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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体,竟被摔得晕厥过去、失去知觉,孤零零地躺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内。
到晚上十点多,彭仁富兴致勃勃地返回工地,在潘总的游说下,雯雯终于答应明天支给他二十万元救急,因心情高兴,他便喊出住在工地的监理和市建总项目部的人出来吃宵夜。
跟所有的南方城市一样,在春夏秋三季,滨海市各条大道的路边,日落后就会冒出许许多多夜宵排挡,一排麻辣烫加烧烤炉,旁边摆上五六张茶几和矮凳,是喝啤酒的极好去处。
几瓶啤酒下肚,彭仁富胡天海地地胡侃一番后,得意洋洋地说出自己整蛊女记者一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建设方住现场的工程师胡楠,看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心中十分不爽,便借口胃疼,先行离席返回工地。
第六章 波澜不息1
砮江大桥垮塌已过去一个多月,每户遇难者家属获得三十万元的补偿金,事件在滨海市引起的震动开始慢慢平息。甄文斌的内心仍然充满纠结,依据招标中心主任和洪晔胜提供的情况,他深信大桥工程肯定存在串标、围标行为,这是解开断桥事件深层迷局的最好突破口。
向检察长汇报的时候,他有一种莫名的担心,隐去了有高层领导指示增加评标条件的一节。
“在政府工程招投标中,串标、围标,已构成违法,”检察长微微点头道,“如果没有金钱往来,就缺乏有力的证据,可以让公安局先在钱上查查。”
甄文斌出门前,检察长照例叮嘱他,调查过程的知情人要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八月末是滨海市台风最频繁的季节,街道被雨水冲刷的洁净无污,甄文斌独自在江边的树荫下漫步,从水面上飘过来的空气里,裹满了湿润和清凉。太阳已经偏西,不远处江面上的断桥残骸清晰可见,每到傍晚,桥东西两端的岸边,就会聚集许多悠闲市民,像是来欣赏一处新的景点。
对于滨海市政府,断桥残骸却似一块难堪的伤疤,觉得许多人心神不宁,只等雨季一过,修复工程就会立即展开。甄文斌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市建安公司支付出400万元的围标费用,不是一笔小数,只要自己能锁定时间区段,就一定能够查出眉目。
甄文斌很快就从招标中心主任处,获得砮江大桥项目评标、定标前后,共一个月的确切日期,便匆匆赶去市公安局刑警队,委托刑警队长单独去核查。
“你刚从部队下来还不清楚,市局的分工是这样的,经济违法案件都是由经侦科负责的,”刑警队长十分热心地向他解释,“去找李国军吧,他们科经常去银行查账,最是熟门熟路。”
李国军听了甄文斌介绍和请求,爽快地表示积极协助,又按照惯例答应为他保密。
从公安局出来,甄文斌决定再去医院看看,彭大富是事件中最最关键的核心人物,如果他早些能开口,煤气爆炸案件与断桥事件之间的关系,就立刻一目了然。
第一人民医院是滨海市最好、最优的,新建成不久的住院部大楼赫然耸立,每一层的电梯厅,都十分宽敞明亮,地面被擦拭的光洁如镜,墙裙是洁白的瓷砖,类似于机场候机楼内的休息椅,贴墙摆了一圈。两侧有通廊去往病房,探视时间一到,休息厅内的病人亲友,才能通过玻璃门,进入病房走廊,整个环境,漂浮着安宁、恬静。
甄文斌乘电梯直上十三层的烧伤科,刚迈出电梯门,高昂的争吵声扑面而来,因为身着便装,没有人关心他的出现。
彭仁富气咻咻地对着雯雯大喊,“说好给二十万,你怎么只汇了十万?”
