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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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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舒嘲弄地扯扯嘴角,斜斜睨他:“不仅更多,也更危险吧?”
  她想起了那把枪。
  “我到底是来当你老婆的,还是来打怪升级的……”她咕哝。
  傅令元似乎被她的这个比喻逗乐了,低低地暧昧地笑:“当我老婆才是首要的。”
  说着,他倏地翻身覆上来。
  阮舒没有力气推他,只能任由他压着。
  傅令元勾起她的下巴:“刚刚在城墙上,你不是说挺刺激的。现在呢?刺激感还在么?”
  阮舒:“……”
  傅令元低下头来。
  阮舒别开脸。
  傅令元却并没有怎样,冰凉的唇腻在她的耳廓上,轻声低语:“对不起。”
  阮舒遽然愣怔。
  夹杂着雨声。她有点怀疑自己幻听。
  而傅令元已然起身,将她一并从地上扶起来,示意要背她:“先回去,否则你得冻坏了。”
  她的嘴唇都开始有点发紫了。
  即便如海城这般亚热带的沿海城市,冬日河水的温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这也是他一开始竭力拉住麻绳不让两人掉下来的原因。可惜最后他还是没能坚持住。
  黑色的风衣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令此时的他看上去冷酷而敏锐。
  阮舒的脑中回荡着那似乎并不存在的三个字,眸光轻闪,最终哆哆嗦嗦地趴上他挺阔的背,搂紧他的脖子,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雨中,他背着她往回走,她在疲倦中,思绪渐渐混沌……
  后来自己究竟是怎么被他带回去的,阮舒完全没有印象。
  醒来时,她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
  干净的衣服,温暖的被窝,窗外的夜黑得深沉。
  恍惚间,她怀疑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一个脱离现实的梦。
  “醒了?”傅令元的嗓音传出,很快的,挺拔的身形也出现在她的视线内,证明了她并非做梦。
  他的右手打了石膏,纱布缠着吊在脖子上——显然是因为单手拽麻绳支撑两人的体重而受的伤。
  阮舒揉了揉太阳穴,扶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关心了一句:“伤得严重么?”
  “没有大问题。”傅令元挂着一惯闲散的笑意,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捻了只枕头塞在她的后背。
  旋即,他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傅太太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大冬天的在水里泡了那么久。”
  “被你多折腾几次就不一定了。”阮舒打开他的手,“其他人呢?”
  刚问出口,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傅令元打了个稍等的手势,走过去应门。
  “老大。”传进来的是许久未曾露面的栗青的声音。
  傅令元就半开着门。站在门口,毫不避讳阮舒,让栗青直接汇报。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来得太快,大家都没时间跑,幸亏外头一直有人守着,通风报信得不算太迟,敏感的东西都没被抓到,只把当时在场的人全部都先带走。最多只能是聚众斗殴。”
  “比较麻烦的是傅警官。”
  “原来她带人来关公庙维持秩序,完全是她个人的主意,未经上级审批擅自行动,首先就得受处分。现在她受伤,局里也没法儿名正言顺地出面,恐怕是会当做她牵涉进前夫的私人恩怨处理。毕竟她和陈青洲的关系又摆在那儿。小爷抓她也是为了威胁陈青洲。”
  “……律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天气缘故有点堵车。之后会直接把小爷保释出来。”
  傅令元微微颔首:“律师快到的时候通知我,我和他一起去局里。”
  栗青应承着离开。
  傅令元关上门,走回房间:“都了解了?”
  阮舒心里正组织着信息,眸光微凝:“所以我们俩算是因祸得福,跳了河之后,反而没有和其他一样在城楼上被警察带回局子里?”
  “你的关注点原来在这里。”傅令元笑了笑,走过去帮她倒了杯水,随后走回来递给她,“你这样理解也没错。因祸得福。”
  阮舒接过水杯——他很喜欢用“你这样理解也没错”来回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句式,潜台词其实不就是,她的理解和他的本意不太一致。
  可他没有纠正她。代表他并不想和她讲得太明白。
  阮舒也不深究,转而问:“陈青洲呢?”
  傅令元微眯一下眼:“你很关心他?”
  “说不上关心。只是有些在意。”阮舒啜了一口水,“你和陆少骢大费周章地要干掉他,我还被他抓去当人质,想要知道他的结果,不是很正常?”
  傅令元伸出手指在她沾了水的唇瓣上摩挲。沉默两秒才道:“他没事。只是受了点伤,现在和陆少骢一样在警察局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没事”两个字,她的心里竟是松了一口气。阮舒蹙眉,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很是不解,捺了捺,紧接着问:“那你姐呢?”
  傅令元应声瞳仁敛起,有所感觉地盯着她,目光略微凉。
  阮舒故作神色坦荡,佯装当作自己无心——是的。她故意问的“你姐”,而不是称呼为“傅清辞”。
  并非是她有兴趣去管傅令元和傅清辞之间的闲事。
  只是,那次在荣城,虽然短暂,但不妨碍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和这个姐姐的感情应该十分不错。
  可也就是几个小时前,她亲眼所见他对傅清辞是如何地无情。
  正如陈青洲当时的失望,她亦难以理解。
  如果对傅清辞这个既有血缘关系又有感情的姐姐,他都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么像她这样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又只有露水情缘的“老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又将怎样更加残忍地取舍?
  然而沉默的这两秒间,阮舒突然后悔自己耍小心机刺他——她弄不明白,自己刺他的目的为何……
  不满他对傅清辞无情?还是……害怕他对她无情?
