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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突然又酸又胀,有滚烫的液体欲夺眶而出。
她匆忙抬头,望着房顶努力想把泪水逼回去。
可是却不怎么成功。
她慌张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泼脸,她总算是冷静下来一点。
可是她一抬头看到镜中倒影的,浴室的情景,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出来。
滚烫的泪水自脸颊滑过,就像有一把刀在挠她的脸。
夏宝第一次来这里,便是她第一次带他外出,戏弄他让他穿女装,让他吃火锅。
他回家来洗澡,水管破了,他们被淋成落烫鸡。
他笨笨的不会用法术修水管,她于是下楼去找厉景颜借工具。
这个卫生间,可以说是他们情谊的开端。
白小妧现在才觉得后悔,自已当初没有对他好一点,反而把他往外推。
不过夏宝的事,里面有太多蹊跷,她非要查个水落石出。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小妧抹干脸上泪水,拿起家里电话打给了冯阳杰。
一开头便是冯阳杰怒不可遏的大骂,只是听那声调语气,便可知他现在掐着纤腰,捏着兰花指恨不得越过电话,戳破她脑门儿的泼辣样子。
她并未回应,只是哽咽着说:“阳杰,帮我查一件事。”
原本还愤怒得要日天操地的冯阳杰,瞬间冷静下来:“哎哟,宝儿怎么了?”
白小妧道:“你去帮我查一查前几天的一则,泥石流砸死大熊猫的新闻,越详尽越好。”
“宝儿,你查这事儿做什么?你是不是在哭啊!”
明知他看不到,白小妧还是在摇头:“你别问了,你帮我查就是了。”仿佛只要这样才能减轻一点自责。
冯阳杰:“好吧,可是你得告诉我……”
冯阳杰的话还未说话,她又道:“再帮我查一个叫任欣萌的女人,以前在市动物园做饲养员。”
交待完这些,白小妧便挂了电话。
漆黑的眼中露出犀利锋芒,若夏宝并非意外: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凶手找出来,夏宝,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把自已陷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如果……如果自已能把夏宝保护好,能对他再好一点,就好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给了自已十分钟时间难过,她现在还有紧急的事必须去做!
月饼节加更,大家节日快乐,么么哒mua~~
☆、第八十六章:非礼是这样吗
凌故自打那次消失后,白小妧想尽办法都没能得到他一点点消息,她一直都好担心他。
她拿起电话,毫不犹豫地就拔了凌故家中的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之前她打过无数次,全都没人接。
却没想到今天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她欣喜不已:“是凌故哥哥吗?”她强压着激动,问道。
“不是。”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略显冷漠的女声。
白小妧一怔:“那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他家?”她刚刚飞起来的心,又再交次沉了下去。不会是捉妖人吧!
难道凌故真的出事了吗?
“我是凌故的妻子,叫凌小冉。”电话里面的女人,沉声说着。
声音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生硬的语气,令人极不舒服。
“嫂子?”白小妧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接电话的人是谁。
凌故哥哥的妻子,是很纯正的人类,人妖有别,也是怕将她牵扯进麻烦中来。
所以他们妖类之间有好多事情,是无法告诉她的。
“嫂子,我哥在吗?能让他接一下电话吗?”方才,她隐约听到电话里面有别人的声音。
多半都是凌故的。
“你稍等。”女人淡淡应了一声,不时电话里面便传来凌故略显虚弱的声音:“小妧?”
“凌故哥哥,你没事吧,上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上一次他突然就失踪了,可是让白小妧担心了好一阵子。
电话那端凌故应道:“我没事,那天公司突然安排秘密出差,我又不得不去,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走了,后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是辛夷出面将事情摆平的。”凌故在说这些话时,眼皮微微抬起,正好可以从墙上的相框中看到卧室里的情景。
凌小冉坐在床。上,一边理着自已长长的头发,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故。
最后两人的视线在相框中相遇,凌故视线坦然与她对视。
可凌小冉却委屈地低下头了,好像凌故马上要将她抛弃一般。
凌故收回视线,只听电话中白小妧轻“嗯。”一声。
“凌故哥哥,你真的没事吗?你可别骗我。”比起那件事如何摆平,现在白小妧更担心的是凌故的安危。凌故并非是那种说走就走,不负责任的人。
当初他抛下一切,一声不吭地突然离开,实在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所以白小妧有必要怀疑,凌故当初是遇到了什么事。
凌故在电话里面失笑:“骗你我又没什么好处。”紧接着话锋一转,直接将话题引到了白小妧身上,“我在新闻上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了,你现在安全吗?”
“我没事,我担心的是你,你……”白小妧的话说到一半,还是忍住了。现在能听到他的声音,确认他没事,她就放心了。
若是能再见上一面,那就再好不过,只是现在外面危险,见面的话还是过段时间吧!
