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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见状显然又误会了,在接口处插上药后,也没有离开,而是顺势坐在一旁凳子上,一脸苦口婆心地又开口道:“我虽然也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总归是病着,我觉着也该给你宽宽心。这唐医师呢,可能是不善言谈,但他对你的心意,全院上下,可都是一直看着的。所以无论你对他有什么不满,都多理解,毕竟,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但为你做的事儿,可都是没含糊的。”
我听言眉头皱了皱,心中略一回想,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他做什么了?我俩一直不都挺正常的吗?”
她闻言眼带调笑地看着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开口道:“什么挺正常,我可告诉你,你没来之前,唐医师可不是现在这样。”
我一愣,下意识对比了一下,上学时和现在的他,没发现什么不同,于是又一脸不解地看向她。
她见状笑着继续道:“我比你早来H院大概一两个月,那时候的唐医师,简直就是个毫无私人感情的工作机器,永远看他,都是一脸麻木,庄严端正的模样,甚至还和当时的陈医师,一同被称为急诊科的而煞。”
我听言仔细想了想,看着她说道:“但就算是我来了之后,他大多数时候,不也还是面无表情的吗?”
她面色莫名变得有些兴奋道:“但就是你来了之后,我们才终于见到他另外的表情啊,那时候,才感觉他像是个人。当然这都是小事,有些状况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也就是实习医师出外勤,还有主刀手术的事,这些在医院其实是从来没有过先例的。”
我奇道:“这不是因为我是留。。。。。”
“即使是留学博士回来,也没这待遇。”她没等我说完,打断了我,“你能做那些事,都是唐医师事前事后,一项一项帮你跟院方申请,解释的结果。包括你第一次主刀的一个急救手术,最后好像还失败了,都是唐医师私下去找人事,好说歹说,当然也不知道具体用力什么方法,才没让你的档案出现污点。这样事,这一年来,光是有意无意被同事知道的,就有好几件,所以你。。。。”
我心中莫名有些难受,撇开了头,打断了她的话:“这些都无所谓,就算我。。。。”
“你是可以决定无所谓,但人家一直心心念念的为你,是不能否认的。”她也打断了我,“我说这些不是要逼迫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女孩子,特别你还是医生,能有个人这样真心诚意地对你,不容易,所以无论出了什么事,多想想他的好,总能少些怨怼。
我听完顿觉心烦意乱,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闭着眼,不再说话。她见状也没再多言,轻声对我道了个别,便推着车出了门。随着关门声再度响起,我脑海中再次思绪纷飞。
感情这事儿其实很神奇,它无形无色,却往往十分具有存在感。所以即使不知道唐生曾经为我做过多少事,我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同样的,我想他必定也知道我的感情。
他关心我,保护我的那些做法,自然可以让我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坚固,但有些时候,却也会适得其反。
比如,现在。
我不想拖累他,真的。细胞冰冻是一个出于当代生物技术巅峰的手段,这同时也意味着,其经济上的消耗,会有种出乎人想象的巨大。唐生现在的状况,尚且还属于事业刚刚起步的阶段,就算是他能力超群,能够通过科研的手段取得一定的金钱。但这笔钱,也不应该投入到这样一个无底洞中去。
或许每个人的未来一定程度上都不能全靠自己决定,变故每天都有可能会发生,我至少得让自己,过得更心安理得一点。这样,才更有底气,面对这些变故。
挂的水在三个多小时后终于输完,随着腰部的固定装置接触,我也终于能够出门,再去看看周女士。
到了病房却意外地没有看见人,问了临床的病患,才知道,她是被护士推去做化疗了。心事重重地往化疗实验室走去,快进门的时候一抬眼,猛然停住了步子。
隔着玻璃,只见,硕大的化疗器械旁,此时已是瘦骨嶙峋的周女士皱着眉头蹲在地上,对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垃圾桶,干呕着。虽然什么也没呕出来,面上的痛苦却十分真实。
在她的旁边,唐生紧锁眉头静静地站着,不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感到他们要看过来,我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走,下一秒,还是强迫着自己留在原地。
最先看到我的是唐生,他远远地打量着我的神情,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从恶心中回过神的周女士这时才抬头看着,她一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无意义地擦了擦嘴巴,一边扶着器械,缓缓起身。
唐生中途试着搀扶了她一下,却被她摆手拒绝了,她看向我,脸色缓缓地绽出笑来。我有些想哭,但忍了忍,逼着自己,看着她,一边回着笑,一边迎上去。
我走到她身旁,扶住她手肘,一边走着,一边语气故作轻松地开口道:“这化疗就是容易导致恶心,但也没事儿,只要病能好得快点,以后不难受就好。以后,化疗,我都陪着你。”
她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说道:“这就跟晕车一样,没什么的。你也不用总是陪着我,有事就自己先忙。你能来看我,就很好了。”
我闻言侧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般说道:“我哪有什么事要忙,这几年一直聚少离多,好不容易隔这么近,当然得多来看看你。”
第八十八章 心结难解(2)
周女士闻言没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我陪着她一路到了病房,送走唐生后,和她一起呆到了晚上近九点时分,才因腰痛难忍,很是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第二天醒来后,唐生并没有出现,在我以为今天不会再有人来逼我用药,正打算趁机早些去陪着周女士时,讨厌鬼二号,廖佳磊选手笑着进了病房。不出意外,他果然是来继承唐生衣钵的,我对此十分不满,全程也没给过好脸色。
他顶着我的白眼,在确定了该用的药都用完了,才脸色悻悻地走了出去。我出神地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输液药瓶,深深叹了口气,又将是个难熬的上午啊!
