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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行了。”
米诺在李杰的眼前突然一下又消失了,活动在李杰眼前的,是这些刚刚从死神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的队友。他听见张玥对还在忙活的杨婉婷说了一声,她们正在全力的给一个重伤员止血,杨婉婷这个曾经的少女明星此时跪在地上,满脸的血污,手上和身上也到处都是鲜血,她试图用纱布将重伤员的断腿扎住,但是无济于事,就在她跪着的土地上,已经完全被血浸湿,她的膝盖因此不知不觉都陷入了泥里几公分。但最后,张玥还是告诉她,她们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了。
杨婉婷哀伤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张玥,或者说,她其实也没有看张玥,因为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她的视线已经穿透了张玥,但是散漫的无法聚集在一起。类似的场面,其实早就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她也早就不是那个见血都要尖叫的女明星,她现在能做很多事情,她的皮肤也粗糙了,手心也有老茧了,这些她都无所谓,可是,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才是个了解?
杨婉婷觉得她现在都不奢望能够回到过去的生活里,她只想能够在什么地方停留下来,哪怕吃不饱,只要不用每天都面对死亡,只要能够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天亮,也就够了。她知道连这样的愿望也是奢望,因为知道,她就觉得无比的厌烦起来了。
也许,她就应该被那些神棍抓走?做妓女就做妓女,至少比现在安稳。
“杨婉婷小姐,你没事吧?”
当李瑞克在杨婉婷身边蹲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的时候,杨婉婷很不耐烦的就把他的手甩开了。李瑞克有些意外,因为之前杨婉婷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友善的。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去把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队友的眼睛合上了。
“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边境没有去参与救助伤员,他在周围转了一圈,走到李杰身边,也不看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我们还在路上的时候,他们早就发现我们了。但是他们并没有采取行动,而是一直等待,等待我们在一个致命的时间,在一个致命的地方停留下来。他们拉着马从山坡那边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而狼群的出现,彻底使我们失去了提早发现他们的可能。那个波斯人对这种早已退出现代战争的古老的作战方式非常熟悉,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边境终于还是偏头看了看李杰。
对于边境,李杰所知道的实在有限。因为他实在也很少说话,就算在宿营的时候,他经常也一个人走得远远的。这是他当杀手的习惯,所以,李杰虽然很信任这个人,甚至把关键的外围警戒的重任交给了他,但是李杰和边境的交流,其实也很有限。李杰知道,边境问他的这个问题,是很有深意的。他的回答,也会对边境的态度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因为边境这种人,他的走与留,都是一念之间。或者他就算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随意的离开,但他对你的态度却有可能因为你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而产生难以意料的转变。
李杰甚至这一点,但是这时候他却又有种和杨婉婷异曲同工的烦躁,说实话,他有点懒得去管边境会怎么看了,妈的一个个装得跟鸟人样的,怎么处理?老子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丫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子也不需要像哄个女人一样的哄着你!死了这么多人,到现在,那也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了!
当然,李杰心里虽然有些烦躁了,但是他到底不是杨婉婷,他没有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而是说:“这个问题,就交给参谋长来处理,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我也一样。”这其实是个很懒的回答,但是,听的人,却完全可以往另外一个方向去领会,那就是……信任。可以理解为李杰对李斯特彻底的完全的信任。
边境什么也没说,而是到胡欢那里领了一些狙击枪弹,重新找了一个视线好的地方藏了起来。不远,李杰都能看到,但是那个位置对他们还是能形成还好的保护。
“司令。”和大胡子穆萨交谈了一阵之后,李斯特来到李杰身边,说:“把他放了吧。”
“放了?”李杰的声音陡然提高,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起转头看向李杰,当然也包括他们的俘虏穆萨,李杰冷冷一笑,说:“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兄,你让我把那个王八蛋放了?他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李斯特说:“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和他聊了聊他马木留克军人的历史。”
李杰笑了,那种笑明显是出离愤怒,他指着李斯特,说:“你要搞清楚,我是要你审问战俘的,不是要你攀谈学术的。教授,你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了吗?”