雯雯一副不屑与他为伍的态度,“给你十万就不错了,那还是冲着潘总的面子。”
“工地要停工了,你不知道?这可是我大哥签字承包的项目。”
“我不管这些,我又不管工地。”雯雯使出女人惯用的态度,我不懂、我不管。
彭仁富急了,开始破口大骂,“你个小妖精,我大哥还没死,你就想把钱都黑了。”
“彭二,你敢骂老娘,”雯雯亦毫不示弱,“把嘴放干净点。”
甄文斌听出端倪,是彭大富的弟弟与二夫人,在为钱的事情交劲,便坐端坐一旁细听,以期获取更多的信息。
吵闹声很快引来几位医院护工的制止,但是谁也不能帮彭二解决燃眉之急,雯雯又是惜钱如金,绝不松口加钱,所以,任何劝阻都成效不大。彭二不能挥拳揍她,只能把愤怒全部集中在语言上。
护工开始用电话召唤医院的保安,二名宝安到场之后,架住彭二往电梯里曳,惹得他怒火万丈,伸手去抓对方,三人撕扯欲烈,雯雯反倒在一旁看热闹。
“还不住手。”潘荏嵩不知何时出现在电梯出口,厉声喝住彭二。
保安见彭二停手,也都松开他,转眼瞅着潘荏嵩。
潘荏嵩满脸堆笑,对保安道,“没有事了,您二位先走吧,我保证他不再吵闹。”
见他西装革履、气势不凡,保安虽是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悻悻离开。
“自家内部的事情,你两在这里吵啥?”潘荏嵩先驱散围观的人,才对着二人盛怒。
雯雯把脸扭向窗外不答话。
“说好二十万,只打给我十万,你看她的态度,”彭二急得手足无措,“怎么办吧?”
“雯雯,工地真的等钱救急,你。”潘荏嵩内心恼火,又不好当众痛骂她。
“除非彭总发话或签字,我管的钱,再不能动。”雯雯丝毫不愿让步,也不阐明理由,这是漂亮而无知女性的通病,曾经令很多养小三的高官束手无措。她们常言,“我就是要这样,你必须办到。”而那些久经官场的老手,往往只能甘拜下风,谁让你要垂涎佳丽呢?美女的要求,是不用理由的。
“潘总,你看着办吧,没钱我只能停工了。”彭二满脸沮丧,借势把话挑明。
潘荏嵩一下子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与彭大富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为了在他的呵护下聚敛财富,彭大富对他一贯是言听计从,几年前,彭大富与雯雯如胶似漆时,潘荏嵩曾有过微言,提醒他红颜祸水,即玩即散,然而彭老板经不住雯雯娇媚百态、柔情似水,刻刻都要把她揽入怀中,终于还是把她纳为二奶。
昔日埋下的祸根,今天终于发酵,潘荏嵩暗骂彭大富糊涂,竟把工程款交由雯雯掌管,又有些后悔把图书大厦包给他承建。政府投资的工程项目,最要紧的就是要按预定时间交工,如果真的停工,必然会麻烦不断,怒江大桥事件刚刚平息,图书馆工地又风声水起,真的是按下葫芦浮起瓢,都是这个彭大富惹的祸。
跟所有机关公务员和国企高管一样,灰色收入早已构成潘荏嵩不可缺少的经济来源,否则,百万元一套的商品房、几十万元的私车、儿子在国外读中学每年十万的费用,靠工资支撑,简直是天方夜谭。潘荏嵩心知,自己周边同级的国企高管和机关副科级以上,也都是这个标准,对舆论界质疑经济适用房的业主,开豪华车出入,他不免暗自好笑,申报与核查收入状况时,难道能把灰色钱财计入?
这叫做,不深查都没事,一深查都有事,个人财产申报制度,想在人大通过,比登天还难,等这种制度真的推广的滨海这个地级市,大家早已把资产转到持绿卡的进外子女名下,又如何耐他们?
