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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双眼通红,转过脸狠狠地瞪着来人,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老人家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不再多话,转身走了。
罗伊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回荡:“你老婆是被杨震南推倒流产了!是被杨震南推倒的!是杨震南!”这个声音如尖刺一样,一针针地扎在罗伊痛苦无比的心上。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月亮烦人的一会钻出云层,一会又钻入云层,忽明忽暗的夜色让人更加压抑。
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罗伊忽然想起,以前曾经和诗琪一起去过杨震南的家,“杨震南你这个魔鬼,你还我的孩子!”
他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杨震南居住小区的地址,跳上出租车。他的神情依然愤慨而吓人,两只眼睛向外冒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司机转过头,不时地看看罗伊。罗伊并没有察觉,只知道自己的愤怒需要地方去发泄……
十 车祸突至
“来,跟姐姐跳,巴巴力巴巴巴力巴力,巴力力力力力力力力,斯挺丁刚多……”一个漂亮的姐姐穿着红白相间的工作服,带着几个小朋友正在跳《甩葱舞》。
那些正在跳舞的孩子们,一个个带着肯德基可爱的王子帽或公主帽,小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杨陆心,我们回家了,好吗?”一个30岁左右的少妇身形娇小,笑容灿烂,轻轻地呼唤着其中的一个小女孩。
“妈妈,我还想再玩一会,爸爸不是说今天要很迟才能回家吗!我们这么早回去干吗?有这么多小朋友陪我玩,多开心啊!”小女孩好小,长得非常可爱。胖胖的小脸蛋红润润的,一听说要回家,撅着小嘴做出很不高兴的样子。
陆羽菲见女儿玩得这么开心,不忍心马上拖她走,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两手托着腮,心满意足地看女儿跳舞。
过了一会,天渐渐暗下来,陆羽菲抬手看表,快8点了。想起家里的洗衣液快用完了,还有心心喝的牛奶也该买了,就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心心,妈妈要去超市买东西,我们这就走了,好吗?”
小女孩听到妈妈这么说,不高兴地离开跳舞的队伍,撅着嘴独自往门口走,一边说:“就知道回家!哼,走了啦!”
陆羽菲忍俊不禁,这鬼灵精怪的小宝贝总是这么任性,真不知道她的脾气像谁。瞧她走路还有点蹒跚呢,个性却已经这么倔强。
看女儿走那么快,陆羽菲赶紧追上去,轻轻地抱起她,好声安慰:“小公主心心,别生气,等妈妈买好牛奶,回家陪你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好吗?”
“好,好,妈妈,我喜欢小羊羊,小羊羊好可爱噢!”杨陆心拍着小手转而又眉飞色舞了,陆羽菲看着天真可爱的小宝贝,情不自禁地抱着她一阵狂亲。
心心擦了擦被妈妈亲的湿乎乎的小脸,老气横声地说:“妈妈,你牵着我走,心心不要妈妈抱,妈妈会累的。”
“嗯,心心,这里人太多,到前面人少一些,妈妈就放你下来!”陆羽菲心里暖暖的,女儿除了会偶尔耍耍小公主脾气外,真的是又疼人又乖巧,可爱得不得了。这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最佳礼物吧,只要心心好好的,陆羽菲就觉得自己好幸福。
陆羽菲想起了自己的先生杨震南,他更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现在又有了小心心,一家三口更是幸福得如同浸在蜜糖水中一般。陆羽菲抱着心心走过两条马路,接着又穿过一个红绿灯,走到人行道上,前面转个弯就到超市。
陆羽菲看这里行人很少,车子也不多,就把心心放下来说:“现在我们心心自己走,因为我们的心心已经长大喽。”
“妈妈,刚才那个手会动的青蛙,你放在哪了?”杨陆心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抬起头望着妈妈。
“那个肯德基送的玩具?”陆羽菲蹲下身子,柔声细气地对天天说:“妈妈放在包里,我们去超市买完东西,到了出租车上,妈妈再拿给你玩好吗?”
“不嘛!”杨陆心的小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妈妈现在给心心好吗?心心现在就想玩。”
陆羽菲打开包,认真地寻找着……
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如发了疯一般,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下子就蹿上人行道,朝蹲在地上的母女俩撞去。
“砰、砰……”随着几声巨响,鲜血,四处飞溅,小心心和陆羽菲倒在血泊之中,越野车却冲下马路,急驰而去……
远处,有行人看见这一幕,赶紧拨打110。
十一 蓄意谋杀
刘诗琪披散着秀发,窝在罗伊的怀里,脸上写着无尽的满足,两个人写意地交合,罗伊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一会工夫,诗琪怎么又满身鲜血地躺在自己的怀中,对了,是杨震南,杨震南害的!
“杨震南,你这个畜生,这下你逃不掉了!”罗伊举起拳头,疯狂地砸在杨震南的身上,又恶狠狠地把杨震南踢翻在地,他还嫌不够泄愤,一只脚踩在杨震南的肚子上,另一只脚拼命地踢他的脸……
“爸爸,爸爸……”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眼睫毛很长,大眼睛忽闪忽闪,笑容很灿烂,可是身影却越来越远……
“宝宝别走!宝宝不要走!”罗伊狂乱地叫喊着,两只手在空中拼命地乱抓,泪水把枕巾都湿透了。
“叮咚,叮咚……”罗伊睁开眼睛看看手表,9点半,他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我在哪里,头为什么这么痛,我的脑袋是不是要裂开了?哎,皮鞋还穿在脚上,衣服也没换过,我怎么就这样睡着了?我是什么时候回家的?是怎么回家的呢?
