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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流涕。
彭二见她吓得浑身打颤,心中升起一种快感,他当然明白,真要迈出轮奸一步,就是罪不可赦,除非杀人灭口,只要有其他知情者,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根本不敢、也不愿意,去冒险杀人,所以,也就不可能真的对她施暴。
望着面前半裸的女性酮体,彭二安奈不住淫性大发,满脸猥琐地靠近玥姐,托起她的下颚,伸手摘去乳罩,意欲肆意羞辱她一番。
按照刑警队提供的、何雪被拘留前手机的通话记录,李国军很快筛选出三个与砮江大桥事件有关的人物,甄文斌、洪晔胜、胡楠。他先去拜会了洪晔胜,那位溢晔桥涵工程公司的老板,在混迹江湖多年,推说就是记者追着他采访,关于砮江大桥工程,自己啥也不知道、啥也没说。
李国军思忖找甄文斌不会有任何结果,弄不好反而打草惊蛇,便决定重点追踪胡楠。先在暗中观察了他的形体面貌后,李国军惊喜万分,胡楠就是伴着何雪袭击自己的男性青年,他扮成一名小商贩,守在图书大厦工地对面的人行道上,静静等候那位女记者自投罗网。
这日,因为胡楠连续两天未来看她,何雪开始焦躁不安,决定冒险去见他打听消息。黄昏时分,她化了妆坐公交车往河东新区,在距离图书馆工地一站远的地方下了车,缓缓地向前步行,机警地观察周围是否有警察的身影。
太阳刚刚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余辉映红了西边的天际,正值下班时间,河东新区的主干道上,车辆和人流熙熙攘攘。何雪穿了一件及膝长的灰色风衣,用脖子上的浅红纱巾遮住面颊,她左顾右盼、一步步接近图书馆工地,对于自己面临的险境毫不知情。
第十八章 抽丝剥茧
甄文斌按照胡楠提供的线索,亲自去了河东新区康宁花园管理处,几经周折,查实9栋603房的业主,正是监理秦盛,然而,购房款项的详细资料,必须找该小区的房地产开放商处才能查到。
此刻已是秋末初冬,空气异常潮湿,甄文斌不顾疲劳、连日奔波,从河东区房管局查到开发商的办公地址,在河西老城区的河滨大厦十八层。
隔日,便匆匆赶去地产公司,公司占据了整层楼,装修十分奢侈,像是要故意显示企业的实力,让来访者望而敬畏。漂亮的前台小姐看了检察官的证件后,忙不迭地把他迎入接待室等候。
等了十几分钟后,公司老板才满脸堆笑地现身,“检察官驾到,失迎、失迎。”
“我想了解康宁花园一位业主的购房情况,希望贵司能够配合。”甄文斌正襟危坐,目光咄咄逼人。
“哦,”公司老板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原以为是融资的是出了问题,被那位投资者告到了检察院。今年初,为了拿下老城的一个旧城改造项目,该地产公司通过本单位的职工,偷偷地在社会上融进一大笔钱,谁料到拆迁遇阻,项目至今也未能如期开工,眼看着已经过了十一,不少投资者担心投资款被骗,开始不时地来地产公司,索取本金和利息。
这位老板最担心的,就是投资者以诈骗罪把他告到检察院,知道甄文斌不是为此事找他,立即全身放松,万分热情地询问,“检察官想要了解什么,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我想知道康宁花园9栋603房购房款的支付细节。”
“没问题,您稍候片刻,我立即让财务部查实。”公司老板吩咐前台小姐端来茶水,自己起身离开。
公司老板老板返回时,手里拿了一叠资料,“康宁花园9栋603房的业主,名叫秦盛,购房时是一次付清款项,该套房共120平方米,总计金额150万元,这是商品房买卖合同和付款凭证,您看看。”
甄文斌不露声色地接过资料,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谢意,抽出付款凭证仔细端详,看清汇出款项的户名上,清晰显示着‘彭大富’三个字,心中暗自大喜,托前台小姐复印了这份150万元的转账凭证后,便起身告辞了。
