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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天魔女张开双臂,宽大的袍袖披拂着,如同一对灰色的羽翼。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黑衣女子矢口否认,但叶天、方纯、司空摘星脸上同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三人是测谎、说谎的大行家,从她眼珠连转、两颊潮红、肩膀拱起、双手扭结的几个动作看,她一定是在撒谎。
“那好,贺伊斯,你敢不敢发毒誓?”天魔女厉声喝问,那张美丽的脸庞也罩上了一层寒霜。
贺伊斯迟疑了一下,举起右掌,五指并拢,横压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喂——”小彩突然开了口,远远地摆摆手,“不要发毒誓,你担当不起的。在这里,任何人都有可能瞬间毁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在前面那深渊里徘徊游动着。我相信,只要你开口发誓,就将成为那力量的猎物。”
贺伊斯越发迟疑了,背靠石壁,嘴唇艰难地噏动着,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呵呵,不要勉强自己了嘛,江湖上你背叛我、我背叛你的事多得是,又不是什么非死不可的大问题。再说了,发发毒誓有什么呀?江湖人把发毒誓当成喝凉水,一天发八遍也没事,你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内讧的,还是先谈谈正事吧?所谓正事呢,就是天魔女阁下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找黄金堡垒和蚩尤的面具……”司空摘星口沫横飞地跳出来,一副团团转、和事佬的模样。
叶天注意到,石壁上的文字刻痕里有着无数的米粒大黑点,像是蚜虫留下的卵。如今贺伊斯紧靠在石壁上,那些黑点便迅速行动起来,爬上了她的衣服和头发。
“我……我的确是……”贺伊斯动摇了,终于肯低下头,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把你的行踪报告给青龙,他会赠我一幢西班牙别墅和一张永不封顶的银行卡,让我生活在无限快乐之中。”
人类的贪婪本性任何年代都无法更改,而金钱和房产则是击倒意志薄弱者的不二法宝。
“有了那些,你就快乐了吗?难道你忘了,身为一名炼蛊师,最终极的快乐是获得蛊神的力量,与蛊神身心合一,超脱于红尘俗世之外,而不是去追逐声色犬马的享受。我没想到,你那么辛苦才进入我门下,却不知珍惜……”天魔女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惋惜。
“青龙就要来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像我一样,赶紧臣服在他脚下——”贺伊斯既羞愧又诚恳地说。
“呸,青龙算是什么东西?这里是‘囚龙之渊’,他来了,也活该被禁锢于此,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天魔女焦躁起来。
蓦地,贺伊斯的头顶炸开了一长串橘红色的小火星,踉跄倒地,发际渗出的鲜血迅速流满了整张脸。
“你是自戕还是要借我的手了断?前者,我可以认定你是知错能改、改而能返;后者,就是你恶贯满盈、咎由自取了。”天魔女慢慢地踱过去,单手扣在黑衣女子的肩上。
“我只是一念之差……青龙的力量只手遮天,没有人能与之对抗。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气象万千,我们总是躲在这里,已经与时代脱节了。师父,任何奇妙的蛊术都将被现代化的高科技仪器破解,就像青龙的人能够借助仪器穿越‘武侯八卦阵’一样。我们这里不是世外桃源,总会被外人攻破的。”贺伊斯七窍流血,小火星不断地在她头上、身上爆裂,发出轻微的噼噼啪啪声。
天魔女冷笑着呵斥:“苗疆蛊术是无法破解的,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科学、巫术、神学、化学所能解释的东西。就像我们四周那个悬浮世界一样,谁能解释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是怎样克服了地心引力,突兀地浮在空中的?你只看到了敌人的长处,却忽略了自身的长处,这种思维模式是最可悲的。”
贺伊斯死气沉沉地笑了一声:“师父,你可以不听我的劝告,但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已经过时了。”
天魔女冷哼了一声,手掌移到了贺伊斯的头顶上,看来转眼间就要痛下杀手。
第05章 红龙即是1999恐怖大王从天而降
方纯忽然在叶天的耳边问:“青龙来了?”
叶天点点头,远眺台阶方向。虽然那里仍是空荡荡的,但他能感觉到澎湃的杀机正在迅速逼近。
“我真正担心的是,青龙不是青龙,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方纯又忧心忡忡地说,随即自言自语,“如果青龙不是青龙,那他是谁呢?巴格达一战后,伊拉克已经没有真正的擎天之柱,剩下的全都是草莽流寇,根本不懂得治国大计。”
叶天慢慢地俯下身,耳朵贴在石板上,谛听远处传来的动静。
这一次,他的“伏地听音”没听到脚步声,却听到了来自地底的沉闷喘息声,似乎有一只庞然大物正在由沉睡中渐渐醒来。他猜不透那是什么,但自己的心却不得不又一次悬起来。
“青龙势大,我们——”方纯的愁眉皱得更紧了。
“这样的对决终归避免不了的,躲也躲不过去。”叶天起身,又低头看看脚下。
“你为什么不提前调动长江矩阵里的大批人马,赶来围剿青龙?现在,失去了先机,再做什么也来不及了。”方纯有些遗憾。以长江矩阵的实力,就算不能全歼青龙人马,至少也能重创对方,让严峻的形势得到缓和。
“长江矩阵里的人被‘星际之门’的事忙昏了头,根本拿不出多余精力应付西南山区的事,我们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叶天也很无奈。中国大陆边疆辽阔,有太多危机事件需要长江矩阵里的人去解决,组织永远处于人手短缺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因“蚩尤的面具”丧命的人已经太多,他不愿再有矩阵人马无辜牺牲,想凭一个人的力量把全部危险扛下来。在海豹突击队中,他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永远都是为集体、为他人着想,这才是取胜的关键。
方纯黯然叹息:“这一次我们遭遇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只怕一两个人是扛不下来的。”
贺伊斯突然凄厉地大声惨叫,她的头顶冒起了阵阵白雾,伴随着不知名的怪虫发出的“嘶嘶”怪声。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贺伊斯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地伸长了脖子,将自己的额头撞向石壁。
“叮叮咚咚、叮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过,一个拳头大的青色铜铃从台阶上一路滚下来,内部大概是藏着可以朗读唱歌的微型播放器,一停下来,便发出“哈哈哈哈”的豪迈笑声。
铃铛到了叶天脚下,他毫不犹豫地抬脚,把它踩在脚下。
“是青龙。”他低声说。
嗖地一声,青龙挟着一股劲风冲下了台阶,从叶天身边经过时,脚尖一勾,将铜铃挑在半空中,一把攥住。
“又见面了,哈哈哈哈……”他看看叶天,左手摸着下巴,仰天大笑。
叶天心里有种奇怪的感受,对青龙有天生的好感,而不是之前提到“青龙”二字时全身心都充满了愤怒。
“没错,人生真是奇怪,我们没在巴格达碰上,山不转水转,终于在此地碰面了,而且一碰就是两次,不能不说是大有缘分。”叶天淡淡地回应。
青龙身子一晃,飞到贺伊斯旁边,低头扫了一眼,鼻孔中冷哼一声:“她就要死了,不如直接帮她施行安乐死,也算是超度残生、积累阴德吧!”
