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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真理。不想横尸三星堆地下古墓的话,就从现在开始防火防盗防青龙吧!”叶天大笑。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这是一种好现象,证明从离开泸沽湖起就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终于彻底搬掉了。
大竹直二沉默了一阵,无声地挂断了电话。
任何事情都是此消彼长的,当叶天感觉到“舒适、游刃有余”时,就该敌人不痛快了。他很满意自己这个“打电话”的灵感和效果,把电话丢还给司空摘星,准备进商店去。
卖画的年轻人还在,可能是把司空摘星当成了识货的大主顾,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叶天在不经意的一瞥当中,发现画册的其中一张,其描绘内容竟然是滔滔长江。他有点吃惊,但表面不动声色,离开车子走向商店。会聚云南的势力中,代表白道力量的长江矩阵是无法被人忽视的,假如画中的长江与现实中的长江矩阵部队有什么联系的话,北上过程中,就又有麻烦了。
等他拎着一大包食物、两箱矿泉水回来时,卖画的年轻人已经走了,司空摘星正趴在方向盘上休息。
“希望那只是个巧合吧?”一去一回这十五分钟内,他始终不愿把司空摘星跟“长江矩阵”部队联系起来,而宁愿相信画是画、他是他。
“走吧。”叶天上车关门,然后递给每人一瓶矿泉水。
司空摘星手边的操控台上,扔着几张无框画的小样,规格大概在长七英寸、宽四英寸的样子。还好,里面并没有“长江”那幅。
车子出了服务区,继续疾驰北上。
叶天手中端着一盒米饭,饭粒顶上胡乱堆着几片萝卜、几条菠菜,还有就是两三块肥腻腻、白花花的猪肉。他毫无食欲,心不在焉地用筷子尖在菜里扒来扒去。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思我,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他忽而想到《诗经·郑风·褰裳》里的句子。当然,这又是因思念方纯而起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海东青了,不会再把“完成任务”当做唯一目标,对阻碍者毫不留情地实施摧枯拉朽式的打击。现在,他是叶天,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爱心的正常人。
龙虎镇距离三星堆遗址不远,如果方纯从大竹直二手中逃脱,必定也不会远离。那么,抵达那里,就有机会与方纯会合了。
“喂,叶天,按照里程计算,咱们晚上十点钟左右能够进入龙虎镇。”司空摘星说。
“嗯。”叶天的心还没收回来,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打电话给老段?让他准备一桌接风洗尘宴?最重要的,是把给咱们的奖金准备好,别到时候空口白牙打欠条,白白耽误大家的时间。”司空摘星倒也坦白,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出来。
叶天皱皱眉,对这一提议有些反感,但还是隐忍着,不对司空摘星发火。人各有志,为了各种目标在江湖上打拼,所以他没有权利指责对方索取奖金的做法。
正在吃盒饭的小彩停住筷子,慢慢咽下嘴里的饭粒,轻轻说:“好,叶叔叔,司空叔叔,我来打这个电话。”
她显示出了与自己年龄并不相符的成熟,对司空摘星的话听弦歌而知雅意。
“那好,那好,那就最好不过了!”司空摘星忙不迭地把电话递到她手上。
叶天盯着司空摘星的后脑,一点一滴地回忆着对方出现在蝴蝶山庄后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在心底反复斟酌:“他会是长江矩阵部队里的人吗?会吗?不会吗?会吗……”
这是一道永远无解的方程题,如果被自己不幸而言中,司空摘星果真隶属于长江矩阵,那么三星堆一战,将是“八方风雨会中州”之势,各方剑拔弩张,只要一个火星飞进来,就能爆发出一场燎原大火。
“爸。”小彩的电话拨通了,但这种情况下,她并没有委屈地哇哇大哭,甚至连落一滴泪、红一下眼圈也没有,只是平静地说,“我跟叶天叔叔、司空摘星叔叔还有一位顾叔叔在一起,我们正赶往龙虎镇,预计今晚十点钟到。他们三位,你都见过,请不必担心。”
听筒中传来段承德的惊喜叫声:“小彩,你没事就太好了,爸爸和阮琴阿姨已经到了龙虎镇,在这里最好的状元楼大酒店预订了房间和宴席,就等你们过来。”
听到“阮琴”的名字,小彩的鼻尖无声地皱起来。那个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某种小小的厌恶。
“好。”她接着说,“爸爸,请给司空叔叔准备好奖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段承德立刻应承:“好好好,都已经准备好,还有你叶叔叔和方小姐的两份。”
听筒中的声音很大,车内其余三人不必费力,就能听清段承德热情、急迫、渴盼的声音。慈父盼女,望眼欲穿,这种情绪大家都能理解。
司空摘星松了口气,大声嚷:“老段,我是司空摘星。为救你女儿,我们大家伙儿差点连命都搭上,联手把元如意和孔雀都干掉了。到了龙虎镇,要好好吃你一顿,绝不客气!”