次日一早,甄文斌闯进检察长办公室,递上证据,要求以彭大富涉嫌行贿工程监理,即刻予以立案深查。检察长看了看银行凭证的复印件,记起嫌疑人与砮江大桥事件有关,便抬手让甄文斌出去等候,自己拨通了检察长本市分管领导的电话。
当他再返回检察长的办公室时,接到的指令,让他意外、沮丧、愤慨。
“市领导明确指示,省厅调查组未出正式结论前,我们地方机构,不得对所有相关人员立案和采取行动,包括大桥的分包商彭大富。”
如同挨了当头一棒,甄文斌脑海里,竟然蹦出万念俱灰的感觉,他哪里知道,建安公司老总潘荏嵩,按照李国军的提醒,为了阻止立案,专门找过主管工程建设的市领导斡旋此事。
李国军在图书馆工地对面的人行道上,整整蹲守了四天,这日黄昏,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然跳入他的视野,那位纱巾遮面的青年女人,走路时左顾右盼、神情紧张,职业的敏锐感告诉他,此人正是在逃犯何雪。
数日的监守终于没有白等,猎物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国军兴奋的心,像要跳出嗓子眼。顾忌到道路上往来的车辆和行人,他决定等何雪进入工地大门后,再对其抓捕,这位警司死死盯住目标,遥望她渐渐走近工地大门,嘴角上浮出得意的微笑。
“笛,”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惊动了公路两边所有的行人,一辆标有110徽记的警车,循声而至,在工地门前减速后,瞬时拐了进去。
李国军心中大呼不妙,不顾一切地冲过公路,朝着何雪走来的方向狂奔了几十米,哪里还有猎物的踪迹,气的他大骂110混账,偏偏在此时出警图书大厦工地,惊走了他唾手可得的逃犯。
事情的起因却是彭二。
这天下午,水泵厂的一名技术员,奉命来调试他们供应的水泵,在地下室泵房门口,被彭二的工人拦住,说是设备房关了一名小偷,技术员听到屋内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忍不住伸头看了一眼,瞥见了衣不遮体的玥姐,心中大骇不已。
他退身回来,走地下室时,正好碰见一名工地的监理,急忙悄悄告告诉他。胡楠听了 不免大惊,立即用手机拨打110报警,约莫半小时后,110警车赶到,即刻解救玥姐出来,同时铐走了奉彭二之命看守的工人。
正是这辆警车,惊走了危在旦夕的何雪,让她再次侥幸逃离追捕。
受到惊吓的何雪,再也不敢冒然出门了,次日半夜,胡楠才又出现在她藏身的农民房。何雪忍不住伏在他的肩上,抽泣了半天。
胡楠等她安静下来,才说了玥姐被绑架和解救的事情,又提醒她,“现在秦盛肯定已经被警察监视起来,千万不能再去找他。”
“那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到时候省厅调查组作出与市调查组一样的结论,就更加无法翻案了。”何雪擦去脸上的泪痕,忧心忡忡地盯住他。
“是啊,咱们必需在调查组下结论之前,尽快找到铁证,”胡楠忽然记起彭二与雯雯的那次争吵,“不如你悄悄去省城彭大富疗伤的那间医院,找找他的情妇雯雯。”
见何雪表情迷茫,他便细细向她解释,“彭二只是帮他大哥管理工地,工程款一直由雯雯掌控,彭大富重伤后,他二人矛盾很深,都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还有,秦盛在康宁花园的商品房,极有可能是彭大富行贿的,他才有可能在大桥工程中,冒险为彭大富隐瞒质量缺陷,”胡楠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雯雯一直为彭大富管钱,必定知道真相,只要查实这桩行贿受贿案,肯定有助于揭开砮江大桥工程的黑幕。”
何雪听罢,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的行人,突然望见远处闪现的路灯,“我明天就潜去省城,设法接触雯雯。”
