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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匪军夺回东南通道,孤立苏斯和杰彭的时候,索伯尔有了最佳的出兵时机。”史密斯交手走到电子星际图的另一端,接过杰克逊递过来的电子笔,在下方的勒雷联邦和上方的莱恩共和国画了两个红圈。
“由于我们的战前准备不足和盟军的内部矛盾,使得我们的准备远远落后于西约。而人类星际通道被西约控制了大部分的现实,也让我们没办法像西约成员国那样可以迅速地调集各国的兵力。因此,在得知西约进攻勒雷之后,盟军必须要帮助勒雷抵御。”
史密斯放下电子笔,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几天前,黑斯廷斯元帅领导的盟军第一批总数为60A的舰队已经击败了三上悠人舰队,通过了雷斯克跳跃点。而第二批总数为20A的舰队,也已经进入了我查克纳领空。只有第三批舰队,还停留在阿克萨要塞没来得及动身。”
“调虎离山?”费列克用手中的笔在空中点了点。
“可以这样说。不过,索伯尔的深谋远虑之处,并不在于他的临时分兵,”一旁的杰克逊接过话头道:“他对东南的压迫式进攻,不但造成了勒雷联邦的长期战乱,助长了苏斯杰彭的野心,同时也吸引了我们的目光。而另一边,纳加和莱恩共和国之间的战争,却一直处于白热化之中。只不过因为莱恩是大国,又有李佛的协助,谁也不认为莱恩会忽然崩溃。真正从头到尾,都在算计着莱恩共和国这条通道的,只有索伯尔!在战略方面,他是绝对的大师!就算现在我们明白了,也无力破解!
“我们应该怎么做?”费列克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出的问题。
“绝不能让西约人攻破特里弗兰星系,也就是阿克萨要塞的所在地。”杰克逊波动地道:“这个星系一共有六个跳跃点,不但是我盟军指挥部所在地,而且联系着查克纳,斐扬,莱恩和北部的西利亚克联邦。一旦被攻破,这四个国家,都将被分割开来!”
“也就是说,按照盟军现有的兵力,黑斯廷斯元帅必须率领舰队放弃东南星域立刻返航?”费列克无法掩饰心头的震惊。
“我想,这会是各国政府和民众的迫切要求。”杰克逊毫不犹豫地道。
“南下的盟军舰队,能及时回援吗?”费列克问道。
“很难,但我们至少在阿克萨还有部分兵力。另外,查克纳,斐扬和西利亚克联邦也能够抽调部分舰队。虽然现在几个移民星域的跳跃点被西约占领,可是,这些星系的移民星球还在我们的陆军手中,他们要维持前线补给,需要经过很长的航道。”史密斯接口道:“就算不能夺回帕莱星系,我们至少也能守住阿克萨。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需要的,是一名能够坐镇的将领!”
“可是,如果盟军回援的话,勒雷联邦岂不是……”费列克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也是我刚才说无法化解的原因,”杰克逊沉重地道:“黑斯廷斯元帅说过,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要做出选择,也必须要付出牺牲。”
牺牲。费列克和电视前的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咀嚼着这个词。
他们无法想象,一旦黑斯廷斯决定回军,那个饱受战争痛苦的东南国度会变成什么样。那支屡屡创造奇迹的军队,那个胖子,又会面临什么。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此刻正在墨提斯战斗的匪军不是别人,是查克纳的子弟兵!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费列克觉得自己嘴里发苦:“如果黑斯廷斯阁下不回军,又怎么办?”
“这不是世界末日,战争总会找到一条事先人们从来没有想过的路,总是被笼罩在战争迷雾当中。或许,我们的一切猜测,只是杞人忧天。不过,”史密斯看着移动到自己面前的摄影机镜头,缓缓地道:“如果黑斯廷斯不回军,那么,他将面临全斐盟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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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中,延绵上万公里的庞大舰队停了下来。宛若连绵于湖面的飘萍,寂然无声。
灯光明亮的舷窗边,盟军官兵们沉默地看着窗外那一艘艘载着自己舰队指挥官的银白色穿梭机飞向中央的【海德菲尔德】号太空母舰。气氛凝重而压抑。
关于莱恩共和国的消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迷茫。
谁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似乎除了等待,就只是等待。等待着,那位在大家心目中神一般的老人,做出他的决定。
旗舰满满当当的会议室里,挤满了各国舰队的指挥官。
人群寂然看着自动门开启,看着麦金利上将推着黑斯廷斯的轮椅,在数十名盟军将领的簇拥下,缓步走进会议室。
“大家都看了莱恩战区的最新战报了,”轮椅在会议大厅正面停下,麦金利肃然退到一旁,黑斯廷斯环视众人,缓缓道:“我知道,你们在等待我做出一个决定。”
“刚才,斐扬总统,查克纳总统,莱恩共和国总统都相继和我通了话,同时和我通话的,还有查克纳军部李存信元帅和不少盟军将领。现在,民众和各国政府军方,都要求盟军立刻回军。”
黑斯廷斯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无比清晰。
“我拒绝了!
第十卷 第四十二章 冷酷的决定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军官将领们沉默地盯着黑斯廷斯,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黑斯廷斯缓缓道:“或许在你们看来,现在最关键的任务是守住特里弗兰星系和阿克萨要塞。不过在我看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却是击败索伯尔。而他,不在帕莱星系,在东南!”
