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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地流着眼泪,抱着奶奶的大蒲扇哭得昏天暗地。
我记得这个大蒲扇,小时候,天气热的时候,便是奶奶守在我的床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为我们扇着风,直到我们睡去。
我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它,心都快要碎了。
冬宇抱着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伤心的我,因为饶是他自己,也因为奶奶的病逝,心情凝重,仿佛受我的情绪感染,也掉下了眼泪。
“夏纯,别哭了,好不好?”
他柔声地安慰我,将我抱在怀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我不知该如何给他回应,尽管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眼泪从没有停止的一刻。
他大概是觉得心痛了,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啄去我眼角的泪珠。
因这样的吻,我一下子惊住,原本平静无奇的心跳,竟一下子急速剧跳。
黑暗中,冬宇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可他也察觉到,我竟没再哭了,也知道,这样的抚慰,似乎能短暂地抚平我的情绪,捧住我的脸,像年少时那样,轻轻地吻干了我的眼泪。
我小时候尤其爱哭,冬宇安慰我情绪的方式,便是如此,殊不知长大之后,这样的举止,平添了几分男女之间的暧昧成分。
心跳愈发剧烈,可我却也愿意让他这样抚慰着,下意识地用手搂住了他的腰。
我方才抱住他,他仿佛一下子惊醒了,微微抬眸,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他也看不清我的眼中暗涌的情愫,只轻轻地笑说,“小傻瓜,不哭了,奶奶不在了,还有我陪着你。”
“你能陪我一辈子吗?”
“我答应好奶奶好好照顾你的。”
“我……”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照顾啊!
他这根榆木脑袋,好像根本没懂我在说什么。
后来,我才意识到,或许那个时候,冬宇早就懂了,可是,他刻意回避着,不回应,避重就轻。
就像年少时,我偏执地去追求答案,可冬宇早就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弄得清楚了,却不是他乐见其成的结果。
有些事情,模糊一些,反倒不会那么痛苦,更不会面临残忍的抉择。
他构建了一个乌托邦的世界,希望两种情愫可以并存。
那天晚上,他抱着我,整个一晚都陪着我,直到的情绪冷静。
葬礼结束后,为了感谢葬礼上帮忙的亲戚,爸爸在酒店包了包厢,请亲戚朋友吃了一顿饭。
往往在这样的场合,冬宇永远是万众瞩目那一个。
妈妈的一个同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冬宇长得又高又帅,我家婷婷可喜欢了,整天冬宇哥哥冬宇哥哥的!冬宇呀,以后给我们家做女婿怎么样啊?”
☆、3114。第3114章 青果35
“妈!”坐在一旁的女孩子红了脸,有些害羞地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冬宇的身上,嘟着嘴,眼中却难掩爱慕。
其实,这样的玩笑话,再寻常不过。
可是我却并不怎么喜欢,以至于全程没什么好脸色。
我不安的发现,我跟冬宇注定不会捆绑在一起。
就像当初他所说的那样,维持这份似近似远,一辈子都一成不变,而我们之间势必会闯进第三者,一想到这个第三者会肆无忌惮地霸占他的臂弯,他的胸膛,他的疼爱,而他的眼中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他的关怀与呵护,也不会仅仅只以我为唯一对象,这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而令我更不安的是,我竟然极度排斥这种可能,甚至对这个还未出现的第三者感到深恶痛绝。
我知道我这么想,很荒唐,我与冬宇注定不可能,这禁断之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结局,命中注定不能圆满。
可我仍旧怀揣着可怜而卑微的希翼,想方设法的想要打破这门堵墙。
可每当看见父母的脸,心里那股子罪恶感便无法抑制,我想我一定是无可救药了,可即便如此,我却无法逃离这样的折磨。于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陷入了这样的怪圈,****夜夜被困扰,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想,我早就得了一种病,且一病不起,除了冬宇,谁都医不好。
我也曾试着让别人走进我的世界,可我悲哀的意识到,我的世界就像是上了一道枷锁,只是那道锁,倾尽所能谁也无法挣断。
生命之初,冬宇便是我唯一的信仰,即便任世界荒芜,终究只想他伴我左右。
我发觉,心底对于他的情愫,愈发难以自抑了!
……
中学二年级的时候,适逢二中五十周年校庆,要举行文艺汇演,班级征集节目,我被强制报名,大抵是因为音乐老师知道我会一手不错的钢琴,于是,大力举荐我表演钢琴弹奏的节目。
我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因为老师说,若是参加才艺汇演,会加学分。
那时候,学分也是重要的考量。
报名之后,我每天晚上,又多了一个可以缠着冬宇的借口。
他得知我参加学校校庆的才艺汇演,有些意外。
冬宇从小便开始学习弹钢琴,而我呢,作为他的陪练,在一旁看着他,偶尔会缠着他教我弹钢琴。
固然手法并不是那么专业,但冬宇说,我这颗榆木脑袋,在音乐上倒是有些天分。
我做什么事总是三分热度,对于钢琴,也不是出于对钢琴本身的热爱,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我钢琴竟然坚持了很久。
那一个月,我练琴尤其刻骨,冬宇为我挑选了一首曲子,我对于练习曲和艺术气息太过浓郁的高雅曲目,并没有特别执着,于是,便挑了一首好听却又简单的林俊杰的《江南》。
那时候,林俊杰的歌十分风靡,传唱度很高,《江南》更是大街小巷耳熟能详的曲目。
☆、3115。第3115章 青果36
可在距离校庆还有两周不到的时间,我竟然开始紧张起来。
以为我听说,校庆会在学校刚建好的文艺礼堂里进行。
我对这个礼堂印象深刻,偶尔值周去打扫卫生的时候,被富丽堂皇犹如殿堂的礼堂惊艳了不小!