望着何雪憔悴的面容和坚韧的目光,胡楠无法克制内心的怜爱,忍不住热泪盈眶,谆谆叮嘱她,“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及时给我、或者给检察官来电话。”
在省医大附属医院烧伤专科病房,重症监护室内的彭大富,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后,虽然身体表面的的烧伤渐渐开始康复,然而,气管内的严重灼伤却没有明显的好转。雯雯在医院附近的宾馆包租了一间客房,每天都来探望他一次,主治医生也会把每周会诊的状况告诉她,日子久了,她对烧伤极其康复的医疗知识,也掌握了许多。
雯雯开始知道,不仅仅是气管,彭大富的肺部,也有轻度的灼伤,当时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这是导致他在重症是治疗数月,仍然未能康复的重要原因。
这日,主治医生突然通知她,伤者的肺部出现局部的肺叶坏死,原因不明,如果持续下去,会很快未及其生命,让雯雯尽快通知他的近亲属来省城。
何雪来到烧伤科重症室的玻璃隔断外时,正好遇见雯雯坐在休息椅上抽泣,一旁的护士告诉她,这位就是彭大富的家属。
“李玟?”何雪轻轻走近雯雯,认出她竟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学。
“何雪,”对方也立即认出了她,雯雯拭去眼泪,问,“你怎么来这里?听说你一直在滨海市的报社做记者。”
“是的,我是专程来探望这个伤者的,”何雪指了指玻璃窗内的彭大富,“他是你老公?在滨海市可是赫赫有名哦。”
“唉,一样难尽,我就住在附近的宾馆,咱两一起去吃饭,然后回我住的房间再细聊。”在这种时候,意外撞见自己的初中好友,雯雯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可以倾诉和信赖的人。
何雪知道,雯雯是因为父母要供两个弟弟读书,初中未毕业,就辍学去了滨海市打工,所经历的艰辛可想而知,在宾馆的客房里,她静静地倾听雯雯的叙述,心中泛起酸楚和同情。
“六年前,我跟在打工时认识的男友分手,就离开工厂,进入皇冠歌舞厅做DJ,彭大富认识我后,开始对我穷追不舍,”雯雯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你做记者肯定知道,在沿海开放城市,早已是笑贫不笑娼了,起先我以为他跟其他客人一样,就是图个新鲜,也没怎么搭理他,谁知彭大富一直缠了我一年,才看出他是真心喜欢我,加上一块工作的姐妹都劝我,就辞去工作、专门跟了他。”
雯雯在初中时就已经出落的十分俊俏,称得上是天生丽质,进入海滨市的一间台资玩具厂后,自然招来许多追求者。跟大部分缺乏经验的靓女一样,那时候,独自漂泊在城市的她,特别喜欢俊男酷哥的甜言蜜语,电影院、公园里,前后有三名帅哥伴她度过了五年的时光,到了二十岁时,她才幡然醒悟,那些帅哥除了不断地移情别恋外,根本没想过为她提供稳定的未来。
跟最后一任男友吵翻后,看着工厂里那些貌不出众的女同伴,反倒成双成对地开始成婚、安居,她才真正体会到‘红颜薄命’这句老话所包含的的哲理。在凄凉的集体宿舍中,独自给自己过了二十岁的生日后,雯雯决意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次日就毅然辞工,改名雯雯、进入滨海市最豪华的皇冠歌舞厅上班。
“彭大富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都治疗好几个月了吧?”何雪关切地问她。
“二年前,彭大富挣到一大笔钱,送妻子和女儿去了加拿大,等他女儿读完大学,至少需要十年,我俩开始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他把钱全部交给我保管,我呢,也盼着尽快为他生下一男半女,”雯雯忍不住又开始落泪,“你说我的命苦不苦,刚刚舒心了两年,就碰上这从天而降的灾祸。”
“这样没啥,等彭老板康复后,就都好了。”何雪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