李斯特看着李杰晃荡在他鼻尖上的手指,淡淡的说:“穆萨是一个马木留克军人的后裔,他不可能告诉我任何我们需要的情报,不管你是杀了他还是放了他,他都不会告诉你。我是参谋长,我的建议是放了他,你是主官,你来决定。”
李杰跨出半个身位,拔出手枪来,瞄准了几米外的穆萨,但是,他最后都没有开枪,而是说:“从你用波斯语跟他交谈的时候,这个事情就已经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大家抓紧时间,实在救不活的重伤员,就帮他一把!我们还要赶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不。”李斯特说:“这里交给我。你走另外一条路。”
李杰很是意外的看了看李斯特,他没说话,但他等着李斯特给他一个理由,一个让他放弃自己的队伍的理由。李斯特说:“带上边境和海凌珈,你们骑马走,我给你画一条路线。”
第291章 乌鸦嘴
“你要走另外一条路,穿过毕方河峡谷和穷奇山口,从金银山下的几个小镇中间穿过。前几年那一带连续山洪暴发,公路都已经被冲断,骑马反而是最有效的行进方式。
我们现在这样一支队伍想要完全避开神棍军的搜索是不可能的,他们有很多流动的侦查分队,随时都可能给我们造成致命的打击。我们必须绕得更远,寻找并混迹在其他幸存者队伍中,避免神棍军对我们产生特别的关注,更不能让神棍军的侦察部队察觉到我们真实的意图,否则的话,我们可能永远也到不了金银山。
而为了尽早和古裂碰面,李杰,你不能再跟着队伍一起走,只有再见到古裂以后,你才能清楚以后的路。带上边境和海凌珈,你们三个人组合的效能不比我们整支队伍差,而且更灵活。不用太担心队伍,这里有鲁斯和我在,我会尽力的避免再出现伤亡,如果一个星期以内我们不能在金银山碰头,那说明我们还在外围游弋,那不一定是坏事。还有,在我给你画的这条线路上,可能有一支小规模的幸存者武装,不管你是在到达金银山之前还是之后,想办法找到他们。那个大胡子真正的目标是那支队伍,敌人的敌人,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对我们来说,增强力量的需求非常的迫切。
李杰,我不能确定你会遇到什么,但中国的古代智慧告诉我们,祸福相依,有时候,绝境也恰恰意味着转机。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李斯特的话一直回绕在李杰的耳边,这时候李杰觉得那家伙不是教授,而是个戴着尖帽子的巫师,他说话时候的那种样子充满了神秘感,好像能预测很多事情,但说的话又有些云里雾里的。他好像知道李杰此去会遇到什么,又好像只是一种上了年纪的人的唠叨和叮嘱。李杰觉得是前者,但他希望是后者,说实话,能够不遇到什么话,当然更好一些。
有时候李杰觉得他自己如果是个大学女生的话,也一定会暗恋这个教授的,他有时候像戴着义眼的奥贝斯坦,有时候像深藏不露的童虎,有时候又像神秘难测的甘道夫,虽然现在四十多岁了,但这样一个老帅哥,如果还在大学里,会比林野还有市场。比起那什么来自星星的都教授,李教授才是真正牛逼的啊。难怪连季忆提到李教授的时候都会流露出对别人从来没有过的崇拜呢!
这时候,李杰已经脱离队伍大约4个小时了。在他已经足够丰富的人生经历中,现在又多了骑马旅行的记录。李杰过去曾经跑到内蒙去骑过马,不过那是真正的旅行,冒充驴友,勾搭妹纸是他根本的用意和最大的乐趣。以至到了最后,骑马到底是什么体验,他都有些想不起来了。现在可不一样,骑马不再是旅游娱乐,而是一种真正的交通方式。
李杰他们从大胡子穆萨的骑兵小队那里缴获的这些马匹都相当的不错,李斯特告诉他,这些马都是竞赛用马以及它们的后代。虽然灾难后很多动物,包括家畜都获得了野化和自由的机会(这些马大概之前是在赛马场驯养的),但穆萨的骑兵小队能聚集这么多马,还是颇为不容易。仅从这一点来看,李杰的队伍虽然损失很大,但缴获的战利品也非常的丰富。在战斗中有的马被打死了,有的受了伤也用不上了,但完好健康的留下来的,也有8匹。
李杰和边境、海凌珈采用了古代蒙古骑兵的装备方式,每人两匹马,其中一匹载人,一匹驮运他们的装备,当一匹马累了以后,就换乘另外一匹马。不过他们没有古代的蒙古骑兵那么好的马术,可以随心所欲的在行进中换乘马匹,为了防止马匹走散,他们还把坐骑和驮运的马用绳子连在一起。即使是这样,他们一开始也很难驾驭马匹,但是在几个小时以后,他们终于渐渐的熟练了一些,可以骑着马在山林间快跑了。
李杰骑的是一匹竞赛用的奥尔洛夫马,这是一匹高大的纯黑色公马,大概是在驯马场经过长期的调教,对人并不排斥,李杰骑上去以后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备用的马则是一匹枣红色的河曲马,或者是河曲马的杂交品种,河曲马的历史很悠久,但很长时间都是用作农用马。和奥尔洛夫马站在一起,这匹河曲马显得很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李杰很喜欢黑色的奥尔洛夫马,但对河曲马也颇有些亲近感。
骑马也是近些年来重新在城市有钱有闲阶级流行开来的一项运动,也算贵族运动。李杰知道很多马比车还贵得多,更不要说那些名种马还有卖出几千万的。他自问不是贵族,所以对那匹河曲马的亲近感来得还要强烈一些。李杰给两匹马取了名字,黑色的奥尔洛夫马叫普希金,枣红色的河曲马则叫来福。他虽然过去没有怎么研究过骑马,但对于他来说,不管是玩什么,他都是能很快上手的。
海凌珈和边境显然也没有什么骑马的经验,在这一点上,不管是杀手还是警察,归根到底也都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真正把马当做交通工具那是超出他们的生活经验的事情。但他们显然又都是悟性很高,适应力很强的人,当他们在一个长着茂密的杨树的山湾里休息的时候,都已经能够熟练的上下马和拆装马鞍了。
这时候,时间正接近正午,一天中阳光直射的时候。已经接近夏天了,正午的阳光有了些毒辣的感觉,但是在山湾的树林里,李杰他们还觉得很凉快。作为女性的海凌珈更细心一些,她在山湾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块广告牌。准确的说,是广告牌的左上角部分,其余的都被泥土埋住了。海凌珈在广告牌的周围刨了一下,将广告牌从泥土里拔了出来,那是一个一平方米大小的广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