彭大富就是潘荏嵩灰色收入的主要渠道,所以,骂归骂、恨归恨,他还是不能撒手不管。潘荏嵩把彭二劝回工地办公室,让他用彭大富公司的名字,立即开设一个新账号,又嘱咐图书馆工地的项目经理,预支100万工程进度款给他。
彭二的脸上,立刻由阴专晴,卖乖道,“还是潘总体恤我。”心中却在暗骂,“你跟我大哥早吃足了肉,这回也轮到我喝点汤了吧。”
“再敢耽搁一天工期,老子剥了你的皮。”潘荏嵩愤愤地斥道。
驾车返回的路上,潘荏嵩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在调查砮江大桥项目是否存在串标、围标,提醒他务必注意。
潘荏嵩暗自心惊,怒江大桥事件,市政府调查组早已公布结论,家属的经济赔偿也都已落实,还有谁在紧追不放?难道是那个开红色QQ的记者?他降低车速,思忖,对大桥垮塌事件还需再谨慎些,想了想,立即转向,把车直接驶往翡翠山庄。
等到了医院探视时间,潘荏嵩去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隔断外,看了彭大富片刻,又问了护士,获悉伤者开口说话的日子,仍然遥遥无期。
在玻璃窗前时,他与雯雯用询问的眼光互相打量对方,最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潘荏嵩从翡翠山庄返回市区时,夜幕已经降临,他被今天发生的事情搅得心烦,便把车开到临江的一座三层茶楼前,想独自喝一壶茶,静静绷得太紧的神经。下车后,突然发现那辆红色的QQ车就停在不远处,立时就多了个心眼,在三楼落座后,他一边品茶一边举目搜索,很快便发现茶楼上唯一的女性客人。
她对面坐的,竟然是甲方图书馆的工程师胡楠。
胡楠是文化局派驻现场的,潘荏嵩虽然没有跟他直接交往过,有几次去图书馆工地参加例会时见过面。那位参加了新闻发布会,又去图书馆工地打探砮江大桥工程的女记者,如今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潘荏嵩立即拨通一个电话,轻声吩咐道,“有一个新精早报的女记者,似乎还在追查砮江大桥事件,你要赶紧查清她的来路。”
第七章 波澜不息2
那天晚上,胡楠返回工地后,立即把地下室的照明用电开关合上,再往地下车库里走了不到七八米,就发现了昏倒在地的何雪。他也顾不上忌讳,迅速把她抱到自己在工地的临时宿舍。何雪被他一折腾,朦朦胧胧地挣开双眼,又喝了几口热水,才清醒过来。
“我看你晕倒在工地的车库里,就。”胡楠五年前大学毕业,只28岁,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在自己宿舍,不免有些腼腆。
“没事,太感谢你了。”何雪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抬眼打量四周。
胡工赶忙解释,“我是这个工地的工程师,胡楠。”
“你是监理?”何雪心中一震,一下子想到了秦盛。
“不是监理,是甲方工程师,你看你全身,要不要。”胡楠局促地问她。
借着室内的灯光,何雪看自己是衣衫褴褛,衬衣的纽扣已全部脱落,粉红色的乳罩和白嫩的小腹一览无余,胳膊上有几处血红的划痕。她顾不上羞涩,妄自思忖,这次不是报社安排的采访,既不便给同事打电话,也无法追究那个恶搞的彭老板,犹豫片刻,便给玥姐去了电话,让她速来工地,陪自己去趟医院。
等候玥姐的这段时间里,二人各自做了介绍、互存手机号,何雪到底是记者出身,很快让气氛变得随和、融洽,巧的是,胡楠有位大学同学,就是砮江大桥工地的监理,跟着秦盛是同事。望着他坦诚无邪的目光,何雪心中暗喜,“今天真的多亏了你,过两日,我专程来感谢你。”
“不用不用,我是说,这里不方便,你给我电话吧。”他怕何雪不解,又补充,“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哦,一言难尽,那就电话联系吧,”何雪知道,目前还不能把真实的原因透露给他,“下次见面时,再慢慢聊。”
约半个小时后,玥姐带了件自己的外套赶到工地,告别胡楠时,何雪不免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直到深夜一点多,彭仁富一伙人才醉熏熏的返回工地,发现QQ车已经开走,他也没往监理身上想,只当是那位女记者自己摸出地下室,脱身走了。
在医院门诊室做了简单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