罗伊呆呆地想着,门铃声却越来越响。
“谁啊?”罗伊嘟哝着,带着一身的酒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旁,费了半天劲才把门打开。阳光直射到脸上,非常刺眼,罗伊下意识地躲闪着。
“我是李警官,你还记得吧?这位是小刘警官,你也见过的。”中年男子熟悉的脸上,是肃穆而严厉的表情。
罗伊很吃惊地问:“你们找我干吗?”
“你的车呢?”小刘大步跨进客厅,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一边似乎很随意地问。
“我的车?”罗伊重复着,接着他打了一个酒嗝,胃酸直往上涌,他赶紧跑到厕所,把胃里面带着酒气的发酵物,彻底吐了个干净。
当罗伊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窗帘已经被两位警察拉开,屋子中一片明亮。窗户也打开了,早晨清新的空气使屋中难闻的味道慢慢地散开。
罗伊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思索着。
“想起来没有,你的车在哪里?”小刘瞽官走到罗伊身旁,盯着问。
罗伊思考着,过了一会,似乎想起什么,“噢,我的车,在医院门口,昨天我从医院出来,没有开车。是的,车子应该还在医院门口!”罗伊确定地说。
“你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哪家医院?”李警官正埋头思索,听见罗伊的话,抬起头,警惕的双眼瞪着罗伊。
“妇儿医院。啊,不好,诗琪一个人在医院,星辰要去上课,我要去医院陪诗琪。”罗伊清醒了,想起了在医院中等待自己照顾的刘诗琪。
他转过身,眼神中带着歉意,“我要去医院陪诗琪,不能跟你们聊天了,不好意思。”
罗伊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跑,准备就这么把两个警官撂在家中。
“你现在不能去医院,要跟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小刘声音冰冷,神情严肃地说。
“为什么?那我老婆诗琪怎么办?”罗伊的酒劲应该还没有完全醒透,因为他说话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因为陆羽菲和杨陆心昨晚被一辆越野车撞死了!”李警官突然把这句话的分贝提高了几成,而且语速很快。他的眼睛落在罗伊的脸上,定定地看着他。
罗伊觉得很奇怪,便问:“陆羽菲和杨陆心是谁?我又不认识他们。”
“陆羽菲是杨震南的老婆,而杨陆心是他们刚满两周岁的孩子!”看小刘的神情,似乎要把他活生生地吃下去。
“杨震南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哈哈哈,老天有眼,杨震南你也有这么一天!你这个混蛋也没孩子了!哈哈哈,报应啊,真是报应!”罗伊说着仰天长笑,忽然他又像想到了什么,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十二 疑犯罗伊
沙市公安局,审讯室内冷气很足,但老式空调外机的风叶发出嘈杂的声音,甚是让人讨厌。
罗伊愤怒地低着头,他已经把昨晚从医院出来后所做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自己根本没有开过车,又怎么会撞到人?
罗伊是想去揍杨震南一顿,但说到去杀他的妻儿,罗伊想自己就是喝得再醉,也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他记得,昨晚离开医院后,他不知道能去哪里,就随意地游荡着。后来不知不觉地走进一个小公园,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下,点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
罗伊想起,当初和刘诗琪结婚,由于刘诗琪的身体不好,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到处的求医问药,结果弄得彼此心力憔悴。后来有幸得到杨老医生的亲自治疗,经过艰辛而充满希望的漫长等待,刘诗琪终于怀上了宝宝。
确认刘诗琪怀孕这个巨大的喜讯,罗伊和刘诗琪都不敢相信,罗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后来,他每天回到家中,抚摸着刘诗琪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那种幸福感就越来越真实。
几天前,罗伊陪刘诗琪去做产前检查,当他亲耳听到“扑通、扑通”有力的、强壮的宝宝心跳声,罗伊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和刘诗琪的结晶小生命体——健康的小心脏所发出的声音。
“这是我孩子的心跳声吗?”罗伊惊喜地问医生。一个这么成熟的男人竟问出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医生只是宽容地笑笑,“是的,这就是你们培育的小生命,在证明他是一个坚强的、出色的生命体!”
可是现在,那个坚强的、出色的生命体又在哪呢?那颗健康的小心脏再也不会跳动了!
罗伊被自己的愤怒谋杀了,变得很疯狂,他站起身,狠狠地踹着眼前一棵巨大的树木。
“杨震南!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痛苦!”罗伊拿起并不有力的拳头,不要命似的打在树干上。手,破了,还有鲜血流出来,可罗伊根本没有感觉。他只是拼命地号叫着,疯狂将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树干上。
“同志,好好地你打树干吗?”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是谁?是谁?他妈的多管闲事!”罗伊像疯狂的野狗,转过头去,狠狠地瞪着老头。
老人家似乎被罗伊眼中的愤怒吓坏了,微微地将身子往后一缩,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罗伊仰天长笑,泪流满面……
“杨震南,罪魁祸首是杨震南,对了,去找杨震南!”罗伊记得自己跳上一辆出租车,报了江都花园的地址,不知道车费花了多少,他只记得下车的时候,扔了一张50元钱,然后就跑了……
当时天并不太暗,位于三楼的杨震南家的窗户,没有灯光透出。
罗伊拿起手机往杨震南家打电话,没人接听。他一屁股坐在小区花园的一个角落,这地方很偏静,没有人会注意这里。罗伊不想被别人打扰,他点上一根烟,使劲地吸着。眼睛不时地瞟瞟三楼的窗户,如果看见灯光,罗伊就会蹿上去……
蹿上去干什么,罗伊根本就没想过,他只知道自己的愤怒需要发泄,他的不幸,需要有人负责。
当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杨震南家的窗户还是漆黑一团。罗伊又用手机打他们家的电话,依然没人接听。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走进了一家小酒店,点了几个菜,叫了几瓶酒,然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