长公主的眉头紧锁,虽然太子也是她的侄子,但到底与秦妃交好,更是偏爱厉王一些,“晚晴,看样子,你看好的儿媳妇被人盯上了。”压低了声音道。
秦妃脸上是笑的,但眼底却冰冷没有温度,“那也看她能不能抢走。”
“你有什么好办法?”永安长公主问。
秦妃收回了视线,端起身前一只茶盏,幽幽饮了一口茶,“即便是大婚,也是长幼有序,我们沨儿还未成婚,作为老三的太子就成婚,也太没规矩了吧。”
永安长公主乐了,“对,咱们先下手为强!”但转而又想到一个问题,“话说,沨儿喜欢顾千雪吗?”
秦妃莞尔一笑,“沨儿脾气与你最像,你喜欢千雪吗?”
永安长公主一愣,皱着眉思忖了下,“应该是喜欢的,这丫头也是怪,身上就是有一股劲儿,让我忍不住欺负她,却又不是厌恶,而是愈发对她有兴趣,难道沨儿也这样?”
秦妃把玩起了手上茶盏,“沨儿到底怎么想,我也不敢说百分百猜到,哎,”秦妃放下手中的茶盏,“都怪我,这么多年没护好沨儿,让他养成了古怪的脾气。”
长公主见自己朋友陷入深深自责,赶忙安慰,“你就别担心了,沨儿自是有老天保佑的。”
另一边,安然郡主将汤勺狠狠捏碎,“贱人,本郡主一定要让她丢尽脸!”
身旁的顾千柔暗笑不已,但脸上依旧温婉,“安然姐姐别担心,看起来太子表哥不喜欢千雪姐姐。”
今日的太子一身明黄色太子服,腰间一条纯黑镶嵌乌玉的莽带,袖口和领口露出雪白的衬袍,显得其更是身材颀长,挺拔如竹。
他的头发乌黑束于镂空金冠,长长的鬓角直垂在面颊两旁,与他永远带着淡笑的乌眸辉映,加之其鼻梁高挺,以及永远含笑的薄唇,谦谦气度不正是闺中女子幻想中的情郎模样?
太子的视线未在顾千雪身上停留,而是静静陪在皇后身后,淡淡环顾一周,既有上位者的威严,又有年轻公子的礼貌,可以说,无论举止还是气度,堪称完美。
安然郡主松了口气,“太子殿下才不会喜欢顾千雪那个贱人,那贱人就是个从傻子肚里爬出来的。我要是有那么个傻子娘,非羞得不敢出门不可。”
顾千柔是极不喜欢安然郡主的,其自己比不过人家,却在人家家人上人身攻击,但脸上,顾千柔依旧一脸温婉,“是啊,太子表哥是不喜欢千雪姐姐,但看起来,皇后姨母是喜欢的。”
“这可怎么办!”安然郡主急了。
顾千柔道,“安然姐姐别急,一会定是有闺秀才艺表演,只要你将千雪姐姐比下去不就行了?至于比的内容,你听我的就好了。”
182,似曾相识(一更)
就这样,皇后牵着顾千雪的手,将百官女眷都慰问了一遍,虽慰问时间有长有短,但却一一照顾到,顾千雪不知皇后累不累,只是她的脖子,已经很酸了。
终于,饶了整整一团后,皇后牵着顾千雪的手回了位置,随后宣布,宴会开始。
紧接着,宫女们如鱼贯入,手上捧着佳肴美酒,当送到女眷的面前时,又由专门伺候的宫女为其端上,布菜,一举一动仿佛丈量好,极为精准。
在宫廷乐师的演奏下,待菜色佳肴上得差不多时,便有舞师入内,翩翩起舞起来。
女眷们品着佳肴,与周围人先聊着,眼神不时往正位的皇后太子身上扫一扫,也算忙碌。
顾千雪却如坐针毡,脸上却不得不堆满笑。
“听说你母亲怀孕了?”皇后柔声问道,“马太医说,是个公子,真是替你们娘俩高兴。你母亲身子可好?”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承娘娘之福,母亲身体很好。”顾千雪恭敬回答。
“外面都传,秦妃的病是你治好的,你还会医术?”皇后捏了一块糕点,在口中稍咬一小块。
顾千雪答,“回皇后娘娘,民女从前读过几本医书,略懂些医理,实在不算会什么医术。而秦妃娘娘那里,我确实曾试着为其诊治,但也是看不出娘娘到底有什么病,最后竟莫名其妙的好了,民女也是一头雾水。”