天魔女昂然回答:“炼蛊师的性命因蛊虫生、因蛊虫死,那才是一个完整的自生自灭过程,如果外人妄加援手,那就是破坏了她的修行。”
贺伊斯呻吟着,翻滚着,身子忽而蜷缩,忽而挺直,痛苦万状,无法用语言形容。石壁文字的笔画中,渐渐多了各种颜色的光点,蠕动着,跳跃着,全都移动到贺伊斯身上。不知不觉中,她的皮肤和衣物表面也开始自动发光,犹如无底深海中一尾垂死的幽光磷虾一般。
“我替你超度她,等她死了,我们再来谈正事。”青龙大笑着伸出左手,按在贺伊斯的肩头上。
“这里是苗疆蛊苗禁地,轮不到别人插手——”天魔女伸出右手,格挡青龙左臂。
瞬息间,两人的两条手臂扭在一起,闪电般拆解了几十招。随即,青龙发出一声急促而高亢的咆哮,天魔女躬身而退,斜飞起来,冉冉飘落在二十步之外。随着她的双脚一起落地的,还有短短的一截灰色衣袖。
“我们要做的事,无人可挡,就算是联合国与美国人来了,都只有瞪眼干看的份。”青龙大笑着说。他的手掌触到贺伊斯肩上,那些各种颜色的光点便自动传到他的手背上,最终凝聚成一个核桃大小的彩色光球,之后便啪地一声炸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为我们做事,就是我们的人。怎么处置她,只有我们能做主。”青龙收手,贺伊斯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死去。
阶梯入口处,又出现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四名壮汉抬着的一副简易担架,径直到了石壁前,弯腰放下。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全身都被白布罩着,显得十分怪异。
“猜猜这是谁?”青龙向叶天笑着。
叶天深吸了一口气,闻见空气中增添了TNT爆炸物残留的火药味,又仔细地看着白布下的身体轮廓,试探着问:“似乎是关塔那摩海底铁狱来的梅森将军?”
青龙大笑,挥手揭掉了白布,下面那人赫然就是一直与大竹直二同行的梅森将军。只是,他的脸上多了十几条纵横的口子,右臂也被炸去一半,裹着厚厚的纱布,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已经变成了一个狼狈之极的重伤员。
“没错,就是梅森将军,昔日海底铁狱的最高长官,也是所有伊拉克战俘们的噩梦。现在,他是我们的阶下囚,任我们驱使,随时都可能丧命。我一直都知道,命运之手覆雨翻云,只会偏袒青睐于最强者。海东青,你是不是同意我的观点?”青龙按下了担架侧面的按钮,随着一阵机括滑动的嘎吱声,担架竟在几秒钟内重新组合为一张行军椅,梅森也由睡姿变成了坐姿,并且慢慢睁开了红肿的眼睛,惊惧地打量着四面完全陌生的环境。
方纯忽然低语:“不要被青龙的话迷惑,他是劲敌。千万谨记自己的使命,一有机会就展开反扑,我们不是来听故事的。”
叶天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目前的制胜关键点,就是扼守阶梯入口,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扫了一眼天魔女,但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已经被青龙摧毁了斗志。
“这是什么……地方?”梅森嗫嚅着问,嗓子里仿佛塞着棉花,声音含混不清。
“中国的蛊苗禁地、西南大山的囚龙之渊、神秘力量发源地——呵呵,当然也是你跟大竹直二一直在寻找的十世之塔下面的世界……将军阁下,我希望你把在海底铁狱里搜集到的情报全都说出来跟大家分享,不隐瞒,不编造,也不妄加评判,我们需要最真实的资料。你好好说,我们好好听,双方合作,各取所需,好不好?”青龙绕着那行军椅转了一圈,不知触动了哪里,椅子的扶手下面便亮起了一盏红灯。
“那是什么?”叶天沉声问。
“那是一枚微型遥控炸弹,爆破伤害覆盖面积为四平方米。也就是说,只要将军阁下说的话偏离主题,就会被炸成碎片,留在这囚龙之渊里。我是很讲道理的,奖罚分明,绝不姑息养奸。”青龙拍了拍梅森的肩,慢慢地退开。
“四十一名敌人——不知后面还有没有?也不知每个人身上携带着什么武器?没办法,我只能一上来就拿下青龙,用他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