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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位秦公子,你与庞姑娘到底因何动起手来?是她强夺你的玉佩?还是因为你说庞家人惯会以势欺人?”方慕扶着王氏自人群中走来,她的笑容温柔和善,言辞也没有半点咄咄逼人之意。
“这——我并不清楚,小娘子你该问庞姑娘才是。”秦书却被方慕问出了一身冷汗,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言辞含糊的答道。
“我记得珍宝轩的伙计先前说过,庞姑娘要买你那块玉佩,开价甚高。”方慕的视线转到杵在一旁的小伙计身上,问道:“我说的可是对的?”
“没错!”小伙计点了点头。
“可我不愿卖给庞家的人!”秦书道。
“所以,接下来庞姑娘和秦公子做了什么?”方慕继续问小伙计。
“他们俩就吵起来了,吵得很凶,我就躲远了些。他们俩从屋内吵到门口,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来了。”小伙计挠了挠头,皱着眉头想了会儿,然后才道。
“我不愿意卖玉佩给她,她便来抢,我这才说了庞家人惯会以势欺人的话。”秦书的气势陡增,腰身挺直,凛然道。这姿态,活脱脱一朵莹洁无垢的白莲花儿啊!
“庞姑娘,秦书说你要强夺他的玉佩,他才说了庞家人惯会以势欺人的话,可是真的?”方慕转头问气得想挥拳揍人的庞姑娘。
“他胡说八道!我要真抢他的玉佩,用得着拖到刚才那会儿才动手吗?再说了,我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这么快破玉佩吗?当我没见过世面啊!”说罢,庞姑娘自荷包里掏出一对玉环来,玉质确实比秦书的那块玉佩好上许多。她用鄙视的小眼神儿斜了秦书一眼,冷笑道:“好东西本姑娘有的是。花大价钱买你的玉佩是接济你一把,谁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居然骂所有姓庞的,嘴这么欠活该被抽。”
围观群众一脸懵逼:等等,说秦书嘴欠该抽?开玩笑吧,明明是你嘴更欠更招人恨吧……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摆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说我强抢你的玉佩,我才不稀罕呢。还你!”庞姑娘撇了撇嘴,然后将玉佩抛回给秦书。
秦书被气得差点吐血。
方慕和王氏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坚贞不屈什么的,怎么听着这么可乐呢!
“秦公子,听方才庞姑娘所说,你与她可是旧识?”方慕又问。
“勉强算是。”秦书气都要气死了,这会儿也没心思装白莲花了。
“那你说庞家人惯会以势欺人,是曾亲眼见过咯?想来也不止一回,不然你怎么会用惯会这两个字呢?”方慕又抛出个问题来。
“我听说——不,是我的知交好友就被庞家的老四打过,在床上休养了俩月才能下地,可庞二受什么惩罚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照样和一帮纨绔出去饮酒作乐。”秦书真懵了,他仔细想了想,庞家在京**声是挺臭的,什么结党营私、奢靡无度、仗势欺人、卖官鬻爵之类的,可都是听说、据说、我二大爷说,没什么具体事例。他绞尽脑汁才想起了这么一件事,还得稍微改改才能说出来。
“你说的是御史中丞何家的三公子何建吧,喝醉了酒非要调戏我们庞家的小厮,这不是找打嘛!”庞姑娘笑得很是幸灾乐祸,她道:“其实我四弟只打了何建两拳,真正叫他在床上休养两个月的是他亲爹。”
秦书被堵得心肝疼,他气急道:“反正天下谁人不知庞太师的大名呢,呵呵~”
“只要编几个精彩的话本,寻上十几能说善道的说书人,到瓦舍勾栏连着说上百十来场,不出两年,秦公子的‘大名’也会世人皆知。可这能代表什么,没见过秦公子的人,没同秦公子说过一句话的人,和秦公子完全不熟悉的人,他们眼中的秦公子是真正的秦公子吗?并不是,道听途说而已。”方慕道。
“说得好!”庞姑娘鼓掌道。
秦书: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我的神呐,这不是包小娘子吗?!”人群中有人喊道。
“就是那个打发走鬼差,叫刘世昌留在阳间做差役的那个包小娘子吗?!”