顾千雪并未否定自己医术,虽然医治的过程无人见到,但她日日去厉王府,又为秦妃做推拿之事是有目共睹的,隐瞒不了。
皇后笑笑,未深入话题,顾千雪会医术,她也是不信的。
“听说你在碧粼湖斗艺大会以一副碧粼湖斗艺图夺魁,可惜本宫却未亲眼见到,实在惋惜。”皇后道。
太子听到皇后提到了碧粼湖斗艺大会,想起挂在皓岚书院的画,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顾千雪一眼。
只见,那一身粉红衣裙的女子略施粉黛,恭敬地坐在皇后身边,颔首垂眉,在垂下的乌发与粉色的衣领之间,露出一小段玉颈,竟如同嫩藕,惹人怜惜。
“回皇后娘娘,民女的画技一般,只胜在画法新颖上,夺魁算是侥幸。”顾千雪的回答不卑不亢,毫无溜须之感,只有诚恳之意。
太子忍不住多看了女子背影一会,身材窈窕如雨后刚拔嫩竹,姿态轻盈若湖畔杨柳之枝。
“哦?回头给本宫画上一幅肖像?”皇后笑着问。
顾千雪点头,“是,待娘娘有时间,召见民女,民女立刻来为娘娘画像。”
皇后好似很高兴的模样,伸出带着护甲的长长手指,“行,回头为尧儿也画一张。”指着顾千雪身后的太子。
顾千雪一时间没反应出“尧儿”是谁,顺着皇后的手指便看了过去,竟见自己不知何时,坐到了太子的身边,吓了一跳!
太子宫凌尧也看向顾千雪,两人四目相望。
只见,太子的双眉微微皱起,因为他只觉得面前这双眼睛十分熟悉,却不知道从前在哪见过。
那双眼,不大不小,不妩媚也不算清秀,公平来说,只算中上之姿,但与众不同的是,那明眸中却有睿智在里面。
不是那种犀利带有攻击的锐利,也不是害羞如秋水般娇柔,那种睿智好似能将自己的命运把握,好似有着强大的毅力一般。
在哪见过呢?
惊讶后的顾千雪匆忙对太子礼貌地笑了一下,而后转过身来,继续回皇后的话,好似身旁坐的是路人甲乙丙丁,而不是整个南樾国最值钱的单身汉一般。
皇后见顾千雪的反应,更是疑惑了——为何顾千雪与之前下人们的汇报差距甚大,若按照从前的资料,顾千雪应资质平庸,轻浮且虚荣才是。
“都读过什么书?”皇后问。
“回皇后娘娘,民女没读过正统书籍,倒是医书看了一些。”顾千雪实话实说。
皇后笑了,“看来你对医术很有兴趣嘛,师承何人?”
顾千雪心中滴汗,她在南樾国还没有师父,“儿时跟着府中先生识了些字,后来便自己看医书,并未系统学过,只是算是爱好。”
皇后的笑容淡了一些,眼中有了怀疑,“哦?随意翻翻医书,就敢为秦妃医病?”
顾千雪苦笑,“回娘娘,民女是不敢的,但厉王殿下却逼着民女为秦妃娘娘医病,若民女敢说半个不字,怕今日盛宴,就不会有民女的身影了。”
顾千雪的话,将皇后逗乐了,“看来,你是迫不得已了?”
“不然民女这两下子,哪敢为秦妃娘娘医病啊?”提起厉王宫凌沨,顾千雪就咬牙切齿,眼中忍不住的憎恨之意。
“若是细细算来,你与本宫还是沾亲带故,本宫的外甥女与你是姐妹。”皇后故意跳过裴姨娘的身份,怕是连皇后,也过不去嫡妹当人妾室的槛。
皇后抛来橄榄枝,换个人,也许就顺着爬了上去。
“是皇后娘娘抬爱了。”可惜,顾千雪并不想爬,因为她知道自己被迫抱了秦妃的大腿,如果中途改道,怕是两头得罪。
皇后的眸子,冷了一冷。
一旁的太子却好奇地看向这不卑不亢的女子,心中忍不住回忆那双睿智的眸子,到底在哪里见过。
席下,安然郡主差点将桌子掀翻!
“贱人,那个贱人竟敢勾引太子殿下!”安然郡主差点喊出来,好在被顾千柔拉住。
“安然姐姐小声些,隔墙有耳!”顾千柔面色一白,警惕地看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