  后一个想法浮现的瞬间,阮舒骤然一个激灵。
  她的脑子真是抽了……
  现下回到安稳舒适的环境,她的思维完全冷静清晰之后,意识到,连她吊在城墙上时问他的为什么要来救她,都是抽了风了。勿怪彼时傅令元那样确认地从她的口吻中听出“怨”气。
  她哪来的怨?她凭什么怨?
  敛起思绪,她垂眸,暗暗沉一口气,握着水杯又啜了口水,再开口时,语气自然地换了措辞,重新询问,不再含刺:“傅警官受伤了么?她不会也掉河里了吧?”
  “陈青洲把她拉上来了。现在人在医院。”傅令元口吻淡淡,旋即道,“想吃什么,一会儿自己叫客房服务。好好休息。九思和二筒在外面守着。我出去一趟。”
  说话间,他走过去衣柜,给自己拿了件新的外套,冷不丁听阮舒道:“九思能让我落入陈青洲手中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三哥就这样重新安她在我身边,会让我觉得,你是不是并没有多在意我的周全,放水给陈青洲,让他再有抓我的机会。”
  傅令元的手应声顿住。
  顿不过两秒,他将外套搭在手臂上,转回身,看到的是她的言笑晏晏。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如果想换人,等回去再说。这次带来靖沣的人手有限。”
  阮舒不易察觉地闪了闪目光,轻轻浅浅地笑:“我没有要换人。换人还得重新磨合。反正作用都是一样的,三哥不必麻烦了。”
  重点在“反正作用都是一样的”。傅令元挑眉,似笑非笑:“噢?什么作用?”
  “难道不是保护我么?”阮舒满面困惑。
  装得跟真的一般的困惑。
  傅令元盯着她。
  阮舒却是轻轻推了他一把:“不是有事要出去?快走吧。”
  傅令元勾一下唇,没再说什么,打开门,离开房间,关上门之后,又转回头看了一眼——把太聪明的女人放在身边。是把双刃剑……
  房间里,阮舒将杯子放到床头,长长吁一口气——或许有时候不要想得太深太较真,对自己反而是件好事……
  靖沣镇分局。
  傅令元带着律师进去的时候,陆少骢和陈青洲两人正在闲聊着什么,脸上均挂着笑意,像极了一对好朋友。
  看见傅令元,陆少骢连忙挥了挥手:“阿元哥!”
  陈青洲的视线亦循了过来,敛了笑意,也没有如一惯那般。对谁都保持点头致意的礼貌。
  很显然,傅清辞的事情,他记仇了。
  傅令元似乎并不在意,兀自行至陆少骢面前:“律师来了。”
  一旁,陈青洲的律师已经先一步与警察做完沟通,连同把荣一一起保释,前来接陈青洲:“二爷,我们可以走了。”
  陈青洲起身,和陆少骢道别:“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酒店。我还另外有事。”
  演戏自然演全套,警察们的眼睛可是都在盯着。陆少骢配合地也起身。笑眯眯:“青洲哥你去吧,我和阿元哥一起。”
  陈青洲略略颔首。
  目送他离开,收回视线时,陆少骢的眸底快速划过一道寒光:“这次算他走运!”
  “你没受伤吧?”傅令元问。
  “我没事。”陆少骢看着傅令元的石膏手,“你和元嫂都还好?”
  傅令元的神色没有太冷,但也不若平日,淡淡道:“暂时没查出外伤。有点受惊,现在在酒店。”
  “是我没管好手底下的人。”陆少骢面露愧色,“这件事我会给元嫂一个满意的交代。”
  傅令元并未揭穿,给各自一个台阶下。
  作为事件的两个主要当事人。陈青洲和陆少骢均表示是误会,只是好朋友聚会,其他所有人也都口径一致,并且现场也没发现什么伤人用具,尤其他俩在警局里一直表现出兄恭弟谦,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很快,陆少骢也被顺利保释。
  当然还包括彼时同在现场的赵十三。
  出了警局,傅令元拍拍陆少骢的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
  陆少骢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这么晚了要上哪?”
  傅令元示意自己受伤的手:“再去找医生开点止痛药。还有给你嫂子开点安眠药。怕她睡不深。做噩梦。”
  陆少骢听言,脸上的愧色更甚,转了转心思,开口问:“如果今天没有被打断,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拿傅清辞去换元嫂?”
  傅令元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背在身后,黑眸湛湛:“少骢,我的女人,我是一定要救回来的。”
  陆少骢危险地眯起眸子:“阿元哥的意思,是要在兄弟和女人之间,选择女人?”
  “你想太多了。”傅令元深深皱眉,语气凛然,“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就算我今天同意拿傅清辞换回阮阮,也根本不会妨碍到你干掉陈青洲。”
  他有点语重心长:“如果你的计划,轻易能因为一个女人的意外而尽毁一旦,那你以后都别再提什么干掉陈青洲。”
  陆少骢微微一怔。
  傅令元神情冷肃:“少骢,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们已经彼此了解。我从来没去劝阻过你的那些事,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知轻重的人。现在换位思考,你也不该担心我如何对待我的女人。因为我也是个知轻重的人。”
  傅令元转过身,用背影继续道:“该怎么宠。宠到什么地步,根本无伤大雅。因为女人终归是女人,永远不是我的命。”
  说完,也不管陆少骢到底理解了意思没有,他兀自携赵十三离开。
  上了车,栗青立马不轻不重地给了赵十三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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