“居然是包小娘子啊!”
“生得果真不凡!”
“跟包大人一样明察秋毫啊!”
……
方慕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呀!
“鬼差?那个冤魂?!”秦书被吓得面似土色,身子抖如筛糠。
“是在说在下吗?”刘世昌脚未沾地,飘荡到秦书跟前。
秦书被吓尿了,跪倒在地,砰砰直磕响头,他哭叫道:“求鬼差役饶我此一次啊,我再也不干坏事了,别带我走啊!”
“你干什么坏事了?”刘世昌问道。
“我,我就是想叫庞飞燕尝尝被人千夫所指的滋味,谁叫她见我落魄,故意拿银子奚落我!”秦书道。
“狗咬吕洞宾啊这是!”庞姑娘气炸了。
“所以你故意搬出负面传闻众多的庞太师,既可以激怒庞飞燕,叫她失了理智行事,还可以煽动百姓,叫他们不知不觉地站在了你这边。”方慕轻轻拍了拍庞姑娘的肩膀,示意她冷静,而后对秦书道。
“没错!我也没想到庞飞燕这般凶残,差点把我的骨头踩断了!”秦书觉得自己可委屈了,他含着两泡热泪抬首道:“差役大人,您要带就带庞飞燕走吧,她的错处更大些。”
等等,刚才说话的人是谁来着……不过也不重要了,关键是不能叫鬼差役把自己给抓了,谁知道被抓了去是入地狱呢还是入地狱呢!
“你去死吧!”明了真相的愤怒的群众把手里的干茄瓠、马牙菜还有桃符、桃板等物一股脑的朝秦书掷去,砸得他嗷嗷直叫。
这会儿方慕是真的理解胡捕头他们的感受了,她还没指出秦书言语之中前后矛盾的地方,他就被鬼吓得什么都吐露出来了,真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当然,最终刘世昌也没带秦书走,叫他感激得直抹眼泪,一瘸一拐地溜走了。
“今日若不是美人儿仗义执言,飞燕怕是难逃秦书那厮的算计了。”庞飞燕朝方慕深施一礼,然后,特别自来熟地伸手攥住了方慕那白皙柔滑的手掌,笑得甜蜜蜜,她柔声道:“美人儿你姓甚名谁,住在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方慕和王氏有点懵,这位庞姑娘问的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你,你快松手!”包兴跳出来呵斥道。其实他心里也挺纠结的,庞姑娘这分明是登徒子做派啊,可偏偏她也是个姑娘家……
这一瞬间,包兴觉得似乎有扇大门咣当一声被彻底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意思是,日更自然是要的,就是不知道加更是该除夕加更还是大年初一加更,233333333333333
第100章 包青天篇
庞飞燕并不理会急得直跳脚的包兴, 只管握住方慕的手, 笑容愈发明艳耀眼, 她道:“美人儿的大恩,飞燕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
方慕稍稍用了些力道, 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缩入袖中, 朱唇轻启, 轻声道:“飞燕姑娘不必如此。你的长兄庞将军同我家三哥是知交好友,且他有恩于我,此番因缘巧合帮飞燕姑娘解围也实属应当。”
“……我,我大哥?”庞飞燕惊呆了。她心想:大哥不总是用‘你们这群愚蠢的凡人’的表情示人吗?这样还能有朋友?!还有,大哥什么时候变成乐于助人的热血青年了?这是我大哥吗?不,我觉得美人儿所说的可能是假大哥!