“元帅阁下!”一句情绪激动的莱恩中将上前一步:“如果我们现在继续南下,那么一旦特里弗兰星系被攻破,不但斐扬,查克纳和莱恩的铁三角防线会被瓦解,对整个斐盟来说也同样是一场灾难。如果在战略上输给了西约,即便我们在战术层面上战胜了索伯尔个人,又有什么用?!”
莱恩中将的话,引起了会议室里的一阵骚动,高级军官们纷纷附和。大家看来,勒雷和莱恩空间哪一方更重要,根本不用费脑子判断。
等到喧嚣渐渐小了下去,黑斯廷斯才淡淡地摇了摇头道:“战争就是战争,战争的胜负和战略战术的层面高低无关。战略是大局,战役战术是局部。表面看起来,战略决定战争方向和资源分配,战术则为达成战略目标服务。可实际上,在战争中,战略常常会因为一场战役发生改变。”
会议室穹顶的电子灯光明亮洁白,照在老人血色很少的脸上,更让他显得苍老而憔悴。可是,当他说起军事的时候,每一名斐盟军官都肃然聆听。
除了少数的斐扬高级将领,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有机会聆听黑斯廷斯的教诲?!
“战争的目标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暴力取得胜利,因此,当我们发现一场局部战役足以改变战略上的劣势的时候,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在战术层面战胜对手,而不是以死板的战略方向限制自己。”
“索伯尔突袭莱恩共和国,看起来似乎是在战略层面上占了上风。可是,这只是军事战略。和真正致使的国家战略比起来,这根本就微不足道!”
黑斯廷斯环顾四周:“身为斐盟军人,开战这两年来大家想必有很多感触。现在想想,你们真地认为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军人已经做好了最艰苦的准备来迎接这场战争吗?”
斐盟军官们面面相觑,都是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虽然已经开战两年,可是在许多政客、民众乃至军人都还心存幻想,还不明白这场战争绝不会是以前斐盟力压西约时期的地区武装冲突那么遥远而无关痛痒了。
想要赢得胜利,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做好付出全部的代价乃至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我们的战备劣势不是军事战略层面,而是国家战略层面。”
黑斯廷斯深邃的目光,仿佛已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我是黑斯廷斯。我可以解散联盟议会上院,可以强行将盟国和盟军捏合在一起,可以让老大陈腐的联盟暂时振作起来精神起来,可以让这些民主国家一切以军事需要为优先。甚至可以发布命令,实施军事管制,压制舆论,可是……”
老人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我能永远活下去,并以一人之力改变我们在国家战略上的劣势吗?”
盟军军官们的心,异常沉重。所有人都明白,一旦眼前这个老人离去,或许,整个斐盟都会变成一团散沙。
“当初勒雷联邦卫国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们在军事战略层面没有丝毫的胜算。无论是他们的军事实力还是国家经济都不足以支撑他们和四五个西约的主要成员国开战。按照你们的逻辑,他们早就应该失败或者投降了。”
老人说着,微微一笑:“可他们没有。直到现在,这个国家还顽强地屹立着。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加重要,也更加坚硬!”
“他们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在国家战略方面,他们的总统汉密尔顿以及其高层精英领导者们一直坚定地坚持着。他们比谁都明白,既然已经和加查林开战,那勒雷联邦就没有退路!自由、尊严,不是靠首鼠两端得到的,更不是靠投降得到的。他们不知道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可战争一旦爆发,他们就必须坚持在一条路上下去,必须站在斐盟这条船上,捍卫这个国家投下的赌注。”
黑斯廷斯缓缓地说着,语气平静,每一个字却如同钢铁般掷地有声。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们有一个能够不断在大小战斗中从战术层面为这个国家创造奇迹的人。大家知道他是谁。从米洛克到莫兹奇,再从玛尔斯到雷斯克,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典型的以战术优势推动战略态势,以局部改变全局,因此,加查林帝国军方最初送给他的外号最为贴切——变数!”
盟军军官们互视一眼,彼此都发现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
虽然其中许多人对那个胖子并不怎么服气,甚至认为那其中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不过谁也无法否认,这个家伙的战绩已经耀眼到让人不可逼视。而且正如黑斯廷斯所说,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挣扎拼命,从一艘驱逐舰开始,通过一场场战役走到现在的话,绝对不可能有现在的匪军和现在的勒雷联邦。
而这个人,正是传闻中黑斯廷斯指定的接班人!
“大家或许以前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不遗余力地扶持匪军,为什么会帮助一个中小型国家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又为什么在沉默这么长时间后,开始指挥这场战役,”黑斯廷斯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在刹那间看透每一个人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战争时期民主国度通常会面临比专制国度复杂得多的问题。而当这样的问题上升到一个联盟的时候,那么,解决的难度更大上百倍千倍。我能够用强制的手段治标,却不能治本。这绝对不是某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十个黑斯廷斯也不行!”
黑斯廷斯的轮椅自动移动到了人群中间,老人的声音,就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回荡。
“就像一只已经长齐了羽毛,有了足够力量的雏鹰。它在跨出那一步之前,无论你怎么告诉它应该扇动翅膀,运用气流,它都不会飞!想要飞起来,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它从悬崖的巢穴中跳向深渊!”
“我们这个联盟是这场战争中的雏鹰。我看着它跌下悬崖,是因为我绝不认为它会坠落到地面。”
宽敞明亮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