而且她总觉得是自已的任性害了凌故。
当初若不是她执意要找凌故帮忙,凌故也不会消失这么长一段时间。
先是凌故,又是夏宝,白小妧自责不已。
只听凌故继续道:“现在外面看似平静了不少,但其实仍然暗潮汹涌,你在外面一定要当心。”他微微一顿,“这样吧,明天你定个时间,我去看你。”
白小妧一下傻掉了。
“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等风波渐渐平息了再说吧。”她一是真怕危险,再来就是她怕凌故看出自已丢了精元,白惹他担心。
平时她推托一两句,凌故都会答应。
可这次凌故却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见白小妧不可。
白小妧推托不掉,就把时间定在了晚上。
挂完电话,白小妧开始在屋里转悠起来,先是去夏宝屋里待了会儿,把里面的东西打扫一番,出来时将房门锁起来。
这套房子里充满了对夏宝的回忆,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房子留下来。
突然想起卧室里还有一箱买给夏宝,却没来得及给他的东西。她搭了椅子,踮起脚尖才能免强够到箱子边缘,扣住就往外拉,拉了一下没什么反应,第二下她咬紧了牙关,猛地一下使了全力。
结果她脚下的垫着的椅子一晃,她的身体也紧跟着摇晃起来。
“啊……”她低叫一声,身体推动平衡整个人倒进衣柜里面。
行李箱‘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白小妧在摔进衣柜的那一刻,就立即化为原形,毛绒绒的一坨摔进衣柜里,倒是没有受伤。
就是让她小小吓到了一下。
“哎哟,摔死了我。”她躺在衣裳堆里打了个滚儿,夸张地嚎了一声,懒在里面不想动了。
“叮咚——”一声清脆门铃声响起。
白小妧愣了一下,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来?
难道是冯阳杰?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她一边往外跑一化为人形,到门口里已经变成人类模样。
根本没意识自已没穿衣裳,光着身把门打开:“小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吗?”
冯阳杰平时就是一个娘炮,所以在白小妧心里,他其实只是多长了一根茶壶嘴的女人而已。
根本没有想过要在他面前避讳什么。
可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此时站在门外的男人,根本不是多长了一根茶壶嘴的假男人真娘炮冯阳杰;而是住在她家楼下的厉景颜。
厉景颜穿着一件舒服的棉质家居服,头发因为睡觉而翘起两根呆毛,脸上仍戴着眼镜,眼瞅惺松,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一丝温和。
窝勒个擦,他怎么上来了!
白小妧:“对不起家里没人。”转身就要关门。
我勒个怪怪,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了吧!表面上白小妧轻描淡写,但心里其实已经翻了天了。
她才上来多长时间啊,他就跟着追上来了。
不会是他发现自已的真身了吧!
白小妧告诉自已,这一切都只是做梦,这根本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她拽着门把手要把门摔上,结果却被厉景颜挡住,强势推开门走了进来。
同时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一条围裙,挂在她脖子上,还体贴地系上了腰带,围裙恰巧把她身体的重点部分遮了起来。
白小妧的脸颊渐渐当上红晕,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已竟然没穿衣裳就跑了出来。
刚刚……刚刚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她低下头,脸上潮红漫延到耳朵,再到脖子。
这样含羞带怯的白小妧实在少见,但厉景颜却没空去欣赏她的春。色,而是一腔怒火。
“你也知道害羞吗?”厉景颜的声音冷冷地自头顶传来。
刚刚她光头身体出现在门口时,他顿时就火冒三丈,但好歹是把情绪控制下来。
听到他的质问,白小妧回过神来:“管你什么事啊,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她表面上趾高气扬的,但其实害怕得要命。
自已的真身不会真的被厉景颜给发现了吧!
她心中惴惴不安,心脏急速而疯狂地跳动着,似乎在下一秒,就能从她肚子里面钻出来。
厉景颜轻嗤一声:“我在熟睡中被一声巨响惊醒,我有些担心,所以才上来看看,没想到你全是让我看了一幅好春。色啊。”
“你……”白小妧刚想发火,却突然意识到,原来他是被刚刚箱子掉落的声音惊醒的,并不是半夜本来发现给自已暖脚的大熊猫不见了,抱着怀疑而来的。
她生生地吁出一口气,原本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她一脸假笑地走到门口:“既然顾先生你看到我没事了,所以还请你现在就回去吧,更深露重,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厉景颜却未理他,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屋外,转身就要往屋里去。
白小妧一把拉住他,紧张道:“厉先生,你想干什么?”
厉景颜反扣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之间,白小妧就被他反押着胳膊,动弹不去。
他押着她,在屋里巡视,直到看到卧定一片狼藉,以及掉在地上的行李箱,他方确认,刚刚那一声响就是因这箱子发出来的。
且没有看到可疑男人后才停下来。
白小妧急道:“姓厉的,你想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她扭头一口咬在厉景颜押着她的胳膊上,厉景颜吃痛,这才松开她的手。
白小妧立即又踢又打地把厉景颜往外赶,行李箱下有她从厉景颜那儿穿来的,厉景颜的衣裳。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再次‘怦怦’地跳个不住。
在玄关,被推着往外走的厉景颜突然停下来,他转身看着白小妧,半眯着的眼睛里露出危险光芒,即使隔着眼镜片,也十分吓人。
他一靠近,只属于他的干净而冷冽的气息,就直愣愣地冲过来,瞬间无所不在地充斥在她周围。
白小妧:“你……停……停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今晚的厉景颜很不对劲,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若说平时的厉景颜只是冷漠疏离,像冰山一样,只能远观他的冷洁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