叫护士来收药的时候,我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唐生今天一直都没来过医院。我撇了撇嘴,对此颇为不以为意,也没再询问,收拾着睡皱了的衣服,径直地就去向了周女士的病房。
大概是因为昨天做了化疗,周女士今天的脸色好了一些。我脸上稍带了些笑意,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正要说话,她却先我一步开了口:“小唐今天天还没亮就过来跟我告别,说是要出差,但也没说去哪,这事儿你知道吗?”
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我有些不满地噘了噘嘴,稍带了些撒娇的意味道:“你怎么一开口就是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的孩子呢!”说完我下意识地抖了抖,这说话语风,还真是不习惯啊。
有些小心地看了看周女士,本以为又会被训斥,却发现她脸色如常,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样子,一时间,心里又是放松,又是慨叹。她伸手摸着我的脑袋开口说道:“你啊,还是要长点心,该认真的事,别马马虎虎地就过去了。我生病以来,这小唐忙前忙后地帮了这么多,就算是为这这个,你也对人家多关心些,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耍小脾气。”
我闻言一愣,皱眉不解道:“我怎么就耍小脾气了?明明是他多管闲事!”
她笑着摇了摇头,看小孩儿一样看着我说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也不多管了,反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十分不理解地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要好好理论的模样就要开口,她却摆了摆手打断了我,接着又说道:“今天早些时候,来了个据说是你同科同事的姓廖的医师,跟我在这儿聊了好一会儿,现在你们医生工作都这么轻松了吗?”
我闻言乐了,有些好笑地问道:“他来找你干啥啊?你们俩能有什么好说的?”
她也笑了,侧头像是回忆了一阵,才又看着我回答道:“具体的,他也没说说啥,不过大多数好像都是跟你有关的,怎么?他,在追你啊?”我赶紧好笑着解释道:“不,不是,哪能啊。我跟他就是普通同事,可能还算是聊得来,平时没事就多聊聊几句,他这人说实话确实挺逗的。”说到这儿又想起这两天他的所作所为,于是补充道:“不过讨厌的时候也着实讨厌。”
周女士闻言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时没有再说话,我见状怕她多想,忙开口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做了化疗,今天感觉还不错吧?”
她听言却还未完全从思绪里回过神,只眼神涣散地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看着样子有些担心,于是抚了抚她的胳膊,语带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她这才回过神,像是被我的动作惊到似的一下子转过头来看我,只目光依然显得迟缓,过了好几秒,才恢复了清明。她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而已。”
我心中早已因她的话重重一沉,一心只想着胰腺癌对神经系统产生影响的病理机制,口中下意识地随意问道:“什么事啊?”
她眉头微皱着回答道:“就是前天吧,你出去之后,小唐带着之前我提过的那张全是英文的单子,又进来了一趟。也跟我又解释了一遍,就是你说的那个,细胞冰冻的事,我当时估摸着这反正也是你的想法,就听他的,在上面签了。。。。”
“什么?”我闻言十分不淡定地站起了身来“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她见状也愣了,面色变得有些慌张,语无伦次道:“我,我没想那么多啊。反正觉着小唐也不会做什么坏事儿。。。。。怎,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这才觉得自己对着周女士反应过激了,努力平息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了下来,不欲给她再增顾虑,我尽量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开口道:“没有没有,这事儿我也知道,没什么问题,刚刚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见周女士闻言这才放松了脸色,我的心却不由更加沉重了起来。又谈天说地地聊了好一会,在周女士神色厌厌地打了好几个哈欠的催促下,我在帮着她好好躺在床上,并将被角掖了严实后,才一步三回头地道别离开。
刚走出病房,我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唐生打去电话,听到了一连串的忙音后,我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没顾上回到病房休息,我火急火燎地在另一间骨科病房找到廖佳磊,将他拉出房门后,我没等他停步便开口问道:“唐生呢,他是不是出国了?”
廖佳磊闻言眉头皱了皱,停稳后又低头思索了一会,才看着我道:“原本他不让我说,但我想着,这事瞒着也没有意义。”说着他点了点头,“是,他出国了,去帮伯母办实验申请。”
我心中难掩气闷地撇开头,复又带着些意外问道:“他连这也跟你说了?我妈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颔首回答道:“要不然,也不可能这样帮他啊。”
我闻言顿时烦躁地看着他开口道:“这事儿你跟有什么关系啊?你还帮他蒙我?你要非爱心泛滥干脆直接把你病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