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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便宜你了。”温千树把糖皮揉成颗小药丸的形状,霍寒猜到她想做什么,勾唇笑了笑,不轻不重地在“臭虫”肚子上拍了一下,他吃痛地“啊”一声,她趁机把“药丸”往他张大的嘴巴里丢。
“臭虫”反射性地吞咽下去,面如土色,“你给我……吃……”死命地想去抠出来,霍寒拿手铐往他左手上一搭,把人拷住了,对温千树说:“你去把车开过来。”
温千树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十分钟后,车子行进在漫无边际的沙漠。
“臭虫”被扔在后座,不停地给自己催吐:“呕呕呕……”
温千树好心提醒:“没用的,药已经融化在你胃里了。”
“臭虫”眼眶红红的,眼里泛着泪光:“什么药?”
“你猜?”
肯定不是什么好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臭虫”觉得肚子翻天覆地地疼起来,“我想上厕所。”
“真的,我没骗你们,”他点头如捣蒜,“肯定是药生效了!”
霍寒非但没停,反而加快车速,身后黄沙漫天。
温千树回过头:“你觉得那只是泻药?”
不、不是吗?
她到底什么路数啊?
他不是个小孩儿了,吃药前还灌甜汁,真他妈邪乎。那被强塞进来的药丸也没咀嚼出个什么味,直接就吞下肚了。
“听说过穿肠散吗?”
“……电视上看过。”
温千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之前你吃的叫穿肠丸,是穿肠散的改良版,独家秘方,穿肠散七天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穿肠丸高度浓缩,见效快,只需三天。”
她又严肃地强调一遍:“只需三天。”
霍寒的眼底飞速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臭虫”被吓得肚子都忘记了疼,“完了完了。”
“没完呢。”温千树又说,“在三天之内吃下解药,保管你性命无忧。”
“解药!”“臭虫”两眼放光。
温千树打蛇随棍上,“你叫什么名字?”
“……钱昆。金钱的钱,昆虫的昆。”
他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副你快来问我、我有问必答的模样,温千树却似乎没什么兴趣再问下去,他简直都想抱着她的腿……求她问了。
她对审讯不熟,专业的问题还是交给霍寒来比较好。
太阳被车子远远地抛在后面。
已是午后,霍寒把她送回老太太家,又带着钱昆到派出所去了。
温千树刚打开矮门,正好看见叶迎从隔壁门口走出来,脸色看着有些苍白,而且这个点,他应该在山上才对,她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叶迎轻咳一声,“有点感冒。”
真是巧了。
“这个地方昼夜温差大,估计是着凉了,”温千树从包里拿出一盒刚买的感冒药递给他,“这个药效果还不错。”
叶迎拿着药,“谢谢。”
“不客气。”
叶迎看她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听大娘说你去镇上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温千树说:“镇上有太多稀奇的玩意,玩得忘了时间。”
叶迎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这样啊……”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他们这一行,也是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的辛苦鲜为人知。
“也好。”叶迎点点头,“谢谢你的药。”
温千树目送他进了隔壁屋子。
叶迎回到房间,拿了手机,又走到空无一人的院子,拨了个号码出去,刚响一声,那边就接通,“白爷,有什么吩咐?”
第五十章
“白爷,有什么吩咐?”
“谁让你擅自对他们动手的?”
军哥小心翼翼地说:“您不是让我看着办吗?”一命换一命,向来是TY集团的铁规; 德哥死在文物保护专案组手上; 霍寒作为组长; 这条命他不还,谁来还?
白爷的沉默让他心里重重地擂起了鼓; 事情没办成,又惊动了对方,下回想再下手可就难了。
不过,军哥稍冷静下来; 认真想了想白爷的话,这意思并不像是对任务失败的兴师问罪; 重点部分似乎更倾向“他们”,他一下打了个激灵,“我让手底下人在沙漠腹地守着,目标一出现就立刻行动; 事先并不知道温小姐也在车上; 幸好也……未误伤……”
“尾巴处理干净了吗?”
军哥仿佛被刺中了脊梁骨:“白爷恕罪。”
雇出去的那几个人见任务失败; 就约定好各自逃命,可TY集团全国遍地都有眼线,哪里逃得过?除了一个受伤的自己去镇上找药,其他人全都抓回来了。
手底下的人几乎把凤来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把受伤的那个揪出来; 估摸着大概是落在警方手里了。
这事情他确实办得特别不漂亮,严重失了水准,自己都有些抹不开面子,心里对霍寒的恨意就更深了几分。
“你雇的人,嘴巴紧吗?”