“嗯~”方慕点了点头。
“姓庞, 名统, 字定安的那个?”庞飞燕还是不敢相信, 双眸睁得圆溜溜的,红唇微张, 继续追问道。
“没错。”方慕被庞飞燕这呆模样逗得险些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唇角翘起, 她道:“今年春末夏初时节, 庞大哥还在府中住了些时日呢~”
再三确认后,庞飞燕接受了自家大哥还有朋友有善心的这个设定,不过,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庞飞燕那细长的柳眉紧锁,玉白的手撑住下巴,陷入了沉思中——总觉得大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呢!
“既是恩人的妹妹,那我们包家定要好好照顾才是。”王氏柔声道:“庞姑娘在定远县可有落脚的地方?若是歇在客栈里头,倒不如等下便去收拾收拾,随我们回府住下。”
“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庞飞燕伸手捋了捋飘散到脸颊的碎发,微垂着头,说道。
“怎么会?!庞姑娘愿意来府上居住,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呢。”王氏笑得极为热情,她心道:既是阿慕恩公的妹子,怎么好叫她孤身在客栈住着,自当接到府中好好照顾着!
“那就谢谢这位——”庞飞燕不晓得要如何称呼王氏,便有些迟疑。
“我是阿慕的大嫂,你随她唤着我嫂嫂便好。”王氏道。
“多谢嫂嫂和阿慕~”庞飞燕倒是半点不见外,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方慕的胳膊,随着王氏叫方慕的小名儿。她歪着头瞅着方慕,眉眼灵动鲜活,声音甜美活泼:“不用孤零零的住在客栈里头,我好生欢喜!”
就这样,方慕与王氏陪着庞飞燕到了她昨晚投宿的春来客栈。
走到她所住的天字一号房间门口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嗖的一下窜到了方慕与王氏前头,用身子堵在了门前,她干笑道:“啊哈哈,嫂嫂、阿慕,我自个儿进去收拾就好,这些事儿怎能麻烦你们呢!”
“不过是收拾行李,归置物什的小事,怎担得起麻烦二字……”王氏还纳闷呢,飞燕姑娘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客气了。
方慕看她慌张又心虚,还有些赧然,大概能猜到她不叫她们进屋帮忙的原因。不过方慕偏不帮她解围,只笑着说:“嫂嫂说的是,有我与嫂嫂帮你,能收拾得快些,这样我们能早些回府。到时候我亲手为你整治一桌酒席,保管是在京城里尝不到的新鲜味道,就算给你接风洗尘了。”
“阿慕亲手做的?新鲜味道?”飞燕本就被方慕那展颜一笑晃得有些晕乎,这会儿又听她说是亲自下厨给她做些新鲜菜,更是心荡神驰,迷迷糊糊地点头道:“好,那好。”
门被推开后飞燕才回过神来,此时再上窜下跳的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她双手捂脸,羞答答的说道:“叫二位见笑了!”
只能说怪不得飞燕方才不叫她们进屋帮忙收拾呢,这屋里……实在是乱得匪夷所思!地上散落着七八双式样不同的靴子,本该摆在桌上的茶壶、茶盏踪迹全无,只有两件色彩明亮的厚实斗篷被随意地铺在那上头。再往里走上六七步,偏头朝里间看去,纹样精致华美的床帘被胡乱卷成了一团,床上散落着七八件颜色各异的袄裙……
“飞燕姑娘,你是头一次独自出远门吧?没人帮着收拾难免会变成这样,这没什么的。”王氏柔声安抚道。
“嗯,是这样没错。”方慕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不过眼底却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飞燕脸上的热意稍稍退了些,她觉得,王氏和方慕说的话怎么就那么有道理呢!
有方慕和王氏的帮忙,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庞飞燕这满室的凌乱便重归于有序状态了,她的那些衣衫、鞋靴最后被归置到了两个包裹中,交由包兴背着。
县衙后宅的那几间客房日日有人清扫,干净得很,被褥也是昨日才晒过的,只需添上铜盆、茶壶、茶盏和布巾便能直接入住。王氏本有些担心锦衣玉食惯了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