段承德连声说“好”,可以想象得出,只要小彩平安到达,别人有任何要求他都能答应。
“再见,爸。”小彩挂断电话,放回操控台,然后扭头向着窗外。她的情绪低沉到极点,仿佛一块贮满了水滴的积雨云,轻轻一碰,就将泪如雨下。
蝴蝶山庄一役后,段承德成了她唯一还活着的亲人。亲人本该同生死共患难、相依为命的,但段承德却转身选择了阮琴,一个不该介入段家偏又乘隙而入的女人。为了阮琴,段承德甚至将救援小彩的艰巨任务转交给外人来做,自己却置身事外。
叶天能够体会小彩心中受冷落、被孤立的哀伤感觉,因为在父亲离世的那段日子里,他也同样哀伤过。
“听首歌吧。”司空摘星说,打开电唱机,在播放目录中搜了几次,开始播放一首周传雄的《寂寞沙洲冷》,“从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随人幽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不断拨弄离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
歌声一起,司空摘星用指尖在方向盘上跟着音乐敲打节奏,望着前路的目光也仿佛变得迷茫起来。
那首歌的歌名来自于苏东坡《卜算子》中的最后一句,此词为宋神宗元丰六年(1083)作于黄州定惠院。该词极其形象地刻画出了孤独者深夜徘徊的悲哀模样,原文为——“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车中四人,顾惜春孤立无援、司空摘星一人独行、小彩举目无亲、叶天则是从港岛单身而来,全都与“孤独”沾边,听这首歌时的情绪变化,竟然无比一致。
“叶叔叔,谢谢你送我、保护我,将来我长大成人,一定会报答你的。”小彩轻轻地说,发红的鼻尖抵在车窗上,小脸一直向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
看段承德的意思,下一步与阮琴双宿双栖已成定局。他的爱,只会留给身边那些走马灯一样来去的女人,而不会给予自己的女儿。可想而知,小彩的少女时代是绝对不会快乐了。
吃过盒饭后,顾惜春继续讲解资料中的内容,但车内的气氛低迷颓唐,他讲的时候也没什么激情了,大致意思如下——
三大战役开始前,国民党政府内部本来极有信心,并且很庆幸有机会硬碰硬地与解放军对决,凭实力定天下。当时,国军全部是美式装备,联合空军、重型机械化坦克师、精锐炮兵师、全美式培训闪击师应有尽有,几乎全版复制了美军消灭德军的战斗模式。而反观解放军一方,武器装备水平只比日寇投降时稍有提高,双方军力对比,国军约是解放军的两倍。
战役结果,不但出乎国民党政府的预料,连共产党一方也几乎无法相信。也就是说,该结果并不正常,而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左右了。逃往台岛后,“黑室”受命调查此事,终于发现,玉罗刹的“咒杀”才是国军失利的关键。1936年王亚樵被刺杀前,玉罗刹在浙江数地的迁徙、探访、查询,都是为“咒杀”做准备的,因为她去过的地方正是政府最高长官的出生地。继续深入调查后,“黑室”查到,当时陪在玉罗刹身边的并非王亚樵,而是一位年逾八十的瞎子风水师,姓肖,名龙图。由肖龙图的身份,又引出了民国时期的另一位大风水师肖萱。
肖萱,湖北人,字纫秋,亦为同盟会会员。其人佞佛,染鸦片烟癖,精堪舆之学,曾流落上海,后成为政府某高官的御用风水师,曾踏遍奉化山山水水,为高官亡母在溪口鱼鳞坳选址,点穴葬母。不过几年,高官取得军政大权,显赫一时,感激肖萱,于是任肖为湖北省政府秘书长,以亦酬劳。
资料无法证明肖龙图与肖萱之间的确切关系,但玉罗刹、肖龙图在溪口逗留期间,几度前往鱼鳞坳,行踪颇值得怀疑。按照现有的线索推断,当时玉罗刹一定在鱼鳞坳做了手脚,先破坏高官风水,再实施“咒杀”计划。
在获知了王亚樵的意图后,政府忍无可忍,提前动手,筹谋刺杀。当时,戴笠先抓了王亚樵的部下余立奎,然后找到余的妻子余婉君,以释放余立奎为条件,让她参与剿杀王亚樵的行动。1936年9月20日,余婉君由香港抵达梧州,请王亚樵去她家商谈,提前安排十几个特务埋伏屋中。王亚樵一进门,即遭围攻,枪击刀刺,身中五枪三刀,当场死亡。其后,特务又杀死余婉君灭口,迅速撤离。
王亚樵一死,玉罗刹的“咒杀”计划便耽搁下来,直到四年后才在日舰雪风号上实施。之后,日军在中国境内的几次联合行动昏招迭出,并遭到国军、共军的迎头痛击,兵力耗损巨大,“七七事变”时期势如破竹的攻势再也不见了。最终,日军在亚洲战场全面溃败,只得俯首投降。至此,“咒杀”计划大获成功。
当国民党政府庆祝抗日胜利时,并未考虑到“咒杀”计划是一分为二的,直到1949年退居台岛,情报部门的高官才想到这一层,明白了厄运是如何降临的。一时间,从上到下,全都震惊错愕,战栗不已。于是,政府一方面加紧研制核武器,一方面随时关注着“黄金堡垒”的动向,企图将日寇研制的终极超级武器据为己有,获得重登大陆的战争筹码。
1965年7月,政府委拨专款1。4亿美元,派国防部次长唐君铂负责筹建“中山科学研究院”和核能研究所,并出任筹备主任,正式启动核计划。开始,政府以发展民用核技术为由,到以色列、美国等地四处活动,以科研交流的方式获取了初步的核技术。1968年7月1日,台湾“中山科学研究院”正式成立,其第一研究所命名为“核能研究所”,集中了岛内大部分科技精英,拥有从博士到学士的各类科研人员6300人,技术人员8500人。1969年7月,在加拿大核能公司的帮助下,台湾核能研究所兴建了“台湾研究反应器”。同时,还修建了一家用于加工天然铀的工厂、一家后处理工厂和一个钚化学试验室。1971年2月,核能研究所自行设计制造的“微功率反应器”首次达到临界状态。两年之后,功率为4万千瓦的重水反应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