军哥头皮一紧,连事先签过的生死状都可以置于罔顾,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白爷嗤笑一声。
“这事先放下,短期内暂时不要行动。”
军哥松了一口气,“白爷,香港的蒋爷想和您见一面,也还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名,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三天后吧。”到时他这里的事情也应该差不多了。
“白爷,我还有个问题,是关于那位温小姐的……”见对方并没有打断的意思,他继续说下去:“她不仅擅长壁画修复,而且是个制假高手,我也是听人说的,她做出来的赝品,连古董收藏家傅时谨都差点看走眼,如果她能为我们所用……”
简直就是一棵巨型的摇钱树。
但有个棘手的问题,她继承了父亲的巨额遗产,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说服。
他没这个本事,不意味着白爷没有。
果然,那边说,“我在相思岭。”
军哥倒吸一口气,顿时云开雾散。
也是,自己能想到的,白爷就更能想到了,难怪这段日子都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才符合白爷的风格。
军哥几乎能想象到将来那些人知道真相时,脸上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心头涌现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
“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是!”
叶迎挂了电话,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了两圈,太阳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他停了下来,又划开手机屏幕,拨了个号码出去。
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听,他耐心地等着,等到铃声将近尾声时,那边才有个带着些许睡意的声音出现,“白爷。”
“老樊,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吧。”
几分钟后,樊爷握着通话结束的手机,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夜里格外安静,本来只有雪花扑簌,后面又加进他越发激烈的心跳声。
白夜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让他去见一个故人?
一个跨国电话,成功让樊爷睡意全无,右眼皮也跟着跳起来,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故人。
会是谁呢?
***
太阳将落未落,窗台上笼着一团温暖的橘光。
温千树正给一棵小绿苗浇水,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放下杯子走出去,是霍寒回来了。
“怎么样,他全交待了吗?”
霍寒和她一起走进去,“大部分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也承认是受TY集团的人指使,就是和对方的碰面地点,还死咬着不肯松口。”
估计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累坏了吧。”
温千树进屋给他拿了两个玉米饼,倒了杯水,自己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起肩膀来。
就她那个力度,不痛不痒的,到时免得又酸了手腕,霍寒把她拉到一边坐下,“他倒是把你信口胡说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说是没有等到解药,坚决不再开口。”
温千树“噗”的一声笑了,“这个容易啊。”
就是怕钱昆吃了解药,没了那层忌惮,更加不肯说真话了。
霍寒的手机一震,是盛千粥发过来的微信,一张图片和一条语音。
信号有点弱,图片还在缓存中,他点开语音——
“寒哥,钱昆的手机刚刚收到一张图片,跟他确认过了,发图片的就是TY集团的人。”
温千树也凑过去看。
图片慢慢清晰,她惊讶得差点打翻手边的杯子。太残忍了。
破败的屋檐下,齐齐吊着五个男人,如果没错的话,就是昨天在沙漠里追他们的那五个,一夜之间,他们竟被活活吊死了。
拍照的人大概担心对方看不清楚,特意用了高档的专业相机,死者死前脸上的恐惧、惊悚绝望都生动而细致地被镜头捕捉进去……
盛千粥的语音又来了:“寒哥,钱昆全都招了。”
怎么能不招呢?
逃命的同伴被抓回去,而且无一例外是这样的下场,那些人还特地拍了照片来警告,他这个还活着的人,如何能逃得过同样的命运呢?
对钱昆来说,大概除了监狱外,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更安全了。
“他们之前约定好碰面的地点是平安镇。”
霍寒站起来,“我得出去一趟。”
“我今晚不回来,派出所那边会有两个人过来守着。”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走后,她发生任何的危险。
“好。”
温千树抱住他,“亲一下再走。”
霍寒轻笑,低下头来,捧住她的脸,温千树以为他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竟然是一通深吻,几乎要把她的呼吸全都夺走。
他松开她时,她都有些站不稳了。
霍寒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口,“走了。”
她看着他走出去。
霍寒大步跨出了门。
隔壁的门前,叶迎笔直地站在那里,黄昏斜影在他身后拉开。
霍寒无意间偏头看了一眼,对方也看过来,朝他点头微笑,他也点点头,向等在车旁的杨小阳走过去。
“寒哥。”他不知觉中改了称呼,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
霍寒拍拍他肩膀,一轻一重,“走吧。”
他们走后,叶迎走进了老太太的屋子,老太太在喂骆驼吃草,听到声音回头,他礼貌地笑笑,“您好,请问千树在吗?”
老太太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叶迎只好说:“我是她的朋友,就暂时住在隔壁,找她有点事。”
老太太:“在里面。”
“谢谢您。”
叶迎走进去。
十分钟后,温千树送他出来,“药你先吃着,不用着急还,我这里还有。”
“好,”叶迎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他的影子被门槛折成两截。
太阳很快落了山,暮色被家家灯火点亮,温千树和老太太面对面坐着吃晚饭,派出所的人已经到了,正守在院子里,说是已经吃过饭,不用招呼。
温千树给老太太和自己各盛了一碗汤。
老太太说:“先前来找你说话的那个是什么人?”
“噢,”温千树喝了口汤,“不久前刚认识的,他是地质工程师,过来勘探矿藏情况。”
“你以后不要和他走太近。”老太太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温千树惊讶极了:“为什么?”
“他这个人眼神看着不正。”她又说:“眼神不正的人,心也正不到哪里去。”
还……好吧。
温千树却觉得叶迎很有绅士风度,眼神也挺温和,从事的也是体面的工作,感觉不出哪里不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