礼堂很大,足以容纳几千人,据说校庆的时候,全校师生都会在现场。
我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以至于一想到马上就要临近的校庆,练琴的时候,就会弹错。
校庆一周前。
一天半夜的时候,我被冬宇急促的声音惊醒。
睁开眼睛,却见他衣冠整整,蹲在床边,月光下,一双眼睛犹如黑曜石一般美丽明亮。
“干什么呀?”
我揉了揉眼睛,嘀咕道,“这么晚还没睡吗?”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他一弹我的脑袋,“别问那么多,快穿衣服!”
他这幅神秘兮兮的模样,弄得我也紧张起来,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他牵着我的手,蹑手蹑脚出了门。
离开家的时候,夜色漆黑,天上不见半点星子。
他推来自行车,载着我,一路到了一高。
车子停在一高门口的时候,我不禁有些意外,诧异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记得么?我和你提起过,我们学校的音乐教室,有一架很漂亮的三脚架钢琴。”
我一下子怔住,终于明白过来他的用意。
“你不是想弹三角钢琴?一般这架钢琴,除非演出,平时是不让学生碰的。白天有老师在,不方便,趁着晚上,我带你来练琴。”
说着,他转过头问,“你困吗?”
“不困!”
我摇了摇头,又有些担心地问,“不过,学校的音乐教室一般都会将门窗都反锁的。”
冬宇脸上不由得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今天轮到我值周。”
我仍旧疑惑,没反应过来。
他附到我的耳畔,悄悄话说,“有一扇窗户,我偷偷没上锁。待会儿,我翻窗户进去,然后给你开门。”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这个家伙,小聪明可不少呀!
可我还是有点担心,“学校里没值班老师吗?万一听到琴声,一定会发现我们的吧?”
“我打听过了,一般负责巡楼的值班老师,这个时间,已经回宿舍休息了,这么晚了也只有保安守门。不过,保安室和音乐教室相隔很远,不会发现的。”
冬宇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我通过学校后门翻了进去。
我晚上视力不大好,有点夜盲症,冬宇牵着我的手,摸着黑走到音乐楼。我回过头,环顾四周,学校里,所有的灯火都关了,伸手不见五指,空荡荡的走廊,漆黑的门窗,和白天充满生气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有些怕黑,总感觉这样的环境,太过吓人了,又联想了一些恐怖的东西,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愈发紧贴着冬宇身边走。
都说,人的想象力才是最恐怖的。
我时常在街边阅览那些恐怖故事的杂志刊。
☆、3116。第3116章 青果37
我时常在街边阅览那些恐怖故事的杂志刊,此刻,那些鬼故事的内容一下子涌入脑中,我更是吓得紧张局促起来。
他察觉到我呼吸急促,不由得笑了。
“你这么怕黑?”
“冬宇,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啊?”
我刚问完,又被自己的脑内想象吓了一个激灵,眼前仿佛闪过一张惨白的鬼脸,吓得更是不敢多提这个字眼了!
冬宇一笑,“我要是和你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你会不会更害怕?!”
我听了,差点失声惊叫,“你不要吓人!”
“分明是你自己在吓自己!”
冬宇说着,蹂躏了一下我的脑袋,“好了,别自己吓自己,要真有鬼……我一定丢下你先跑。”
我更慌了,欲哭无泪,“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打住打住!”
他被我逗笑了,便不再提了。
我们潜进了音乐教室那一楼层,冬宇靠近床边,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拉开一道口子,拨开窗帘,朝着里面打探了一下,月光洒进了音乐教室,皎洁美丽。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神情戒备,我警惕地依偎在他的身侧,一瞬不瞬地望着走廊的一角,总感觉下一秒,仿佛有什么东西就会突然冒出来似的!
我更将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你确定没问题吗?”
“嗯!巡楼的值班老师应该已经回宿舍休息了,音乐楼没有人。”
冬宇压低声音说着,紧接着,他对我使了一个眼色,“你在门外等我一下,嗯?我翻进去,给你开门。”
“不要吧……”
我揪紧了他的衣袖,“难道你要一个人把我留在门外?”
“……看不出来你胆子这么小,怎么,怕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把你吃了?!”
“啊——”
我吓得惊叫了一声,冬宇连忙紧张地捂住了我的嘴唇,用手指抵唇,“笨蛋!你想把保安引过来?”
“谁让你吓我!”
冬宇哭笑不得地说,“你别害怕,嗯?等我一会儿,我动作很快的。”
“那好吧……”
我稍作妥协,乖乖地点了点头,“你小心哦。”
冬宇扶住窗沿,纵身一跃,跳上了窗台,身手矫健地翻进了教室。
我惴惴不安地走到门口,紧张得心跳加剧,很快,教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刚扒拉开一条缝隙,我急忙挤进去,直到望见他那阳光的笑容,我的心跳才逐渐恢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